第315章 35.不治,幕后,魏洲,業(yè)力拼斗(第
南露城,入夜。 客棧,廂房。 夏極凝視著小蘇,她開始變得嗜睡,額頭也guntang,時不時還會重重咳嗽幾聲。 她體內(nèi)的恢復(fù)能力無比強大,但所有的力量卻如被囚禁住了,而使得她僅僅擁有著十三境強者的恢復(fù)力,卻沒有其他力量。 但這恢復(fù)力卻如毒藥。 恢復(fù)力越強,她傷勢就越重。 吃補藥等于吃毒藥,吃毒藥還是吃毒藥... 數(shù)十年前,她之所以還能維持清醒,大概是因為身體沒有恢復(fù),可去到萬劍宗,用靈氣恢復(fù)了身體后,反倒是傷勢惡化了。 這是一股什么樣的力量? 小蘇又是被什么樣的人襲擊了? 夏極看了一眼東方,隱約覺得此去可能是腥風(fēng)血雨。 但這又有何妨? 他正想著的時候,顫著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是不是快死啦?” 夏極柔聲道:“沒有,別亂想?!?/br> “齊愚,我的頭好疼,我總覺得自己忘記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不怕死,但我怕記不起來那個人是誰?!?/br> 夏極道:“那在記起來之前,不可以放棄希望?!?/br> 說著,他又輕輕為她拉上被子,舒服的被單輕輕遮過了她的下巴, 她重重喘著氣,猛然小小的軀體一彈,如煮熟的蝦子弓了起來,趴在了床邊,發(fā)出一串兒劇烈的咳嗽。 她好似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而幾滴血紅咳落到灰色地面上,如深冬紅梅,刺目驚心。 夏極能夠醫(yī)死人rou白骨, 但這段時間,無論是白凰之火,還是以善業(yè)提升命格,他都試過了。 沒用。 相反,白凰之火就如真正的火焰,會讓小蘇痛不欲生。 善業(yè)則是完全沒有反應(yīng)。 顯然,這是一股強于他,或者強于這個層次的力量。 那么,這究竟是老祖,還是其他什么人? 忽然,小蘇哭了起來,她撲到夏極懷里,“齊愚齊愚,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淚水大滴大滴地落在夏極的懷里,濕了他的衣服。 而他卻無能為力,只能給她最簡單的安慰,最簡單的懷抱。 這哭聲讓他心神慢慢搖曳起來。 就如一點火焰,開始升騰。 小蘇緊緊揪著他的衣衫,身子戰(zhàn)栗著,不時地又咳嗽著。 如是這浩瀚宇宙里的一朵嬌弱的花,快要枯萎了。 夏極看著窗外的靜夜。 今天是第二天了,若是明早破天門還沒有反應(yīng),那自己就直接過去了,畢竟那兩人去往了何處他是知道的。 ... ... 此時。 另一個黑暗的區(qū)域。 高坐上位的一個男子靜靜傾聽著破天門的匯報。 匯報是關(guān)于昨日早晨南露城天地異象的。 他聽完之后,又細細問了幾個問題,還讓那去了現(xiàn)場的破天門弟子也出來說清楚。 這位副門主在破天門敢囂張,但在此處可不敢放肆,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半天山以南東域的最強者之一了,而破天門不過是他的諸多附庸之一。 而他辦事顯然也有些眼頭見識,早就讓那兩名弟子跟著來了,此時便是召了他們進來,讓他們?nèi)鐚嵓氄f。 上位的男子問清楚了描述,便是手指交叉著,陷入了思索。 良久,他喃喃道:“你們回破天門,此事后續(xù)聽我安排。” “是...” 在這幾人他離開后,那男子便是拍了拍手,然后側(cè)頭對著黑暗里幽幽道:“你不是正要回魏洲么?我既脫不開身,便是讓此人隨你一同吧?!?/br> 黑暗里,一個輕柔的女聲傳來,“我怕他不行?!?/br> “口含天憲,言出法隨,這等神通想來很可能就是這些年北地傳的神乎其神的先生了。 那《天憲》我看過,若此人精通此等法門,隨你返回,至少護你當(dāng)是無礙?!?/br> “護我?”那輕柔女聲發(fā)出嘆息,“除卻你陪我一同,我才有信心能活著?!?/br> 男子道:“我若一走,這南方的平衡就打破了,何況如今新劫已生,而這一次的劫妖卻詭異無比...我甚至懷疑...” 他說到“懷疑”兩字時,忽地扭頭看了看四周,好似黑暗里藏著邪惡的鬼怪似的。 他后面的話沒說,而是稍稍頓了頓,改口道:“不說這個,你若不放心,明早你隨我一起去試一試那人。 要知道,你若現(xiàn)在不走,今后怕是也離不開云洲了,因為這里很快也會亂了。” 那輕柔女聲道:“再亂也不會比魏洲亂?!?/br>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明白那些人。 那些人比劫妖還可怕,還惡毒。 劫妖殺人是奉劫而行,而那些人殺人卻是隨心所欲,他們...不是人!都是一群畜生!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冒死逃來西方這小小的云洲嗎? 你知道理由嗎? 你若是知道,怕是會...” 女子說著,忽地激動起來,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眼前如是出現(xiàn)了尸山血海,還有那站在骸骨頂端張狂大笑的人影。 她忽地開始重重的喘氣,如陷入噩夢之中。 男子爆喝一聲:“方初雨?。 ?/br> 三個字帶著雄渾力量,如同陽光普照,頓時讓女子心底陰寒淡了淡,從而平靜了下來。 然,她全身衣衫已經(jīng)濕透了。 “對不起,元宗主?!?/br> “無妨,明日你隨我一起去吧,若是那男人可以,你隨他一同走吧?!?/br> “元宗主...我...” “不必多說,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道路,都有著自己必須要去的地方。 若是同路我們便一起,若是不同路,便相伴這一程就足夠了,而無需成為道侶。 山頂?shù)娘L(fēng)景未必比山腳的差,而我們需要攀登的是不同的山,不是么?” 女子笑了笑,道了聲:“謝謝?!?/br> ... ... 次日早晨。 小蘇還在睡著,只有在夢里,她才會短暫地不咳嗽。 夏極坐在窗前,桌上有著小二送來的八寶粥。 對,自從前后之后,送來的免費粥就升級了。 他泡了杯茶,從儲物空間隨意抓了本書,便是借著從窗戶斜落下來的光,看了起來,習(xí)慣了。 街市上逐漸地?zé)狒[了起來,而忽然,廂房門扉處傳來敲門聲。 夏極放下書,打開門。 門外站著兩人。 一男一女。 男人裹了身金色戰(zhàn)袍,板寸頭,雙目有神,唇角平開,有一絲不令人討厭的上翹弧度,透著自信、沉穩(wěn)以及威嚴。 女子卻是白綢衣,青紗系帶箍出盈盈一握的細腰,肌膚水靈,長發(fā)如墨,筆直地垂落,臉龐算得上是頂尖的那一類,你便是在一座城市走上七天七夜,也絕對找不出一個能比得上她的。 男子自報家門:“元青,為渡天門海往魏洲的事而來?!?/br> 然后指了指女子道:“這位是方初雨,她本就是魏洲人?!?/br> 夏極道:“齊愚,從云洲北地來。” 簡單的介紹后,夏極便是道:“進來坐吧。” 他引著兩人便是走入了廂房,與床榻隔著一扇錦繡屏風(fēng),坐在了圓桌前。 方初雨知道自己這張臉對男人有什么樣的吸引力,此時見到這男人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看,而那一眼里沒有驚艷沒有任何情緒,就如是看著普通人似的,心底便是生起了些好感,她現(xiàn)在就怕這張臉給她惹麻煩了。 元青眼睛撇了撇屏風(fēng)方向,問道:“尊夫人病了嗎?” 夏極了道聲:“不是我夫人,只不過病了,我需要帶她去魏洲尋找病根?!?/br> 元青識人也有幾分本事,早在一進來時便是嗅到屋內(nèi)清清爽爽,而沒有半點男女歡喜后的氣味,而這男子雙瞳更是清明干凈,內(nèi)藏日月星河,加上幾句話一說,他便是明白眼前這人是什么樣的人物了。 何況,齊愚之名,他也是知道的,這就是那傳法天下的先生,如今更被北地那些學(xué)了《天憲》的人尊稱為大先生。 雖然此舉對所有宗門都不友好,但好歹仙凡之路的“火種”還被抓緊在宗門手中,并未動搖制度的根本,加上時間久了,他也不會刻意為此事而尋麻煩。 既然如此... 元青開門見山,也不繞彎地直接道:“大先生想過天門海沒有問題。 破天門是我下屬的一個勢力。 而我們也是機緣巧合發(fā)現(xiàn)的這個秘密航道,這航道少有海妖襲擊,只不過超凡者卻依然會做噩夢,在夢里遇到劫妖。 這條秘密航道上的噩夢劫妖雖然沒有其他地方那么可怕,但卻也勝過陸地不知多少倍,我雖早就聽聞大先生之名,卻還是想試一試手。 除此之外,元青還希望大先生可以幫一個忙?!?/br> 夏極瞥了一眼方初雨,轉(zhuǎn)回目光淡淡道:“她是逃來西方的嗎?” 元青一愣,笑道:“大先生果然不是常人,確實如此。” 夏極道:“我不過渡海,你卻要讓我卷入別人的因果里,這對等嗎?” 元青道:“常常聽人說大先生教人向善,誨人不倦,卻也嫉惡如仇,那么有關(guān)方姑娘的事,便讓她細細說給你聽, 若是你聽了,覺得愿意幫忙,那便幫。 若是不愿幫忙...那只需勝過元青, 元青依然會在過幾日的船舶東渡時,為大先生安排上好船艙?!?/br> 夏極忽道:“破天門做的是奴隸生意吧?” 元青道:“此事我不辯解,但其中是非,大先生去到了破天門,便自是知曉,世上善惡難分,元某自問無愧于心?!?/br> 夏極道了聲“好”,于是便看向方初雨道:“還請方姑娘把事情原委說給我聽吧?!?/br> 元青起身道:“我去外面走走...” 方初雨道:“元宗主,不必了,這些事本也該直接說給你聽了?!?/br> 說罷... 她便是娓娓道來。 魏洲與云洲不同,地域更遼闊了。 而那片土地上有妖怪,有僧人,有宗門,有凡間王朝,這比云洲的形式更復(fù)雜了。 也許正因為這樣,魏洲宗門對凡間王朝的打壓沒有云洲這邊狠。 凡間王朝也很自覺地幫宗門辦事,而宗門也世外清修。 妖怪與僧人之間的殺伐倒是從沒斷過,妖怪化形變了人,這心性一關(guān)過不去,需得去人間走一遭。 但妖怪哪里知道多少人間法度,更多是憑著自己喜厭做事,個中還有一些極端的妖怪,更是惹了禍事。 所以,僧人便是四處鎮(zhèn)壓,降妖伏魔。 方初雨是魏洲一個正道大宗門的圣姑。 本來相安無事。 但百余年前,魏洲忽然出現(xiàn)了一批人,這些人實力古怪而且強大,有許多力量甚至是這個世界所有沒有的。 最關(guān)鍵的是,這批人肆無忌憚,行為處事沒有半點顧忌,也不講半點規(guī)矩。 大抵就是不管佛妖宗門還是凡人王朝,但凡看上了誰,就幫這個誰殺了她的敵人, 不僅殺,而且還動輒屠城滅宗, 從上到下,從老到小,無論男女,雞犬不留。 手段之殘忍,便是妖魔也是瞠目結(jié)舌。 于是,天下徹底亂套了。 其中各種匪夷所思的惡心,令人發(fā)指,無法窮盡。 最關(guān)鍵的是,這一批人他們從來都覺得自己是無辜的。 他們殺起人來,理所當(dāng)然, 而你若是不給他去殺,那么你就是邪惡的。 你若是沒有立刻自殺,他便會滅你滿門。 方初雨就是遇到了這批人里的一個少年。 那是她在山中歷練時無意遇到的一個少年。 她發(fā)現(xiàn)那少年時,少年受了重傷,于是她好心的為那少年療傷,甚至還為他解答了許多問題。 本以為這是一個善行。 但如果再來一次,方初雨保證絕不會救他,而是會直接一劍殺了他。 之后,那少年找到了她,問這問那的,她也一一幫忙,而有時候少年也會從山下買些凡間的吃食,說是請教問題的回報。 方初雨怕傷了這少年的自尊,何況這些吃食也大多是便宜的東西,便都一一吃了,畢竟宗門之中投桃報李的事很正常。 再后來,忽然有一天,那少年忽然說要娶她。 方初雨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她告訴那少年,自己是宗門圣姑,宗門對自己期待很高,此時需要潛心修煉,沒有想過尋找道侶。 那少年便是讓她別做圣姑了,讓她叛出宗門。 方初雨直接回絕了。 那少年便是露出陰厲之色,當(dāng)時卻也沒多說。 幾年后,方初雨有一次與另一個宗門的師兄外出歷練,恰好在城中遇到那少年。 那少年神色冰冷,忽然大聲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背叛他”。 方初雨莫名其妙。 然后那少年又厲聲問她“知不知道他為了這份感情付出了多少”。 方初雨更是瞠目結(jié)舌,她絞盡腦汁,卻想不清楚這少年到底付出了啥。 也許是他給自己買了點吃的? 何況,這是啥感情? 那少年忽然就憤怒了,開始瘋狂地罵她,又說“你給我的恥辱,我會百倍千倍的奉還”。 于是,他爆發(fā)出了匪夷所思的力量,直接殺了她身邊的師兄,然后一怒之下,屠了她歷練的那座宗門的下屬城市,殺人如麻,然后還說“這是你逼我的”。 方初雨急忙逃離。 但這還是噩夢的開始。 然后,那少年屠滅了之前那宗門師兄所在的宗門,之后還揚言“這只是剛剛開始,一年后他會親赴風(fēng)晴宗報仇雪恨,讓當(dāng)年看不起他的人付出代價”。 方初雨所在的宗門是風(fēng)晴宗。 宗主知道這事后,便是讓她逃跑,同時對外宣布將她驅(qū)逐出門。 但是... 那少年還是去了風(fēng)晴宗。 然后,殺了對她恩重如山的宗主,之后自己扶持了一個,然后開始四處尋她。 她四處逃跑,機緣巧合之下坐船來到了云洲。 但風(fēng)晴宗里還有不少她的朋友,甚至可以說是她的親人,她不能一走了之,便是想著在云洲尋找一位強大的幫手,一同返回,未必是要殺死那人,但至少希望可以護佑自身周全,可以救出幾個親友。 這般一尋便是五十年,本是希望元青與她一同去魏洲,但元青牽扯勢力極多,無法脫身,所以這才希望能與夏極一同。 夏極聽了之后也是大概明白了。 他問:“那些人的力量是什么樣的呢?” 方初雨道:“很奇怪,有的人明明境界不高,但卻能爆發(fā)出極強的力量,但那種力量卻又似乎是一次性的,因為那人施展過一次后,之后便不會再用了。 而力量的方式也千奇百怪,就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一樣,有的能直接讓人暈眩,有的能一個看似平平無奇的人忽然變得極強,還有的能讓療傷變成損害,還有的會讓人一直處于虛弱狀態(tài),無論怎么防范也防不住。” 夏極忽道:“等等,療傷變成損害是什么?” 方初雨想了想道:“如果是普通人受了那傷害,頂多只是虛弱,而若是超凡者受了那損傷,強大的恢復(fù)力會折磨著超凡者,讓超凡者在痛苦與絕望里慢慢地死去?!?/br> 夏極奇道:“這力量如此強大?” 方初雨露出回憶之色道:“我雖只是聽說,但見過那人用的力量... 許多力量,就好似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借用了某個存在的。 之后,許多人便是這么理解。 若是他自己的力量,也許還能破開,但那個存在太過恐怖,只要沾了,便是不可逆的?!?/br> 夏極沉默了下來。 一瞬間,他找到了有關(guān)小蘇失憶的第二條線索。 一旁的元青則是聽得目瞪口呆,“天下竟還有這些東西?” 他壓了壓心緒,便是看向夏極問:“大先生,你可有決斷?” 夏極沉吟了下道:“我愿與方姑娘一同去往魏洲,姑娘的因果我也會去幫理開,但姑娘需得聽我的。” 方初雨微微蹙眉。 她還未說話, 元青便是手一抬,讓她不需多說,然后看向夏極道:“大先生真是很自信,那我們便是來過一手吧?!?/br> “好。” 兩人眼神微微一轉(zhuǎn)。 忽地,元青抬手。 兩粒小黑點兒便是從地面飛了起來。 落在了桌面上。 細細看去,竟是兩只體格差不多的小螞蟻,廂房里鋪設(shè)了地龍,而角落之處有些地方則是老化的厲害,故而生了螞蟻窩,而這兩個螞蟻當(dāng)是外出尋食的。 元青道:“神通一道大先生已經(jīng)展露過了,端的是極上層次了,無需過手。 那么,你我便是論一論業(yè)力?!?/br> 他指著兩個螞蟻道:“你我各施業(yè)力,來促成它們的命格變化,使得它們可以臨時化身到其他生命層次。 然后,這兩只變化過的螞蟻對殺,以此來論道,可好?” 夏極露出些感興趣的神色,道了聲:“善。” 兩人說罷,方初雨稍稍退開些,在遠處觀望。 夏極調(diào)動業(yè)力,一指凌空點在螞蟻上。 白色善業(yè)澆灌入了螞蟻體內(nèi)。 那螞蟻忽地頓下了,如是很舒服似的,但卻還是因這突來的“襲擊”而感到慌張。 緊接著,它似是有了點靈性,好像是感到了什么,便安靜了下來。 又過了片刻,那螞蟻周身的殼開始變黑,越來越黑,黑如金屬,金屬越來越厚, 對應(yīng)的,螞蟻的體型也開始變大,逐漸地大到了人的拳頭大小,而那一身的黑色已化作了鎧甲。 空氣里傳來金屬壓縮的“哧哧”聲,那鎧甲越發(fā)的凝實,呈現(xiàn)出極為厚重堅固之感。 又接著,螞蟻的三對足開始立起,內(nèi)里竟是化出了鋒利的金屬刃,外部勾起。 這還未結(jié)束。 哧哧哧... 數(shù)聲輕響,那螞蟻竟又生出了三對足,以支撐龐大沉重的軀體。 而這十二只足,已經(jīng)化作了十二把鐮刀。 尾腹雖也覆了厚甲,但卻顯得幽綠,似蘊藏著奇異的毒素。 夏極好奇地看著。 若不是這元青提議,他倒是真沒去思索業(yè)力的這種用法。 此時,他已沉迷其中。 仿是生命需要悠長時間的進化,在他的指尖,極快地完成了。 那螞蟻越來越大。 咔咔! 桌面無法支撐,四腳壓著地面,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緊接著,又是一聲爆裂聲。 原來是那十二道鐮刀無意間的輕輕一動,這桌面便是被割裂。 十二鐮足鎧甲毒蟻落到地面,地面頓時又碎了... 皸裂之紋,密布成了蛛網(wǎng)。 而這詭異螞蟻的體型還在變大,逐漸變得如同小豬子大小,才停了下來,整個兒散發(fā)著極度危險的氣味。 但它到底有點兒靈性,竟對著夏極人性化地拜了拜。 夏極這才稍稍停頓,抬頭看了一眼對面,想要了解一下對手的進度。 然后... 他看到元青瞪大眼看著他,眼里一副見了鬼的神情,而他手中的螞蟻卻還是一點未變。 夏極問:“元宗主何以不動?” 元青苦笑道:“不比了不比了,我認輸?!?/br> 然后,他轉(zhuǎn)過頭看向此時也瞠目結(jié)舌的方初雨道:“初雨姑娘,有大先生與你回魏洲,勝過元某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