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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眼睛,又覺得荒誕,又覺得冷淡:“我差點忘了,您是沒有愛的。” “請您原諒我問了如此愚蠢的問題?!?/br> 她只感覺他如今渾身是刺,難以接近,更加失望:“我一直以為你是最聽話,最乖巧的好孩子。” 他仿佛聽見了一個好笑的笑話。 “我?那師尊,請看看你的好孩子,是怎么想你的吧?!?/br> 她面前展開了他的夢境畫卷。 那是荒誕的,自由的,野性的脊背,那是柔弱的,無邪的,溫暖的欲/望。來自最初始的愛,最澄明的欲。 她看見了另一個自己。 他渴望在如今的她臉上,看到一點點類似驚怒,類似惡心的表情,可是他失望了。 她只是平靜地看著,仿佛那里面的那個人和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夠了?!彼届o道。 他卻如同蠻橫的小孩一般不愿意接受她這無情的審判。他甚至帶著挑釁地看她:“師尊看著也會和我一樣有感覺嗎?” 他在出口的一瞬,心如刀割。 多可悲啊。他到現(xiàn)在還為她掌控著,甚至依舊愛著她。 她如此冷寂,如此高不可攀,連裙角都沒有一點俗世的塵埃。 他的愛意看上去就像是個笑話。 “傻孩子?!彼皇沁@樣開口,神色一點都沒有變化,“你需要回魔域冷靜一下,等我大婚后,會派人接你回來?!?/br> 那姿態(tài)仿佛他只是個走錯了路的無辜孩子一般。 他一瞬被她激怒。 她也沒有料到他敢這樣做。 她也沒有想到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長到了這種地步。 也許,是因為自己逐漸衰弱了。 他囚禁了她。 第一夜,她嘆息著輕輕撫摸他的頭顱:“孩子,我不會怪你?!?/br> 她的安慰沒有半點作用,換來的只是他痛苦的眼神。 “師尊可真是精通,如何讓我心痛欲死?!彼雌鸫剑袷窃谛?,又像是在哭。 她不明白他的想法,只是更加憐愛他。 眾生苦痛,她的乖孩子也不能幸免。 第二夜,他帶著滿身的血腥氣進(jìn)了大殿,她于枷鎖中抬起眼看他。 “收手吧,我不愿看你如此?!彼局?,“罪孽會擾亂你,讓你一生痛苦?!?/br> 他冰涼的甲胄貼上她的肌膚,他笑了笑,是她不曾見過的模樣。 暴戾而絕望。 “師尊,你知道你像什么嗎?” “你像是沒有心的怪物?!?/br> 她一點也沒有為了那些死去的老頭子痛苦,只是一如既往地告知他,回頭是岸。 第三夜,他將她未來夫君的首級扔在了她足邊。 “師尊,他要來救你,被我殺了?!彼坪跤行├?,坐在她身側(cè)的玉階上,將頭顱倚靠在她的膝頭。 她垂眸,看了一眼:“你不該殺他?!?/br> “可是您一點也不傷心?!彼]著眼睛,似乎嘲諷一般笑了笑。 “他是來救你的?!?/br> 他看了她一眼,依舊絕望。他微微顫抖地眼睫上,抖落下一滴水光。 她嘆息一聲:“別哭。你不應(yīng)當(dāng)殺他,他沒有錯。” “您讓我痛苦?!彼皇钦f。 第四夜,他告訴她,他會放了她。 她問什么時候。 他眼中似乎只有一片死灰的荒原:“我不會再愛您這樣的怪物。” “讓我靠近您,讓我乏味?!?/br> “我就會放了您。” 她眨了眨眼,霜白的發(fā)絲遮蓋下,手腳上的枷鎖依舊扣得緊緊。 “你已經(jīng)很靠近我了,孩子。”她無奈地聲明,“這么多年,你是我最親近的人?!?/br> 他給了她回答。 是近乎野獸一般的回答,她沒有拒絕:“希望我的神息,能夠平靜你心頭的暴戾?!?/br> “孩子,我想通了,或許是你待在魔域太久了,沾染上了魔氣,才會這樣?!?/br> 他幾乎憎恨地看著她,讓她都微微一驚。 半晌后,他看著她波瀾不動的神情,眼中死寂,卻微微一笑:“也許吧?!?/br> 在她眼中,那不是不該產(chǎn)生的愛意,那是沾染上了魔氣的臟污,自淤泥中滋生出的產(chǎn)物。 她總知道如何揉碎他的心。 她放心地點頭:“孩子,你越發(fā)清醒了,很快,你就會好起來了。” 好起來? 他冷冷一笑,無力的,衰弱的。 原來這是病。 他只能結(jié)束這個瀕臨崩潰的吻,在她身上尋求永遠(yuǎn)不能根治的解藥。 無奈而絕望的是,手掌拂過的冰冷,卻輕而易舉可以點燃他的灼熱。 這樣一捧冰冷的雪,飄搖撒向他的眼眸。 她第一次承受這樣的冒犯,讓她意識到,面前的孩子并不是她想象得那樣羸弱。 他有辦法讓她變得無限柔軟,從雪,從冰,化作水,化作泥。 甚至變成一只鳥,能夠吟唱破碎沙啞的歌謠。 他像是一棵長青的健壯的樹,支撐著藤蔓的攀附,樹根與藤蔓交纏,不愿分離。 水的波紋,水的潮濕的淚意,水的低聲呼喚。 一瞬化為蒸汽,漂浮到了天際穹宇。 越來越奇怪的感覺,讓她一瞬生出退避。 樹木的肌骨,卻異常強(qiáng)健有力,讓藤蔓更加柔弱地攀附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