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途避開目光看向別處，似乎認(rèn)真想了會兒：“那天在洛坪湖，我說的都是真的。長這么大，那是我第一次和別人說、那句話。”她表達的有些笨拙，故意裝得淡定：“所以，想聽聽你的想法。”

    秦烈隱忍著：“沒想法。”

    徐途一愣：“怎么會沒想法？我們已經(jīng)親上了，要不是那條狗突然竄出來，也許就……”她聲音弱下去：“也許……”

    “徐途?！鼻亓掖驍嗨骸澳愕降状蛩阏f什么？”

    “我是想說，如果你不是特別討厭我的話……”徐途心跳如鼓：“我們、可不可以試著在一起？”

    秦烈沉默好一陣：“你今年十九？”

    “二十。上個月剛過完生日?！毙焱揪o忙解釋：“就是把秦梓悅弄丟的那天?！?/br>
    秦烈眼皮低垂，看向角落，想起那晚下了雨，他們?nèi)ド缴险仪罔鲪?，回來在劉春山家里避雨。她渾身潮濕，瑟瑟發(fā)抖，寒冷加恐懼，連續(xù)抽了幾根煙都沒緩過來，他喂她吃一顆檳榔，在廊下待了將近一小時，也說很多話。

    她第一次同他聊往事和母親，生日的事卻只字未提。

    也是那晚，他把一個執(zhí)拗又倔強的小身體，認(rèn)真的記入了心坎兒里。

    怦然心動。

    徐途小聲說：“我早就成年了?！?/br>
    “不是這個問題。”他不再回憶。

    徐途心跳加快，緊緊抿住嘴唇。

    安靜無聲，秦烈說：“以后別開這種玩笑了?！?/br>
    “我沒開玩笑。我是認(rèn)真的?！毙焱静挥呻x開墻壁，脊背挺得筆直，努力直視著他，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和執(zhí)著。

    她想讓秦烈看到她的態(tài)度。

    走廊統(tǒng)共一米來寬，秦烈往后撤了步，靠在墻壁上。

    頭頂?shù)乃榘l(fā)遮住他的眉眼，他說：“不太可能。”

    “……為什么？”

    秦烈咬牙：“我歲數(shù)能當(dāng)你叔了。不合適?！?/br>
    徐途沉吟片刻，用盡量輕松的口氣說話：“你也知道自己一把年紀(jì)啦！還不趕緊把握機會？”

    秦烈臉色沉了幾分，靜靜看著她：“對你沒感覺?！?/br>
    徐途一滯，雙手背在身后，無意識摳著墻壁：“你在說謊?！?/br>
    “隨你怎么想?！?/br>
    “那你中午為什么去學(xué)校？難道不是擔(dān)心我嗎？”

    秦烈說：“你想多了。我不放心學(xué)生?！?/br>
    “那以前……”

    “別說了?！鼻亓页谅暣驍啵骸拔覀儾缓线m?！?/br>
    一錘定音。

    不知過了多久，門板被風(fēng)吹了下，拍在走廊墻壁上。

    秦烈還靠墻站著，晃了晃神，面前已經(jīng)沒有人，最后那句話他脫口而出時就后悔了，他發(fā)現(xiàn)，他對她的免疫力，差得超乎想象。

    秦烈忍著沒追上去，從兜里摸出煙盒，著急抽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卷煙的過程尤其麻煩。

    他直接放棄，煙紙攥成團，將目光投向院子中，深深嘆了口氣。

    ……

    轉(zhuǎn)天，陽光明媚。

    休息日，向珊起大早就獨自去了攀禹鎮(zhèn)。

    徐途磨蹭到下午才露面兒，恰巧向珊回來，手里拎著盒東西，從院門走進來。

    徐途目光在那盒東西上停留兩秒，沒多問，轉(zhuǎn)身又進了屋，再出來時，懷里抱著她的畫板和小工具箱。

    她穿過院子，秦烈從屋里出來：“徐途。”

    原來他在家。

    徐途抿緊唇不看他，從他身邊快速走過去。

    “等會兒。”秦烈拉住她。

    徐途板著臉：“有何指教，秦叔叔?！?/br>
    秦烈被這聲叔叫得一愣，繃緊腮。

    徐途甩開手：“沒事我走了?！?/br>
    秦烈：“畫畫去？”

    “對。”

    “去洛坪湖？”

    “嗯?！?/br>
    她臉上沒什么表情，平時見到他笑嘻嘻，上蹦下跳沒老實的時候，這會兒不見笑，整張小臉都緊緊繃著。

    秦烈勾了勾鼻梁：“今天別去了，天氣預(yù)報晚上有雨?！?/br>
    “哦?！彼白?。

    秦烈攔她，唬著臉：“那兒全是山路，下雨路滑，不安全。”

    “我知道了?！毙焱静活I(lǐng)情。

    “你別任xing，掉進山坳不是鬧著玩兒的。”

    “關(guān)心我？”徐途突然道：“是不是我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