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在線閱讀 - 第342節(jié)

第342節(jié)

    李寧明一驚,皺眉道:“尊駕便是此戰(zhàn)的宋軍主將么?”

    蘇錦笑道:“不太像是么?鄙人蘇錦,新任秦鳳路渭州知府一職,這才剛剛上路赴任,沒想到半路上卻有緣和太殿下親近一番,實在榮幸之至?!?/br>
    李寧明將信將疑,但也不得不信,他之所以不太愿意相信的原因是,眼前這人明明是個少年郎,自己怎會敗在他的手里,而且年紀輕輕居然還要去當渭州知府,怎么聽怎么讓人不能全信。

    不過信與不信事實便在眼前,對方也不會兒戲到拿個不相干之人來戲弄自己,此刻對方已經(jīng)勝券在握,自然不需要再有什么詭計。

    “原來是蘇知府,原諒本人的無禮,此番兵敗蘇大人之手,也無甚好說的,本人只有一個請求,望蘇大人能成全?!?/br>
    “請講?!?/br>
    “想我李寧明乃堂堂西夏太,今番落于你手,但求一死而已,我只向蘇知府提一個要求,那便是容我手下士卒繳械投降,莫傷他們性命?!?/br>
    蘇錦微笑道:“你倒是打的好算盤,你們已經(jīng)插翅難飛,卻來拿這樣

    的事做條件。”

    李寧明怒道:“我等雖敗,但若是拼死一戰(zhàn)的話,你們難保不受損傷,正因必死,才不愿多造殺孽,我本可以不公布身份,這樣也不過像個普通士兵一樣的戰(zhàn)死,你也拿不到大功勞,之所以公開真實身份,便是讓蘇知府邀功受賞之時多一份砝碼,難道這不是誠意所在么?”

    蘇錦點頭道:“說的有理,來太爺?shù)故莻€懂理識趣之人,你們?nèi)羰瞧此酪黄矗苍S是能殺我們幾個人,不過你我均是統(tǒng)兵之人,說什么多造殺孽之類的假話有何意義?今日一戰(zhàn)死了數(shù)千人,你我造的殺孽還少么?你們西夏人放著好好的日不過,偏偏要自立稱帝,偏偏要覬覦我大宋大好河山,這幾年來殺戮了我大宋軍民不計其數(shù),你不覺得的你的不造殺孽之言有些荒唐可笑么?”

    李寧明面現(xiàn)羞愧之色,強辯道:“我大夏本就**一隅,憑什么受宋人奴役?大夏皇帝自立乃是順應民心順應天意之舉,為何你們卻不答應?這殺戮也是被迫為之?!?/br>
    蘇錦冷笑道:“紅口白牙凈說瞎話,說到底還是你們不安分,臣服我大宋之時,我大宋并無一絲一豪的奴役之舉,不取捐稅,不涉內(nèi)政,相反每年還賜幣萬兩白銀,絹帛數(shù)萬匹,錢數(shù)萬貫,把你們當?shù)镆粯拥墓┲?,最后卻養(yǎng)出了個白眼狼來,你敢說我之言有假么?”

    李寧明啞口無言,半晌才道:“現(xiàn)在說這些有何用,本人已經(jīng)自愿就戮,尚有何言?”

    蘇錦冷笑道:“收起你那一套可憐樣,這些在我蘇錦面前都不好使,這是你應得的懲罰;你是太不錯,但我蘇錦升官發(fā)財卻不需要靠你的名頭,在你們西賊眼,或許你尊貴無比,但在我蘇錦眼,你也就跟其他西賊一模一樣,毫無差別;你的一條命便要我饒了你手下的賊寇們,你且問我手下死去的兄弟們答應不答應,再問問這幾年命喪西賊鐵蹄之下的千萬百姓冤魂答應不答應;擺在你面前的便只有一條路,那邊是立刻下馬磕頭受降,而且是無條件的投降,任何自作主張之舉,都將招來百倍的懲罰,你可聽清楚了?”

    李寧明怒吼道:“笑話,唯死而已,我們死都不怕,你能拿我們怎樣?”

    蘇錦嘿嘿冷笑道:“你死了是你的自由,但你若以為死了之后便一了百了那就錯了,你死之后,我大宋汴梁城不就會有另外一個西夏太出現(xiàn),并且在參見我大宋皇帝時上表稱臣,在我汴梁城建立流亡的西夏小朝廷,發(fā)表討伐賊首元昊的檄。”

    李寧明大驚失色,怒罵道:“你無恥!”

    蘇錦不予理會,自顧道:“你雖死了,可是你的身影依舊活躍在人前人后,發(fā)表著各種反對西夏**的言論,你會比現(xiàn)在更加的出名;而且你還會邀請我大宋出兵協(xié)助你復國,這樣我大宋雄兵便可名正言順的直搗興慶府,從此再不跟你們黨項人說什么臣服不臣服的事,直接奴役了事,若有反抗便是刀劍棍棒一起下,我想我大宋朝當權(quán)宰臣們絕不介意讓黨項人從這世上徹底消失?!?/br>
    李寧明汗如雨下,臉色慘白,面前這個少年一副溫爾雅的摸樣,但骨里卻是個魔鬼,李寧明這時才真正明白,為什么自己會敗于此人手,人跟魔鬼斗,怎會有贏面可談?而且此人的心思歹毒之極,這些事不但可行,而且憑借自己是大夏國太之名將會名正言順,到那時自己將淪為黨項一族的千古罪人,父皇定會震怒,然后會將自己母系一族全部誅殺,還會牽扯很多人丟了腦袋,父皇暴虐,他定會這么做。

    “住口,住口!”李寧明搖搖欲墜,人怎能無恥到這種地步?“你怎可如此?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蘇錦嘿嘿一笑道:“你的耳朵在打蒼蠅么?無條件投降,從此刻起,你們的生死由我來主宰,而不是你們自己,你想死也要得到我的批準,你想活,也要我來首肯,一旦你自作主張,別怪我弄得你身敗名裂,死后不得安生。”

    李寧明惶然盯著蘇錦喃喃道:“你就是個魔鬼,你就是個吃人不吐渣的魔鬼。”

    蘇錦仰天大笑道:“對你們西夏白眼狼而言,我就是魔鬼,你們黨項人可以叫我魔鬼蘇錦,因為我既來西北,你們的苦日就到了。

    第七一九章分贓

    西夏官兵無從選擇,只能按照蘇錦所言無條件投降,到本來信誓旦旦要血濺五步慷慨赴死的太殿下主動下馬受降,眾士兵哪還有半分的心氣。

    倒是沒藏明有些膽識,偷冷猛地打馬往官道下的曠野便逃跑,被王朝帶人不廢吹灰之力便拿了回來,蘇錦鐵青著臉命人當著降兵的面將沒藏明砍了腦袋,用以警示西夏兵想要逃跑的下場。

    眾人立足等候?qū)γ娲箨犎笋R的到來,說是大隊人馬,其實也不過一千多人的隊伍,而且步兵居多,為首的‘范’字大旗之下,一匹黑馬上端坐著一名老者,此人面目黑瘦,雙頰凹陷,臉上層層疊疊的全是刀刻斧鑿一般的皺紋,鐵盔之下露出的兩鬢也是雪染霜侵花白一片,上去一副cao勞過度的摸樣,但雙眸卻是精光四射,顯得精明干練。

    狄青趕緊拉著蘇錦上前迎接,蘇錦知道這便是大名鼎鼎的范仲淹了,此時的范仲淹已經(jīng)升任永興軍路經(jīng)略安撫緣邊招討使之職,實際上永興軍路已經(jīng)在去年十月間好水川之敗之后便被分為環(huán)慶和鄜延兩分路,范仲淹原知慶州,但延州龐籍年后調(diào)往京城之后,范仲淹實際上已經(jīng)是環(huán)慶和鄜延兩路的軍事行政一把手了。

    “下官蘇錦給范大人問好。”蘇錦躬身站在范仲淹的馬前拱手行禮,對于范仲淹蘇錦是十分敬重的,雖然和范仲淹素未謀面,但自從在后世讀了他那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名句之后,蘇錦對范仲淹便有了一種高山仰止的崇拜感。

    范仲淹翻身下馬,快步上前拱手回禮,笑道:“蘇錦蘇大人是么?聞名已久矣,今日一見,果然是個翩翩少年郎,本來老夫聽傳聞之言還不信,現(xiàn)在徹底信了?!?/br>
    蘇錦忙道:“豈敢豈敢,蘇錦年紀輕,言行做事都不甚老成,還望大人多多提攜才是。”

    范仲淹哈哈大笑道:“好一張巧嘴,不愧是本科狀元郎,這是內(nèi)外兼修之力啊。”

    蘇錦笑道:“范公謬贊,愧不敢當?!?/br>
    范仲淹微笑道:“怎么不敢當?就你來西北這第一仗,便已經(jīng)震驚四方了,說到這場仗,老夫還要向蘇大人致歉才是,原是約定一個時辰以內(nèi)必率大軍馳援,但事有變化,救援來遲,實在是不該。”

    蘇錦笑道:“范公何出此言,定是有不得不耽擱之事阻撓,下官省得?!狈吨傺偷溃骸皩?,老夫率五千兵馬前來接應之時,忽接慶州急報,西賊萬余兵馬似有攻擊慶州北木郎寨的企圖,木郎寨乃是慶州北的一處要塞,駐兵僅兩千,慶州兵馬也不能盡數(shù)去援,以防敵軍行調(diào)虎離山計攻擊慶州,故而只能從慶州分兵三千去救援;眼見情勢危急,我只好帶著五千兵馬順道去增援木郎寨,也幸虧老夫帶人趕到了哪里,西賊萬余人馬確實準備攻擊木郎寨,見有援軍到達這才退卻?!?/br>
    蘇錦道:“原來如此,然則大人只能留下三千多兵馬防止西賊再次襲擾,親率一千余兵馬前來救援下官了?!?/br>
    范仲淹哈哈大笑道:“正是正是,一路上老夫深恐你們擋不住,若是出了茬,老夫可就難辭其咎了,但沒想到你們竟然以一千五百馬步軍擊潰了敵軍精銳騎兵三千,這簡直讓人難以相信?!?/br>
    蘇錦微笑不語,狄青搶先將大戰(zhàn)經(jīng)過說了一遍,狄青說話從不添油加醋,但即便如此,整個上午的盤腸大戰(zhàn)的精彩和激烈程度還是讓范仲淹咂舌瞠目。

    聽完之后,范仲淹向蘇錦的眼神都變了,特別是蘇錦誘殺兩百敵兵,用瘋牛瘋騾陣對抗敵軍的瘋馬陣,堪稱經(jīng)典之極,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能想出對付這樣的辦法,可見此人是有真材實料的。

    原本范仲淹多少對蘇錦有些輕,接到晏殊寫給他的私信之后,范仲淹更是對蘇錦不以為然,他認為蘇錦娶晏家女的目的也必是鉆營,至于狀元的頭銜,范仲淹認為定是晏殊在皇上面前施加了影響剛,但眼下真刀真槍的一場仗之后,對蘇錦的法完全改觀,就算是自己親自指揮也未必能打出這么漂亮的仗來。

    當?shù)牡弥獢耻婎I(lǐng)軍之人是西賊叛首李元昊的兒李寧明之時,范仲淹更是放聲大笑,連聲道:“蘇大人是員福將啊,打了三四年西賊,這是俘獲的最大的官了,西夏太,哈哈哈,此事報到京,朝廷上下怕是要樂壞了,李元昊在興慶府也要暴跳如雷了?!?/br>
    眾人也都哈哈大笑起來,當下范仲淹吩咐原地駐扎休息,眾士兵忙于追殺和趕路,午飯都沒吃,此刻便在官道上埋鍋造飯吃喝休息,午范仲淹破例允許眾人喝了點米酒,以慶賀這場大捷。

    飯桌上,范仲淹舉杯祝賀蘇錦,并聲稱要將此戰(zhàn)和俘獲的李寧明盡快押送群京城報捷,為蘇錦請功。

    蘇錦忙道:“下官初來西北,連渭州城也沒進,屁股都還沒有坐穩(wěn),今后還不知有多少事務需要料理,可沒想到封賞這件事上;下官行事有時會有偏差,若有功勞的話,麻煩范公請皇上先存在那兒,將來若是有過,也好以功抵過?!?/br>
    范仲淹笑道:“有趣,有趣,防患于未然,這是老狐貍的手筆啊,是你伯丈人教你的?初涉官場便懂得為自己留后路了?!?/br>
    蘇錦笑道:“西北這地方不好混啊,下官聽說連范公和韓帥都差點栽了跟頭,更何況是區(qū)區(qū)在下了?!?/br>
    范仲淹啞然失笑,嘆道:“也不盡然,世事之奇有時令人匪夷所思,想真正做事的反倒不好混,敷衍了事的卻混的風生水起,你說豈不奇怪?”

    蘇錦呵呵兩聲,不予點破,他當然明白范仲淹的意思,夏竦龐籍便是在西北發(fā)家,敗仗打了一籮筐,也不影響人家升官發(fā)財,直入樞;聽范仲淹語氣隱含苦澀激憤之氣,蘇錦也深深的為范仲淹感到難過,有些人不是不懂升官之道,他們其實比誰都懂,但是要他們那么去做卻是在要他們的命,因為有一關(guān)他們過不去,那便是自己的良心。

    趁著范仲淹高興,蘇錦趕緊提出要將繳獲的戰(zhàn)馬收為己有,并大為訴苦道:“范公,此戰(zhàn)我折損了近五百士兵,牲口也幾乎全部完了,在開往鷹嘴崖之前我便留下兩百士兵和絕大部分物資堆積在山口之外,這些騾馬都是拉著空車趕往鷹嘴崖,上覆油氈用來掩人耳目的,這些糧食物資還要運抵目的地,現(xiàn)在牲口死光了,大車也毀了不少,我這些物資可如何運過來?我想請范公將繳獲的八百匹戰(zhàn)馬給下官運送物資,不知范公意下如何?!?/br>
    范仲淹著蘇錦笑道:“蘇大人,有人說你喜歡撈便宜,老夫還不信,來蘇大人是要跟老夫分贓來了?!?/br>
    蘇錦臉色一紅道:“事實如此,要不這樣,下官自帶親衛(wèi)前去赴任,這批物資便等朝廷再派車馬前來接應運輸如何?反正此事也不是下官的差事,下官也只是義務性的幫忙?!?/br>
    范仲淹道:“你一口氣便要了八百匹戰(zhàn)馬去,你知道這八百匹戰(zhàn)馬價值多少么?跟你說吧,我西北大軍十余萬,有馬匹的騎兵不到八千,而且大部分為矮種南方馬,這八百匹戰(zhàn)馬是西賊境內(nèi)的良馬,此番繳獲之后正好用來擴充騎兵軍隊,你卻要去馱糧食物資去,虧你想得出來。”

    蘇錦翻著白眼道:“到了渭州我也可將戰(zhàn)馬編入行伍啊,這有什么矛盾?”

    范仲淹肅容道:“蘇大人,你的五百名馬軍不是五百騎兵么?說實話皇上對你已經(jīng)很不錯了,。五百馬軍這么大的手筆說給就給你了,你可知老夫當初上任皇上給了什么么?”

    蘇錦道:“什么?”

    “三匹劣馬,兩頭青騾而已!”范仲淹頗有些憤憤不平了,人比人氣死人,本來沒覺得什么,但跟蘇錦一比,心里居然有些不淡定了。

    “百,我只要百?!?/br>
    “不成,我可以給你五百士兵幫你運物資,但到了地點之后必須返回?!?/br>
    “五百!”

    “免談!”

    “四百!”

    “不行?!?/br>
    蘇錦慢站起來道:“要不這樣吧,范公將李寧明交給我得了,戰(zhàn)馬什么的而我一概不要了。”

    范仲淹道:“你要拿李寧明作甚?怕老夫搶了你的功勞么?放心,老夫會如實上奏朝廷,這李寧明老夫要想審訊一番,能否問出西賊的軍隊部署和計劃,之后便派人押送京城去?!?/br>
    蘇錦笑道:“范公誤會了,我不是怕大人貪了我功勞,功勞算什么?隨便搞搞便是一大把,也沒見皇上給什么好處;我是想用李寧明幫我運送物資罷了。”

    范仲淹笑罵道:“胡說,手無縛雞之力的西夏太如何能幫你運送物資?”

    蘇錦擠眼道:“大人既然不分給我點馬匹拉車,我便要拿這李寧明跟西夏換戰(zhàn)馬,一個太少說也能換個千兒八百匹的,范公您說呢?!?/br>
    范仲淹沉著臉喝道:“胡鬧,如此重要人物,你居然想拿去換戰(zhàn)馬?!?/br>
    蘇錦攤手道:“我抓的俘虜,自然由我處置,要不然這樣,由我將他押送京城,求皇上再撥給我?guī)装亳R軍,皇上必會答應,也省的跟范大人在此磨嘴皮傷了和氣?!?/br>
    范仲淹又好氣又好笑,難怪晏殊信說:此性格倔強,可容忍盡量容忍,切忌跟他對著干,免得他行驚天之事,讓大家不好收拾。這下范仲淹算是領(lǐng)教了。

    范仲淹忽然啞然失笑,自己跟這小爭什么戰(zhàn)馬,本來這場仗便是他贏下來的,自己只是覺得鄜延和環(huán)慶兩路騎兵力量過于薄弱才想將這八百匹戰(zhàn)馬留下,其實給了蘇錦還不是整個西北騎兵多了八百,又有什么區(qū)別?

    怪只怪夏人和遼人將馬匹視為禁物,絕不向大宋出售,弄得大宋缺馬缺的厲害,自己深憂于此,所以格外覺得馬匹的珍貴罷了。

    想到這里,范仲淹哈哈一笑道:“也罷,八百匹戰(zhàn)馬都給你便是,蘇大人這新官上任,脾氣著實不小?!?/br>
    蘇錦笑道:“范公面前焉敢有什么脾氣,這不是在跟您打個商量么?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范公豁達大度,下官也不能不給范公面;戰(zhàn)馬我只要四百匹,剩下四百便算是給范公的見面禮了,此戰(zhàn)繳獲的盔甲物資器械盡數(shù)送給范大人為禮,在下一概不要了?!?/br>
    范仲淹呵呵笑道:“如此多謝了,為了回報蘇大人的慷慨,老夫命人協(xié)助你們將糧食送往秦州,至于鄜延環(huán)慶兩路的糧食物資,老夫命狄青跟你去取,這下也省的你們繞道慶州,你們只管往東,直奔秦州去吧?!?/br>
    蘇錦連忙致謝,來外界都流傳范仲淹耿直不彎不懂變通,現(xiàn)在來范仲淹挺懂變通之道的,外界的傳言當真不可信。

    第七二零章耳提面命

    (端午快樂?。?/br>
    午后,離此最近的解州知府劉知遠得知消息,傾巢而出率了一千五百士兵前來探明情況,見頂頭上司范仲淹居然在此處,頓時誠惶誠恐不已。

    范仲淹也確實很不滿,鷹嘴崖在解州西南三十余里處,隸屬解州境內(nèi)管轄,打得昏天黑地這位劉知遠居然毫不知情,直到此時才姍姍來遲;不過范仲淹也明白劉知遠的苦衷,后方州府的兵馬都不多,解州的兵馬大多調(diào)往前線州府,整個解州總兵力不逾兩千,這還是包括了衙役巡捕和巡檢在內(nèi)的數(shù)字。

    作為后方的州府而言,只能固守自保,便是有敵軍騎兵出沒腹地,也是斷然不敢接戰(zhàn)的,更何況此戰(zhàn)根本就沒通知他,他在不知道虛實的情況下,自然是要以解州的安危為第一考慮。

    隨便斥責了幾句之后,范仲淹邀請?zhí)K錦隨同他去解州歇息一晚,順便等候去后方押運物資的人馬,物資存放之處是剛進入永興軍路那處山口,運到此處也需到半夜才能到。

    當晚解州知府劉知遠設宴款待范仲淹和蘇錦等人,席間蘇錦虛心請教西北形勢以及去渭州之后該當如何作為,范仲淹也不保留,詳詳細細的對蘇錦指點,告知他緊要之務,避諱之處,讓蘇錦受益良多。

    范仲淹說的很是肯,先是告誡蘇錦不要以為來此處當知府是個美差,邊陲城鎮(zhèn)物資匱乏生活清苦且不談,最主要的是要天天繃緊神經(jīng)眼睛盯著敵軍的動向,光是防務一項,便足可讓人焦頭爛額了。

    “防務乃是第一要務,當下局勢雖算平穩(wěn),但所為的平穩(wěn)其實只是因為西賊沒找到機會跟我決戰(zhàn),老夫所倡導的堅壁清野穩(wěn)固反擊之策便是為了避免和西賊正面交戰(zhàn);誠然此舉在朝有人詬病老夫‘怯戰(zhàn)’‘畏敵’,有的人背后罵我范烏龜,無非是說老夫不敢與敵交戰(zhàn),當縮頭烏龜,可是這些人豈知深淺,老夫一概無視?!?/br>
    蘇錦點頭道:“范公莫為小人之言所動,下官雖資歷尚淺,學識淺薄,但也知道范公這是因地制宜之策,西賊騎兵強悍,解州、秦州以北又多為荒原平沙,在這樣的地形上用步兵與之對抗,乃是自找滅亡;若我大宋也有鐵騎十萬,豈會畏懼西賊騎兵,早就一舉蕩平賊寇了。”

    范仲淹深有知遇之感,對蘇錦也更加的親近了些,目前西北各州雖遵循他的對策,但除了身在秦州的韓琦之外,怕是沒幾個人從內(nèi)心里了解自己的戰(zhàn)略意圖,蘇錦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足見眼光高人一等。

    好感增加,說出的話也更加的掏心掏肺:“防務為第一,此事切記;渭州王沿即將調(diào)任回京,你去了便是接替他的職務,渭州守軍目前有近四萬,加上州府所轄的雜七雜八的武裝,四萬三四千人足足有余,但渭州乃是最前沿,這區(qū)區(qū)四萬兵馬防守尚顯不足,進攻就別想了;況且軍需物資也很緊缺,光是箭支一項便缺口數(shù)十萬支,你想想有弓無箭,眼見西賊在眼前晃,該死多么苦惱之事?!?/br>
    蘇錦傻眼了,沒想到連小小的箭支都不夠用,這尼瑪打得什么仗?難怪老是戰(zhàn)敗了。

    “朝廷是怎么搞得,軍需物資不齊,后勤跟不上,如何能戰(zhàn)?”

    “蘇大人,朝廷亦有難處,聽聞去歲糧務便是你領(lǐng)銜辦理,你該知道朝廷的財政情形,朝廷便是個空架,庫房空虛,物資短缺,每年能硬撐著保證前線的定額供給已經(jīng)是皇上恩澤了,哎!天災易消**難除,朝廷政策不該,冗費貪腐之風不治,便是風調(diào)雨順又當如何?照樣會寅吃卯糧捉襟見肘,著實令人憂慮。”

    蘇錦不敢接口,因為他知道,不久之后這位范大人便要去變法,最后被眾人所詆毀,就蘇錦而言,變法沒什么不好,但范仲淹過于激進,乃至一下引起了眾人圍攻,導致變法失??;就目前范仲淹的話語所透露的消息來,他已經(jīng)有了變法的想法,而且非常的迫切。

    范仲淹自覺失言,這等牢sao話他一般都會憋在心里,從不吐露出來,不知為何今日竟然當著蘇錦的面流露出來了。

    范仲淹端起茶盅喝了口,緩緩又道:“防務之后便是內(nèi)政了,朝廷禁止邊民內(nèi)流的政策是對的,邊民大批往腹地去,不僅會滋生盜寇之行,更重要的是在人心上是一個打擊,但這么多的百姓

    留在當?shù)?,城外又不能耕種,只能盡數(shù)納入城,內(nèi)政之難可見一斑;老夫所在的延州城,軍民共計十五萬余,每日光是喂飽這么多的肚便是件大事,更別說城人多雜亂,搶劫斗毆殺人之事不斷,防外敵還需防內(nèi)患,可謂是處處cao心勞神?!?/br>
    蘇錦心的美好藍圖被范仲淹一個個的撕碎,本以為來當渭州知府,那便是牧守一方的太上皇,每日的日也許忙碌,但不至于難過,但經(jīng)范仲淹一提醒,腦海里頓時勾勒出一幅盜跖橫行,治安混亂,人人煌煌不安的情景來。

    范仲淹正色道:“老夫不是危言聳聽,你去了渭州便知我所言不虛,對你而言,還有更加艱難之事,那便是人際之間的交道;王沿本是涇原路經(jīng)略安撫招討使,他知渭州有則無需考慮這些,因為路使有統(tǒng)領(lǐng)本部都部署所轄馬步軍之權(quán),而知州則不然,對于都部署的兵馬并無實際上的調(diào)動之權(quán),所以渭州的四萬人馬你怕是一個也調(diào)動不了,所以對你而言這便是最大的一個難題;即便王沿去職回京,涇原路使之職也會有他人接任,問題同樣存在,所以你想經(jīng)營好渭州,則必須和路使都部署等人搞好關(guān)系,否則斷無建樹。”

    蘇錦心頭冰涼,原來不是去當太上皇,而是去當兒皇帝,自己不懂也就罷了,趙禎也他娘的不地道,給個知州卻不給軍權(quán),這叫自己混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