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捱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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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消息轉(zhuǎn)了很久也沒發(fā)出去,泡芙又卡頓了,她聽見祁妙嘟囔了一句:“啊泡芙原來是遭受攻擊了啊,誰那么缺德,我說怎么這么卡?!?/br> 祁妙轉(zhuǎn)身,亮手機(jī)給程爾看,“泡芙發(fā)公告解釋了,好誠懇啊。” 與此同時,程爾手機(jī)亮了下。 [x公主:圖片圖片圖片] [x公主:發(fā)來] 言簡意賅一直都是他風(fēng)格。 程爾點開他發(fā)來的圖片,燈光昏暗,又一簇慘白的燈光剛好照在草稿紙上,光線均勻分布,紙張皺邊緣裁剪呈不規(guī)則鋸齒狀,字跡潦草倉促。 程爾放大圖片,看到了右上角的鼠標(biāo)。 [er:你在巢?] 在網(wǎng)吧還要寫題目給他,昨晚又沒回家嗎? [er:你有吃消炎藥嗎?燒退了嗎?] [x公主:要不要來確認(rèn)。] 程爾正在想怎么回復(fù)時,他又補(bǔ)了條。 [x公主:今天別過來。] 程爾臉頰微微發(fā)燙,難道賀讓驍看穿她為了見他換班的事。 她生理期不太舒服也不打算去,忐忑地回了個好。 放學(xué)之后,程爾陪祁妙買完冰水,才去周寄店里。 周寄店里人多,門口長沙發(fā)上坐了好幾個打扮時髦的男孩子,捧著手機(jī)打游戲,抽煙。 小小空間,煙霧繚繞,有點嗆人。 程爾推門進(jìn)來,男生視線齊刷刷看過來,她怔在原地。 “周老板!你來客人了啊。”男生扭著嗓子沖樓上喊了一聲。 “誰?。俊敝芗牟戎鴺翘萼忄庀聵?,看見程爾眼睛一亮,“喲,我meimei來了啊?!?/br> 男生打量程爾,身上穿著樺川的校服,干干凈凈,笑著說:“周老板,你什么時候有個學(xué)生meimei?!?/br> 周寄彎腰奪過他們的煙,按滅丟進(jìn)垃圾桶,“我什么時候有的,還要給你打報告啊?!?/br> 男生們沒見過周寄護(hù)犢子的樣子,覺著新奇,使勁兒笑他。 程爾還沒坐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推門進(jìn)來,周寄一看見他,臉?biāo)查g垮了,不客氣趕人。 那人站在門口,壓低了聲勸道:“你們現(xiàn)在沒有護(hù)盾支持不行,我覺著可以再談?wù)??!?/br> 周寄嚷道:“談個屁,趕緊走,你找誰都沒用。” 那人有些無奈被周寄推到門外,“別啊,談成后我給你一筆豐厚的回扣。賀讓驍未必給你這么多錢?!?/br> 程爾只是在聽見名字時抬頭看過去。 周寄氣笑了,“挑撥離間啊?” “砰”地一聲,周寄重重甩上門。 氣壓低,沒人敢問那人是誰。 前面烏煙瘴氣,周寄領(lǐng)著程爾到院子里,臉色好了點,“你怎么突然來了啊,喝什么我給你拿?!?/br> 程爾將手提袋交給他:“給貓貓買的零食?!?/br> 周寄挑眉接過來,指了指墻角的貓窩,“祖宗們睡覺呢。小心他們撓你啊?!?/br> 他亮出胳膊,手臂上交錯幾道紅痕看起來嚇人,“他們給呼的。” 程爾提醒他要打狂犬疫苗。 周寄說打過了,又說程爾比賀讓驍有良心。 程爾點頭掰開一個罐頭蹲在貓窩前,用紙箱子做的貓窩,上面還有周寄龍鳳鳳舞題字:祖宗們 落款一個花體的zj。 程爾低頭喚了幾聲,母貓警惕地盯著她看,想吃罐頭又不敢靠近。 她將罐頭放進(jìn)貓窩,歪頭看著,小貓顫顫巍巍起身,伸了個懶腰循著味去找罐頭。 金黃的毛色,毛茸茸胖乎乎的小身體,小小的尾巴豎著,像天線。 程爾覺著可愛,拿手機(jī)拍了幾張照片。 近的遠(yuǎn)的都有。 她挑了兩張發(fā)給賀讓驍。 又挑了兩張發(fā)了朋友圈,自從家里出事之后她就沒發(fā)過動態(tài),圖片剛發(fā)出去就不少人點贊評論。 甚至有人詢問她的近況。 這么久了,她好像接受程淮山跑了的事實。 汪姨回復(fù):很漂亮,小心被撓。 忽然程爾發(fā)現(xiàn)賀讓驍回了她消息。 [x公主:去周寄那兒了?] 程爾回復(fù)他過來看看貓。 “跟驍哥發(fā)消息呢?”周寄遞來一瓶橙汁,“他以前老住這兒,最近也不來了?!?/br> 程爾按滅手機(jī),問周寄,“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 她覺著周寄和賀讓驍年紀(jì)不同,生活閱歷也不同,兩個迥然不同的少年怎么就成了朋友,而且關(guān)系無堅不摧。 周寄坦言說來話長,他給程爾拖了個凳子坐,自己在臺階坐下。 “我跟他媽還有里菁他們認(rèn)識?!敝芗恼f:“他沒跟你說過?。俊?/br> 程爾搖頭,“你能說說嗎?” “我認(rèn)識他那會兒啊,他就這么高點 。” 周寄拿手比劃了一下,大概是個小孩子的身高。 “他還在上小學(xué),我還是紋身店學(xué)徒。他每天放學(xué)了就守在夜總會門口,有時候讓進(jìn),有時候不讓進(jìn)。他就像條小狗一樣,自己枕著書包寫作業(yè),寫累了就趴著睡,不哭不吵一等就是一晚上?!?/br> 程爾問:“他媽呢?還有菁姐呢?” 周寄說:“他媽做夜場賣酒哪有空顧他,那會兒里菁他們剛來,壓根不熟?!?/br> “這么漂亮的小孩被丟在門口不管,有時候我會逗逗他給他買東西吃,乖乖冷冷地叫哥哥。他初中那會兒吧,有天放學(xué)了沒來,我當(dāng)是他想通了?!?/br> 程爾聽得揪心,賀讓驍小時候的模樣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眉眼稚氣但冷酷,小小身體扛著自己的天。 她想到那時候的自己,家里有汪姨打理,上下學(xué)有司機(jī)接送,她有鋼琴大提琴老師授課,生日會公主床,就連學(xué)習(xí)都有家庭教師輔導(dǎo)。 今年之前她除了沒人愛,沒有吃過生活的苦,但賀讓驍不一樣,他深陷泥潭,周身籠罩著無盡的黑暗。 幸好幸好,他一直拼命向陽生長。 “后來呢?”程爾呼吸變得急切。 “打架唄,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我嚇?biāo)懒耍l知道他看見我,叫了聲哥哥救我。我問他還能走嗎,你咬著牙爬起說能走,我把他帶回店里,處理傷口?!?/br> 提起過去,周寄眼眶一片濕紅。 “我問他為什么打架,他說那幾個人笑話他媽是女表子,我問他打贏了沒。他說把他們?nèi)蚺肯铝?。后來,我就讓他來店里,再后來我就自己出來單干,他就成了我這兒常客,經(jīng)常住著不肯走?!?/br> 寥寥幾段話將賀讓驍前半生都概括了,程爾心口壓著一方石頭,呼不呼吸都覺著壓抑難受。 “賀讓驍不喜歡提,我給你說的,你千萬別當(dāng)面提。”周寄拍拍褲腿不愿再回憶。 之前的話題太沉重了,說得人不舒服,周寄瞥見院子里擺著的廚具,忽然說:“對了,我請了阿姨給我們做飯,你和賀讓驍中午來我這兒吃?!?/br> 其實也瞞了點,主要是他覺著程爾買蛋糕花了不少錢,他惦記著,不知道怎么還人家。 程爾推辭,周寄卻說:“我不管啊,反正阿姨做了飯,你們不來吃就是浪費。” 周寄一番好意,她推脫不掉,商量說:“那我每天補(bǔ)伙食費可以嗎?” 周寄覺著程爾這個人怕欠人情,索性應(yīng)下,“行,每頓按食堂收?!?/br> “好?!背虪柸玑屩刎?fù)。 小貓吃完罐頭,大膽地繞到程爾腳邊打轉(zhuǎn),尾巴勾著她的小腿,喵喵叫。 店里突然來了個漂亮女顧客,點名找周寄,他煩的不行,罵罵咧咧去接待。 程爾內(nèi)心翻覆,她手指按下?lián)芴枴?/br> “程爾?”偏冷的嗓音有些倦懶沙啞,像是一夜沒睡的。 “賀讓驍,你還在巢嗎?” 不用他回答,此起彼伏的鍵盤聲告訴她答案。 “嗯。” “我現(xiàn)在去找你。” “數(shù)學(xué)題不會?”賀讓驍嗓音松散了些。 程爾想他大概是靠著,四周安靜了些。 “不是?!彼f。 靜了幾秒,少年低低笑了聲,“干嘛,想見我???” 程爾沒回答,轉(zhuǎn)移話題,“你在巢等我?!?/br> 掛了電話,程爾手機(jī)還停留在朋友圈界面,多出很多新的留言。 還有他發(fā)來新消息。 x公主: [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