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062:聶岑說,我愿意。(首訂?。?/h1>
白央耿耿于懷一整夜,夢里全都是聶岑的臉,他對著她似笑非笑的說,“你是煩人的冒牌女友!” 清晨七點的鬧鐘,將白央從噩夢中震醒,她一抹額頭,手心里濕嗒嗒的全是汗,她從枕頭下摸出一枚硬幣,隔空“啪嗒”一聲,硬幣精準的投進了桌子上開蓋的玻璃罐! 白央一骨碌坐起,雙手舉拳,喊出響亮的勵志口號,“cheerup!go!go!go!” “臥槽,超人附體了!” “太可怕了,這斗志,氣勢如虹??!” “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 羅小晶、葉錦和田甄沉睡中一個激靈,迷迷糊糊的醒來,一人一句感慨,然后又睡了過去。 白央“哈哈”大笑兩聲,利落的穿衣下地,洗漱晨練。 因為腳傷,好久沒有去跆拳道社團訓練了,白央經(jīng)過訓練館時,艷羨的駐足片刻,躍躍欲試的踢了踢腿,但是不行,左腳使不上力氣,她不禁懊惱不已。 遲到趕來的隊友瞧見她,意外的喚道,“咦?白央,你來了??!” “哎,只能干看啊,還是不能練?!卑籽肼柭柤纾皭澋膰@氣。 隊友笑笑,安慰她道,“沒事兒,你再養(yǎng)一陣子傷,等痊愈了再加入我們。” “好啊,那你快去吧,我散散步?!?/br> “拜拜!” 白央剛走出兩步,隊友想起什么似的又叫住她,“白央!” “怎么啦?” “你追大一學弟的事兒,鬧得太大了,雖然從男生的角度,我挺喜聞樂見的,但我有必要提醒你,沒事兒別一個人走動,必須注意安全??!” 聞聽,白央著實一楞,“什么意思?” “這個世界總是不缺嫉妒你詆毀你的人,而有些人能壓得住,有些人會急于爆發(fā)出來!”男隊友一臉嚴肅,“總之,我認為你多加小心有備無患,因為你們女生一旦將嫉妒付諸于實際,將會是件很可怕的事!” 白央聽得嘴角抽搐,不可思議的說,“沒這么嚴重吧?” “我說你平時不關(guān)注新聞么?大學投毒案、情殺案時不時的發(fā)生,還有的人跟你無怨無仇,純粹看你不順眼,他也會發(fā)神經(jīng)的對你下手的!” “臥槽,你別嚇我!” 白央一個激靈退后兩步,拍拍胸口,“哥們兒,我沒那么倒霉的,我不就追個小鮮rou么?至于有人謀殺我么?殺人可是犯法的!” “哎,你怎么不聽勸……” “我有事先走了,拜拜!” 白央不敢再聊下去,飛快的閃人,心想這人怎么心理陰暗呢?簡直太危言聳聽了! 跑遠后,她慢下步子,拿出手機,給聶岑發(fā)微信:學弟,你中午有約么?嘿嘿,我想約你噢,你幫我輔導英語,我回請你吃飯。求大師兄保佑,千萬不要拒絕我! 微信發(fā)出后,等了片刻,才收到聶岑的回信:大師兄是誰? “齊天大圣孫悟空!” “噢?!?/br> “然后呢?” “師傅去念經(jīng)了,交待悟空看好門戶不要管人間的閑事?!?/br> “艾瑪,學弟你這么萌萌噠,真的好么?” “綠燈亮了,我開車呢,中午再說?!?/br> 看到最后一條,白央捏著手機,差點兒笑死,既然沒有拒絕,那就是答應嘍! 中午十一點,一堂大課結(jié)束,白央心情極好的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想到即將到來的約會,她興奮的心頭能開出花兒來。 但一通陌生的來電,打亂了她的計劃。 “你好,請問你是京江大學大眾傳播系的白央嗎?” 聽著電話里清甜的女音,白央奇怪的皺眉,不動聲色的問道,“你是哪位?” “我是聶岑的女友,不是你們大學的學生,我和聶岑已經(jīng)認識十幾年了,聽說你在追他,我想,我們應該談?wù)??!?/br> 白央握緊了貼在耳邊的手機,腦中閃過昨天在大學城門口見到的那一幕,她呼吸不由發(fā)緊。 等不到她的回答,對方姑娘冷冷的道,“我想瞧瞧,你究竟有什么能耐搶我的男朋友?膽子夠大的話,就來赴我的約,不要告訴聶岑!” “我憑什么與你見面?我喜歡聶岑是我的事,我追他是光明正大的,而且他親口告訴我,他并沒有女朋友,你這突然冒出來的,我憑什么相信你?如果要見面,我就帶著聶岑一起見你,請聶岑自己講清楚!” 白央并沒有混亂思維,難過歸難過,但智商還是有的,尤其早上剛聽了跆拳道隊友的警告,所以她不會沖動行事。 姑娘聽得發(fā)怒,加重了語氣,“你確定不來?” “不來!”白央也冷了音,且道,“我奉勸你,別跟我整什么小伎倆,除非聶岑否定我,與我決裂,否則我追他的決心就不可能改變!” 她音落,對方忿怒掛機! 白央不置可否的勾唇嗤笑,她管對方是哪兒來的小妖精,就算聶岑昨天親密攬抱著小妖精離開,但昨晚和今早的微信對話,聶岑并沒有冷落她! 所以,她選擇相信聶岑! 白央在原地緩和了一會兒情緒,想打電話問問聶岑,又覺得這種事在電話里說不清楚,還是見了面再談,于是她微信他:你下課了么?我現(xiàn)在西樓公共階梯教室,你說我們在哪里見面呢? 等了幾分鐘,沒有等到回信,白央想聶岑大概還沒結(jié)束,她先去趟衛(wèi)生間。 背著書包出了教室左轉(zhuǎn),走廊的盡頭便是公共洗手間,白央一路走,一路低頭看手機,絲毫沒有注意到,她身后多了三個跟蹤者! 衛(wèi)生間是一排單獨的隔間,已經(jīng)過了下課的熱潮,人流很少,白央進去一間順手鎖門,余光里瞧到外面有人進來,她也沒多想,將手機裝進書包里,解決生理問題。 一分鐘后,白央打開門,就在她撐著沒好利索的左腳,低著頭,小心翼翼的邁下臺階時,發(fā)生了始料未及的巨變! 白央雙肩的衣領(lǐng),突然被人左右一抓,然后兩邊用力向前一扯,她當即重心不穩(wěn)的摔了出去,整個人“嘭”的一聲趴在了堅硬的地上! 不及防備的中招,猝不及防的疼痛,摔得白央大腦一片空白,下巴額頭磕在地磚上,疼得她頭暈目眩,還有左腳,還有全身上下! 然而,背心忽地一重,白央五臟都幾乎被踩出來,她本能的“啊——”一聲慘叫,但頭發(fā)立馬被人揪住,并迫使她抬起頭來,清晰的視線里,近在咫尺的映入一張稚嫩的女孩兒臉,但對方的神態(tài)表情,卻兇殘的哪里像個花季少女? “白央,你這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女孩兒冷笑著,斜眼朝身旁另一個女生道,“拉起來打,讓她知道搶人男朋友是什么下場!” 白央渾噩的大腦,漸漸回神,她聽出了這個女孩兒的聲音,就是剛剛給她打過電話的人! 來不及多想這女孩子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白央迅速掃了眼四周,不知是衛(wèi)生間本身沒人,還是其他隔間在方便的女生被嚇得不敢動彈,總之這一時刻,女衛(wèi)生間里竟然沒有一個可以幫她報警的人! 正在這時,單腳踩著白央背心的女生囂張的道,“我說,毀她容,看她還有什么臉搶我們蘇蘇的心上人!” 聞聽,白央牙關(guān)一咬,登時想大喊呼救,男衛(wèi)生間里興許有人的,就算沒有,呼聲傳到外面走廊,她得救的機會,也不會??! 但是,到了喉嚨口的話,白央?yún)s瞬間又憋了回去,這個叫蘇蘇的女孩子與聶岑關(guān)系非同一般,她若將蘇蘇弄進派出所,聶岑豈不恨死她? 心思斗轉(zhuǎn)間,在裴雅蘇的示意下,白央胳膊被人反擰,這般惡毒殘忍的行為,激得白央再無顧忌,她鎮(zhèn)定的開口,“姑娘,有種我們光明正大的單挑,哪怕你們?nèi)齻€人打我一個,也磊落一些,別這么小人行徑搞偷襲!” “呵呵,你敢跟我們打?”裴雅蘇意外了一下,遂肆意的嘲笑道,“白央,你要是被打得哭爹喊娘,可別找小岑哥伸冤哦!” 白央淡淡扯唇,“放心吧,只要你不告狀,我更不會給聶岑添堵?!?/br> “好,一言為定!” 裴雅蘇豁地起身,踩著白央的女生收了腳,白央手掌撐著地,慢慢爬站起來,她逡巡一圈,環(huán)境還是沒變,連她在內(nèi),視線范圍內(nèi)只有四個女生。而眼前的這三個,全部一副混混的打扮,說通俗點兒,就是小太妹! 白央“呵呵”輕笑一聲,扯動了疼痛的下巴,她暗吸口氣,沉聲道,“你們才是高中生吧?學習扯蛋不用功,學人做太妹,你們到底是有多天真?仗義每多屠狗輩,但需用在正道!我呢,現(xiàn)在也不跟你們多廢話,如果你們肯跟我道歉,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fā)生過,不然……別怪我替你們爹媽教訓你們!” “臥槽,你他媽的開什么玩笑?果然是老女人,裝逼都不帶打草稿的!” “就是,揍這個賤人!” 裴雅蘇找來的兩個幫手太妹當即破口大罵,蠢蠢欲動的打算出手,裴雅蘇伸手攔了一下,“先別急,我給她一次機會!” 白央鎮(zhèn)定自若的看著這一出鬧劇,不屑的道,“什么機會?” 裴雅蘇趾高氣揚的開出條件,“老女人,只要你識時務(wù),不再糾纏聶岑,我就饒了你,怎么樣?” 聞言,白央不由笑了一聲,她彎腰把書包放在墻角,揉了揉手腕兒,慢條斯理的說,“蘇蘇小妹,你恐怕不了解我的個性,我白央想做到的事情,沒人可以阻攔!你為了心上人可以遇佛殺佛,我恰巧跟你一樣,但是,我不需要找?guī)褪?,對付你們?nèi)齻€小太妹,我一個人就夠了!” “什么?老女人你別吹大話,剛剛還沒摔死你么?我警告你,你最好聽話點兒,我不想弄的太過份!”裴雅蘇氣得跳腳,她就不明白,這個大齡女生明明是挨打的一方,氣場竟然還能這么強大,令她有些生畏。 白央一邊活動手腳,一邊道,“看來,你還顧忌著聶岑,生怕聶岑知道你對我下黑手收拾你,對不對?既然怕,那就回頭是岸,我大人大量,也不跟你計較了!” “你休想!” “呵,死不悔改那就打吧!剛剛你們偷襲我,所以我吃了虧,現(xiàn)在來試試,正好我有陣子沒練,腿腳都癢了呢。” 對待這種冥頑不靈以為拳頭就是真理的混社會的殘渣,白央覺得有必要讓她們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 裴雅蘇徹底被激怒,毫無章法的撲上去便打,她的兩個同伙也立刻加入戰(zhàn)斗,誰知,白央身形靈敏,左躲右閃速度飛快,一旦得到空隙,標準的一個前踢,便踹翻了那個踩過她背心的女生! “啊——” 那女生抱著肚腹,痛得嗷嗷大叫,白央見狀知她下手狠了,剛打算收手,身后卻有人襲擊,她本能的屈膝起腿,原地旋轉(zhuǎn)360度,后旋踢一氣呵成,攻擊了對方的胸部位置! 只聽“咣當”一聲,女生倒地,然后哇哇大哭! 見狀,剩下一個女生,受了驚嚇呆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正在這時,白央書包里的手機,驟然響起了音樂,有電話呼進來! 但白央顧不上搭理,她也不好過,左腳強行使力,關(guān)節(jié)似乎又被扭到,疼得出了一頭冷汗! 而被她踢中胸部,倒在地上起不來的女生,正是裴雅蘇! 白央撐著左腳裸鉆心的疼痛,上前一步,正待扶起裴雅蘇,突然有人闖進來,見此情況,驚恐的脫口大叫,“有人打架啦!” “哎,你……” 白央迅速阻止,但已來不及,那女生拔腿狂奔,一眨眼便不見了人影。 衛(wèi)生間這種地方,本來就是個危險的地兒,隨時會有上廁所的人來,選擇在這里打架,確實太蠢了! 現(xiàn)在相比較校保衛(wèi)科的人趕來解救她,白央更希望無人知曉這事,以免鬧大了,學校不分青紅的給她背一個處分! “蘇蘇,你聽著,我初中起就練跆拳道,這多年不是白練的,以后不要再找我麻煩,否則下場不會像今天這么輕松!”白央語速飛快的出言警告,然后伸手向裴雅蘇,“起來!” 裴雅蘇哭個不停,“你敢打我?你她媽的什么玩意兒敢打我?你等著,我要讓你好看……” “閉嘴!” 白央怒火中燒,嚴厲呵斥道,“是你們先動手的,我這是正當防衛(wèi)!都挨了打,誰覺得需要去醫(yī)院自己去,各自解決,要是鬧大了,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裴雅蘇小孩子脾氣上來,死活不肯起來,嘴里嚷著,“我不,我就要你答應不再纏著我小岑哥……” 此刻,西樓外面,一邊踱步一邊打電話的聶岑,眉心蹙得很緊,白央干什么去了?為什么不接電話?明明她約的他,怎么找不到人? 打到第三遍,依然無人接聽,聶岑心里隱隱擔憂,白央不會出什么事了吧?這樣想著,他決定去教室看看,然而,剛剛踏上臺階,還未進西樓門廳,里面便沖出一個扎著馬尾的女生,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大聲喊著,“有人打架啦!有人打架啦!” 聶岑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他立刻攔住女生,“誰在打架?男生還是女生?” “女生啊,幾個女生在打群架,放倒了兩個,好可怕啊,我要趕緊通知保衛(wèi)科?!?/br> “哦?!?/br> 聶岑應了一聲,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與白央無關(guān),白央腳都沒好完全呢,然而,馬尾辮女生緊接嘟噥了一句,“打人的好眼熟,好像是大眾傳播系聞名全校的白央……” “什么?”聶岑臉色一變,一把揪住女生肩領(lǐng),“打架的人在哪兒?快帶我去!” 既然是白央,他想一定是陳紅在找白央的麻煩! 孰料,事情的發(fā)展,真相的揭開,總是出于聶岑的想像,當他隨著女生狂奔上樓,不管不顧的沖進女衛(wèi)生間時,眼前大打出手的一幕,完全震憾了他! 裴雅蘇趴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抱著白央的雙腿,令白央無法動彈,無法使出跆拳道的功力,而另兩個女生,一人掄起白央的書包從后面打白央,一人從前面和白央對打,場面暴力可怖! 亂斗中,沒人注意到聶岑的出現(xiàn),在掄書包的女生又一記砸向白央的脖頸時,聶岑潛意識的保護欲,令他一撲上去,抱住白央的腦袋,將她整個身體護在他懷中,書包從他的肩膀擦過,他手臂一揮,打掉書包,又一腳踢向正面的女生! “小……小岑哥!” 裴雅蘇仰頭看得清楚,臉色瞬間蒼白一片,她驚震的盯著聶岑的臉,腦中冒出一個聲音:完蛋了! 剩下兩個女生,一個被踢中了膝蓋,摔坐在了地上,另一個因書包飛落,失了重心,踉蹌不穩(wěn),險些也摔倒。 打架停止,白央混亂的大腦,一時反應不過來,渾渾噩噩的粗喘著氣。 聶岑目光落在裴雅蘇臉上,黑瞳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狂怒,他簡直不敢置信,“怎么是你?裴雅蘇,你究竟在干什么!給我松手!”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男音,令白央漸漸清明,她意外又驚喜的抬眸看向聶岑,心跳凌亂,語無倫次,“學弟,你,你怎么會來,我,我其實,我們沒有……” “小岑哥!” 裴雅蘇尖銳的音,搶斷了白央,她松開抱著白央雙腿的手,搖晃著身體爬站起來,一指頭戳向白央,聲嘶力竭的道,“她打我!小岑哥你看清楚,她會跆拳道,她把我們都打趴下了,我們才還手的!我胸口好痛,她狠狠的踢我!” 白央咬緊牙關(guān),一言未發(fā),這種時候,沉默才是最好的應答,即便需要澄清自己,也得都冷靜下來再說,否則會弄巧成拙。 聶岑怒意更甚,他無法自控的扇了裴雅蘇一耳光,雙眼冒著怒漲的火焰,“你以為我是傻子么?這里是京江大學!你帶著人跑到這兒打白央,你還有臉說是白央打你?今天之前,白央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不久之前,白央才發(fā)過信息給他,約他吃飯的,他不過遲了一會兒聯(lián)系她,竟發(fā)生這種暴力事件,給她帶來了嚴重傷害! 此刻,眼睛盯著裴雅蘇,眼角余光瞧到白央額頭、下巴的青印,衣衫凌亂的狼狽,他內(nèi)心自責的簡直想揍死裴雅蘇! 而白央聽到他對她的信任與維護,她鼻子一酸,饒是堅強的沒掉一滴淚,也禁不住想哭! 她是女漢子,但她也是女孩子,心底深處,誰不渴望有個可以依賴的肩膀? 現(xiàn)在,這個人出現(xiàn)了! 裴雅蘇被聶岑的一巴掌,打得玻璃心徹底碎成殘渣,她捂著火辣辣發(fā)疼的臉龐,渾身發(fā)抖,斷斷續(xù)續(xù)的連不成一句完整的話,“小岑哥你,你打我?你竟然,竟然甩我耳光?從小到大,你,你從來沒有打過我的……” “我讓你長點記性!” 聶岑氣瘋了,他一指裴雅蘇三人,冷聲命令,“沒缺胳膊斷腿還能走的話,自己打車去最近的醫(yī)院!” 裴雅蘇一聽,哭得更厲害,“嗚嗚,你不管我,我走不了路,我胸口好痛的……” “走不了你趴著!”聶岑咬牙,伸手從褲袋里摸手機,“我給你媽打電話!” “聶岑?!?/br> 懷中的白央,突然喚他,他一楞低頭,相較于裴雅蘇動不動就哭一嗓子的軟弱,白央沉靜堅強的令他有心疼的難受感,她說,“我沒事兒,你送她們?nèi)メt(yī)院檢查一下吧,醫(yī)藥費如果不太多的話,我賠付,如果超過五百塊,按責劃分,我只承擔我的一部分?!彼f完,扭頭看向裴雅蘇,“過了十六歲,都是成年人了,既然敢做,就要有承擔后果的勇氣,在家有父母慣著你們,敢無法無天的挑戰(zhàn)法律與道德的底線,一旦進入社會,或者就現(xiàn)在,你們?nèi)舨换诟?,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裴雅蘇扭過頭,抽噎著再不說話。 另兩個女生垂下腦袋,不知出于慚愧還是害怕,一直沉默不語。 聶岑卻一臉嚴肅,不容置喙的道,“你也必須去醫(yī)院!腳怎么樣了?我先看看?!?/br> “說了我沒事,你羅嗦什么?”白央忽然發(fā)了脾氣,一把推開聶岑,沒有了支撐點,她痛到麻木的左腳無法立足,整個人失去平衡點,向一邊傾斜摔下去,聶岑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怒目而視,“都這樣了還沒事?腳傷沒好你怎么敢打架?裴雅蘇堵你,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白央腦袋發(fā)疼,甚至渾身都疼的沒什么力氣跟他辯解,她搖搖頭,軟了話語,“聶岑,我不是賭氣,你真的先帶這幾個小姑娘去吧,我下腳也挺狠的,不知道她們嚴不嚴重。我自己呢,你別擔心,我叫夏安澤過來幫忙,去校醫(yī)務(wù)室擦點跌打藥酒就好了。” “不行……” “我說行就行!” 白央霸道的一語截斷,又嚴厲了面容,“就這樣決定,你馬上去!” 見狀,裴雅蘇的脾氣又上來,“白央,你少裝白蓮花,你唱白臉讓我當惡人,我才不干!” “閉嘴!” 白央與聶岑不約而同的齊聲一喝,加上默契的氣場,不僅裴雅蘇呆滯,他們兩人也是一懵,然后聶岑俊臉發(fā)熱,思忖著說,“學姐,要不我送了她們就來接你,你的腳傷還是去大醫(yī)院拍片檢查一下比較放心?!?/br> 白央想了想,點頭,“嗯,一會兒再聯(lián)系?!?/br> 聶岑彎腰在她面前,“你先在教室坐會兒,我背你過去?!?/br> “好?!?/br> 白央再次趴上聶岑并不寬厚卻堅韌的后背,他雙手握著她腿彎,步伐沉穩(wěn)的向外走去,同時向裴雅蘇甩下話,“帶著你的同伴跟上來!” 裴雅蘇不情不愿,又不敢抗議,只好與同伴一起跟在后面,離開了這片是非地兒。 重新回到公共教室,聶岑把白央放在座位上,身后有人過來,是那個報信的女生,熱心的幫忙把白央的書包撿了回來,“給你們?!?/br> 白央接過,露齒一笑,“謝謝?!?/br> 聶岑也向她道謝,并且請求,“別捅出去好么?都是我的朋友,一點誤會,別讓保衛(wèi)科知道,拜托了?!?/br> “好吧,那我先走啦?!迸豢诖饝?,揮揮手便走人了。 聶岑溫聲叮囑白央,“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就來。” 白央“嗯”了一聲。 聶岑帶走了三個女生,諾大的教室,空曠的只剩下白央一個人,她從書包里拿出紙巾,擦了擦因疼痛而滲出的冷汗,然后抱緊雙臂,趴在了桌上。 心累,情緒低落,很想哭。 可是不能,她是白央,是堅韌不屈只能迎著勁風而上的白央,不可以軟弱的。 所以,她要走,不能等聶岑,她不可以成為一個事事依賴聶岑的人,一旦習慣,將會是件很可怕的事。 他愛你時,你的依賴是甜蜜;他若不愛,對他則是負擔,是種可笑的禁錮他的手段,對你而言,又有什么意思? 白央是驕傲的,她可以放下全部尊嚴追求聶岑,但不屑扮可憐博同情,她希望可以展現(xiàn)給聶岑的,是一個獨立剛強的白央,是可以為他遮風擋雨的白央。 因為聶岑看起來柔弱,像古時文人似的,性格又靜,令她這個女漢子總想去保護他。 不過,他也是有脾氣的,掌摑裴雅蘇可是一點兒不手軟,那份兇狠勁兒,將她也嚇了一跳! 想到這里,白央又感到些許小小的幸福,現(xiàn)實沒有像小說里寫的那樣狗血,男主到來,在女配的眼淚攻勢下,果斷相信女配,認為女主是個惡毒的人,然后拋下女主帶著女配高調(diào)離開。她的聶岑,完全相反。 趴了會兒,白央從書包里拿出手機,打算給夏安澤打個電話,請夏安澤來接一下她,她的左腳不敢再受虐了,萬一廢了可就玩兒完了! 誰知,她三四百塊錢的智能手機,在那個小太妹的猛力揮打下,屏幕竟然碎了! 白央一口氣憋在喉嚨口,簡直想將那個女生抓回來痛打一頓! 她憤怒的一拳捶在桌子上,手機報廢了,沒法打電話,除了自食其力,還能怎么辦? 撐著桌角起身,白央背起書包,左腳懸空,一跳一跳的跳出教室,艱難的離開。 …… 醫(yī)院里。 經(jīng)過全身檢查,裴雅蘇與兩個同伴都只是皮rou組織輕傷,不需要住院,醫(yī)生開了些藥,交待回家休養(yǎng)就好。 聶岑擔負了三人的全部醫(yī)療費,又讓裴雅蘇打電話給兩個同伴的家長來醫(yī)院領(lǐng)人,他同時也通知了裴雅蘇的mama。 在等待家長到來的時間里,聶岑疾言厲色的收拾裴雅蘇,“你給我講清楚,你到底腦子里怎么想的?我昨晚沒跟你說明白么?我的事情,你憑什么插手?以前那個乖乖女的蘇蘇到哪里去了?你什么時候墮落成這樣?” 裴雅蘇眼中浸著淚花兒,閃爍著叛逆的光芒,“我不乖!我從來就不乖!你出國十年,一年只回國一兩次,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變成了什么樣!聶岑,我實話跟你說,我在你面前的乖巧都是裝出來的!” “為什么?”聶岑震驚,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孩子很陌生。 裴雅蘇朝他吼,“因為你喜歡乖巧的淑女,所以我就假裝淑女,我想讓你喜歡我!” “我本來就喜歡你啊,你是我青梅竹馬的meimei,我沒有不喜歡你……” “我說的是,男女朋友的喜歡,不是哥哥meimei!” “……” 聶岑驚怔,他盯著裴雅蘇,想從她的眼睛里看出玩笑的成份,可是沒有,她認真的在告訴他,“我喜歡你很多年了,我一直在想我長大后要嫁給你,我要做你的女朋友你的新娘子!可是,你卻騙我,你明明說大學不談戀愛,可你對那個白央動心了,她糾纏你,你不生氣,你還維護她,你喜歡她……嗚嗚……我好嫉妒,好生氣,討厭的白蓮花,為什么要搶我的小岑哥……” “蘇蘇!” 聶岑難以消化這個重鎊消息,他嘴唇蠕動,卻好半天不知該說什么,最終只能勸她,“蘇蘇你還小,不懂感情,你對我只是……只是錯誤的臆想和迷戀,等你以后遇到一個真正讓你動心的男生,你會發(fā)現(xiàn),那才是愛情……” “我不聽!” 裴雅蘇不等他說完,便憤怒的打斷,她歇斯底里的道,“我只比你小一歲,你少拿大人的姿態(tài)教訓我,我知道什么是愛情!聶岑,你為什么要喜歡白央?因為她學習好,是嗎?我今早去京江大學打聽了,白央全校聞名,她成績優(yōu)異、素質(zhì)能力強、她會主持,會演講,她是班干部,她領(lǐng)導能力好,她全身上下都是優(yōu)點!跟她一比,我就是個學渣,所以你不喜歡我!” 聶岑急道,“蘇蘇,事情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對白央,我也說不清楚,但我一直都拿你當meimei,與其它無關(guān)!” “我不要當你meimei!”裴雅蘇眼淚珠子不停的往下掉,傷心無比,“你不要做別人的男朋友好不好?小岑哥,我努力學習,你喜歡我好嗎?” 聶岑眉心擰成川字,他不曾猶豫,直接拒絕,“不可以。蘇蘇,我們不可能是那種關(guān)系,我永遠只會當你是meimei,你清醒一點兒,學習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找借口為了任何人而學習!” 裴雅蘇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扭頭趴在椅子扶手上,不停的哭。 聶岑心煩意亂,原本想問裴雅蘇有關(guān)打架的細枝末節(jié),但沒想到扯出這樣的意外,無法再交談,他只能拷問另兩個女生,“將今天的事,老老實實的講一遍?!?/br> “聶,聶帥哥,我們那個……”女生猶豫著,瞧了眼裴雅蘇,小聲說,“今早蘇蘇打電話給我們,說有個大學女生搶了她喜歡的人,讓我們幫忙揍一頓替她出氣,我們就仗義的答應了,然后進入京江大學后,沒想到白央的名氣那么大,隨便逮著一個大學生打聽,便打聽的一清二楚,甚至找到了白央上課的地方,然后蘇蘇給白央打電話,請白央出來談?wù)?,白央不答應,我們就只好跟蹤白央,將白央堵在廁所,然后偷襲打她,然后就……有點倒霉,沒打聽到她會跆拳道,而且打架厲害,我們也被她打了,再后來蘇蘇要求她不要再糾纏你,可她死活不答應,蘇蘇就聰明的抱住她雙腿,讓她沒辦法再使跆拳道的腿法踢我們,方便我們?nèi)簹?/br> “喪心病狂!” 聶岑忍不住怒叱,手掌一揚,便欲甩她們幾巴掌,他的動作,嚇得女生迅速抱頭,求饒的說,“聶帥哥,我們再也不敢了!” “都沒長腦子嗎?這是仗義嗎?這是違法的蠢事!”聶岑氣怒不平,收回的手握成拳,嚴厲道,“誰再敢跟著蘇蘇打架,我就將你們都送派出所!” 倆女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點頭如搗蒜,“知道了?!?/br> 聶岑一轉(zhuǎn)身,恨鐵不成鋼的拎起裴雅蘇,咬牙切齒的訓道,“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警告你,白央你動不得,不僅是白央,任何一個與你無怨無仇的人,你都不許再生出報復的心理!這是在犯罪,你明不明白?” “怎么,白央挨了打,你心疼?”裴雅蘇淚珠掛在眼睫毛上,執(zhí)著的問道。 聶岑一聽,惱火的脫口道,“對,我心疼!白央腳上有傷,好不容易快要痊愈了,你竟然帶人打她,你還有臉叫我哥?那我現(xiàn)在就讓你死心,我喜歡白央,我決定答應她的追求,做她男朋友,你滿意了吧?” 裴雅蘇“哇”的一聲,嚎啕大哭,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瀉不可收拾…… 聶岑煩透,起身走去一邊,給白央打電話,誰知竟然打不通,他不禁焦躁,撥通夏安澤的手機,經(jīng)過詢問,白央竟也沒找過夏安澤! 心下頓時一急,聶岑想立刻就走,但回身掃視一圈,走廊休息椅上,三個女生像三只斗敗的公雞,看著又有些可憐,尤其是裴雅蘇,剛經(jīng)過父母離婚的打擊,現(xiàn)在又……他原地站了站,又走回去,輕聲道,“蘇蘇,我們一輩子還很長,我希望你能走正道,做個積極向上的好女孩兒,你不需要再在我面前假裝淑女,可以調(diào)皮,可以玩鬧,但必須良善,不以惡小而為之,知道嗎?” 裴雅蘇沒有應答,但哭聲漸小。 不多會兒,家長們陸續(xù)趕來,聶岑簡單說明了情況后,達成私了的協(xié)定,他一人承擔了所有人在醫(yī)院的費用,然后這件事到此為止。 聶岑又將裴雅蘇的mama帶到一旁,低聲囑咐,“阿姨,您把蘇蘇帶回去要好好注意她的情緒,當心她做出什么想不開的極端事情。而且,不要再拿離婚的事刺激她,她高三了,需要一個和諧的學習環(huán)境。” “好,阿姨懂了,給小岑添麻煩了,阿姨實在過意不去,醫(yī)藥費阿姨來付,你別……” “阿姨,沒事兒的,錢不重要,現(xiàn)在重要的就是蘇蘇,您一定要照顧好她,重視她的心理教育,我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br> “好好,阿姨會注意的。” 聶岑舒了口氣,“那好,我就先走了,阿姨再見?!?/br> “再見?!?/br> 聶岑與其他人一一道別后,快步出了醫(yī)院,駕車趕回大學城。 但是,西樓的公共教室里,根本沒有白央的影子,聶岑甚至找遍了整層每間教室,以及衛(wèi)生間,都沒有白央。 聶岑不停的撥打白央手機,但始終是關(guān)機狀態(tài)。 無法之下,他只好聯(lián)系羅小晶,結(jié)果一樣,羅小晶聲稱沒有見到白央,電話打回宿舍詢問,同樣的不見人。 聶岑慌了,沿著西樓四周找了一圈,一無所獲,他想白央應該不是那種脆弱的人,不會想不開,可她卻不見了,明明說好等他的,現(xiàn)在失聯(lián)了,她是……生他氣了? 胡思亂想間,聶岑腦中忽然閃過一句白央之前說的“我去校醫(yī)務(wù)室擦點跌打藥酒”的話,他心下一動,連忙趕往醫(yī)務(wù)室。 總算不負,當他到達時,白央正躺在醫(yī)務(wù)室里面的病床上,左腳擦了藥油,中年男醫(yī)生正在為她揉腳。而白央滿頭大汗,死咬著牙關(guān),喘著粗氣,一副痛苦的模樣。 醫(yī)生鼓勵她,“堅持一會兒,把藥油揉進去,才能起到最好的作用?!?/br> “嗯?!?/br> “二次扭傷了,你再不注意,就別想正常走路了。” “嗯,我知道了。” 醫(yī)生再不說話,專心致志的繼續(xù)著手上的動作,白央死命的忍著,連哼都不哼一聲。 聶岑站在原地,隔著半道簾子,瞧著里面的情況,心里隱約跟著疼。 裴雅蘇與白央,看起來似乎有很多共同點,但又有太多的不同,白央從不偽裝,她是怎樣的人,在他面前就怎樣表現(xiàn),她不與人交惡,但來了事也不怕事,勇敢又氣勢。裴雅蘇還是個沒長大的被寵壞了的孩子,任性又跋扈,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后,只會一味的用哭泣來掩飾自己的錯誤,不懂得責任是什么,嬌氣又自私,而白央,他從未見她掉過一滴眼淚。 其實,這種要強的女孩子,更招人心疼,什么委屈都埋在心里,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受。 “哎,同學你杵在這兒干嘛啊?擋路了!” 身后,一個女音突兀的響起,打斷了聶岑的思路,也吸引了簾內(nèi)醫(yī)生與白央的注意力,白央側(cè)頭,視線瞥過來,瞧到聶岑的一剎,她陡地紅了眼眶。 聶岑讓開路,請護士先進去,然后他輕步入內(nèi),而白央很快便收斂了外露的情緒,她一如既往的從容面對他,唇邊漾開淺淺的笑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聶岑卻笑不出來,他立在病床尾部,靜靜的垂眸看著白央,“你沒有聽話的等我,只好換我來找你。” “我沒什么大礙,閑著呆不住,就自己過來了唄?!卑籽胼p松的語調(diào),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聶岑的目光,則一一掃過她汗?jié)竦膭⒑?、額頭、鼻翼、臉側(cè),他喉結(jié)很緩慢的滾動,“我出去一下?!?/br> 掀簾出門,他找到最近的便利店,買了水和濕巾,又快速趕回。 相同的舉動,好似情景再現(xiàn),只是這一次,聶岑沒有讓白央自己擦汗,他取出一片濕巾,俯身下來,動作很輕的為她拭去汗?jié)n,再擰開蓋子,把水瓶遞到她嘴邊。 他突來的仿若情人般的溫柔,令白央呆呆的不知所云,她雙頰染紅,一絲羞澀在心頭蔓延,就連那朵已經(jīng)盛開的花兒,也愈發(fā)明亮了色彩。 聶岑見她傻了似的,不由皺眉,“喝水呀?!?/br> “噢?!卑籽牖厣瘢Φ皖^喝了幾口水。 見狀,那女護士輕笑著說,“白央,你這小男朋友挺體貼的啊,如今像這樣細心的男孩子可不多了?!?/br> 白央咧嘴一笑,心情特別好的點頭附和,“是啊是啊,所以我撿到寶嘍!” 聶岑尷尬的潮紅了俊臉,本想解釋他不是她男友,但話到嘴邊,又不知怎么的咽了回去。 她難得高興,他又何必打擊她?況且…… 他沒敢往深處考慮。 等了十多分鐘,醫(yī)生揉按完畢,又交待了許多注意事項,開了幾種藥,白央要付錢,聶岑搶先付了,提起藥袋,過來要背她,白央鼓了鼓腮幫子,當著醫(yī)生的面沒說什么,乖乖爬上他的背。 出了醫(yī)務(wù)室,聶岑徑直往校門外走去,白央道,“學弟,我想回宿舍,下午還有課,要取書的?!?/br> “先吃飯,午餐到現(xiàn)在沒吃,你不餓么?課是幾點的?” “三點半的課。” “那沒事兒,可以趕得及的?!?/br> “噢?!?/br> “你想吃什么?” “牛rou面吧,就上次那家的。” “好?!?/br> 聶岑一路背著白央,招來無數(shù)的回頭率,指指點點,說什么話的人都有,他倆誰也不理,也不聊天,安靜的各自享受著這秋日午后的溫情。 牛rou面上桌,餓極的白央,像是貪吃的孩子,更是顧不上說話,低頭只管往嘴巴里送,聶岑時不時的看看她,唇邊露出會心的淺笑。 吃飽喝足,白央舒展胳膊時,一抬手肘,情不禁的“咝”了一聲,聶岑當即緊張,“哪兒痛?” 白央指指傷到的部位,呲了呲牙,“摔地上了?!?/br> 聶岑嚴肅的道,“去醫(yī)院,做個全身檢查,現(xiàn)在就去?!?/br> “不去,就是皮rou痛而已,又沒傷到骨頭啥的,休息兩天就好了?!卑籽霌u頭,語氣認真,“聶岑,剛剛的藥費,我自己付,你別這樣,我又不是你家人,你不可以處處為我花錢的。” 聶岑靜靜的凝視著她,沉默許久,才道,“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