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070:初戀的告白
聶岑是個不輕易相信諾言的人,因?yàn)橹Z言就似說臟話,由沖動開始,因時間結(jié)束。 他總以為世事無常,彼時許你白頭,他日天涯兩望。再回首,所有承諾,不過是拼湊不回的昨天。 可是,因?yàn)榘籽?,他選擇相信。 熾愛如她,予他一段青春不負(fù),他想,刻骨銘心,也不過如此。 然,誰又可知,她如火般燃燒的情,撼動他心臟的宣言,在不久的將來,竟會一語成讖? 聶岑不知道,此時的他,除了用力的抱緊她,還能狠心拒絕么? 不能。 他做不到。 白央像是一根刺,一寸寸的扎進(jìn)他心房,若拔出來,必定是噬骨的痛。 他不想痛,所以他任由她繼續(xù)深入,直到再也拔不出。 懷中的她,身體隱隱輕顫,過度的激動,令她眼圈悄悄泛了紅,她說,“聶岑,除了你,我誰都不愛,哪怕我比你先走入社會,認(rèn)識比你更好的人。不是你,我不要。” 聶岑從喉嚨深處溢出一個音,“好?!?/br> 主持人也被感染了情緒,動情的邀請他們,“下面,請二位喊出你們愛的口號!” 兩人分開相擁的身體,聶岑茫然的低聲問,“學(xué)姐,口號是什么?” 白央拿起話筒,不假思索的道,“一見鐘情,永不停息!這就是我愛的口號!我對他,始于一見鐘情,自此萬劫不復(fù),我會一直一直愛下去,腳步不停歇!” “哇,太棒了!” 主持人驚嘆著,將話筒遞到聶岑嘴邊,“可以告訴我們,你的口號是什么嗎?” 聶岑抿唇,默了一瞬,輕聲道,“我沒有口號,只要她開心就夠了?!?/br> 他含蓄簡單的話語,博得現(xiàn)場掌聲雷動,支持率創(chuàng)造了新高。 活動結(jié)束,白央與聶岑的情侶組,獲得了最高分,白央得到一輛粉色自行車,她激動得無以復(fù)加,拉著聶岑的手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又一跳掛在聶岑身上,眉眼里全是笑,“我開心,聶岑我真的很開心,我的愿望實(shí)現(xiàn)嘍!” “呵呵。”聶岑輕笑,托抱住她的臀,問她,“今天的家教結(jié)束了么?” “結(jié)束了?!?/br> “午餐呢?” “呃,沒吃,光顧著參加活動了?!?/br> “先去吃點(diǎn)兒東西。 廣場附近有幾家快餐店,白央吃炸雞和排骨米線,聶岑不餓便看著她吃,白央吃到中途,忽然想起什么,“我應(yīng)該給速牌自行車的商家送面大錦旗!” 聶岑疑惑,“做什么?” “如果不是這個活動,你就不會來找我,也不會跟我重歸于好,做我的……”白央神氣的揚(yáng)眉,嘴角的笑格外狡黠,“男朋友!” 聶岑忍俊不禁,他狀似思考了片刻,才道,“我好像什么都沒答應(yīng)?!?/br> “不對,你明明默認(rèn)了!”白央一聽便著急上火,她嘴巴里咬著雞腿,含糊不清的道,“你好好想想,把每個環(huán)節(jié),你說了什么話,都想清楚!” 聶岑浮唇,慢條斯理的說,“我記得,我只說了四個字:別說話,好?!?/br> “可是,根據(jù)當(dāng)時的語境,你那個‘好’字,明明就是默認(rèn)的意思??!聶岑,你別嚇我啊,我現(xiàn)在是中老年婦女,心臟不好,驚不起嚇!”白央顧不上吃了,緊張的都要哭了。 聶岑越過桌子,拍拍她腦袋,“別瞎想了,快吃吧,一會兒涼了?!?/br> “可是你……” “快吃!” 白央懨懨的趴在了桌上,“你反悔,我沒心情吃了。” “你豬腦子?。 甭欋瘹鈺?,“不吃我走了?!?/br> 白央一拳捶在桌上,咬牙切齒,“聶岑,你是我見過的最悶sao最高冷最矯情最膽小最害羞的男生!” “唔,那你還喜歡我?”聶岑不以為意。 白央深呼吸,再深呼吸,緩緩?fù)鲁鰩讉€字,“因?yàn)椤已劬σ严埂!?/br> “噢,那我榮幸之至。”聶岑輕輕頷首,十分正經(jīng)的表情。 白央徹底被打敗了,她決定無視眼前這個人,把重心轉(zhuǎn)移到食物上面,不然只有被氣死的份兒。 懷著無比重的怨氣吃完午餐,白央推出她的自行車,板著一張臉,“我騎車回去?!?/br> “你不載我兜兜風(fēng)?這輛車的所有權(quán),應(yīng)該有我的一份。”聶岑淡然說道。 白央腦袋一偏,“沒你的份!我霸占了!” 聶岑拉她,“別賭氣了,走吧,我看看你的車技上路行不行,要是不過關(guān),你就不許騎?!?/br> “哼!”白央重重的一哼鼻子,“遲早有一天,你會說出你喜歡我的話,還會主動要做我男朋友!聶岑,我等著!” 聶岑失笑,他看著認(rèn)真的她,終是什么也沒說,他想知道,她還能對他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 人行道兩旁,是茂密的綠蔭景觀樹,白央戴著帽子,騎得歡騰,聶岑坐在后座,緊緊抱著她的細(xì)腰,她載著他,風(fēng)里來雨里去,她歡樂的大聲唱著,“人生路上甜苦和喜憂,愿與你分擔(dān)所有,難免曾經(jīng)跌倒和等候,要勇敢的抬頭,誰愿藏躲在避風(fēng)的港口,寧有波濤洶涌的自由,愿是你心中燈塔的守候,在迷霧中讓你看透……” 細(xì)雨蒙蒙,瀝瀝的落了滿身。 聶岑想,如果人這一輩子,都能過得這樣簡單快樂,該有多好。勇敢開朗的白央,帶給他太多刻骨的記憶,青春于他,是追夢的年紀(jì),亦是初戀的告白。 …… 清早的大學(xué)城,朝氣蓬勃,晨起的清新空氣,伴著綠化帶里的青草味兒入鼻,令人貪婪沉醉。 白央騎著車,一路瀟灑前行,留下一串串的陜北民歌。 繞了遠(yuǎn)路,特意跑到cao場,她大老遠(yuǎn)的便揮著手呼喊,“聶岑!聶岑,我在這里!” 正在做裁判的聶岑聞聲扭頭,朝她點(diǎn)點(diǎn)頭,她停好車,小跑著過來,打球的男生們暫停,一個個笑得不懷好意,“白央學(xué)姐,你這是早起探情郎啊!” “嘁,都給我閉嘴,不許亂笑!”白央瞪眼。 “哈哈哈!” 這一群大一的學(xué)弟們越發(fā)笑個不停,聶岑無奈的牽起白央的手,帶她走到休息區(qū),“你怎么來了?” “夏安澤說你去cao場了呀,所以我就過來了嘛?!卑籽胄Σ[瞇的道。 聶岑頷首,“同學(xué)們打籃球,邀我當(dāng)裁判。” “你個兒這么高,你怎么不打籃球啊?”白央眨眨眼,覺得好浪費(fèi)身高啊。 聶岑睨著她,唇邊揚(yáng)起一絲笑意,“你個兒這么矮,你怎么不去賣燒餅?” 白央兩眼一翻,差點(diǎn)兒暈過去! 除了那幾最之外,聶岑又多了一最——毒舌! 下午有一堂選修課,白央聽著沒什么意思,便跑去蹭聶岑的課,結(jié)果這一堂是貨幣銀行學(xué),她更加聽得頭昏腦脹,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老師,有外系的學(xué)生在我們課上睡覺!” 突然,有一個女生起立,語氣尖銳的發(fā)出舉報(bào),講課的老師停下來,順著女生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推推眼鏡,嚴(yán)肅的問,“哪個系的?” “學(xué)姐,醒醒。”聶岑連忙推推白央肩膀,白央一個激靈醒過來,迷糊的問,“怎么了?下課了么?” 聶岑皺眉,小聲說,“沒下課,老師發(fā)現(xiàn)你了?!?/br> 白央楞了一剎,反應(yīng)過來的她,窘迫的抬頭看向講臺,然后慢慢起立,尷尬的道歉,“對不起老師,我剛剛……不小心睡著了,我下面會好好聽講的,請老師原諒?!?/br> “得了吧!” 舉報(bào)的女生冷冷一哼,“大三的學(xué)姐跑來聽大一的課,你要說你是好學(xué),這話誰信???課堂是學(xué)知識的地方,不是讓你們談情說愛的,學(xué)姐連這點(diǎn)規(guī)矩也不懂嗎?” 聞聽,同學(xué)們一陣嘩然,老師也難看了臉色! 白央隱忍著怒氣,從容不迫的道,“我即便做錯了,也該由老師批評我,請你不要借題發(fā)揮!” “陳紅,這是最后一次,我保證?!甭欋_口,語氣不慍不火,眼神里卻一片冷意。 陳紅嗤笑一聲,“別逗了,追人追到教室里來,真不知是不給自己臉,還是當(dāng)眾打同學(xué)的臉!” “夠了!” 聶岑陡然厲喝一句,他雙目陰霾,“學(xué)姐,我們先出去?!?/br> 白央點(diǎn)頭,兩人收拾書本,向老師道了歉,離開教室。 出了教學(xué)樓,白央很是內(nèi)疚,“學(xué)弟,對不起,都怪我貪睡……” “以后別陪我上課了?!甭欋p聲道。 白央小心的看著他,“你生氣了?” “嗯?!?/br> “對不起……” “我沒生你的氣,是生陳紅的,你別自責(zé)了,先回去吧,我呆會兒去找老師說說。” 白央郁悶的點(diǎn)頭,“嗯?!?/br> 從這天起,倒霉的事件一樁連一樁,先是白央自行車的氣門芯被人拔掉了,再隔了兩天,連輪胎也被爆了! 白央氣得幾乎昏過去,到底是誰在背后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