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懂相馬的人不常有
在陸川上午還在睡覺的時候,崇侯虎早已寫好了這里發(fā)生的事寫成了奏帖,派出一騎快馬給朝歌送出去了。 崇應(yīng)彪死了,作為‘摯友’的陸川為了把戲做全,也只好等到他下葬后再離開。 這已經(jīng)是半月之后的事了。 半月后。 “駕!” 遼闊的平野上,六十余騎人騎著馬肆意馳騁著,前方一座雄城屹立。 冀州。 不久后在冀州十里外,陸川等人勒住馬匹的韁繩。 “國舅,本使還要著急趕去朝歌復命,所以就不進城了?!?/br> 陸川抱拳笑道:“有勞國舅派些人把驛館本使房中那些寫給娘娘的回書送出來?!?/br> 那兩箱子家書和衣物什么的實在太累贅。 之前北崇情況危急,急需支援,他自然不能把那些東西帶上影響他們的速度。 可是他現(xiàn)在要回朝歌的話,他又得把這些東西帶上去復命。 因此他才不得不又來一趟冀州。 “特使大人急什么,北崇之危不是已解決了么?” 蘇全忠十分熱情的說道:“此番又回到我們冀州,豈有不進去做之理,走,讓我再好好款待大人一番?!?/br> “國舅盛情相邀,小使也不想拒絕?!?/br> 陸川也笑容燦爛道:“可奈何娘娘還在病榻上等著家書,國舅理解一下,你說我怎么耽擱的起?” 笑話,真當他對自己之前干的事兒心里沒一點逼數(shù)? 之前在冀州時他暗度陳倉,將蘇全忠和鄭倫騙去北崇幫忙,估計把蘇護這位國丈爺給氣得不輕。 他這次要敢去冀州,蘇護能給他有好果子吃才怪。 雖然不會有性命之憂,但好臉色估計是沒有的了,當然,之前蘇護也一直都沒給他好臉色。 那他還去干什么,自討沒趣? 還有,別看此時蘇全忠笑容滿面,熱情的跟他像是親兄弟似的,但他很肯定這家伙也沒打什么好主意。 “那好吧!” 蘇全忠聽完心中暗道一聲可惜。 他知道自己此去,一定少不了老爹的一頓狂風驟雨,所以準備叫上陸川擋災,沒想到這小子這么滑溜。 不過涉及到了他meimei的病情,那他只好不再出言挽留了。 他調(diào)轉(zhuǎn)馬頭,帶著十多人進了冀州。 “鄭將軍,我還有一言贈你?!?/br> 蘇全忠離開之后,陸川想了想,忽然驅(qū)馬來到鄭倫跟前。 鄭倫一臉意外,道:“大人請說。” “本官在以前讀書的時候,曾看過這樣一則故事,說以前有個人,十分擅長相馬。” 陸川低聲笑道:“任何馬只要讓他一看他就能知道是千里寶馬還是劣馬。 然而這世上最遺憾的事,卻是千里寶馬雖然珍貴但也經(jīng)常有,可懂得相馬的人卻不常有?!?/br> “懂得相馬的人不常有……” 鄭倫詫異的看著微笑的陸川。 陸川拍了拍鄭倫的肩膀,笑著策馬走到了一邊。 經(jīng)過這次北崇之行,陸川對于鄭倫這樣一個高手是越發(fā)的欣賞和喜愛了。 在他看來,讓一個武道先天境,兼有秘術(shù)在身的高手去做一個押糧官,的確有些屈才和浪費。 武將的發(fā)光之地是戰(zhàn)場,他們最終的歸宿也是沙場。 他知道鄭倫并不是一個笨人,聽得懂他剛才那番話的意思,不過最終的選擇權(quán)他還是留給了鄭倫。 冀州候府。 “侯爺,公子和特使大人,還有鄭倫將軍他們回來了?!?/br> 一人快速來給蘇護報信。 “在哪?” 蘇護在大廳看書,一聽這話把手上的書簡丟在案幾上,起身怒道:“這個逆子跑去助紂為虐,對付西伯侯的仁義之師,現(xiàn)在居然還有臉回來?!?/br> 西岐當初出兵征伐北崇時,聲勢浩大,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似的,在天下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可是后來兵敗了。 這事兒發(fā)生在半月前,如今早已傳開被天下諸侯知曉,只是各方反應(yīng)都不同罷了。 “在城外?!?/br> 手下人說道。 “城……” 蘇護話語一噎,頓了頓,道:“他回來了不進城,在城外干什么?” “送特使。” “……”蘇護一怔,半晌后他擺手嘆息道:“退下吧!” 事兒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算陸川來了他又能把對方怎么樣呢? … … 冀州城外。 蘇全忠和手下很快去而復返,這次回來時還帶來了一輛挺豪華的馬車。 “箱子……”陸川試探道。 “在里面?!?/br> 蘇全忠揭開車簾,就見寬敞的馬車中裝著兩口箱子。 “考慮到大人此去路途遙遠,我特意贈你一輛馬車,助你趕路?!?/br> “哦?那就多謝了,國舅爺,鄭將軍,此番兩位鼎力相助,平定北崇之亂,立下了大功?!?/br> 陸川在馬車邊抱拳笑道:“本使這次回去后定將兩位的功勞如實稟報給大王,讓大王對兩位論功行賞。 另外兩位以后若來朝歌的話,一定要先來找本使,本使一定要好好款待你們,盡盡地主之誼?!?/br> “嗯!” 蘇全忠點點頭,和鄭倫一起抱拳:“特使大人保重?!?/br> “保重!” 陸川抱了抱拳,上了馬車,微笑著揭開車簾進入其中。 十個護衛(wèi)依舊騎著馬,馬車的前后各有四個,左右各一個。 “出發(fā)!” 衛(wèi)尚一揮手,車轅滾動開始前行。 “我們也回去吧!” 蘇全忠對鄭倫說道,調(diào)轉(zhuǎn)馬頭看到冀州時蘇全忠嘆了口氣。 兩人進了冀州后各自歸府。 “你這逆子還有臉回來?” 蘇全忠一進門,就見蘇護站在院子中臉上陰云密布。 “果然!” 蘇全忠心中苦笑,臉上愕然:“父親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你心里沒數(shù)?” 蘇護陰沉著臉道:“跪下!” “不是,父親……” 蘇全忠只好無奈的跪下來,道:“我做錯什么了?” “還裝?我問你?!?/br> 蘇護神色難看道:“你為什么跟著那特使去北崇打西岐的仁義之師?” 蘇全忠只好將陸川之前說服他的理由說了一遍。 “什么?為了那個賤人?哼,我早已不當她是我女兒了,虧你還認她?!?/br> 蘇護哼道:“她惑亂朝政殘害大臣,你還管她的死活做什么?” “父親,你怎么能這么說呢,當年要不是meimei,我們蘇家當年早就滿門伏誅了?!?/br> 蘇全忠反駁道:“還有,父親,我感覺那位特使并不是jian佞小人,這次作惡多端的崇應(yīng)彪之死還多虧了他……” “嗯?” 蘇護目光一動,“怎么回事?” 父子兩人展開了密談。 鄭府上。 “懂馬的人不常有……” 鄭倫一直在思索這句話。 … … 朝歌。 三日后的下午,在川流不息的入城人流中一駕馬車緩緩駛?cè)肓顺琛?/br> “回來了!” 陸川想起車簾看了看城中,雖然才過去了短短一月,但朝歌似乎比起他離開更繁盛了一些。 “看來我和聞太師的陳策起效果了?!?/br> 陸川暗暗點頭,再加上聞太師此番留在朝歌治理,理應(yīng)有這個效果。 “大人,是否要回府上歇息一下,再去皇宮復命?”衛(wèi)尚問道。 “嗯……好!” 陸川遲疑了一下后說道,看著弄來的這兩個大木箱,有些頭大。 他很肯定,現(xiàn)在的妲己是絕對不會喜歡這些東西的,畢竟‘此妲己’已經(jīng)非‘彼妲己’了。 很快馬車就停到了國師府的門口。 “大人,那我們就先進宮復命去了?!毙l(wèi)尚抱拳道。 陸川也拱拱手,道:“這些日子有勞各位兄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