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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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檸不明所以,點點頭,鬢邊碎發(fā)擦過宴辭耳廓:“我要練劍嘛,怕失手碰壞了,就沒戴過。” 宴辭微微一笑:“在下眼中,連沈小姐都不戴耳環(huán),這世上也沒哪位‘大小姐’配戴,不如取下來吧?!?/br> 他話中意思駁了姜真真之前那句“你算什么大小姐”,沈檸心中那股憋屈忽然就散了。 宴辭話音一落,兩指并起做了個輕甩的動作,一枚銀針迅捷無倫地倒射飛回,雪光閃過,姜真真左耳綴著的翡翠耳環(huán)突然斷裂,上好的翡翠珠串叮叮當當摔在地上,摔個稀碎。 耳環(huán)就垂在脖頸之側(cè),細不可見,那枚素心問雪針隔著這么遠射過去,正正好切斷細細的耳環(huán),雖未傷人,卻比傷人更難。他將剩下兩枚素心問雪針擲回到悲同長老腳邊,冷冷道:“若足下管教不好宮中掌珠,在下樂意代勞。” 問雪宮眾人面面相覷,都被這變故震住,場中一時寂靜無言。 姜真真甩開鞭子后,之前跟著兩人的青衣侍從立刻發(fā)覺事態(tài)嚴重,悄無聲息瞅準機會溜走,去請黃金闕主事之人?,F(xiàn)在鬧成這樣,其余場中閑逛的江湖武者們迅速退開,連附近攤位的攤主都匆匆收拾攤子,讓出一大片區(qū)域。 這些人圍在遠處,作壁上觀,黃金闕一向中立,極少有人敢在此間挑釁。場中一方是問雪宮,為首的大小姐和沈樓的緋聞是近些天最紅的八卦;另一方寂寂無名,奈何大美人本就不可能低調(diào),何況還有個病公子護衛(wèi)左右,圍觀者不僅不懼怕?lián)鷳n,反而目不轉(zhuǎn)睛心中叫好,生怕黃金闕護衛(wèi)來得快了。他們都知道中原正道魁首問雪宮氣焰高漲,但在莆州難得有機會見識,懷著不可言說的心態(tài),期望姜真真和沈檸斗得越激烈越好。 若沈檸知道,肯定能立刻悟出吃瓜黨的心態(tài)來:大美人互扯頭花,放在什么時代都是最好吃的瓜,若非當事人就是她自己,也一定吃得津津有味。 姜真真在很短的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此刻猛然回神,“啊——”地尖叫一聲,以極其夸張的速度閃到老者身邊,指著兩人惡狠狠地罵:“三爺爺,他們不僅羞辱我們問雪宮,還想殺了我!” 她沒占到便宜,也注意到周圍武者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看熱鬧,心念一轉(zhuǎn),妄圖控制輿論。 “各位,這兩人也不知安得什么心,方才悲同長老親耳聽到他們污蔑問雪宮!兩年前魔頭恣意妄為,幾乎傾覆正道,人人自危。是我舅舅潛心二十余載,研制出能夠易經(jīng)洗髓的碧靈丹,其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他卻氣魄非凡,愿意同江湖上各位英雄共享靈丹,挽正道武林于傾頹。這明明是大利天下的無私善舉,卻被狐鼠之輩質(zhì)疑用心,我身為晚輩聽到,實在寒心!” 她也算有點腦子,知道莆州多數(shù)是底層武者,竹枝派的支持者遠多過問雪派,因此絕口不提竹枝派以免引人共情,只一味咬死自家貢獻,把問雪宮塑造成閃閃發(fā)光的救世白蓮花。 問雪宮勢大,且圍觀武者女俠居少,柳燕行在男俠士間惡名昭彰,一時議論聲四起。 姜真真賣完慘,又語含威脅:“各位也清楚,碧靈丹主藥難得,連我們問雪宮也拿不出幾枚。舅舅他不忍同道苦苦等待失望而回,又研制出另一味燧丹,服下可提升內(nèi)力。他老人家仁心救世,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找到了大量煉制的關(guān)竅。我此次來,正是遵照舅舅囑托,將這一批七十二枚燧丹供給黃金闕!” 她話音剛落,周圍一片嘩然。 問雪宮最出名的就是碧靈丹,至今流到市面被人服下的只有三枚,但服用者如今都成了江湖上炙手可熱的人物。側(cè)面證明了碧靈丹確實有易經(jīng)洗髓的逆天功效,無論根骨如何,都能提升至一流的天資。 習武之人見此,都看到了勤懇修煉之外的另一條路徑,尤其那些天份不足的,原本的路已被堵死,如今卻有其他光明大道,哪個不是盼著積攢身家,有一日能買到碧靈丹?有這面旗幟在,哪怕碧靈丹產(chǎn)量極少,卻帶火了問雪宮其余各類丹藥的銷路。 現(xiàn)在竟然有效力稍遜的燧丹,且人家說解決了產(chǎn)量問題,一出手就是七十二枚,怎不讓人瘋狂?周圍大小武者早先就聽中原那邊傳出燧丹的消息,何況問雪宮大小姐都親自帶著悲同長老來了,哪還有假,空氣中彌漫起一陣浮動興奮的燥氣來。 沈檸沒想到不用去帝鴻谷就得知了改變資質(zhì)的準確消息,而且效果比她想的還要逆天,聽上去就差和長生不老一樣牛、逼,呆了呆,推推宴辭問他:“她說的碧靈丹真這么厲害?” 她問完就發(fā)覺找錯了人,宴辭這兩年臥床養(yǎng)病,和她一樣沒出過桐湖,怎么可能知道。不想宴辭頓了頓,說:“似乎確實有些效果?!?/br> 他向來有分寸,克制謹慎,連他也這樣說,沈檸心中不得不信。 所以問雪宮……難道真是個一門心思鉆研靈丹妙藥、造福人類的生命科技公司?是她誤會了? 可這種藥聽上去和傳、銷組織的保健品一樣完美,總讓人直覺不大對勁。 姜真真從身后弟子手中接過一個小小的白玉瓶,瞪著沈檸朗聲說:“舅舅寬厚仁心,可我姜真真身為晚輩,見不得他平白被人污蔑羞辱。今日若哪位英雄肯站在我問雪宮這一邊,一同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鼠輩,就是我們問雪宮的朋友!問雪宮對待朋友,一向大方?!?/br> 燧丹效果拔群,她只是這么半真半假地畫了張餅,周圍看戲的武者中就有七八成人的眼神變了,隱晦地打量起沈檸來。 沈檸氣得厲害,一秒收回之前自己的想法。 這個姜真真簡直有?。∪思遗笥验g自己談話,那什么悲同長老偷聽不算,上來就要抽花她的臉,一擊不成又來什么素心問雪針,就因為沒能傷到人,就開始瘋狂針對,太莫名其妙了吧?! 她不知道,其實姜真真針對她,不僅因為她無意中踩了雷,更因為她和沈樓是親兄妹,長相有三分相似,姜真真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潛意識就恨這張臉恨得牙癢癢,這才百般刁難。 沈檸也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人,被人這么針對,當下就從宴辭身后走出來,刺了回去。 “你舅舅這么偉大,整個正道武林都得靠他一個人續(xù)命,你怎么就不能學一學呢。問雪宮名氣震天響,我讀書少,今日一見,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大門派啊,旁人連半句都不能提,只要提了兩句就喊打喊殺,真是氣魄非凡、寬厚仁心!佩服佩服!” 她和宴辭對視一眼,宴辭也配合地笑起來,連說:“失敬、失敬。” 姜真真大怒,被悲同長老按住,只能用兩道冰冷冷的視線鎖住沈檸那張臉,讓人極不舒服。 悲同長老皺眉:“小兄弟與這位姑娘的關(guān)系是……” 問雪宮三老在正道輩分地位都不低,言語算得上客氣,宴辭氣度好,不便駁長者面子,答道:“在下是沈小姐的護衛(wèi)?!?/br> 悲同長老點頭:“老夫觀小兄弟你身手敏捷,似乎傷病在身、內(nèi)力虛浮,不如加入我們問雪宮。宮內(nèi)弟子份例中就有燧丹,待內(nèi)力完足,以小兄弟的耳清目明,江湖何處不能去得?何須再受人差遣。” 在場的大部分都武功稀松平常,只有悲同的功力眼界到了一定境界,最清楚宴辭能打斷姜真真耳環(huán),需要何等精妙的控制手法與火候。尤其他內(nèi)力淺薄,才更令人心驚,悲同長老摸不清底細,便先開口招攬。 宴辭也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雙臂環(huán)抱,微微沉吟。 第21章 羅浮劍君 這一下就看出悲同長老比姜真真高明來了。姜真真搞了一手低端畫餅,這老頭兒竟然開始策反。 按套路,嗑、藥流一般都意味著大量的后遺癥,往往走這條路的要么頭特別鐵,要么另有機遇能抵消掉。而且問雪宮能有這么個張揚跋扈的大小姐繼承人在,怎么看都不讓人放心呢。 沈檸趕緊抓住他:“燧丹聽著是不錯,真正有沒有隱患誰都不知道,你自己可得仔細考量清楚,就算真要去也留個心眼,別什么藥都亂吃?!?/br> 宴辭問她:“那你呢?你想要碧靈丹么?” 沈檸老老實實說:“我想要的是提升資質(zhì),不一定只有服碧靈丹這一條路?!?/br> 尤其在這個時代丹藥都不標明成分,是藥三分毒,她還是打算等等臨床反饋,再決定要不要服用。而且—— “最主要是問雪宮這位小祖宗太煩人了,我還是覺得竹枝派的理念更靠譜。就在剛剛她要打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決定支持竹枝派了!” 宴辭被她這幼稚的斗氣之舉逗得一笑,正色跟悲同長老說:“多承賞識。不過在下也是支持竹枝派的,只能辜負前輩一番美意。” 悲同長老臉色沉沉:“好,既然敬酒不吃,就吃罰酒吧?!?/br> 這就是準備動真格的意思了。別看宴辭之前接素心問雪針接得輕松寫意,那是悲同顧及臉面隨手試探,真動起手來,對上悲同這樣的高手,要護住沈檸不動用內(nèi)力絕無可能。他心志堅定,只一轉(zhuǎn)念就做好了決定,正要強行運轉(zhuǎn)心法,忽聽右側(cè)方傳來一陣錯亂的步聲,正是韓長老領(lǐng)著阿羅和王誠以及一隊黃金闕護衛(wèi)走了過來,后面還跟著青衣侍從。 阿羅已將青睚劍從背上解下拎在了手上,一副隨時都會動手的樣子。 “悲同,你明明已經(jīng)認出她是什么人,還想不顧身份以大欺小。怎么,沒膽子找我主人,只敢欺負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么?一別經(jīng)年,你還是一樣的卑鄙無恥?!?/br> 看到阿羅現(xiàn)身,似乎太過震驚而一瞬間控制不住表情,憎恨、畏懼、羞憤,種種情緒錯雜在悲同長老面上依次閃過,足足好一陣子,才澀聲開口:“羅浮劍君既然在此,莫非劍圣也毀諾來了莆州?” 沈檸懷疑自己聽錯了,下一秒就反應過來了—— 他口中“羅浮劍君”說的是阿羅姑姑。 劍君……十幾年來,劈柴做飯照顧她起居的阿羅姑姑,在中原武林,名號竟然這么威嚴。 阿羅不屑:“何須主人親臨?!彼掖乙粧呱驒帲娝⑽词軅?,松了一口氣,語氣仿佛冰凍:“你該慶幸,若主人到了,此刻你已沒命站在這里。” “你是誰??!敢這樣對問雪宮說話?我怎么從來沒有聽過什么什么劍君?”姜真真十幾年被人追著捧著,這輩子除了沈樓,從沒被人下過面子,立刻炮仗一樣炸了。 “我不跟小輩計較,但你再敢動我家小姐,別說你,我連你舅舅也一起揍?!毖哉Z中,分毫沒將問雪宮的宮主、那個當今正道武林的救世主看在眼里。 姜真真簡直要氣瘋了,扭頭就要讓人替她出頭。誰知方才還不可一世的悲同長老此刻臉一陣紅一陣白,半晌才強撐著說:“劍君也一如當年,小輩們年輕氣盛,難免發(fā)生口角,劍君行事如此霸道,不怕被人恥笑嗎?” 沈檸差點被這老頭兒的不要臉氣笑了。 虧他好意思美化成口角? 要不是宴辭跟著,她現(xiàn)在臉都花了,身上搞不好還釘著三枚銀針,在這位三長老嘴里,竟然一帶而過變成口角了? 是她失憶了還是長老失憶了? “你們問雪宮還有質(zhì)問別人霸道的時候呢?也對,遇上體弱多病的小輩就說人家敬酒不吃吃罰酒;遇上武功高強的劍君,就反過頭怪人家霸道咯。合著里外里的好話壞話,都叫你們一家子說了唄。” 阿羅完完全全力挺沈檸,一手將青睚劍柱在地上,“那好,我就不管小輩,咱們比過,你敢么?” 悲同長老半個字也吐不出,盯著那柄青睚,好一會兒,竟然冷冷掃了沈檸一眼,強硬地拖著姜真真,帶領(lǐng)一眾問雪宮門人想要離開。 阿羅伸臂擋?。骸拔易屇阕吡嗣??” 悲同惱羞成怒,一張老臉漲得通紅,雙目爆出血絲:“難道劍君大人還想眾目睽睽之下,將我等當場斬殺不成?”他心中羞憤,新仇舊恨一齊涌上心頭,哪怕自知不敵阿羅,被如此羞辱也不得不豁出去拼個魚死網(wǎng)破。 雙方劍拔弩張,就此僵持起來,連圍觀的吃瓜群眾都見勢不妙,機靈地悄悄散了不少。 沈家劍術(shù)以兇、險、絕為修行之要,劍氣兇煞、劍招險峻、劍出絕無轉(zhuǎn)圜。 當年阿羅追隨沈纓游歷天下,《風華譜》那一列列擊殺記錄老老實實記載了,這兩人所謂的“游歷”完全就是提著一柄劍,滿江湖一路殺過去的,腳下踏過的死傷者不計其數(shù)。連阿羅一名奉劍的侍女都得了個羅浮劍君的稱號,可見兇殘。 這些年是修身養(yǎng)性收斂了脾氣,現(xiàn)在問雪宮跳到臉上來挑釁,阿羅又沒沈纓那境界,一身凜冽寒意頓時激起,青睚兇劍受到感應,殺意彌散滿場。 這可不是之前沈檸、姜真真以及宴辭三人不帶內(nèi)力、又舞得賞心悅目、觀賞價值極高的撕、逼。底層武者靠眼力價兒活命,紛紛靠著本能見機一個個地躲了出去。 不知何時起,場中已只剩下問雪宮、黃金闕、和沈檸三人。 韓長老見到局勢急轉(zhuǎn)而下,微作權(quán)衡,立即站出來給阿羅作了個揖,笑呵呵開口:“劍君大人息怒。此事是我們黃金闕護衛(wèi)不力,才讓小姐受了驚,萬幸的是小姐沒有受傷?!?/br> 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沈家與問雪宮的恩怨小老兒多少知道一些,自問也沒什么臉面能請動兩位消氣。只是黃金闕的規(guī)矩畢竟還在,可否懇請兩位踏出敝閣再動手?” 黃金闕敢做江湖人生意,請的都是些人情往來格外厲害的人物。若是一般人瞧出此時能做主的是阿羅,肯定要先去安撫阿羅,但韓長老鑒寶獨到,鑒人更是一絕。他不去啃阿羅這塊硬骨頭,反而相中沈檸年紀輕又是姑娘家,還是阿羅名份上的主子,搞定沈檸也就搞定了阿羅,于是笑瞇瞇地對沈檸行了深禮。 “小姐仙駕莆州,是我們黃金闕的榮幸!令小姐受了委屈,別說劍君大人,閣中上下都惶恐萬分。不知小姐能否賞個臉,讓小老兒親自為小姐鑒一鑒寶?說來因為憊懶,也有三年沒出手了,今日就當是為小姐接風,如何?” 沈檸一聽就知道韓長老說得天花亂墜,實際上句句都在為問雪宮說項。 她又不傻,姜真真剛才都點明問雪宮一行此來是送燧丹的貨,可見兩家彼此合作。比較起來,沈家在情分上就處于了劣勢—— 沈纓雖為劍圣,卻息劍太久,黃金闕開店就是為了利益,萬萬不可能因畏懼沈纓名頭,就自毀長城和寡頭供應商撕破臉。如今這樣做,才說明韓長老腦子不糊涂。 只是這名掌事明明比她大了兩輪有余,卻能說拜就拜,毫不含糊,也算帶著最大的誠意來演??缮驒幱植皇钦嬲邭q一直待在鄉(xiāng)下的無知少女,平生最不虛的就是辦公室扯皮。來啊互相傷害唄,她立刻拿出對等的專業(yè)水平,用更加委屈的聲音互演起來。 “老人家快請起,我是個鄉(xiāng)下人見識少,只記得我爹說過要一報還一報。當然我自己是無所謂啦,可此事中宴公子替我受傷、阿羅姑姑替我討公道,我可做不了主替他們作罷?!?/br> 韓長老嘆了口氣,心道失策,配合問下去:“哦?那小姐的意思是……” 沈檸心中松了口氣,這話一出,她就知道黃金闕也算給足面子,沒把局面僵住。 她假裝沉吟了片刻,句句照著姜真真肺管子戳:“悲同長老傷我的素心問雪針,已原數(shù)奉還,勉強算是平了。但姜大小姐劈我的一鞭傷到宴公子,要么讓我們在姜大小姐玉手也劈上一道,要么……就請姜大小姐委屈委屈,向宴公子道個歉,如何?” 韓長老一個“如何”把麻煩拋給她,她原樣一個“如何”又拋給了姜真真。其實劈回去絕沒希望達成,畢竟黃金闕是為了息事寧人,不是為了真的得罪問雪宮,但道歉可不能不要。 宴辭在一旁靜靜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說什么,最終也沒有開口。 姜真真炸著:“牙尖嘴利!讓我道歉,我看你是異想……” “這樣吧,”韓長老開口阻斷話頭,暗暗將沈檸劃在可交的區(qū)域,同時對姜真真搖了搖頭:脾氣又大還易受人激怒,問雪宮宮主那么玲瓏八面的人物,沒想到他的甥女連半成也沒學到,還不如一直住在鄉(xiāng)下的沈檸腦子清醒。 “這一批的燧丹,我們莆州分號加價一成收。姜大小姐傷了人,就向這位宴公子道聲不是吧,年輕人都是誤會,說開就是?!?/br> 姜真真還在炸著:“他也配?我才不……” 韓長老臉上笑容更深:“哎呀小老兒方才好像說錯了,不只燧丹,這一批問雪宮的丹藥,我們莆州分號都加價一成,小姐請?!?/br> 這下子,姜真真的臉和悲同長老一樣漲起,紅彤彤的,要不是場合不對,沈檸恐怕要給她配個“向金主爸爸低頭”貼在胸口,同時給黃金闕啪啪鼓掌。 這位韓長老唱得了紅臉白臉、演得出倚老賣老、還能在關(guān)鍵時刻果斷撒錢消災、豪不rou疼,實在是個妙人兒?。?/br> 她就特別喜歡和這種妙人兒打交道,最頭疼的就是姜真真這種不看清路就一路莽過去的,當然她也被沈樓那種不要臉的壞痞子欺負得死死。 姜真真囁嚅了好一會兒。此時悲同長老那口氣兒緩了下來,理智些后到底沒有膽子單挑羅浮劍君,也咳嗽了一聲。問雪宮的千金磨蹭許久,終于抵不過金錢攻勢,別過高傲又美艷的頭顱,看都不肯看宴辭,斷斷續(xù)續(xù)從嗓子眼兒擠出幾個字:“方才、方才傷了公子,是我……不、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