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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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 長劍精準(zhǔn)地架住沈樓劈向她的青嫵劍,硬是將青嫵堪堪攔在頭頂上空。 “哥,是我,阿檸。”沈檸本著人道主義想感化自己親哥,奈何親哥已經(jīng)六親不認(rèn),反手又是一劍砸下來,沈檸只能仗著身法避開。 肖蘭綴在遠(yuǎn)處,遙遙以長箭封住沈樓劍勢,沈檸從旁借機拖住,繼續(xù)感化,“你不是吧,怎么看怎么覺得你壓根兒沒有被控制,就你自己真心想殺我!” 若在平日,沈樓早和她大吵起來,如今力不從心,只余眼珠轉(zhuǎn)動,好在沈檸沒有錯過,立刻招呼:“有戲,人沒死!先帶回去。” 他們兩人雖然有一個是遠(yuǎn)程,但搭檔無間,立刻將沈樓堵得不得不按他們的節(jié)奏出招。 沈檸和肖蘭剛配合出一份默契,忽然聽到一聲極悶的兵器嗡鳴,緊接著,自地面深處傳來巨大的開裂聲響,沈檸大驚,下意識循聲回頭—— 不遠(yuǎn)處,白衣男子雙手握住刀柄,將其四分之三都摜入地下,他周身磅礴真氣借著沒入地面的刀導(dǎo)入大地,倒沖而起的疾風(fēng)將他袍袖發(fā)絲吹得礦凌亂狂舞。 真氣轉(zhuǎn)瞬即至! 沈檸、顧知寒、肖蘭、監(jiān)兵君……凡是立在地面上的人都被不要錢的亂撒真氣震得站立不穩(wěn)。沈檸原本搭在沈樓頸側(cè)的劍也下意識回撤,只能跪在地上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前所未有的狼狽。 顧知寒在一旁氣悶:“竟然拿真氣壓我!這還怎么打!” 沈檸掙扎著艱難去抓沈樓,被親哥一劍差點削掉半個肩膀。 商非吟遙遙立在高閣之上,微笑著看他們受挫,道:“柳燕行天資縱橫,當(dāng)年我們圣教就有意招攬,如今才算歸位。沈小姐、顧尊主,何妨一起加入我們圣教呢?中原西域武林一統(tǒng),豈非快意!肖公子,我圣教與帝鴻谷一脈同源,何必如此苦大仇深,咱們彼此聯(lián)手,不好么?” 肖蘭提聲:“不好?!?/br> 緊接著就是三箭連珠,直射如高閣,堵住商非吟即將出口的廢話。 沈檸、顧知寒、監(jiān)兵君在柳燕行大宗師的真氣之下,被壓得無法靠近,越靠近那處高閣越是直不起身,只能單膝跪在地上。 唯有沈纓卻似乎能扛住他的真氣壓制,劍出如閃電,直直沖向柳燕行。 這是皎如明月的一劍,在刺出的一息之內(nèi)因為太過迅疾,幾乎在沈檸視網(wǎng)膜上化作七八道劍影,下一瞬間,這七八道劍影卻忽然盡數(shù)于視野中消失,合而為一后憑空出現(xiàn)在柳燕行頸前! 柳燕行抬頭,并不拔刀,直接以手指扣出芳華指,點在劍刃之上。劍勢被帶偏,鮮血淌滿如玉手掌。 沈纓被激起兇性,兩人連拼數(shù)招,招招見血,兇戾猙獰。 柳燕行被牽制住,幾人立刻恢復(fù)自由行走,同樣,被姚雪倦喚出來的沈樓、鄒寧之、煙靈姑和滎山鴛鴦劍也都能行走自如。 先前肖蘭離得遠(yuǎn),滎山雙劍一時沒能近身,此刻終于堵住肖蘭。他們是滎山劍派的弟子輩,同當(dāng)年暗害柳燕行一事并無牽扯,肖蘭與他們同屬正道,便沒有瞄著要害打。 若是原先,滎山雙劍在肖蘭手下連十個回合都走不過,然而此時兩人均已被碧靈丹拔升到宗師境,打起來悍不畏死,纏人得厲害。雖說肖蘭琉璃心已到九層巔峰,到底沒有邁入宗師,動起手便有些吃力。 監(jiān)兵君被鄒寧之?dāng)r在一旁,而煙靈姑對上了顧知寒。 煙靈姑當(dāng)年就把柳、顧兩人得罪個透,顧知寒對她格外不滿,芳華指劃破煙靈姑的小臂,瞬間露出粼粼白骨,鮮血噴濺灑上顧知寒的臉,他眸光一動,舔了舔唇角,雙目染上赤紅。 而這邊沈樓在姚雪倦指揮下,一恢復(fù)就懟meimei,出劍更急更密。沈檸既不如他狠辣,又不如他臨陣對敵經(jīng)驗豐富,沒有肖蘭幫她干擾,打著打著就只能招架,邊躲邊退,漸漸被逼到那座高閣之下。 商非吟立于高樓之上,俯視幾人,慢條斯理地游說。 “沈小姐,我知道你與柳燕行情深意重,你看,雪倦這樣只需坐著,天下英雄盡俯首,連柳燕行這等人物也得乖乖聽話,豈非痛快?” “有什么話直說,”沈檸干脆扔下沈樓,拎著劍直接點在高閣外部,寥寥幾步便躍上高閣。 “別這么大火氣,沈小姐是對我們圣教有些誤會。難道沈小姐不想試試cao縱旁人生死的快感么?”商非吟笑容都沒變過,并不將沈檸放在眼底。 他無論武功還是心計都不是沈檸能比的。當(dāng)初能在柳燕行圍剿下帶著圣蠱脫出性命,兩年來布局謀劃,接連將柳燕行、原問水都坑死,又豈會因沈檸這樣初出茅廬的小姑娘感到威脅? “你費這么大勁,將那么多人搞成半死不活的樣子?,圖什么?”沈檸從欄外翻落進去,站在商非吟對面,一步步走近對方,不動聲色地套話。 “沈小姐可曾聽過三才境?世間有天、地、人三境,你我窮盡一生難以突破人境,有天資卓絕者,哦,比如柳燕行和劍圣大人,或許有幸進階地境,然則天境自古不容于世,圣教、荒海、帝鴻谷千年來從未有天境出現(xiàn)!” 他搖頭:“可我圣教秘典有記,若能供養(yǎng)圣蠱出世,便是人間天境?!?/br> 沈檸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商樓主,你是說,你做這一切謀劃,就是為了讓姚雪倦身上的圣蠱成為天境?” “可以稱呼我祭司,多謝。”商非吟即便蒙著眼,也能掩不住臉上的狂熱:“難道沈小姐不想一睹天道是何模樣?” 沈檸:“……沒興趣。我還以為祭司長了腦子,沒想到也會信一個蟲子能進階天境這種笑話,祭司大人,邪|教|害人,我真是要被你蠢哭了?!?/br> 沈樓在營地曾說過,發(fā)現(xiàn)姚雪倦一直需要藥物壓制身體疼痛,這還有什么不清楚的?那只母蠱竟是寄宿在姚雪倦身上,啃噬其血rou作為成長養(yǎng)分。她一指姚雪倦,“就為這個,你把這么多人做成傀儡、連活生生的人來供養(yǎng)蠱蟲,難怪原為水能和你走到一起,哪里來的這么多瘋批啊?!?/br> 在商非吟身后的姚雪倦聽著這些話就仿若在說旁人的事,神情怔忪,仿佛已經(jīng)靈魂離體,但她撫琴的手卻顫抖起來。 是啊……誰會將自己親生女兒自幼送去做陰陽人,就為了獲取瓊姬信重、潛入芙蓉城盜取心法。 而她就因為是商非吟的女兒,就活該承受這一切安排么?! 這種親爹,還不如死了才好,而如今機會正好。姚雪倦低垂的眼睫下劃過一抹怨毒。 商非吟毫無所察,仍在侃侃而談。 “蟲子又如何,誰規(guī)定到達(dá)天境的一定得是你我這樣的人?天道之下人與蟲子有何分別?這些人自愿吞下碧靈丹,又何曾無辜?人既然可以吞食蟲子求得進階,蟲子又為什么不可以吞食人來進階呢。沈小姐,你太狹隘了?!?/br> “既然他們自愿服用碧靈丹,如今武功也進階了,我不曾騙人。那他們得償所愿,借身體助我一窺天境奧妙,我有何錯!” 商非吟冷笑:“旁人十?dāng)?shù)年修不到,如今一朝就可進境,這么大的好處,你真當(dāng)他們不知道要付出代價么?不過是抵不住那一點貪心,說到底不過是咎由自取!” 沈檸長劍在手,珊瑚紅裙高高飛揚,琉璃扣明明滅滅,有一種極致虛幻的美麗。那張潔白的面孔冷靜沉穩(wěn),絲毫不為商非吟這些蠱惑的言論所動容。 “誠然,這些人咎由自取。那我哥和柳燕行又有何錯?之前被你暗中謀害,之后受你驅(qū)使辱沒。你想窺探天境,你自己獻身就好,讓旁人獻身就是罪!有什么好掰扯的,搞那么大一頂帽子,說得冠冕堂皇,就是你無端來害柳燕行、害我哥、害我的理由么?太可笑了?!?/br> 沈檸難以置信,不明白是不是當(dāng)初輕信柳燕行,從而把自己的形象毀了,搞得現(xiàn)在江湖上是個人就覺得,能輕易將自己忽悠得團團轉(zhuǎn)。 “祭司大人,你是不是把我當(dāng)傻子?不然怎么能說出如此愚蠢的一些話?!” 商非吟面色沉下去:“看來沈小姐是執(zhí)迷不……” 這一句尚未說完,憑空一道極亮的劍光驟然劈上他的面門,如天星墜地、夏夜驚雷,美不勝收! 然而只有正對這一劍的商非吟才知此劍殺氣有多重!此地有他、姚雪倦、沈樓三人,他萬萬不曾料到沈檸只獨自一人、勢單力孤,就敢直接開打,半點不曾畏戰(zhàn)。 商非吟急退之下,雖未被沈檸劃傷臉,但眼上白絹卻被劍氣斬破,分作兩半飄落在地,露出他額間的月輪印記。 “我最煩你這種故作姿態(tài)還理由一大把的反派,自己討厭還沒自知之明。”沈檸含怒出手,易水訣毫不容情。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抱歉,這是今天的一更。 第128章 一劍皆斬 高閣之上空間狹隘,?姚雪倦招來沈樓護佑,兩人易水訣使出來,三五下就將閣頂掀翻了。 顧知寒恰在此時翻上來,?雙手沾滿了血,?一見商非吟就笑起來:“兩年前就該死,多活這么久,不覺得足夠了嗎?!?/br> 商非吟對他極為忌憚,?兩年前柳燕行率眾圍剿魔教,?柳燕行與教主對陣,?剩下人倒有大半是顧知寒一人所殺! 沈檸不舍得對沈樓下手,?同顧知寒道:“你過來,我來會會這位祭司?!?/br> 顧知寒默契地和她錯了個身,雙方混戰(zhàn)至此,?他仍懶洋洋地,“好姑娘,正好這人丑得很我不喜歡看,?你可真體貼?!?/br> 商非吟先前被沈檸一通懟,已經(jīng)憋了一口火氣,?此刻也不再留手,?陰測測道:“小姑娘好大的口氣,?我成名時你還未出生,說大話可沒什么意思?!?/br> 沈檸比他還憋著火,?“柳燕行也比你成名晚,還不是把你打得如同喪家之犬,只能隱姓埋名假裝成神棍躲了兩年,好得意么?” “不知死活!” 商非吟拍拍手,姚雪倦琴音轉(zhuǎn)為嗚嗚咽咽。 數(shù)百道黑色身影自問雪宮深處涌出,?全部是服下燧丹提升功力后的一流高手,雖然境界達(dá)不到宗師,但這么多不知生死的工具人密密麻麻如蝗蟲一般涌了過來。 顧知寒呆了一呆,隨即滿身惡寒。 “哪來這么多!” 沈檸追下來,四顧場上,形勢極為不妙—— 沈纓與柳燕行對陣,水平最高卻偏偏傷得最重的,兩人身上傷痕累累,幾乎找不出什么好rou。 柳燕行無論身法、心法還是境界內(nèi)力都在沈纓之上,全力出手便能將沈纓死死壓住。然沈纓作為劍圣,易水劍訣更是遇強則強,劍勢兇煞狠戾,他們這打發(fā)每過幾招就有人負(fù)傷,拖得兩人誰也挪不開腳。 顧知寒原本也是殺心極重的一個貨,可惜沈樓這張臉同沈檸極為相似,眉眼口鼻每一處都長在顧知寒審美點上,又是親舅子,哪敢趁人家無知無覺時下死手呢?他這人精得很,身法又好,便只閃避不出手,幾番下來反倒他自己傷的更多。 煙靈姑早被顧知寒殺掉,監(jiān)兵君接手了滎山雙劍,肖蘭迅速脫身往沈檸這方向趕來。 商非吟冷笑著帶著姚雪倦倒飛下閣樓,轉(zhuǎn)瞬被新招來的傀儡團團護住,朗聲笑道:“今日商某人就請諸位盡興玩玩,請!” “搞人海戰(zhàn)是吧?!鄙驒幬談Φ氖志o了緊,看著沖過來憧憧人影,笑著問閃避沈樓的顧知寒:“你知不知道我們沈家的易水訣最適合在什么場合用么?” 顧知寒踢飛一個追到身前的紫陽宗道士,被沈樓的劍將手掌捅穿,血rou翻飛,他往后一退,笑盈盈地胡扯。 “你若問我《小重山》在什么時候聽最有情趣,我定能說上一二。唔,我猜,應(yīng)是‘越階挑戰(zhàn)、以弱勝強’?” 沈檸默運《山海卷》心法,沉浸在‘逍遙’道心中,不和渣渣計較,“柳燕行一定拿你很沒辦法。” “好在他現(xiàn)在無暇管我。” 顧知寒避過沈樓一劍,長發(fā)在空中漾出一個極美的弧度,衣上大朵花開得散漫肆意。 沈檸笑了笑:“沈家劍術(shù)脫胎于軍中刺殺劍術(shù),尤其易水歌訣,于千萬人中才能發(fā)揮出最大的威力。” 顧知寒腦子一轉(zhuǎn),忽然意識到她要干嘛:“喂,你悠著點!” “悠不住?!?/br> 沈檸一劍出,沖著那數(shù)百道人逆行迎上,如風(fēng)雷匯聚、長云舒卷!手中長劍受體內(nèi)心法的刺激,震顫得幾乎要跳出掌心,劍芒如長虹破日,帶著氣浪砸入人群。 易水訣劍意在這肅殺夜色中發(fā)揮到最大程度,所有正面迎著此劍的傀儡僵硬了一瞬,才繼續(xù)撲殺。 商非吟遙遙看著,不知為何心中隱隱生出不安,側(cè)頭對姚雪倦吩咐:“留幾個人拖住沈纓、顧知寒,其余人都上,務(wù)必把沈檸拿下,這么多人,我就不信制不住一個丫頭片子?!?/br> 姚雪倦撥動琴弦,那群人如同蝗潮一般,從四散撲殺轉(zhuǎn)為撲向沈檸!最早過來的紫陽宗道士機械地?fù)]舞手中拂塵,沈檸胸中升起豪氣,“正好,你們紫陽宗的劍法我背的最熟?!?/br> 這些人若個個都有鄒寧之那等功力,沈檸對付起來還有幾分難度。如今身為傀儡,缺了一兩分機變,招式中更加刻板,正合沈檸的路子。 她恰恰背過紫陽、滎山、煙霞、問雪四派武功的破綻,以她如今功力眼力,有踏影身法加持,這群人來得再多,也不過是一劍一個的菜。 血珠兒飛了一串兒,一名紫陽弟子倒飛出去,被沈檸一劍挑破手腕,踢折了腿。 顧知寒瞧見她這一踢身法漂亮干脆、雖是尚敵,缺如一場生死之間極致吸引人的舞,吹了聲口哨兒:“好!” 沈檸揮開身前另外三名紫陽宗的道士,在他們肩上重重的一踏,三人被踩得跪在地面,砰地砸起一陣塵土,頭也不回向后一格,抵住自后方刺來的滎山劍。 她也不戀戰(zhàn),直接輕盈地落在這幾人身上,連連踩踏,一路沖著商非吟和姚雪倦奔去—— 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制住姚雪倦和商非吟這兩個禍?zhǔn)祝员憬獬C、逼他們救回沈樓和柳燕行。 長歌當(dāng)哭! 沈檸在這一場圍殺中心境與易水歌訣無限貼合。隨著她傷人越多,劍意越悲寒,氣勢就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