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電腦也是上初中新買的，買了兩年不到，還很好用……

    那還有什么……

    “好了?！甭筸ama打斷了兒子的煎熬。

    面對著兩兄弟忐忑不安的表情，鹿mama沉默片刻，出乎兩人意料的笑了，她不再說小兒子，對大兒子說：“把錢收下吧?！?/br>
    鹿照遠愣了下：“媽，其實……”

    他很想說從頭到尾，都是鹿樂成在自說自話，只是這小家伙的行動力真的很強，從頭到尾沒給自己反駁的機會就把事情給辦了……

    鹿mama摸著鹿樂成的腦袋：“樂樂長大了，也會心疼哥哥了，把錢取出來也沒必要砸碎你的存錢罐，喂了這么久的金豬不心疼??？媽給你再買個吧?！?/br>
    “不用了媽，我就是表一下決心……”鹿樂成心中有點不妙的感覺。

    鹿mama都被逗笑了：“還表決心？你一個借錢給人的有什么決心好表的。行了，把錢放下。水燒熱了，快去洗澡。你給你哥的錢回頭媽給你補上?！?/br>
    “媽，我……”

    鹿樂成看著鹿照遠。

    鹿照遠一徑沉默。

    “快去，鈔票上面全是細菌，你摸了半天，趕緊洗個手再洗個澡?！甭筸ama有些不耐煩了，每天都要三催四請才讓孩子去洗澡真的很煩人，她把小兒子直接推出大兒子的房間，自己也走了出去，關(guān)門時候，回頭對大兒子叮囑一句：

    “小亮，下次你有什么想要的，跟爸媽說，是合理的要求爸媽都會答應(yīng)你。別拿你弟的錢。”

    “我沒有?！?/br>
    鹿照遠回了話。

    這一句有些輕，所以鹿mama沒有聽見，她關(guān)上了門。

    門外還有她驅(qū)趕鹿樂成去洗澡的聲音，但隔了一層，總是模模糊糊的。

    *

    祝嵐行到達機場的時候，距離飛機起飛正好還有兩個小時。

    他先給鹿照遠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那邊還沒說話，機場的廣播音就從聽筒中傳出來，祝嵐行說：“已經(jīng)到了？”

    “嗯。”電話那頭的聲音，比平常更低一點。

    “我也到了，你在哪里？”祝嵐行問。

    鹿照遠描述著自己的位置，才說到一半，祝嵐行已經(jīng)找到了地點和人。

    那是個巨大的電子廣告牌底下，變幻的節(jié)目晃出鮮艷的色彩，色彩落在鹿照遠的肩膀上，像為他披了件色彩斑斕的外套。

    但和外套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一動不動、宛如雕塑的姿勢，和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祝嵐行怔了下：“你……”

    似乎終于聽見了人的聲音，鹿照遠慢慢眨了下眼。

    這一動作打破了僵滯，接著，坐著的人又抬起手，揉揉眼睛。

    “怎么了？”

    “你等多久了？”祝嵐行問，看著鹿照遠這個樣子，他幾乎覺得對方跑來這里坐了一整個晚上。

    “沒多久。”鹿照遠應(yīng)了聲。

    “要喝杯水嗎？”祝嵐行目光在鹿照遠干得起皮的嘴唇上停留一下，“旁邊有自主熱水，我給你倒一杯吧?！?/br>
    “謝謝。”

    祝嵐行今天帶了個背包和一個行李箱，他放開自己的行李箱，從背包里取出水壺，去飲水處接了熱水又回來，把水壺遞給對方，看著鹿照遠捧著熱水壺，小口小口地喝著水，等到對方差不多喝完了，才說：

    “你現(xiàn)在困嗎？”

    他不等鹿照遠回答，就說：

    “我看你眼里全是血絲，靠著我瞇一會吧，還要兩個小時才登機，我們有得等?！?/br>
    鹿照遠有些茫然地看了祝嵐行一會，本來不困的他隨著對方的話語，似乎真的察覺到了自身體中泛出的疲乏：“……有一點吧，不是很困，我靠著椅子瞇一會就好了?！?/br>
    說罷，他背脊貼上椅背，腦袋向后仰著。

    但他個子高，要這樣靠著，脖子全部是懸空的，整個腦袋要掉不掉，十足難受。

    祝嵐行直接伸了手，攬住鹿照遠的肩膀，把人往自己這里扯，再將他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屬于祝嵐行的陌生味道一下?lián)涞奖羌?，鹿照遠心跳緊了幾拍，短暫地精神了起來：“沒關(guān)系，馬上就上飛機了，我可以在飛機上補眠——”

    祝嵐行沒有回答，只是保持著按著人的姿勢。

    于是，短暫的沉默后，鹿照遠說話了，他的嘴唇抵著祝嵐行的肩膀，說出口的聲音就顯得有點悶：

    “那我靠著你睡一會，你累了直接推醒我。”

    “嗯。”

    祝嵐行安撫地摸了下鹿照遠的后腦勺。

    鹿照遠竟然也沒有反對，就這樣靠著祝嵐行，不一會，呼吸逐漸平穩(wěn)，睡著了。

    祝嵐行保持著姿勢，又等了一會，才小心收回手，拿出手機，給威廉打了個電話：

    “幫我和鹿照遠升到頭等艙?！?/br>
    很簡單的叮囑后，祝嵐行就將電話掛斷了。

    他沒有放下手機，隨意切了視頻，開啟綜藝繼續(xù)看。

    昨天顯然發(fā)生了點事情。

    如果鹿照遠愿意說，他也愿意傾聽。

    但如果鹿照遠不愿意說，也沒有關(guān)系。

    總有些事情，需要由面臨事情的主人自己消化。

    第三十八章

    認真看起綜藝來, 兩個小時的等待也沒有那么漫長。

    差不多的時間里，祝嵐行叫起了鹿照遠, 換登機牌上了飛機。這架飛機的頭等艙還不錯, 有個單獨的休息隔間，雖然隔間不過鳥籠子一樣大，但床、電視、按摩椅, 樣樣不缺，麻雀雖小，五臟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