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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壞了。你這樣說了,我還怎么拒絕?我可以聽你的,不過,不能就這么算了?!?/br> “當然不能這么算了,我又不是挨了打不還手的那種人?!?/br> 祝嵐行低低一笑,撐床的手臂一松,整個人都趴在鹿照遠身上,沉吟片刻,瞇起眼睛: “我們要先鎖定嫌疑犯。至于怎么把嫌疑犯挖出來,我已經(jīng)有想法了……” “嗯……嗯……” “你有什么想補充的嗎?”祝嵐行又問。 “沒有,你先說,我聽著……” 鹿照遠支支吾吾,心猿意馬,他放在身體兩側(cè)的手抬起又放下,就是不敢攬上祝嵐行的肩背。 靠。 他暗罵一聲。 我太難了! 為什么在這種時候都能碰到色誘? …… 不過這種色誘,以后可以多來點。 * 就在祝嵐行手被抽屜里刀片割傷消息傳出來的同一天上午,始作俑者剛發(fā)出竊竊的笑聲沒有一節(jié)課,更多的流言傳出來了。 “你知道嗎?祝嵐行當時轉(zhuǎn)學來實驗中學,是捐了一棟樓的?!?/br> “真的?” “騙你干什么,當時他入學可是竇小紅親自去接的,普通學生入學,要真是普通學生,有那么大排面讓教導主任親自領(lǐng)路嗎?” “難道是我們正在建的那一棟……” 原本只是兩人在悄悄交談,但八卦無國界,他們一路說到現(xiàn)在,周圍已經(jīng)圍上了一整圈的同學,正一同看向窗戶外。 窗外,新的實驗樓地基打好,框架建好,如今只剩貼玻璃和一些內(nèi)部電路問題。 也許都不用再半年時間,等再過兩個月,他們就能擺脫舊的實驗樓,進入新的大樓學習上課……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祝嵐行。 八卦中的眾人一陣恍惚。 “突然真切的感覺到和祝嵐行不是一個世界的人?!?/br> “上回我考得比祝嵐行高了幾分,還暗暗高興,但凡吃了一顆花生米,我都醉不到這樣子?!?/br> “靠,這么一說,祝嵐行這次被割傷,問題豈不是很大……” “問題確實很大!” 說這句話的已經(jīng)不是最早開始八卦的那位同學了,大家都有自己消息渠道,第二個八卦牽頭黨加入了。 “我聽說祝嵐行給警察局捐了一批設(shè)備……” “警察局也需要人來捐設(shè)備嗎?”大家吃吃問。 “嗨,有錢人的快樂你想象不到,有錢人的能力你就想象得到了嗎?憑什么學校能捐警察局就不能捐了?就算給警察局捐個錦旗,警察局也很高興呢!總之我聽我媽在局里有親戚的朋友說,校園暴力現(xiàn)在特別敏感,被暴力的人身份又特殊,局里非常重視,還成立了專案組,反正百分百要抓到這次動手的人,做成典型,從重處理……” 半個班的同學聚集在一處,你一言我一語,還不到今天下午放學,風言風語就傳遍了學校。 三個始作俑者再度回到美術(shù)室,這一次,他們依然愁云慘霧。 顯然,暴力沒有解決任何事情,還給他們帶來了更多的煩惱。 “現(xiàn)在我們要怎么辦?” “也不一定能找到我們吧。”其中一人打起精神,說。 “我們摸美工刀的時候都沒有戴手套,上面肯定有我們的指紋,就算我們的指紋沒有入庫,之前我掰刀片的時候也被割了下,有血跡在上頭,查血跡也能查到,而且我們的作案動機很明顯,只要警察愿意排查,都不排查十分鐘,就排查到我們了……” 分析的人沒精打采。 “要我說,我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xiàn)在趕緊沖過去向祝嵐行求饒吧,本來我們也沒真想對他怎么樣,只是把刀片放進去而已,誰知道他運氣不好會被割到嗎?同樣被丟了刀片的鹿照遠不是什么事也沒有……” “不行?!?/br> 三個人中,最早拿起美工刀的那個男生明確開口了。 其余兩個人看著他。 “現(xiàn)在求饒,太遲了吧。你們和他們不同班,沒看見祝嵐行出事時候鹿照遠要殺人的樣子,我們要是去自首,鹿照遠肯定會把我們打死打重傷?!?/br> 另外兩人翻了翻白眼。 “別太夸張,鹿照遠要真敢下手這么狠,他是要進監(jiān)獄的?!?/br> “你愿意用生命換他進監(jiān)獄嗎?” “……” 這不廢話嗎,誰愿意??! 要是愿意,他們早和鹿照遠約架小樹林了,至于悄悄丟刀片嗎? “所以,”美工刀男生一錘定音,“不想被警察找,也不想被鹿照遠打,我們就只有一個辦法,趁今天晚上證物還沒有移交到警察局,暫時放在老師辦公室的機會,跑到老師辦公室,撬門把證物給拿走。老師辦公室前是有監(jiān)控的,這回我們不能再犯之前的錯誤,要戴頭套和手套!” 計策敲定,當天晚上十二點,三個男生偷偷摸摸從家里出來,又在學校門口匯合,接著,他們?nèi)朔^圍墻,悄悄跑進教學樓。 夜黑風高,教學樓已經(jīng)熄燈,他們的路過并沒有呼亮哪怕一盞光線。 終于來到了辦公室門口,看著并不太難。 三人彼此打了“OK”的手勢,其中最壯碩的那個,后退兩步,準備撞門。 “砰——” 一聲巨響,門沒開,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