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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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進聽崔容說完,沉思片刻,提醒他道:“你可去問問附近的乞丐?!?/br> 崔容聞言眼睛一亮。 乞丐整夜露宿街頭,估計確實能看到一些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的事。 一番詢問下來,崔容果然有所收獲。 有個小乞丐告訴崔容,趙二爺在案發(fā)前一日就離開了家,之后再也沒回來過,倒是見過有個身形高大的漢子從趙二爺屋里出來。 崔容心道這個漢子十有八九便是殺害周達女兒的真兇,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誰。 此時,一名差役回稟黑衣騎在出城的路上抓住了趙二爺,此時已經(jīng)押入大理寺監(jiān)牢。 崔容大喜,連忙回了大理寺。 抓住趙二爺?shù)恼呛谝买T中和崔容相熟的周小石,見了崔容,他笑嘻嘻道:“那小子可真蠢,犯了事還趕走管道,簡直就是自己撞到槍口上的?!?/br> 崔容聽罷,越發(fā)覺得不合常理,便立刻命人帶他去監(jiān)牢。 趙二爺不到三十歲,但看上去十分瘦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一看便是被酒色掏空了的模樣。 他未上枷鎖,因此能在牢里四處走動,顯出坐立不安的模樣,還時不時嘆一口氣,不知是心虛還是害怕。 崔容如此觀察了片刻才現(xiàn)身,直接喝道:“趙二,你知罪嗎?!” 趙二先是被嚇了一跳,回身見是個俊俏的少年郎,表情鎮(zhèn)定了些,擺出一副痞樣反問道:“你小子是什么人,敢這么和你二爺說話?” “大膽犯人!”獄丞喝道:“敢對司直大人無禮,鞭打三十!”說著叫來獄卒就要行刑。 趙二這才知是眼前這少年郎竟然是大理寺的司直,連忙下跪磕頭,囁嚅道:“草民知罪!草民知罪!草民不該想著訛周云兒的錢財,還請大老爺從輕發(fā)落,草民知錯了!” 周云兒就是周達的女兒,崔容見趙二言語間仿佛不知道周云兒已遭人毒手,神情不似作偽,心里愈發(fā)肯定自己的判斷。 他沒有提起周云兒已死,只讓趙二將案發(fā)那晚的經(jīng)過一一道來,誰知趙二的話卻出乎意料地牽扯出另外一個人。 趙二說,周達嫌貧愛富悔了婚,周云兒也看不上他,暗自心儀她弟弟四書的先生。趙二看結親無望,又因為在長安城耗盡了錢財,就想著訛詐周家一筆,好多弄點錢回家鄉(xiāng)去。 誰知周達把銀子看的比女兒的名節(jié)還重要,根本不買他的帳,趙二就想著周云兒定然有不少私房錢,能弄到手也不錯。 周云兒盤算著嫁給私塾先生,生怕趙二鬧出去壞了事,于是便答應了,兩人約定案發(fā)那晚見面。 當晚趙二拿了銀子、首飾之類,又不忿辱罵了周云兒幾句。周云兒一直哀求他別說出去,誰知這時候不慎被人撞破。趙二怕告他訛詐,就連夜跑了,家也沒敢回。 “是何人撞破你們,可看清面貌?”崔容問。 趙二啐了一口:“就是馬員外家的二公子,看著斯斯文文,誰知原來是個兔兒爺!” 崔容一驚,這兩案子間果然是有聯(lián)系的! 第三十九章、顯露鋒芒(下) 崔容雖然相信趙二并未說謊,但為免打草驚蛇,他還是將趙二押在獄中,令獄卒嚴加看管。 趙二的供詞提供了一個新證據(jù)——馬三公子確與本案有關。 先前崔容和張寺丞等人雖有懷疑,但畢竟并無證據(jù)證實兩個案子的關聯(lián),因此大理寺choucha的重點還是在趙二身上。 現(xiàn)在有了人證,崔容立即將馬三公子身邊服侍的乳母和小婢拘來審問。 馬三公子的乳母是個年紀較大、體態(tài)豐腴的婦人,恭恭敬敬跪在堂下,有問必答。 不過顯然在這位乳娘眼中,馬三公子簡直是圣人一般毫無瑕疵,也不只是愛之心切,還是刻意在隱瞞什么。 馬三公子失蹤的是對乳母打擊很大,這婦人除了回答問題,翻來覆去只說求大老爺把我家哥兒尋回來。 崔容想起了張氏,又見確實問不出什么,便將這婦人放了回去。 小婢年紀小沒經(jīng)過什么事,崔容一拍驚堂木便嚇得瑟瑟發(fā)抖,把自己知道的全都招了出來。 原來馬三公子確實有斷袖之癖,還有個認識一年的相好。每隔幾日,他都會在晚上偷溜出去和那人相會,有時兩三天才回。 出去的時候,馬三公子都是獨自一人,因此小婢也不知道這名相好的身份。只是有一次這人半夜翻墻進了府里,小婢恰好起夜,瞧見個模糊的影子。 據(jù)小婢招供,馬三公子的相好是一名身形魁梧的壯漢,而且武藝十分了得。 崔容聞言,心道難怪馬員外沒有第一時間報官,想來這些事他也是知道的。 **** 有了小婢的口供,崔容便帶人前往馬員外府上,試圖從馬三公子屋內找出一點那位相好的蛛絲馬跡。 馬員外府邸坐落在長安城西南,崔容在一處高大的青磚朱漆門樓前停下,門樓下四盞大燈籠很是顯眼,一看便是相當殷實的人家。 崔容想起先前調查這馬員外祖上正是做生意起家,到他這一代終于考了個舉人,這才得了員外的閑職。 馬員外正在門口恭候,見到崔容一愣,想是沒料到大理寺司直這么年輕。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立刻迎上前去躬身行禮,口中道:“勞煩大人親至,下官不勝惶恐?!?/br> 崔容略略點了一下頭,便道要去三公子房里看看。 馬員外答應不迭,又親自走在崔容身側帶路。 馬三公子的院子西墻下有一口井,井旁生了一株年歲久遠的大槐樹,那小婢說,他通常就是從這里偷溜出去。 崔容四下看了看,便叫人在井中打撈。 馬員外的臉白了,問:“大、大人,犬子他該不會是……” 崔容搖搖頭道:“我只是看這井與那槐樹距離甚近,夜里視線不清,一個不慎踏錯,也是有可能的。” 馬員外很會察言觀色,這下明白乳母和小婢已經(jīng)將自己兒子的癖好招了出去,臉色便有些難看,勉強對崔容解釋:“年輕人一時貪玩,叫大人笑話了。” 崔容沒接他的話茬,命差役繼續(xù)打撈,自己往馬三公子臥房內去了。 馬員外躊躇一陣,也跟了上去。 臥房不大,布置得同長安城里其他公子差不多,臨窗擺著一張書桌,上有看到一半的書,崔容留意了下,是小說話本之類。書桌兩旁置有燈架、插瓶、凳子等物,多寶格上也擺了些瓷器玉器,再有就是屏風、衣箱和床榻了。 差役查過書桌和床頭的抽屜,無甚特別之物,接著崔容便令他們打開衣箱。 衣箱里盛放著當季的衣物,多是綢緞質地。崔容翻了翻,花樣繁多、款式時興,看來馬三公子還是一個愛美的性子。 他見沒有什么發(fā)型,正要離開,卻忽然瞥見衣箱角落里有一塊巴掌大小的烏木牌。 崔容拿出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武傳天下”,背面還刻著一個復雜的印記,便問:“這是何物?” 馬員外看了看,他也是頭一次見到這個東西,只好道:“這……下官也不知。” 一旁差役認了出來:“大人,這是武館收徒時發(fā)的憑證?!?/br> 馬三公子是個書生,不通武藝,馬員外也覺得奇怪:“從未聽說他有學武的朋友?!?/br> 崔容心知肚明,這東西八成便是馬三公子的相好之物。 “速去查明是哪家武館?!贝奕莸?,差役領命而去。 按照小婢所述,那人身材魁梧,武藝精湛,大概不是學徒而是教頭。如果查明了武館,相信找起人來也不會多難。 **** 差役很快回稟,烏木牌屬于城西的崇明武館,更湊巧的是,這家武館正在辦喪事。 崔容得了信,立刻帶人趕到,不過還是晚了一步,棺木已經(jīng)入土了。 “葬下的是什么人?”崔容問。 一名管家模樣的人回道:“我家老爺是崇明武館的孫教頭,前夜突然心疾不治去了?!?/br> 崔容原本想查驗尸體,但既然人已經(jīng)下葬,此事便不得慎之又慎。 他暫時退去,派人在崇明武館內暗訪。 學徒們說孫教頭身材魁梧,力大無窮,武藝高強,而且對拳術十分傾心,是以這把年紀也未見娶妻,平日更是不近女色。孫教頭身體好得很,從未聽說他有心疾,不知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 聽到此處,崔容心中語法肯定這孫教頭正是馬三公子的相好,于是打算去搜查其住處。 誰知這是卻遭到了管家的阻攔。 “我家老爺尸骨未寒,大人竟然要搜查他的宅子,致使老爺魂魄不得安生。若是老爺在天有靈,定不能容許別人這般欺辱糟蹋!我身為管家,不得不冒犯大人,這個門,大人不能進。”管家說得振振有詞,話音一落便跪倒在崔容面前,連磕幾個響頭。 又趕來的學徒也七嘴八舌地嚷道:“你這小兒當官不查正經(jīng)案子,憑什么欺負我們武館!” 護衛(wèi)的差役見狀,也勸崔容不要硬闖,否則鬧大了會不可收拾。 崔容冷哼一聲,管家這舉動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正說明宅子里有不得見人的地方。 不過他確實不便硬闖,想了想心生一計,又調來一對差役,將宅子團團圍住,不得進出。 緊接著,崔容找到了先前對孫教頭死因有所懷疑的幾位學徒,說服他們向大理寺提出控告。 這樣一來大理寺師出有名,誰要再阻攔,就是公然違抗朝廷律例了。 官家無法,只能讓大理寺的差役進入。 崔容原本只打算看看孫教頭這里是否留下什么物證,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差役竟然在宅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條密道! “快打開,下去看看!”崔容連忙下令。 管家推說不知鑰匙在何處,差役只好找來鐵鍬鐵錘等物將密道門打爛,才發(fā)現(xiàn)密道一路往地下延伸,恐怕下面還有個地下室。 差役們進了地道,過了不多會兒竟拽出一個人來。崔容定睛一看,赫然是個年輕俊朗的公子。 **** 大理寺要開堂審理無頭女尸案,這消息一早就傳遍了全程,好事的百姓們吃了午飯就趕到大理寺衙門,在衙門口圍成一圈,準備看大理寺新來的崔大人開審。 崔容一露面,百姓中就是一陣喧嘩。 這位崔大人看上去年紀不過十五六,嘴上毛都沒長全,當真能做主審理無頭女尸案? 百姓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大都是質疑崔容的聲音。 崔容神色淡定地坐上主審位,一拍驚堂木宣道:“肅靜!本堂開審無頭女尸案,現(xiàn)在帶人證!” 也不知是不是驚堂木的作用,百姓們安靜下來。 差役從內堂帶出一個身形高瘦的年輕人,面容俊朗,只是臉色憔悴,形容枯槁。 不過,還是有人立刻認了出來,失聲驚叫道:“馬三公子?!” 原來來人正是已經(jīng)失蹤多日的馬三公子,當日崔容在孫教頭家的地窖中發(fā)現(xiàn)了他。 “堂下何人?”崔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