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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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燁臉色陰沉如夜,在晚春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一路走來,居然沒有人敢去阻攔他。 院中一眾丫鬟小廝都離他遠遠的,生怕波及自身,季明燁就這么暢通無阻的邁出了梨香院的大門。 季明燁正待離開,突然聽到了一聲焦急的呼喚:“季明燁,你沒事吧?” 隨著這聲嬌呵,季明燁臉上的冰冷迅速的退去,他回頭看去,便見到林紙鳶腳步急促,神色焦急的向他跑來。 林紙鳶身姿纖細又滿臉焦急,像極了一只護雛的母鳥。 弱小但充滿了力量。 “你怎么來了?”看到林紙鳶,季明燁陰沉的臉色一下就明亮了起來,聲音也恢復(fù)了正常,和剛才嘶啞低沉的嗓音截然不同。 “那陸公子面色不善,我擔(dān)心你,便一路跟來了?!?/br> 林紙鳶跑到跟前,便迫不及待去揉捏季明燁的肩膀:“那個紈绔公子,還說是周晏清的朋友,居然叫你背著重物繞那么遠的路,你肩膀疼不疼?” 林紙鳶的小手從季明燁的肩上揉過,就像是一汪春水,沖過結(jié)滿堅冰的溪流。 冰雪在一瞬間消融。 季明燁曲著腿,好讓林紙鳶不用伸著手來夠他的肩頭。 他埋頭嗅著林紙鳶發(fā)絲間淡淡的桃花香,那股在陸之逸面前爆發(fā)的戾氣都消失了去,在林紙鳶的軟語關(guān)懷之中,他突然便累了。 像累得撐不住身子一般,他一點一點的低下頭去,直到額頭碰觸到了林紙鳶柔軟的肩頭,他雙手合攏,攬住林紙鳶纖細的腰肢,將她擁在自己的懷中,久久不愿松開。 林紙鳶被季明燁反常的親密行為嚇了一跳,她身子貼近季明燁的胸膛,一顆心怦怦亂跳,她感受著季明燁在耳邊呼出的厚重氣息,身子僵直得動也不敢動。 林紙鳶忽然想起這是在外面的路上,她趕忙看了看周圍,便看到遠處有些行人,她趕忙伸出小手,輕輕的去推季明燁。 “別動,我好累?!奔久鳠钫f完后,還幽幽的嘆了口氣。 林紙鳶立刻不動了,她穩(wěn)好腳步,挺直脊背,極力去支撐季明燁龐大的身軀。 片刻之后,林紙鳶用手拍了拍季明燁的后腦勺,小心翼翼的問道:“陸公子給你委屈受了?” 季明燁身子一怔,將頭從林紙鳶的頸間抬起,笑道:“沒有的事,我就是搬東西時有些累著了?!?/br> 林紙鳶皺著眉頭說道:“你還騙我呢,你平日里扛三人合抱的木頭也不見喊一聲累,怎么今日就累成這樣,必定是陸公子說了些不好聽的把你氣著了?!?/br> 季明燁搖了搖頭,直起身子,也不說話,單是看著林紙鳶笑,這一看看得長久,好像永遠也看不夠一般。 林紙鳶被他看得雙耳微紅,她不好意思的背過身去,末了用小手對季明燁勾了勾:“走吧,我們回去。” 兩人安靜的在布滿砂石的小路上行走,身邊只有鞋子摩擦地面發(fā)出的沙沙聲響。 林紙鳶忽然開口說道:“季明燁,你以后別來店里了。” “怎么,嫌我給你丟臉?” “怎么可能!”林紙鳶慌忙去看季明燁,想要解釋,抬頭卻看到了季明燁充滿玩味的笑臉,不禁也笑道:“你又耍貧嘴。” 林紙鳶扭頭看向前方,自顧自的說道:“我不想讓你再受這樣的委屈,這種低聲下氣接待客人的事情,不應(yīng)該你來做?!?/br> 季明燁忍不住笑道:“這話說得奇怪,莫非我之前做的勾當(dāng)很高貴么?” 林紙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但她就是,就是不想看到季明燁被人頤指氣使的樣子。 在她的潛意識里,季明燁是不可以被人這樣呼來喝去的,即使他原來僅僅是個乞丐。 也許是他們初次產(chǎn)生交集時,季明燁給她留下的印象過于深刻吧。 當(dāng)時的她是萬念俱灰的囚徒,而他是從天而降的救世主,困住她的茍宅高墻在他的腳下宛如平地,平日里如同陰魂一般的茍宅家奴全都失了蹤跡,倏忽之間,她便從地獄回到了人間。 她是很感激季明燁的,也是很敬佩季明燁的,就算世人再看不起他,她也會拼盡全力,好好的保護他的尊嚴。 林紙鳶下定決心,斬釘截鐵的說道:“以后你就在家里,想做些什么便做些什么,凡事有我,你相信我,我能賺來家用的!” 季明燁靜靜的看著林紙鳶,眼神溫柔,好一會兒才回答道:“我自然是信你?!?/br> 林紙鳶松了一口氣,她本來還擔(dān)心季明燁顧及面子,不肯在家中休息,那樣一來,她還得費心為季明燁謀個清閑的差事,季明燁一口答應(yīng)下來,倒是省了她不少心思。 林紙鳶笑著說道:“今天你受累了,不妨先回去休息吧,我去店里忙過下午那一陣子后也回家,做些好菜給你吃。” 走到大街上,林紙鳶看到賣膏藥的,又上前給季明燁買了幾副膏藥,說道:“你若是肩膀痛,就拿它貼一貼,免得生淤血?!?/br> 看著林紙鳶嘴碎小媳婦似得囑咐前囑咐后,季明燁的心情很是復(fù)雜,有些后悔剛才喊累,叫她cao心,但又樂在其中,舍不得林紙鳶這份入骨的溫柔。 他接過那些根本用不著的膏藥,想到今天也確實是沒有心思再去應(yīng)付,便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先回家,你早些回來?!?/br> 林紙鳶嘴角彎彎,杏眼清澈的說道:“好,你在家等我。” *** 林紙鳶忙到晚飯時分,看店里的顧客漸漸稀少,便收拾了布匹,提出清算今天的流水。 大家將柜臺中的錢幣拿出來細細清點了一番,最后居然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數(shù)值。 青玉綢緞莊第一日開莊,除去陸公子那宗大單以外,店內(nèi)流水居然超過了一百兩! 林紙鳶不敢置信的看著春香:“你確定沒有把陸公子的賬混進來么,就是錦繡綢緞莊,每日的流水也不過如此啊。” 春香笑道:“陸公子給的是整銀票,便是我想,也混不進來呀。今日零零碎碎賣出去了三匹絲綢有余,其他的錢,應(yīng)該是春生談好的做成衣的定金?!?/br> 林紙鳶驚喜的看向春生,說道:“我還以為春生生性靦腆,不善于和人打交道呢,沒想到竟然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br> 春生臉微紅,像是想說什么似得,又不好意思張口。 春香只道弟弟心意,便代他開口說道:“紙鳶,我還有件事求你呢,春生也想來店里謀事,你看行不行。” 林紙鳶連連點頭:“當(dāng)然可以,我正愁找不到伙計呢,開始我也想叫春生來幫忙,但又想著他腿傷未愈,只怕累著了他?!?/br> 春生連忙說道:“沒事的,小順姐夫給我找了好大夫,我的腿已經(jīng)沒太大問題了,就是有點跛腳,還希望林掌柜你別嫌棄?!?/br> 林紙鳶想了想,說道:“這么著吧,你家離店里有些遠,你的腿腳雖好了,到底還是有些不方便,我在樓上倉庫旁邊給你準(zhǔn)備間小房,你若不想回家,便住在樓上,也省去了一來一往的艱辛,你看怎么樣?” 春生開始聽林紙鳶說腿腳不方便等話,還以為是不想讓他來,心里正在發(fā)緊,突然聽到林紙鳶不僅答應(yīng)他進莊,還要給他準(zhǔn)備房子,不禁喜不自勝,連連稱是。 林紙鳶當(dāng)即安排好的春生的住處,瞧著天色不早了,便告知了周守禮,鎖了店門,往家走去。 如今白日漸長,所以天色還沒有暗下來,西邊隱約還有日光,林紙鳶提著些酒菜走在路上,倒也安心。 路過一片桑田時,林紙鳶突然感覺身后有異,她回頭看去,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人影。 林紙鳶搖了搖頭,興許是今日太過勞累的緣故,所以才容易胡思亂想吧。 她繼續(xù)向前走去,北風(fēng)吹過,帶來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意,桑樹隨風(fēng)而動,發(fā)出沙沙的響聲,傳入耳中,倒像是鬼魅的嚎啕,一片濃重的黑云不知何時飄了過來,遮住了本就微弱的日光,周圍一下變得暗沉下來。 林紙鳶心中的不安愈來愈重,她不敢再回頭看,而是加快了腳步,最后變走為跑。 她心里慌張,腳下不穩(wěn),被一處野草絆倒在地上。 林紙鳶連忙撐著地,想要爬起來,一雙紫紅色的繡鞋映入眼簾。 林紙鳶順著繡鞋往上看去,居然看到了林月娥的臉。 林月娥穿著水紅衫子,柳綠拖泥裙,描眉畫眼,珠翠滿頭,往日的清純勁兒是一絲也沒有了,一眼看過去,只覺得俗氣異常。 可林紙鳶沒空去管林月娥的穿著,她只知道林月娥出現(xiàn)在這里,決計不會有什么好事找她。 林紙鳶剛要撐著地面站起來,背后就受到了一記重拳,痛得她重新跌倒,半邊身子都麻木了。 林紙鳶趴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一口氣來,她扭頭向后看去,臉唰的一下白了。 她看到了兩個形容猥瑣的家丁,正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林月娥五官扭曲,帶著一抹陰冷笑意,她看著林紙鳶,一字一頓的說道:“長姐,meimei在這里等候多時了。” ※※※※※※※※※※※※※※※※※※※※ 追-更:npo18. (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