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jié)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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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離夜從醫(yī)廬打道回府時,天已經(jīng)暗沉下來,北晉的冬季夜晚來的總比南楚急速猛烈,紫色的太陽還在屋頂盤旋,但干冷的空氣如颶風(fēng)一般襲擊著人的肺部,面團(tuán)似的雪花夾雜著凜冽的寒風(fēng),漸漸鋪滿了他的的頭頂,凍得他頭皮有些發(fā)麻。 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跟在他的身后,穿著一身破舊的灰夾襖,袖口有被蛀蟲嚙咬過的痕跡,污濁暗黑的棉絮沿著破洞裸露出來,夾襖對他而已太過肥大,腰身用一根褐色的帶子繞了幾圈,打了一個結(jié),君離夜覺得倒像是從哪出撿來的抹布。 小孩一雙臉蛋凍得紅撲撲的,又大又圓的眼睛清澈明亮,嘴唇被風(fēng)刮成了暗紫色,頭發(fā)有些凌亂的在腦后綁成一個馬尾,軟軟的垂在身后,耳朵上還有好幾個又紅又腫的凍瘡,被小孩子撓的破了口子,膿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結(jié)成了疤。 君離夜沿著那條街道一直走,小孩子一路小跑緊緊的跟著他,君離夜停下,他也停下,嘴巴喘著熱氣,委屈巴巴的盯著他。 街上有賣燒餅的小鋪,君離夜給他買了好幾個燒餅,小孩子沒有接過,反而伸出臟兮兮的小手抓著他的袖子,眼睛里閃動著孩童似的欣喜快樂。 君離夜眉心微動,他低低道:“小孩,你的父母呢?” 小孩子搖了搖頭,將一塊燒餅遞到君離夜的嘴巴,大大的眼睛像星星一樣使勁眨了眨,小嘴開心的咧開,仿佛在告訴他這燒餅特別好吃。 君離夜揉了揉他的腦袋,慈愛的笑道:“我不餓,你吃吧?!?/br> 小孩又抓著燒餅自己啃了起來,眼睛卻不肯放過君離夜,君離夜想起身離去,小孩突然扔掉燒餅緊緊抱著他的手臂,癟著嘴,明亮烏黑的大眼瞬間濕潤起來。 他“啊,啊”了幾聲,聲音稚嫩急促,頗為恐慌害怕,像只被遺棄的小貓咪。 君離夜在心底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個孩子怕是個啞巴,若是無名當(dāng)年愿意生養(yǎng)孩子,他跟她的孩子恐怕也這般年紀(jì)了,只不過無名太過執(zhí)拗,不知為何不愿為他們孕育孩子,若是他對她威逼利誘,一再逼迫,她一生氣,回了娘家倒是小事兒,君離夜最怕她突然離開自己,消失的無聲無息,音信全無,這事兒她干的出來,她從來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她本來就是被他們八個人強(qiáng)制綁在身邊的,若是還在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上逼迫于她,只怕她會向此那樣遠(yuǎn)遠(yuǎn)離。 君離夜實在不忍心這個孩子在外漂泊受凍,可這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他的父母,還是先帶他回家,好好安置他,再派人找尋他的父母。 他抱著孩子走到門口時,鳳無玉正坐在大門的石階上,支著下巴發(fā)呆,每當(dāng)無名有事出府的時候,他總會坐在門口等她回來,即使是暴雨也不例外。 君離夜早就見怪不怪,也暗恨鳳無玉慣會示弱博取無名的同情,巴不得無名去個三五日,讓他整日整夜守在門外凍死算了! 鳳無玉見君離夜抱個孩子回來,嗤嗤笑了起來,神色間是掩藏不住的幸災(zāi)樂禍:“這是你的私生子?” 君離夜眉頭一皺,不悅道:“你別胡說,這是我在外面撿的,他不會說話,馬上就天黑了,我又不放心這小孩一個在外面,打算帶他回來住一晚?!?/br> 鳳無玉挑挑眉,一雙鳳眸滿含戲謔,他道:“隨便你怎么說,反正這孩子是你帶回來的,妻主可不喜歡小孩子?!?/br> 君離夜斂眉淡淡道:“不用你提醒,我當(dāng)然知道她不喜歡小孩子。” 鳳無玉又笑了起來,微挑的鳳眸在夕陽下熠熠發(fā)光,他道:“我有些迫不及待地看你被趕出府去了?!?/br> 君離夜也笑道:“不會有那么一天?!?/br> 這時,小孩突然將手里面的一塊燒餅塞到了鳳無玉的懷里,他興高采烈的揮舞著手臂,“啊,啊”自語,對他胡亂的比劃起來。 君離夜揉了揉小孩的腦袋,好心的解釋道:“他讓你吃餅,這燒餅可好吃了?!?/br> 鳳無玉冷哼一聲,眼底一抹暗光閃過,他道:“多事!”轉(zhuǎn)身閃進(jìn)大門里,手里面緊緊握著那塊燒餅。 君離夜輕笑一聲,將小孩子交給小廝帶下去梳洗一下,無名愛干凈,就算小孩借住在這也不能違背她的喜好。 況且他在她心底的地位本就不如那幾個男人,更不能讓他們抓住他的把柄,君離夜不想和他們爭什么心中的最愛,他只是想跟她在一起而已,不管她是否愿意。 君離夜踏進(jìn)書房的時候,封淮璟正在那一個人對弈,平日里都是無名和他下棋,今日無名出府了,也只有他一個人。 封淮璟見他進(jìn)來,淡淡道:“正好我一個人下的無趣,不如你陪我來一局如何?” 君離夜笑道:“正有此意。” 封淮璟落下白子,鷹眸流光浮動,緩緩道:“聽說你撿回來了一個小孩子?!?/br> 君離夜玩弄著手中的黑子,頭也沒抬的說道:“你消息可真靈通,我打算明天就派人找他的父母?!?/br> 封淮璟低低笑道:“這府里的風(fēng)吹草動我都知道,你該慶幸阿綰今晚不回來,要不然這下可就難辦了?!?/br> 君離夜問道:“她去了哪?” “葉嵐蕓下午派人來傳話,說是羊水破了,阿綰去陪她生產(chǎn)了?!狈饣喘Z漠然的盯著星羅棋布的棋盤,口氣有絲絲羨慕。 君離夜笑道:“你想要孩子了?” 封淮璟勾唇輕笑道:“我不急,你可別誤解了我的意思。” “你是能等,你苦心謀取的皇位怕是不能等,皇位永遠(yuǎn)都需要一個繼承人?!?/br> 封淮璟擺弄指尖的白子,毫不猶豫的吞掉他的一顆黑子,淡淡道:“這個你大可放心,是我的東西,其他人就算是死也得不到?!?/br> 君離夜心底冷笑,封淮璟當(dāng)初雖是讓位給自己的大哥,可朝政的實際把持者還是他封淮璟,他大哥本是老實忠厚,閑云野鶴懶散慣了的,為了靈玥公主才不得不答應(yīng)登基,可封淮璟卻使了陰損手段,讓他大哥一輩子都不能生育,最后儲君的人選還不是只有落到封淮璟兒子的頭上。 無名曾經(jīng)跟他說過,封淮璟的真面目,我們私底下知道就好,不要捅破出來,他這個人記仇的很,心眼又小,難保他以后不會找準(zhǔn)機(jī)會給你穿小鞋,到時候脫都脫不掉,只有哭的份兒。 君離夜轉(zhuǎn)移話題,隨口說道:“既然無名今晚不回來,鳳無玉怎么還坐在大門口?!?/br> 封淮璟冷笑一聲,嘲諷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愛裝模作樣,每天在阿綰的面前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欺負(fù)了他,一副深情款款的表情仿佛這世上只有他一個人在意阿綰,我都看的直犯惡心?!?/br> 君離夜贊同的點點頭,果然,只有在攻擊其他男人的時候,他們在語言上才有共同點。 如果無名晚上不在,八個男人都在各自的房里面用晚膳,眼不見心不煩。 小孩很喜歡無名花房里種的花,君離夜打算在花廳里陪小孩一起用晚膳,剛剛擺上菜的時候,衛(wèi)謹(jǐn)言慢悠悠的晃了進(jìn)來,他細(xì)細(xì)打量躲在君離夜身后的孩子,搖頭笑道:“若不是這孩子跟你一點兒也不像,我都懷疑他是你的私生子?!?/br> 君離夜把孩子抱起來放在加了軟墊的椅子上,淡淡道:“你不是第一個這么說的?!?/br> 衛(wèi)謹(jǐn)言伸出手在孩子的紅彤彤的rou臉上捏了一把,道:“其實綰兒以前很喜歡小孩的,我見過她和孩子玩耍的樣子,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br> 君離夜心里一痛,他不喜歡任何男人在他面前談?wù)摕o名跟他的事,他會憤怒的想要撕碎那個人,他只是個普通人,也有不為人知的感情,和對無名深深的獨占欲,他抿了抿唇,低低道:“你要在這用膳嗎?” 衛(wèi)謹(jǐn)言坐了下來,道:“好啊,我一個人也無聊的緊?!?/br> 好想讓他滾怎么辦? 小孩抓著衛(wèi)謹(jǐn)言的玉佩玩了起來,大大的眼睛閃動著對未知的好奇,衛(wèi)謹(jǐn)言也不惱,笑著解開玉佩,扔在小孩的懷里,道:“這塊玉佩送你了?!?/br> 君離夜詫異的瞄了他一眼,這鐵公雞怎么突然敢拔自己的毛了? 衛(wèi)謹(jǐn)言道:“你這是什么眼神?我沒有你想的那么摳門?!?/br> “哦……” “……”好想把這個王爺扔出去啊。 ————————————————分割———————————— 君離夜送小孩回房休息的時候,他還一直很興奮,一直纏著君離夜陪他玩耍,君離夜將他舉高高又放下來,來回玩了五六次,小孩開心的笑了起來,圓圓的眼睛瞇成了一條月牙。 原秋墨倚靠在朱漆圓柱上,面不改色的瞧著他兩的互動,淡淡道:“你倒是喜歡小孩子。” 君離夜把孩子抱在懷里,反問道:“你不喜歡嗎?” 原秋墨冷冷道:“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br> 君離夜在心底默默吐槽,原秋墨也是個善于變臉的男人,他見過他在外面健談和善的模樣,風(fēng)度翩翩,謙恭有禮簡直像個陌生人。 當(dāng)然,一回到府里就變得陰陽怪氣,對他們這群男人冷嘲熱諷,極盡落井下石的作風(fēng),曾一度令君離夜頗為迷惑,這還是同一個人嗎? 只有無名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這個府里面,只有你和我是最正常的人,其他人你千萬不要跟他們硬碰硬,為了生命安全,最好繞道走。 封淮璟是裝就裝到底,表面功夫還能維持一下,原秋墨就不行了,如果真跟他較真,就必須打一架,可他又打不過他。 所以現(xiàn)在君離夜很想繞道走,他也確實這么干了。 原秋墨冷聲道:“你恨她嗎?” “什么?” 他挑眉冷笑,一雙鷹眸淡漠似水:“她數(shù)次傷害你,如今又拒絕生育,到頭來你卻什么也得不到?!?/br> 君離夜說不恨是假的,他恨她次次欺騙與他,可他又愛她,愛恨交織在一起,向藤曼一樣越纏越緊,他有時候都分不清他對她是恨還是愛。 不過他也知道原秋墨在激怒他,想讓他失了分寸,君離夜哪能讓他如意,他冷冷回道:“我對傳宗接代不怎么熱衷,畢竟還有其他姓君的,我覺得你應(yīng)該跟封淮璟談?wù)勥@個問題,他應(yīng)該比較在意?!?/br> 原秋墨冷冷笑道:“我跟他談過,他說你想要孩子想的快瘋了。” 他娘的,他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封淮璟這個偽君子又潑他臟水! 君離夜不想再糾纏下去,道:“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br> 小孩眨巴著大眼睛,對原秋墨傻氣的笑了下,原秋墨突然伸過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低低道:“還真是傻人有傻福?!?/br> ————————————分割———————————————— 君離夜沒哄過小孩子睡覺,小孩一會兒要看那個,一會兒要玩那個,到處爬來爬去,精力充沛的很,饒是君離夜的好脾氣都要被他磨沒了,這時楚尋寒走了進(jìn)來,帶著笑意的邪肆鷹眸,戲謔道:“我就猜到他還沒睡。” 君離夜揉揉額角,嘆道:“小孩子真麻煩。” 楚尋寒把孩子抱上床,替他蓋好被子,道:“我來哄他睡覺。” 君離夜道:“你會?” 楚尋寒點點頭:“我以前見過小桃兒哄葉嵐蕓的孩子睡覺?!?/br> 君離夜苦澀的笑道:“看起來她并不像她所表現(xiàn)的那么討厭孩子?!?/br> “或許她有難言之隱。” “你覺得她不能生育?”んαǐㄒαηɡsんūωū奌てΟΜ 楚尋寒陰鷙的瞪了他一眼,冷冷道:“胡說八道?!?/br>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君離夜一早起來的時候并未瞧見小孩,他攔下一個小廝詢問的時候,才知道一大早殷厲把小孩子帶去花園玩耍了,君離夜可不覺得殷厲是個飽讀詩書,尊老愛幼的粗莽大漢。 他小的時候就仗著自己功夫了得,力大無比,常常對他使陰招欺負(fù)比他弱的孩子。 君離夜擔(dān)心小孩被殷厲傷害,畢竟殷厲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小孩子了。 但是等到他趕去花園的時候,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小孩子竟騎在殷厲的頭頂,蓮藕般胖乎乎的雙手興奮的揮舞著,殷厲抓著他的小腿,在花園里跑來跑去,雖然君離夜很不想承認(rèn),但小孩卻是把殷厲高大威猛的身形當(dāng)成馬來騎了,而殷厲竟甘之如飴。 一旁的暗影滿眼含笑的看著他們,周身的冷煞之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候小孩瞪著腳,要跳下來,殷厲溫柔的把他放下來,小孩子開始用松軟的積雪堆雪人,暗影見此,連忙上前幫他堆雪球,小孩開心的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君離夜有些不開心了,明明是他撿回來的孩子,他還沒親過他呢。 不過他還是默默的上前,幫小孩一起堆雪人。 這時,原秋墨又遞給了他們一根胡羅卜當(dāng)雪人的鼻子。 衛(wèi)謹(jǐn)言送了兩顆雞蛋大小的黑曜石當(dāng)雪人的眼睛。 楚尋寒用枯草編了一頂草帽給雪人當(dāng)帽子。 鳳無玉撕下自己猩紅的袖子當(dāng)雪人圍巾。 封淮璟撿起地上的兩根樹枝當(dāng)雪人的胳膊。 八個明爭暗斗的男人詭異和諧的聚在一起,只是為了堆一個雪人。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就在他們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一道涼涼的聲音在背后想起:“你們玩的很開心吶?!?/br> 八個男人同時低下頭,盯著腳底的鞋子,不約而同將小孩擋在高大的身體后面。 小孩卻發(fā)出“啊,啊?!钡男老猜?,跑到他們的跟前,明目張膽的暴露在他們心愛的小妻子面前,攥著他們的袖子,讓他們看新搭的白胖雪人。 卿綰冷哼一聲:“說吧,哪來的孩子,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就不要想吃飯!” 君離夜抓著小孩子的手臂,往自己身邊攬,對著卿綰低低說道:“是我撿回來的,他不會說話,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他的父母了?!?/br> 卿綰不禁莞爾,有些疲倦的揉揉眉心:“怕什么,難道我還會吃了他?既然是撿來的,等找到他父母就送回去,也免得他家人擔(dān)心?!?/br> 她吩咐了幾句,才施施然回房休息,葉嵐蕓生產(chǎn)了一整夜,她精神緊繃了近五個時辰,實在是困的不行。 等她睡醒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清晨了,幾個男人都在鎮(zhèn)上有各自的事,一早便出了府,卿綰移步進(jìn)書房時,只有封淮璟抱著小孩子在桌案上寫字。 他用手包著小孩的手背,一筆一劃的教著,端的一副耐心十足的模樣,嘴角微揚,時不時點著小孩的鼻尖,低聲夸贊他。 她立在簾外良久,等平復(fù)好心的萬般思緒才慢慢挪進(jìn)了房,她不自在的看了一眼小孩,輕咳道:“前幾日跟娘親約好了,今日去她那用晚膳,正好jiejie提前把淼淼送了來,這小孩跟淼淼差不多大,我現(xiàn)在就把他帶過去和淼淼玩?!?/br> “要我現(xiàn)在跟你一起過去嗎?”封淮璟把小孩抱了下來。 卿綰搖了搖頭:“你還有事要忙,晚上再來吧?!?/br> 封淮璟也不惱,他知道卿綰有時候喜歡獨處,不喜旁人在身邊擾著她。 冬日的清晨灰暗,烏云濃重遮蔽天日,冷風(fēng)荒草,殘雪枯樹,但街上仍是人來人往,混雜著小販的吆喝聲,熱鬧非凡。 卿綰此次出來忘了帶圍脖,面對撲面而來的冷風(fēng),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個寒顫。 自從她和那八個男人在一起后,便回到了北晉,在桐下城附近的小鎮(zhèn)上找了處宅子安頓下來,沒過多久,恢復(fù)女兒身的母親和父親也跟了過來,隔著她住的宅子兩條街外也買了個小院子。 因她一出生就帶著母親的毒,導(dǎo)致母親對她一直很內(nèi)疚自責(zé),即使這些年她不愿生孩子,母親即使不贊同她的做法,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常常對著她失望嘆氣,也弄的她心情郁悶。 淼淼是jiejie和穎川王的孩子,穎川王與jiejie成親后,便隨jiejie住在了桐下城,jiejie看似冷心冷肺,不動情則以,一動情就是常說的戀愛腦,兩人夫妻情深,常常開小灶過著甜蜜的二人世界,經(jīng)常把淼淼送到父母這邊住一段時間,什么時候想起有這個兒子了,就把他接回去。 有段時間淼淼還哭著跟她說:“小姨,你告訴我,我娘和我爹是不是不要我了?為什么這么久都不來看我?嗚嗚?” 卿綰揉著他的頭,又是心酸又是好笑,跟他解釋了大半天,又是威逼又是利誘,才讓這個小鬼相信他爹娘沒把他扔了,最后還放肆的嘲笑他淼淼真是個敏感的愛哭鬼,跟小姑娘一樣就知道哭。 然后淼淼又被她欺負(fù)哭了,大哭著找他姥姥理論,她也被娘親噼里啪啦說了一通。 這時,一只軟軟的小手抓住了她的指頭,軟的像初生的貓崽兒脆弱易折,卿綰低下頭,正好與小孩高高揚起的腦袋對視,她抿了抿唇:“你冷啊?” 小孩搖了搖頭,但他個字矮,只得用舉著雙手把她的一只手包裹在里面,望著她甜甜的笑起來,還像蕩秋千一般甩了甩。 卿綰這才明白明白他的用意,這小孩是瞧她冷,特意來給她暖手的,只是這么小就會察言觀色……恐怕他之前的日子并不是太好過。 雖然卿綰沒生過寶寶,但她也知道小孩子軟軟糯糯,奶聲奶氣的樣子最可愛了,而且黏人又不討厭,比那些五大三粗的老爺們抱著舒服多了,況且,她自己也想做母親的,也想兒女在她膝下撒嬌,親他們的臉,和他們一起欺負(fù)他們的爹爹,可是想著她要生八個孩子,小半輩子的時間就花在了孩子身上,想想就有些膈應(yīng)…… 她收回心中的雜念,抽出手:“謝謝,我不冷。” 她又走了幾步,才發(fā)覺身側(cè)空蕩蕩的,回頭一看,那孩子還站在原地,委屈的盯著她,小嘴癟的泫然欲泣。 卿綰有些頭大,她走回去,在他面前蹲了下來,揉著他的腦袋,把他扎好的兩個丸子頭揉成了個雞窩,才柔柔說道:“干嘛呢?不跟我走,我可抱不動你。” 小孩抓著她的衣角,把瘦弱的身體擠進(jìn)她的懷里,在她面前蹭了蹭,還大膽的抱住她的脖頸,掛在了她的身上。 真是……得寸進(jìn)尺…… 不過他這么瘦,也應(yīng)該不會太重吧。 試試嘛,就抱一會兒,反正抱不動放他下來就是了,卿綰雙臂托住他的小屁屁,慢慢的把他抱了起來。 唔,穿了棉襖還不重嘛,小孩開心的在她臉上吧唧了一口,“啊啊”的口齒不清的笑起來,可惜了,是個啞巴,今晚讓君離夜給他診脈瞧上一瞧。 程柳看見卿綰抱了一個孩子進(jìn)來,明顯的驚呆了,她臉上一會白一會青,對獨孤蕭何使了個顏色,獨孤蕭何會意,上道的接過卿綰懷中的小孩,往里屋去。 程柳拉著她的手,一臉心疼的說道:“我的兒啊,這個孩子是不是那些男人的私生子?真不要臉,孩子都敢往家里帶了,娘早就跟你說過,讓你早些生,你偏不聽,這下可好,這氣你就這么受著了?我可不同意,告訴我這是誰的孩子?” 卿綰笑嘻嘻的說道:“娘你說什么吶,這是君離夜在路上撿的,是個啞巴,已經(jīng)讓人找他的父母了?!?/br> 程柳松了口氣,柔聲道:“娘一大把年紀(jì),差點被你們嚇壞了。” 當(dāng)日卿綰的娘下葬時,也不過三十來歲,雖得靈丹妙藥使腐敗的身體起死回生,但容貌也不能恢復(fù)至當(dāng)初年輕的模樣……即使現(xiàn)在看起來像個五十來歲的婦人,有了細(xì)紋和白發(fā),但架不住鳳眸清澈明亮,五官依然柔和美麗,眉目流盼間,掩蓋不住她風(fēng)華絕代的氣質(zhì)。 “我錯了……本想給你們個驚喜的,淼淼不是來了嗎?我就把他帶過來給淼淼作伴?!?/br> “你侄兒雖然愛哭,可是個混世魔頭,聽說桐下城就沒哪家的小孩和他玩,你jiejie也是頭疼不已,所以這次提前送了過來?!背塘矠檫@個外孫擔(dān)心,這個外孫什么都好,就是脾氣太渾,在親人面前表現(xiàn)可乖了,可對外就…… “他脾氣渾,丟給殷厲修理幾日就成了,還不信治不了他?!鼻渚U早就有這個想法了,殷厲小時候也是個小霸王,淼淼見了殷厲,跟貓見了耗子一樣膽小,正好把淼淼給他,以毒攻毒。 “可別,你jiejie和你姐夫就這么一個兒子,殷厲又下手沒輕沒重?!背塘毁澩恼f道,也怪她自己溺愛外孫,總舍不得他吃苦頭,卻希望他變得乖巧懂事。 “娘你就是心太軟,要不然當(dāng)年怎么就被爹纏上了?!?/br> “就你脾氣硬是吧,最后還不是被八個男人套的牢牢的,還敢打趣你娘了?!背塘c了點卿綰的額頭,好笑道。 “我那是可憐他們,非我不嫁,要不然一個個要死要活的,我善心大發(fā)給他們一個好歸宿,那是他們前世修來的福氣,而且他們也愿意被我虐,怪我咯?!鼻渚U滿不在乎,吊兒郎當(dāng)?shù)恼f道。 程柳苦笑道:“你這張嘴,就是不饒人,也只有他們才會這般遷就你?!?/br> 卿綰笑嘻嘻湊到程柳身邊,抱住她手臂撒嬌道:“誰說的,我娘可是最遷就我的人了。” “就你娘遷就你,我這個老父親怕是被你忘得一干二凈了?!豹毠率捄涡χ哌M(jìn)來,手里端著生滿水果的果盤,連果皮都被削的干干凈凈。 卿綰厚著臉把果盤抱在懷里,大咧咧的躺在軟榻上,嘴里叼著甜膩的果rou:“爹真好,還特意削好了給我?!?/br> 獨孤蕭何板著臉:“不是我削的,我不遷就你?!?/br> 程柳一臉動容的看著這父女兩,目光滿是愉悅?cè)崆椋骸昂美?,五十好幾的人了,還跟女兒鬧別扭。” 獨孤蕭何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慈母多敗兒?!?/br> 卿綰對獨孤蕭何做了個鬼臉,就抱著果盤溜到外面:“我去看看淼淼。” ———————————————————— 卿綰還是有些擔(dān)心淼淼這個小魔頭會欺負(fù)小孩,萬一把小孩打哭了?亦或是不小心把他推到了?還有小孩子之間鬧別扭很難說清楚誰對誰錯。 不過她想多了,她竟然看到淼淼在推著小孩蕩秋千,兩個小孩子玩的可開心了,臉上掛著燦爛洋溢的笑容,淼淼看見她來了,激動的撲到她的懷里,求蹭蹭:“小姨,淼淼想你了,我家小姨天下第一美!” “哼,又夸我,不就是想讓我下午帶你出門玩嗎?我可不吃你這套!”卿綰捏了捏淼淼的鼻子,心底早就暗暗竊喜,但高傲的表情像只開屏的sao包孔雀。 淼淼圓滾滾的身體在她懷里扭,嬌聲嬌氣的說道:“小姨是個口是心非的人,嘴上說不要不要,但身體很誠實?!?/br> 卿綰問道:“這話誰跟你說的?!?/br> “上次我偷偷聽到楚姨夫和小姨聊天了,然后我還看見小姨你朝楚姨夫嘴巴上咬了一口,小姨為什么要咬姨夫嘴巴呢?”淼淼歪著頭,很是不解。 楚尋寒這個臭流氓,卿綰有些尷尬的笑笑:“你看錯了,乖,來吃水果,你也來吃點?!?/br> 她對著小孩招手,企圖把這個話題轉(zhuǎn)移過去。 淼淼卻不依不饒:“小姨不告訴我,那我問娘去。” 卿綰開始慌了,她開始威脅淼淼這個小胖子,盤他的肥臉,惡狠狠的說道:“你要是敢告訴你娘,我就再也不帶你出去玩,你也不會有糖葫蘆糖人可以吃了!” 淼淼捂著被捏紅的肥臉,嚎啕大哭:“小姨最壞了!哇!” 卿綰:“……”她仿佛能看到自己的下場,惹哭了淼淼,自己又要被娘親說一頓。 而且娘親專門當(dāng)著那八個男人的面教訓(xùn)她,美其名曰讓她長點記性,看著那幾個男人對娘唯唯諾諾,小媳婦賢惠得體的模樣,她氣就不打一出來,一群見風(fēng)使舵的馬屁精。 小孩這時湊了上來,伸手擦拭淼淼臉上的淚水,心疼的“啊啊”叫喚著,又拉著他坐上秋千,推他晃悠悠的蕩起來。 淼淼扭著身子從秋千上下來,牽著小孩的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對卿綰氣哼哼的說道:“我們走,不理小姨了,等會我讓姨夫們帶我們出去玩,我跟你說,那幾個姨夫最疼我了,哼!” 淼淼鼓著臉,對卿綰又哼了一聲,扭著圓滾滾的身子,帶小孩回到了房間。 那一瞬間,卿綰仿佛在幻想自己有了孩子們,他們的相處是不是也像淼淼和小孩這樣,相互扶持,和和美美。 “綰綰,怎么不進(jìn)屋?”一道柔和的女聲從身后響起。 卿綰如夢初醒般回過頭,她剛剛還幻想著以后給兒子們挑媳婦的場面,一見到的是jiejie,不由笑開了花:“jiejie,你怎么來了?” “府里的事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就提前過來,還有上次你不是寫信告訴我你避子的藥吃完了嗎?正好給你送來,這藥雖說不傷身,但你也不能多吃?!豹毠虑淞枰惨恢贝叽僦獋€孩子,尤其封淮璟跟穎川王還是表兄弟,穎川王為了自家兄弟的幸福這枕邊風(fēng)可沒少吹。 不過也是,封淮璟那真是有個皇位等著繼承。 卿綰還想著自己幻想子女繞膝的畫面,纏著自己撒嬌發(fā)嗲,不禁胸口一熱,脫口而出:“我其實最近也沒打算吃了?!?/br> “你想通了?”獨孤卿凌訝然道。 “最近無聊,或許生一個玩玩正好解悶?!?/br> “……你啊……唉……”獨孤卿凌無奈的笑笑,“那你想先給誰生呢?” “這個嘛……jiejie你猜?!鼻渚U沖她眨眨眼,神秘的莞爾輕笑起來,她也很想看看那幾個男人的反應(yīng)呢。 長樂有話要說:龍?zhí)椎竭@里就真的完結(jié)了,番外里的小孩就是個流浪兒,女主最后會收養(yǎng)他的,很感激親們對我不離不棄,雖然這本已經(jīng)沒多少人看了,但畢竟是我第一本文,花了不少心思時間,龍?zhí)子泻芏嗖蛔阒?,但時間線拉的太長,有些細(xì)節(jié)大綱我也記不清怎么寫了,所以收尾比較匆忙,也請你們見諒。以后我們有緣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