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趕緊離開 危險
鬼氣無處不在的彌漫四圍,不辨源頭,仿佛整棟樓都是鬼物所化。這種情況,閱歷豐富的秦陽都未曾見過,更何況孟涼涼。 情況已經(jīng)很讓孟涼涼臉白了,秦陽在送楊教授和保安大哥下樓前,居然還笑呵呵托她照看他徒弟。 她在秦陽眼里就這么靠譜嗎,還能照顧人啦? 孟涼涼默數(shù)了下自己當(dāng)前能夠使用的術(shù)法,覺得靠譜兩個字放在她身上還是沒有差錯的。 空蕩蕩的寢室樓里,唯有風(fēng)聲回旋。孟涼涼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才剛冒頭的自信心“嗖”的一下縮回大半。她快步的尋到秦陽徒弟所在的寢室。 嘖嘖嘖,瞧這寢室號404。 出乎意料,秦陽的小徒弟可是一點(diǎn)兒也不符合小徒弟這一詞匯所給予人的印象。他身形魁梧,豹頭環(huán)眼,每一寸肌rou都迸發(fā)著力量感。稱他大漢更為貼切。 此時這位大漢正緊盯著墻壁,神情頗滯。 寢室里的床鋪?zhàn)酪我呀?jīng)徹底搬空,四面墻壁完整的展露出來。地上散落些粗砂紙,墻上有著明顯的打磨痕跡,在滿室彌漫的煙塵中,半遮半掩的露出些朱紅色的奇怪符文。 大漢盯著的那處角落,符文尤為怪異,竟依稀似一張人面,且頗具立體感。立體的那樣抽象,抽象的那樣慘絕人寰。 孟涼涼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她待要開口向大漢詢問,便聽房間中響起道聲音,“趕緊離開,危險。” 那是一道女聲,聲線圓潤婉轉(zhuǎn),卻帶著滲骨的幽冷。很顯然不是她發(fā)出的,更不會是大漢發(fā)出的。 孟涼涼僵住了,大漢卻開始動起來,只是他動的頻率很高且幅度細(xì)微,或者用顫抖這個詞來形容會更準(zhǔn)確。 他抖抖嗦嗦的伸出手,抖抖嗦嗦的指向那個人臉形狀的符文。 孟涼涼看出來了,那根本不是什么符文。那張臉?biāo)剖菑膲Ρ诶锷L出來,又重復(fù)了遍讓他們離開的話,便很快的退縮回去,很快的消失了。 “這、這、這,這是什么?”孟涼涼亦抖抖嗦嗦的伸出手,抖抖嗦嗦的指向人臉消失的地方,言語間有些控制不住的結(jié)巴。 “不、不、不、不,不知、知道?!贝鬂h結(jié)巴的更加厲害。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出了對方的不靠譜,更是同時的、不自覺的向著白熾燈下最明亮的地方挪動了兩步。 這種情況下,安靜往往是最能滋生恐懼感的。于是孟涼涼開口找話題,“看上去不像是鬼哈。好像帶著些微的妖氣?!?/br> 說妖不是妖,說鬼也不是鬼,但又跟狐九生當(dāng)初的氣息不同。狐九生還陽前的氣息令人感覺既不屬于鬼類,也不屬于妖類。而剛剛那張抽象到慘絕人寰的臉,既透著妖氣亦透著鬼氣。 妖氣、鬼氣,大漢一樣也分辨不出,他覺得此時此刻討論這個問題也沒什么用。他很是耿直的道“有區(qū)別嗎?” “有啊,當(dāng)然有。這種可能不太好對付。” 大漢嘴一撇,“小妹子,你還是別說話了?!?/br> 忽的一股冷風(fēng)灌入樓內(nèi),在走廊里制造出一道呼號,久久的回蕩不息。 不說話怎么行!不說話就只剩下安靜的感受恐懼氛圍了。孟涼涼迅速開了新話題,“墻上是什么?” “符文?!贝鬂h亦是覺得安靜下來,氣氛更加的可怕,便也刻意的聊起天,“我?guī)煾刚f樓里布了陣紋。怪的是,這陣不是鎮(zhèn)壓鬼物的,而是要助其隱匿行蹤、成就氣候。若不是有幾個寢室私自改造,無意間釘破陣紋,擾了那鬼物,還未必能發(fā)現(xiàn)此間端倪。” 孟涼涼消化了一下,道“也就是說,它此時還沒成氣候。提前就被發(fā)現(xiàn)了?!?/br> 幾乎是壓著孟涼涼的尾音,自走廊中傳來一陣婉轉(zhuǎn)歌調(diào),娓娓如玉石之聲,卻透著抹冰冷冷的感覺,像一層寒芒當(dāng)頭罩下,冰入肌骨,寒進(jìn)心底。歌聲似從走廊的一頭傳來,又似自四面八方而來,似遠(yuǎn)遠(yuǎn)悠揚(yáng),又似在耳邊低喃。 大漢的嘴又是一撇,聲音里微帶了顫音,“現(xiàn)在有區(qū)別嗎?” “有還是有點(diǎn)兒的吧?!泵蠜鰶瞿笃饐纠字?,身心的警惕起來,“你師父怎么還不回來?!?/br> 提起師父,大漢有些急,擔(dān)憂之意溢于言表,“小妹子,你幫我去看看。我?guī)煾?,他、他不會在外面遇到鬼物了吧。?/br> 孟涼涼額角一抽。這師徒倆是真感人,怎么就這么信任她的本事呢。 “要不,一起去唄?!?/br> 沒想到人家大漢讓她去是有正當(dāng)理由的,“那鬼物不害女子?!?/br> 孟涼涼沖口道“你怎么知道?” 大漢馬上就給出了解釋“這座樓從建成開始,幾乎就一直作為女寢使用。有一年因?yàn)閿U(kuò)招擴(kuò)建做調(diào)整,改成了男寢,然后就一直出事,直到改回女寢才又平靜下來。就是最近不停的鬧動靜,也沒鬧出人命。” “那你自己留在這里,能行?” “能?!贝鬂h指了指地面,“師父留了法寶給我護(hù)身,只要我不出屋,那鬼物就害不到我?!?/br> 孟涼涼看了看地面,又聽了聽那忽遠(yuǎn)忽近的歌聲,迅速的擠出一臉義不容辭,“秦道兄托我照看你,我還是別離開你寸步。想來秦道兄道法高超,不會有事?!?/br> 大漢撓撓頭,還想說什么,卻被孟涼涼搶先一步打斷,“你挺了解我們學(xué)校哈。我都不知道,這座樓還當(dāng)過男寢呢?!?/br> 大漢暫時咽下涌到嘴邊的話,先回答了孟涼涼的問題。他想著回答完再提讓她去幫師父的事情,沒想到孟涼涼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他也只好一次又一次的把話咽回去。 從這些問題里,孟涼涼也收獲到一些信息。比如,楊教授曾是這座學(xué)校的學(xué)生,當(dāng)年也住過這座寢室樓。因此秦陽才多留了她一會兒,向她詢問些情況。又比如,半夜歌聲的情況,楊教授也曾遇到過。當(dāng)時那個年代沒有人會唱這種靡靡之音,尤其還是在半夜里,所以楊教授的記憶格外深刻。 楊教授還記得,當(dāng)時那件事一度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后來寢室樓重新粉刷,再次搬入后,歌聲就消失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聽到這里,孟涼涼腦中蹭的閃過一道訊息。她迅速的捕捉到了。 半夜的歌聲,她好像也聽到過。就在暑假前,她被雷劈的那天晚上,似乎聽到樓道里有人唱歌。那曲調(diào),與現(xiàn)在聽到的這首何其相似。 歌聲、翻修。 孟涼涼陷入到信息整理中,一時無聲。大漢終于逮到了機(jī)會,“小妹子,我沒事兒” “這歌你聽過嗎?” 孟涼涼再一次的開口打斷,大漢也只好再一次的把后半句“你還是去找找我?guī)煾浮苯o咽了回去。壯起膽子,豎起耳朵,凝神的聽起那首歌調(diào)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