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為什么那么熟練啊.jpg

    毛思嘉覺得這個問題沒辦法問出來，但如果一個字都不問又相當不甘心！說不定今天回去之后覺都睡不好,還得去想這個問題。

    “所以說,你怎么...怎么...”毛思嘉最后問到這里的時候卡殼了,以眼神示意孫繼東——都暗示到這個地步了，你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然而孫繼東卻故作不知,至少在毛思嘉看來是‘故作不知’地避開了她的視線，假裝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總之，天下無事！

    毛思嘉不太可能想到，現(xiàn)在仿佛是波瀾不驚、鎮(zhèn)定自若的孫繼東,實際上也只是在裝模作樣而已！

    剛剛更像是心情難以控制之下的某種放飛自我,事實上,他最近的心情差不多一直處在這個區(qū)間內(nèi)。這有些不像他了，但很符合他這個年紀的青年人該有的飛揚。

    至于惡作劇結(jié)束，原本屬于他理智的那一部分就回籠了。如果毛思嘉真的問他他是怎么想的,他還真是給不出什么正經(jīng)回答——實際上，剛剛那樣促狹的舉動哪又能有什么正經(jīng)回答呢！

    毛思嘉要不到回答，試了好幾次之后始終沒有結(jié)果,最后只能氣鼓鼓地放棄。只不過這個‘氣鼓鼓’真的很短,大約幾分鐘之后吧,她就渾然忘了自己打算一路都不和孫繼東講和的決心。

    走近了一點點,歪著頭正大光明地打量孫繼東。這個時候的普通姑娘會為這種舉動害羞,毛思嘉當然不至于如此。隨意她才不是偷偷地看，而是正大光明地看——看了一會兒，確定孫繼東確實黑了不少。

    這大概是之前修河堤帶來的影響。

    “你好像曬黑了...說起來整個夏天都要帶旅游團逛北京城,我好像也黑了?！币婚_始還在說孫繼東，后面就完全是關(guān)于自己的‘自言自語’了。

    孫繼東打量了毛思嘉幾眼：“別瞎想，和以前一樣白?！?/br>
    毛思嘉屬于不容易曬黑，又佷容易重新白回來的體質(zhì)...這樣的體質(zhì)對于沒有美黑愛好的姑娘們來說當然是理想中的存在。但架不住這么經(jīng)常曬，這個夏天過去，她還是多多少少曬黑了。

    所以孫繼東這個說法，要么是他眼瞎，要么就是在安慰毛思嘉——毛思嘉不知道聯(lián)想到什么，就撲哧撲哧地笑了起來。

    她最近好像特別容易這樣傻笑，她自己也不知道笑起來的原因，就是突然覺得有意思極了，然后就笑了。

    回家的路比較長，如果是平常步行，毛思嘉想想都會搖頭。要么自行車，要么公共汽車，總之不要步行！但是這一次走在這一條路上反而覺得很短...只能說人的感覺都是微妙的、不真實的。

    好像同路沒多久，就離家越來越近了。

    毛思嘉眼睛到處亂看，忽然就注意到孫繼東的一只手臂垂在身側(cè)，只有另一只手握著車把。之前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也就算了，既然注意到了就再也沒辦法不當回事兒了。

    她試著伸出手，想要碰碰孫繼東的手背，但是還沒有碰到孫繼東手背的時候就被他察覺了...于是她很快收回了自己的手，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等到孫繼東轉(zhuǎn)過頭，她又感覺控制不住自己了——這次她成功了，手背擦過孫繼東的手背，很快接觸、很快分開。

    ‘咦...好有意思啊！’雖然這樣說很幼稚，但是沒辦法，毛思嘉現(xiàn)在就是跟小孩子一樣，特別喜歡這樣的皮膚接觸。于是又一次，她又碰到了孫繼東的手。

    然后...然后她的手就被抓住了，她也安生下來不作妖了。

    孫繼東前者毛思嘉的手，目不斜視地送她回家。他這才意識到這是一雙和他的手完全不同的手，小小軟軟、細細嫩嫩，他的手完全能夠包住她的手。過去的他，和這個姑娘有過擁抱之類的動作，卻從來沒有牽過手。

    這個動作不可能發(fā)生在他們之間。

    而現(xiàn)在他握住了她的手，與其說是握住了手，還不如說是握住了這段他一直沒有太多實感、剛剛開始的戀情。

    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并且能夠一直在一起嗎？在握住她的手之后，他總算不用去想這些了...事實上，他也沒有多余的空間去想這些問題了，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除了毛思嘉，也想不了別的。

    路程不是無限的，當毛思嘉和孫繼東終于走完這一段路，要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說什么。雖然心里有點舍不得（明明隨時能夠再見面，鬼知道談戀愛的人心里在想什么），但還是相當‘正常’地告了別。

    “我進去了！”

    “嗯?！?/br>
    當天到家，毛思嘉睡得很平靜，預(yù)想中的因為興奮而睡不著覺，這是不存在的。不過到了第二天上班，那就不可能平靜了——八卦傳播的速度就是有這么快，旅游公司一枝花的毛思嘉同志貌似已經(jīng)談對象了，這個新聞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隨著早上上班的人，以一種指數(shù)爆炸的速度擴散開。

    等到毛思嘉到公司的時候，比她先到公司的不少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

    別人也就算了，同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卻是不會放過親自打聽八卦的機會的。目光炯炯地盯著毛思嘉：“小毛啊...外面說的是真的嘛...？”

    語氣隱晦，含義明確。

    毛思嘉從樓下大廳上樓，再到進辦公室，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今天對她的‘注目禮’格外多。但是到底為什么這樣，她并不知道，或者說，她對于八卦的傳播速度，以及人民群眾對八卦的喜聞樂見是有所估計不足的。

    所以這個時候同一個辦公室的同事這樣‘隱晦’地詢問，她也很難get到什么。只能給同事小jiejie一個疑惑的眼神：“外面說了什么嗎？我才來公司，還不知道呢...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嗎？”

    再三看了看毛思嘉，同事小jiejie確定她不是裝的，這才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毛?。∧汶y道沒注意到嗎，今天所有人都看著你呢——有人說你談對象了，昨天是你對象來接的你...這事兒是真的？”

    “到底誰說的啊...”毛思嘉抱怨了一句。而就在同事小jiejie以為她要否定這個‘大新聞’的時候，她點了點頭：“難得外頭的傳言也真了一回，是這樣沒錯，我是談對象了。”

    同時小jiejie眼睛亮晶晶的，興奮的很，顯然想從毛思嘉嘴里得到更多相關(guān)訊息。然而毛思嘉并不覺得自己有拿個人的事娛樂大眾的義務(wù)（她可以主動和朋友分享這些事，但不能是這種情況下的‘分享’），所以她在肯定這件事之余，就再也不肯張嘴了。

    不過光只是這一點也很讓同時小jiejie有話說了，她很快去到隔壁辦公室串聯(lián)——于是不到半天，旅游公司辦公大樓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毛思嘉有對象了！

    倒不是大家面對任何一個同事的緋聞都有這么積極，這也只是針對特定的人而已。毛思嘉來旅游公司一年多，已經(jīng)成為旅游公司公認的顏值擔當了，這就是典型的‘明星人物’。除此之外，之前攻略她失敗的前情也是一個原因...‘高嶺之花’突然被摘下了，肯定是有好奇心的?。?/br>
    就連燕子姐看到毛思嘉的時候也不免笑說：“聽說小毛談對象了？這倒是比我想象的早。你們這樣優(yōu)秀的姑娘一般挑的也多，反而比一般人還容易遲一些確定下來。我本來還想要是一直定不下來，就給你介紹呢！”

    說著就‘咯咯咯咯’，發(fā)出了老大姐的笑聲。

    “燕子姐就別開我玩笑了...”毛思嘉可是知道的，江燕子對于給青年男女做媒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這一點，她在同年齡段的女人中間表現(xiàn)的很不一樣！實際上，她自己就是個到如今也還沒有結(jié)婚的。

    江燕子還要逗毛思嘉，繼續(xù)笑說：“哪個年輕人這么好福氣...是我也認識的人嗎？哪個單位上班?。俊?/br>
    對于一般同事，毛思嘉閉上嘴巴就可以，但對于江燕子就不行了。江燕子實際上是毛思嘉的‘師父’，如果是很注重這些的工廠里，這種關(guān)系就算是相當親近的了！事實上，江燕子也確實處處照顧毛思嘉。

    毛思嘉本人的業(yè)務(wù)能力強，在年輕導(dǎo)游中拔得頭籌似乎是應(yīng)該的，但世界上的事哪有什么‘應(yīng)該的’。她能這樣順利站穩(wěn)腳跟，乃至于成為旅游公司的當紅新星，少不了江燕子處處給她機會，為她保駕護航。

    憑她的實力，或許本就可以做到這個程度。但是顯然不可能這么順利，她必然要花更多的時間，經(jīng)歷數(shù)次波折，來來回回幾次，這才能夠如今的樣子。

    江燕子對她是真的有愛護之心的，這既是惜才，也是長久相處下來確實有了感情。

    對于這樣的前輩，毛思嘉也沒辦法說假話，只能一五一十地說了。

    “就...就在公安部上班，認識挺久了，小時候就認識了！”毛思嘉雖然表面上沒有為孫繼東說話的意思，但是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了這種傾向。

    早就閱盡千帆的江燕子當然聽得出來，不過看破不說破！年輕人的事，笑笑也就算了。既然確定是個可靠的人，她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地非要摻活其中。

    “談對象是好事，早早成家，早早穩(wěn)定，心思也能定下來...我說這個是不是沒什么說服力？”說到這個，江燕子自己都笑了，搖了搖頭：“不過還是有句話我得說，可不能工作上分心??！”

    說著抽出一份用紙袋裝著的文件，遞給毛思嘉：“回頭看看，這是要加入咱們組的新人，我想讓你帶帶她?！?/br>
    毛思嘉接過文件，有點兒不解：“今年招工不是已經(jīng)過了嗎？”

    旅游公司招工一般是春末的事情，等到新人進來正是夏天！到這個時候哪還有新人進來！

    事實上，今年招工的規(guī)模也遠遠不如去年...去年是70屆，70屆有一個往屆都沒有的優(yōu)勢，那就是全體留城了！之前幾年可沒有這樣的好事，至于今年71屆，這種好事顯然沒有延續(xù)下來。

    今年最新鮮的事是高中又重開了，只不過讀了初中的學(xué)生并不是人人都能上高中，淘汰率是很高的，所以這段時間高中生也算是‘天之驕子’。據(jù)說有人覺得讀高中才有前途，不少70屆明明已經(jīng)分配工作了，依舊去復(fù)讀一年，和71屆一起考高中。

    毛思嘉卻很清楚，這個時候的高中沒有什么前途...讀完了之后還是要去上山下鄉(xiāng)。沒有高考，一切都沒什么意義。

    現(xiàn)在的情況是，考上高中的人讀高中，沒考上高中的人，絕大部分都上山下鄉(xiāng)去了。

    對于旅游公司，或者說需要招人的任意一個單位來說，都是很難從應(yīng)屆畢業(yè)生里面招到合適的人了...基本上都只能搞社會招聘。

    這個時候各個城市里沒有工作的人不多，但以絕對數(shù)量來說也絕對不少。特別是北京七百萬人口，就更不能說少了。旅游公司招聘的消息傳出去，并不缺少來應(yīng)聘的。

    只不過那些對技能要求不高的崗位，比如說清潔工、打雜的、后勤人員等等還好說，甚至司機也不用擔心，反正來人之后送去考駕照就行了。只有導(dǎo)游，這是最缺乏，也最難招到的。

    雖然去年借著70屆留城的機會，很是從這一批畢業(yè)生中間挑選了一些好苗子，假以時日這就是一批骨干。但今年可沒有這樣的好事，依舊面臨人手不足的導(dǎo)游組們依舊要招人的話只能走社會招聘的路子（雖然導(dǎo)游人數(shù)在增多，但每年的客戶量也在穩(wěn)步增長?。?。

    只是社會招聘對應(yīng)的選擇面畢竟還是太窄，遠遠不如之前面向所有畢業(yè)生那樣能夠淘到寶貝。今年社會招聘進行了一段時間，就算是放松了一些標準，真正招進來的導(dǎo)游也只有四個，其中一個還是走后門進來的。

    而如今都這個時候了，還哪里來的‘新人’沒拜師父，得她來帶？

    相比之下，她資歷這么淺，能不能帶新人倒是不用多想的了——既然能把人交到她手里，說明這個問題已經(jīng)有考慮過了。

    江燕子給毛思嘉解釋了一下情況：“新招進來的，看著還行，你隨便帶帶她?！?/br>
    雖然旅游公司有自己的集中招聘時間，但也不代表其他時間就真的不招人了。只不過這種‘例外’招人往往有著特別的理由，要么就是當事人特別優(yōu)秀，讓人見才心喜。要么就是有關(guān)系有背景，是走后門進來的。

    從江燕子對此的反應(yīng)，毛思嘉并不覺得是前者。

    江燕子對于這個新人沒有什么好說的，反而著重提點毛思嘉：“小毛，你帶帶這個新人，也不用多出眾，底子在那兒，如果自己不上進，你也沒轍...重要的是一切平平順順，不出什么錯。等到這新人帶出來，你就又多了一項資歷?！?/br>
    毛思嘉業(yè)務(wù)能力強，工作認真負責，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現(xiàn)在在導(dǎo)游組里面的貢獻絲毫不下于一些精英骨干了！這種時候，她唯一稱得上不足的，大概就是資歷了。

    這個資歷當然不會影響到她怎么工作，但確實會影響到其他方面。

    既然江燕子看重毛思嘉，就會為她考慮到方方面面——而身在體制內(nèi)，又不是那種‘咸魚’，肯定是想要更進一步的，而且越早越好！畢竟一步快、步步快，在同輩的競爭中占據(jù)領(lǐng)先位置，這才能確保自己能夠成為同輩中最有成就的那一個。

    最近這段時間，江燕子就在想辦法給毛思嘉的履歷增加內(nèi)容。雖然她入職的年限沒辦法改變，但這期間做了什么事，這是可以人為影響的。如果只是年限不如人，而該做的事情都做了，那這個資歷短的劣勢就會無限縮小。

    甚至，這還會側(cè)面反映出一個‘優(yōu)勢’。

    不管怎么說，年輕始終是一件好事！不然人家怎么說‘莫欺少年窮’呢！

    帶新人這種事，多少也算資歷。再者說了，來的并不是一個得江燕子看重的新人，她對此的期望大概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毛思嘉這樣一個也才入職一年多的人來帶，她也覺得沒什么了。

    能有什么影響呢？

    這樣聽起來倒是有些偏心了，不過這種事也沒什么可說的——誰又沒有自己的偏愛呢？對于毛思嘉，江燕子既有惜才之情，又有師徒之誼！更現(xiàn)實一點兒說，毛思嘉還是她培養(yǎng)的嫡系自己人。

    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各個方面照顧照顧，在此時的人看來也是應(yīng)有之義。

    毛思嘉答應(yīng)的好好的，轉(zhuǎn)身帶著文件就回辦公室了。

    辦公室里正在播放英文磁帶，毛思嘉看了一眼，果然是趙露！他們辦公室就數(shù)趙露最用功——毛思嘉自己也很用功，不過趙露因為家里沒有磁帶播放機，對公司的機器是爭分奪秒地利用，這種勁頭毛思嘉肯定是多有不如了。

    正在播放的是小說《遠大前程》的閱讀版，毛思嘉一聽就明白了。這一年來她的外文聽力和口語有了長足的進步，聽這種朗讀是佷容易分辨內(nèi)容的，只略差于聽中文朗讀了。

    聽著磁帶播放機里的小說，全當是一種放松。毛思嘉并不急于把之前落下的一些總結(jié)報告給趕出來，而是打開文件袋，翻閱起新人的檔案來——燕子姐可以態(tài)度隨便，她卻不能。

    新來的導(dǎo)游是個女孩子，名叫郭佩佩，年齡比毛思嘉大一歲。因為家里只有兩個孩子，底下一個弟弟小了她十歲，這才獲得了當年的留城名額。這個姑娘出乎意料的，其實也沒什么特殊的家庭背景。

    她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而已...毛思嘉猜測，可能是有什么比較靠得住的人脈——真要說起來，誰家還不趁幾個體面人物做親朋呢！說不定人家只是正好和旅游公司說的上話的人物有一般人不知道的聯(lián)系。

    從資料上毛思嘉只知道這個郭佩佩原本是在一家工廠里做臨時工（從這也反映出確實沒什么背景），至于其他的，單從導(dǎo)游的技能上來說，沒看出什么突出資質(zhì)。

    能說會道這一點靠看資料是看不出來的，倒是擅長外語一欄明確地空著，估計又是一個不會外語的。

    毛思嘉倒是不奢求這人能如何有能力，只希望有一定上進心。比如陳永那樣，雖然也不會外語，卻沒有成為單位老油條，混一天是一天的想法。如果真的是那樣的人，毛思嘉帶她這段時間就免不了自己辛苦一些了。

    “燕子姐剛剛有事找你？”提起暖水壺泡開茶葉，趙露伸了個懶腰。剛剛一直在低頭做筆記，背都僵硬了。耳朵里聽著磁帶播放機里的英文朗讀，目光卻落到了毛思嘉的辦公桌上，上面正是攤開來的個人資料。

    雖然毛思嘉一直覺得趙露有點兒不太好相處...她是一個很認真的人這沒錯，但認真和好相處從來不能劃等號?；蛟S她這樣的人更容易在一些專業(yè)上的事獲得成就，但就事論事地說，她在人際交往中確實表現(xiàn)不太好。

    不能因為她在一些事情上的認真，就對其他方面寬松——就算總體的社會規(guī)則是這個樣子，落到具體的人身上恐怕也很難完全不在意她的不好相處。

    毛思嘉嗯了嗯，將個人資料放回去，然后揚了揚：“我們組要來新人了，燕子姐說讓我?guī)??！?/br>
    趙露的表情發(fā)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她似乎很詫異這件事。脫口而出：“由你來帶新人？可是你還是新人呢！”

    毛思嘉笑了笑：“就是帶一新人而已，也沒有規(guī)定一定要資歷深厚的老前輩吧。而且這也是燕子姐信任我，既然燕子姐都相信我能做到，那我也愿意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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