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謝亦舒也正似笑非笑看著他。

    顧延之摸摸“大嘴巴”的腦袋，硬著頭皮夸獎道：“不錯?！?/br>
    啵崽樂呵呵地擺擺手。

    表示自己還會再接再厲，繼續(xù)保持噠！

    他扭過頭，看向謝亦舒：“阿爸，啵崽還想聽故事?！?/br>
    謝亦舒收回看顧延之的目光，躺了下來，給自己和啵崽拉好被子，側臥著輕拍小胖崽的肚子：“讓阿爸想想，再講個什么故事好。怎么樣？”

    “好啊好啊。”小胖子高興地拍手。

    床的一側和樂融融。

    而這一切與他無關。

    顧延之熄了燈。

    沉默地躺了下來。

    頓了頓，默默把自己的單人被拉高了一點。

    謝亦舒已經(jīng)開始講故事了：“玄真大陸有個小胖童?！?/br>
    “小胖童有把木劍，平日里一直隨身攜帶，從不離身?！?/br>
    “一日，小胖童在過橋不小心弄掉了木劍。木劍‘噗通’一聲落進水里，小胖童急得在岸邊大哭?！?/br>
    啵崽搖搖頭，很認真道：“如果是啵崽，啵崽才不會哭。啵崽會等阿爸來，阿爸肯定有辦法幫啵崽把小木劍找回來?！?/br>
    小哭包對自己頗有信心。

    謝亦舒一樂：“對。”

    他看了眼床另一側躺平的顧延之，對啵崽道：“就算阿爸沒有辦法，父親也肯定有辦法的。”

    啵崽贊同點頭：“那是，父親可厲害了！”

    謝亦舒又看了顧延之一眼。

    顧延之往外側了側頭，只有聲音傳過來：“嗯?！?/br>
    這大概就是001跟他說的“悶sao”吧？

    謝亦舒差點笑出聲來，努力壓了壓嘴角，繼續(xù)給啵崽講：“小胖童哭得好絕望，這時，一個長須老人走了過來，問他怎么了，哭得這么傷心。”

    “小胖童抹著眼淚說自己的劍丟了?！?/br>
    “長須老人手一翻，一把能換五十盤小點心的古銅劍破水而出?！?/br>
    小胖子驚呼：“五十盤！”

    謝亦舒點頭：“對，五十盤。”

    “老人問小胖童，你丟的是這把劍嗎？”謝亦舒頓了頓，問啵崽，“如果啵崽是小胖童，會怎么回答呢？”

    小胖子啃著小手，有點餓了。猶豫道：“可啵崽丟的是小木劍呀，不是這把古銅劍?！?/br>
    謝亦舒摸摸啵崽的腦袋，輕笑道：“老人沒聽清小胖童的前半句話，手一翻，又撈出一把翎金劍。這把翎金劍可不得了，拿去換小點心，能換一百盤。”

    小胖子倒吸一口涼氣：“一百盤！”

    那么多！

    謝亦舒笑了笑，繼續(xù)道：“老人把翎金劍塞進小胖童手里，問他，是這把嗎？是就拿去吧。”

    “小胖童有些猶豫。他有些餓，想吃點心。而這翎金劍剛好能給他換來一百盤小點心……”

    啵崽急急道：“不可以不可以，小胖童丟的是小木劍呀！”

    小胖子臉都憋紅了，憤憤道：“怎么可以說謊呢！這是不對的！”

    謝亦舒接過他的話：“小胖童也是這么想的。他搖搖頭，把翎金劍還給老人，說他丟的是小木劍?！?/br>
    “老人這次聽清了他的話，把小木劍從河里打撈出來，問他，是這把嗎？小胖童點點頭，從老人手中接過劍……”謝亦舒停頓了一下，“這時候，小胖童該說些什么呢？”

    啵崽想了想，很嚴肅地問謝亦舒：“老人是老爺爺還是老奶奶？”

    謝亦舒一愣。

    小孩子在細節(jié)問題上好像都會很較真。

    “老爺爺?！?/br>
    啵崽點點胖臉：“那小胖童應該說，‘謝謝你，老爺爺?！?/br>
    謝亦舒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真棒?！?/br>
    他以為小胖子能想到的就這句，沒想到小胖子還有話要講。

    “如果啵崽是小胖童，那啵崽還要問老爺爺有沒有空。如果有空的話，可不可以留下來陪啵崽一起等父親和阿爸?！?/br>
    “父親和阿爸可以找到方叔叔，而方叔叔能煉制……”小胖子撓撓耳朵，“能讓人耳朵、耳朵……”

    小胖子回憶了一下，遲疑道：“蔥蔥丹？”

    謝亦舒一樂，糾正：“聰耳丹?！?/br>
    小胖崽連忙點頭：“對，對，聰耳丹?！?/br>
    “老爺爺可能需要那個。小胖童說了幾遍‘小木劍’了，老爺爺都沒聽清。父親說過，‘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滞摻o老爺爺一瓶聰耳丹，感謝老爺爺?shù)膸椭??！?/br>
    小胖子頓了頓，看向謝亦舒，像是話還沒說完。

    謝亦舒已經(jīng)有些驚訝了，手都停下了輕拍啵崽的動作。

    他問：“還有呢？”

    小胖子捏了捏被子：“那條河是有主的還是無主的呀？”

    謝亦舒好像知道小胖子要說什么了：“……如果是無主的呢？”

    “那就讓父親撈?！编ａ虧L進謝亦舒懷里，興奮極了，“要是有人來認領，就歸還失主。要是年代久遠，無人認領……”

    那就是好多好多盤小點心！

    啵崽的小肚子興奮地發(fā)出“咕嘰”一聲響！

    謝

    亦舒摟著懷里軟乎乎的小胖子，真真切切有了種這孩子能長成別人話本里只手遮天大人物的感覺。

    他在看這個故事時，也不知是思維定勢還是怎么的，能想到的還沒懷里的小胖子多。謝亦舒心里有些感慨。小胖崽是真的很厲害。

    只是這功勞不是他的，謝亦舒本能地看向五年來教育小胖崽的大功臣。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