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課第一天
晚自習(xí)下課,我應(yīng)約去了cao場上散步,對方是兩個女生,我曾在食堂與她們共餐過。一個叫李森森,一個叫呂婉蝶,看得出她倆感情很好,是一對閨密。我對她倆的印象截然不同。李森森是一個比純牛奶還純的人,沒談過戀愛,不知道任何內(nèi)涵詞語;呂婉蝶則與班里大部分女生一樣,在那種方面比男生還能說會道。 遠遠的,就看見cao場邊坐了好多人。他們的笑聲在校園的上空飄蕩,夜色中的校園一下子活了起來,歡聲笑語充斥著校園。 我跑了四圈后與兩個女生坐在跳遠的沙坑旁邊聊天。從中午食堂吃飯到現(xiàn)在,李森森似乎一直對瑾凡很感興趣,呂婉蝶似乎一直對內(nèi)涵方面感興趣。 森森的目光始終未離開過我,我有些不自在了,便問:“你為什么一直盯著我?” 森森搖搖頭,一臉天真無邪:“我不知道啊?!?/br> 我心中咯噔一下,腦中浮現(xiàn)出一個成語:一見鐘情。雖然平時我一向認為自己便是人中龍鳳,可心中尚存好好學(xué)習(xí)的念頭的他現(xiàn)在還不能談戀愛啊。 還是呂婉蝶打消了他的顧慮,她大笑起來,從前我完全不能想到那樣魔性的笑聲會是從一個女生口中發(fā)出來的,她說:“你愣了吧?放心吧,森森森你沒意思,她這個人就是喜歡盯著別人看,尤其是剛認識不久的人,好奇心比較重?!?/br>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你誤會了,我其實沒往那個方面想,我知道我們班里都是愛學(xué)習(xí)的好青年。誒,這才剛開學(xué)不久,你怎么就知道她那么多事情?” “閨密啊,就這一個理由。一個習(xí)性算什么,我們昨晚還一起洗澡呢?!?/br> 我想起學(xué)校寢室里那一間間擁擠破爛的洗澡間,不禁問道:“洗澡間那么擠,排隊的人還那么多,你們兩個一起洗不覺得不方便嗎?” 森森回答:“沒事啊,大不了擠在一起洗嘛。” “這樣啊,你們感情真好?!蔽业牡慕橐馊珜懺谀樕希€是勉強笑道。腦補出的畫面實在是羞恥! “葉宇歐,中午吃飯的時候你說你喜歡唱歌,你以前參加過歌唱比賽嗎?”婉蝶問道,又補充一句,“就是像璐瑤那樣。” 胡璐瑤是班里一個矮個子……加飛機場的女生,學(xué)音樂的,她小時候的一段比賽視頻曾在班里廣泛流傳。 我搖頭:“沒有,我就是出于自己的興趣愛好?!?/br> “你喜歡聽誰的歌?是不是薛之謙的?” 我想了想答道:“還好吧,我沒有特別喜歡的歌手,薛之謙的歌會哼幾首。你很喜歡薛之謙嗎?” 森森總是一臉天真:“對啊,她超喜歡的,手機里全是她家老薛的歌,還在寢室的天花板上貼了一張薛之謙的海報,就是為了每天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br> 為了追星,總有些人每天都把日子過得很熱血。 我唱了一段陳學(xué)冬的《歲月縫花》,順便來懷念一下15年的暑假。 一曲唱畢,婉蝶瘋狂地鼓掌,有些夸張:“太好聽了,葉宇歐,我覺得你是下一個老薛誒!” 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只低頭傻笑著。突然想起今天還沒有做平板支撐,便問婉蝶借了書包里的兩本書墊在地上,俯臥身體,托森森口頭計時一分鐘。 回到寢室,我隱約覺得今晚的氣氛有些怪異,浩潔葛優(yōu)躺在床上玩手機,陳良坐在子勛的床上,二人皆低眉斂首,仿佛剛剛發(fā)生了一件晴天霹靂般的大事。 為了活躍氣氛,我便說起方才在cao場上發(fā)生的故事:“據(jù)說那個呂婉蝶說要做我的迷妹?!?/br> 陳良抬頭:“為什么?” “我只是在她面前唱了歌,做了平板支撐,然后她就自愿成為我的迷妹了?!?/br> “哦?!标惲嫉瓚?yīng)了一聲,剛?cè)计饋淼呐d趣被什么東西澆滅。 我也不知那是個什么東西,也無心去想,只覺得現(xiàn)下有些累,匆匆洗漱完就躺下準(zhǔn)備睡覺了。卻怎么也睡不著。 熒光照在浩潔的臉上,他開口說:“你確定自己喜歡呂婉蝶” 這確是一個有爆點的新消息,我本就沒有一絲睡意,如今更是不可能有了。 “那還能有假?”是陳良在說話,“我也不知道是幾時候喜歡上她,也不知道這種感情是單純的好感還是什么,總之我現(xiàn)在就是想嘗試著追她?!?/br> 原來梓良暗戀呂婉蝶,難怪剛才聽我提起她,語氣悶悶的。 “不管是不是那種感情,反正你已經(jīng)對她產(chǎn)生好感,就追著看看嘛,處久了自然而然就會互相愛慕的。”子勛倒是十分直截了當(dāng)絲毫不含糊。 沉默片刻,陳良問道:“那要怎么追誒?我和她平時都沒有很多的接觸,而且她對我是什么感覺也都不知道?!?/br> 浩潔立刻獻出計策,大概是以后留著自己用的:“很簡單啊,就算她對你沒感覺也沒關(guān)系,你要學(xué)會去打動她,知道吧?”這樣的語氣倒像極了老手,“你可以每天早上早點起來買早餐還有熱牛奶放她桌子上,還可以寫一張紙條放在牛奶旁邊。每天跑cao結(jié)束后你飛奔去小賣部給她賣水,每天的值日你也幫著做或者直接就你做了。硬氣點,她肯定會感動的,就算沒有感動到哭得稀里糊涂,也不可能一點都沒有改變吧?試試吧。” 陳良思忖片刻,很是贊同這個主意,連連稱贊。他爬到浩潔的床上看浩凱玩游戲,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得出確是滿心感激。但第二天我卻沒有看見計劃中的早餐,也沒有礦泉水,不知是否是陳良的心意改變了?;蛟S愛情本身就是善變的,這是一個少年當(dāng)下對愛情的理解,不知對錯。 地理課。地理老師是一個二十八歲的男青年,大家直呼其名叫他斌浩,******,睡出來的發(fā)型每天都不相同,很拉風(fēng)。 今天這課講的是……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大抵還是能說出聽到的幾個專業(yè)名詞,像東北信風(fēng)之類的。老師報學(xué)號回答問題,不想竟報到了我,我略顯憂色,眼睛飄向她們。 她們指的是班上的一個女生小團體。你一定也有這樣的認識,女生們總是喜歡拉幫結(jié)派,幾個女生組成關(guān)系很鐵的團體,一起念書,下課一起聊天、在學(xué)校里散步,放學(xué)一起走路回家,雖然不出意外總會撕逼,但團結(jié)時還是很讓人相信真愛無敵的。女生喜歡“膩”在一塊,而女生之間的聯(lián)系比男生還要緊密許多,畢竟男生不會相約一起去上洗手間,也不會發(fā)生久而久之經(jīng)期就一起駕到這種事。 我與班里的女生交情頗不錯,有幾個特別好的,有幾個平時說幾句話的,或是沒有來往,僅僅的交流只在見面時避免尷尬的一聲招呼。 我暗暗掃視了那幾個女生的眼睛,而這初次的求助竟沒有一個人搭理,少數(shù)的幾個裝作看書的樣子,大部分都在光明正大著憋笑等著瑾凡被罰站。我皺眉,只能無奈接受,回頭瞪了那群所謂的“她們”。我*!瑾凡心中恨得牙癢癢,發(fā)誓以后一定找機會讓她們出一次丑,即使這樣,卻不能不解決當(dāng)前之惑。 老師“喂”了幾聲,敲敲黑板:“29號同學(xué),想好了嗎?”大屏幕上有兩張圖片,一個地區(qū)的不同位置,兩種截然相反的景觀,茫茫戈壁灘與青青百花園,問吹得是什么風(fēng)完成了這種天差地別? 我硬著頭皮,迷糊道:“吹得就是……那種風(fēng)?!?/br> 捧腹大笑,開懷大笑,仰天大笑。我只注意到約翰盯著雅倩的同桌出神,那女生喚作金婷婷,她笑起來總會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像盛開的桃花一樣美。 此外,這節(jié)地理課,我印象深刻的還有一個女生,她留著齊耳的短發(fā),戴眼鏡,皮膚白皙,卻有一個對女生來說不怎么討喜的綽號,麥兜,沒錯,就是那只單純樂觀的小豬……她叫金芳芳。 晚自習(xí),我仰起頭,不經(jīng)意間看見有一個橡皮大的生物在窗外,上下來回的動著,似乎想進房間。左邊的楊可可推了一堆書擋在面前玩手機,神情凝重,右邊的陳良以書掩面,下巴被一個臉大的支撐架托著,睡得正酣,生物老師在講臺上樂此不疲地講課,卻是徒勞。百無聊賴。 我感到胳膊被人晃動,扭頭看見是可可,她笑紅了一張臉,即使涂了厚厚的粉,臉上也沒有半塊白的地方。她說右上方的那個女生剛才放了一個屁,卻扭了扭豐臀,假裝不是自己放的。 那女生名叫胡瑤瑤,是標(biāo)志的瓜子臉,淡淡的眉毛,眼睛很大卻總是瞇成一條縫,小小的鼻子上框著一副淺藍色邊框眼鏡,一雙伶俐的嘴巴是她心情的晴雨表,心情好的時候嘰嘰喳喳,心情壞的時候撇成一條弧,這自然是以后才知道的。她有著嬌小的外形,一副童心未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