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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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琪瞧著微有醉意的向陽,知道向陽的酒量不至于差,他拼命喝酒,是在喝心情酒,借酒麻醉自己,迫使自己忘記一些煩惱的事情。 此次出府,向陽遇上奇遇,機(jī)緣巧合,被繡球砸中,成為陸府上門女婿。這個機(jī)緣對別人是福,對他是麻煩! 麻煩纏身的向陽此時郁悶不已。借酒澆愁,愁更愁。 “姑爺”這個稱謂不是開玩笑的,也不是空xue來風(fēng),而是一種確認(rèn),剛才哪一位公子見到向陽開口喚他“姑爺”, 那一壺不提那一壺! 向陽最怕別人戳到他心里的隱秘,觸及最敏感的話題,而這一位公子偏偏不如向陽的意,當(dāng)眾道出他的隱秘。 表面看是出于一種禮貌,其實是在挑起事端,果然向陽中計。氣得向陽暴跳如雷大打出手,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此事已經(jīng)成為向陽的心結(jié),如果這個心結(jié)不解開,恐怕他會走極端的。他對此事諱莫如深,絕口不提。 酒至正酣,向陽的臉染上了一層艷麗的顏色,好面子的他是絕口不會提這樣的燥事。指望他提起話題是不可能的。 狩琪趁他喝得興起,試探著打開他的心結(jié):“公子,此次出府還順利?” 狩琪的話三言兩語挑起了話題。直奔主題而去。 提起出府向陽一肚子氣。他起身站起來,一腳踩在椅子上,睜著一雙醉醺醺的眼睛:“提起出府我就有氣,好心情被你破壞了。” 狩琪溫和的笑著,似在道歉,舉起大碗與他虛碰了一下:“公子再喝一碗,消消氣?!?/br> “以后出府尋人的事情不要派我去,你也可以去,水芝寒也可去,為何老是派我一人去?!毕蜿柟V弊硬活I(lǐng)情的較著勁。 “消消氣,有話慢慢的說?!贬麋鞅苤鼐洼p的寬解著他,瞧著他一副委屈的模樣,知他憋屈了許久,現(xiàn)在也不管不顧在打橫著。 “公子我素來敬重你,你料事如神,為何你獨獨沒有料到我此番出府,會有麻煩上身,你不提醒我,太不夠兄弟了!”向陽忿忿不平的將一肚子氣都轉(zhuǎn)到狩琪的身上,朝著他撒去。 “呵呵,郡主與我們相處近兩年了,你應(yīng)了解郡主愛財如命的秉性,你把她的銀子輸了,郡主必然不服氣,肯定會到賭坊里去賭銀子。只是我還不知經(jīng)營這間賭坊的主人是誰,只有郡主去賭銀子,主人才會現(xiàn)身?!?/br> 狩琪幾句話將向陽心中的火化為無形,是??!這一把無名火躥得高,消退得快。 此事如何怪狩琪?他是郡主的侍衛(wèi),郡主出府他不去尋找,誰去? 何況此事起因還是自己鬧起來的,如果不是他一時沒有想開,產(chǎn)生了報復(fù)的心里,也不至于去賭銀子,那么什么事情都不會發(fā)生。 三十年河?xùn)|、四十年河西?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郡主拿他做賭注與南寧賭博,他就報復(fù)郡主,偷銀子到賭坊里賭銀子輸了,郡主又跑到賭坊里去賭,將他輸?shù)舻你y子贏回來。 銀子已經(jīng)給兩人買下火藥,隨時會引爆火藥。最后報應(yīng)到自己的身上。 整個事情自己都有著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哎! 他一屁股重重落在椅子上,椅子承受不了重量發(fā)出咯吱的響聲。 拋繡球的事情應(yīng)該抱怨誰?向陽神色黯然,將后面抱怨的話咽回去,只顧埋頭喝酒。狩琪也不催促他,他極有耐心的等著向陽慢慢開口告訴他一切。 酒過三巡,紅袍襯得臉上極為艷麗,他低下頭,喝了一口酒,嘆了一口氣:“公子你料事如神,這個賭坊肯定有鬼,賭坊的坊主見她是一個新面孔,就對她放水,讓她多贏一點銀子。她不諳此道,不懂這是放長線釣大魚的計謀,抱著贏了的銀子就想走,賭坊的莊家怎會許她走?她就在那里大鬧天空,幸好我及時趕到,不然郡主會受困的?!?/br> 狩琪含笑的望著向陽,見他避重就輕,只談自己的功勞,而對拋繡球之事諱莫如深,繡球成為他的傷疤,不愿談及此事,他只是笑笑,也就沒有逼他,知道火候還不夠。 他舉起杯子遙遙與向陽在空中對碰一下:“公子辛苦了。郡主安全回府。我心里就踏實了?!?/br> 向陽嘴巴張了張,他很想張口問問:郡主安全回府,他們之間的協(xié)議是否有效? 向狩琪討要那一筆獎勵,最終沒有開口,他還是有自知自明,那一筆獎勵不善于他的。紫薇雖然安全回府,但,不是與他一起回府的,是別人送回府的。 這里面的個中緣由只有他和紫薇知道,她一定會把他在外面的一切告訴他的。 怎么辦? 是自己主動告訴他,求他幫忙尋找一個良方,還是等著被動的被驅(qū)趕出府? 何去何從,如何抉擇? 向陽啃哧了半天,臉漲得通紅,還是沒有說出口,考慮到后果不堪設(shè)想。 向陽的臉色一會兒憋得通紅,一會兒額上冒出冷汗,一會兒臉上灰敗,碗里的酒已經(jīng)喝干了,還端著空碗往唇邊送著,就著空碗漫無目的的空喝了幾口,自己還渾然不知,碗已經(jīng)見底。 狩琪別過腦袋,唇角含著笑意,低著頭看著桂花酒在碗里晃蕩著,碗里的人影突然破碎了,只是留下模糊的一團(tuán)黑影。 狩琪心里的疑惑團(tuán)越發(fā)凝重,他突然問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差一點讓向陽跳起來了。 “許久沒有出去走走,對外面的一些事情陌生了。最近,府外有何見聞。說來聽聽?!?/br>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 向陽的心跳了跳,接著右眼皮開始跳起來了,他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他相信那個滾蛋的說法,他走了桃花運。成為陸府的上門女婿。 論身份,他是郡主的沖喜夫侍,也是王爺?shù)纳祥T女婿,王爺何許人也!是啟國的戰(zhàn)神,是國家棟梁,聲威震四方,只要打出王爺?shù)钠焯?,誰人不敬重幾分? 這個身份令許多公子羨慕,個個都認(rèn)為他祖上積德,才修來了這一份福分。 他怎么可能再到外面沾花惹草自掘墳?zāi)???墒俏萋┢赀B夜雨,人在倒霉的時候喝涼水也是塞牙的,繡球偏偏相中他,此事不可思議,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狩琪用扇子拍拍他的肩膀,輕言細(xì)語的笑著:“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br> 向陽沉下臉,把碗往桌上一頓,帶著醉意,斜睨著狩琪:“公子何意?” 狩琪別過腦袋,輕笑兩聲,溫和的說道:“我觀公子的面相,公子印堂發(fā)紅,公子在走運。呵呵,公子走運了,不要忘記兄弟啊!” 話說到這里了,向陽覺得沒有必要再沉默了,他嘆了一聲,將他出府一趟所發(fā)生的一切如實的告訴了狩琪,言畢,他把手上的碗遠(yuǎn)遠(yuǎn)的丟出去,碗立時碎裂了,碎片滾了一地。 他沖著地上的碎片,狠狠的吐了一口痰,懊惱著:“這樣的運氣不交便吧!倒霉,攤上了這等事情,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郡主會責(zé)怪我的?!?/br> “呵呵呵,公子好福氣,竟有此等艷遇,何來倒霉之說?世上竟有此等胸襟的奇女子,真是難得,恭喜公子,賀喜公子?!贬麋饕娤蜿柲樕鲜植粣?,打趣的開著玩笑,和緩著向陽的緊張神經(jīng)。 向陽的眼睛瞪圓了:“公子,我坐在你面前,是想請教你,我怎么辦?而不是聽你的笑話,隔岸觀火,生怕這一把火燒不死我,燒死了我,府里就剩下你和水芝寒,你開心了,是吧?” “公子,如果你想我離府,明說,只要你開口,我立馬就走,任你在府里逍遙?!毕蜿柣⒁曧耥瘢埔曋麋饕響B(tài)。看看他是否愿意幫助自己。 哪一條路他都愿意,只要是狩琪幫他選擇的,他都義無反顧的一條道上走到底。成全狩琪。 “兄弟,開個玩笑,神經(jīng)那么緊張干什么?”狩琪把扇子打開,舉起來扇了幾下,徐徐的涼風(fēng)吹到向陽的臉上,將他不知何時鼻尖上冒出來的汗,給吹干了。 向陽微微的側(cè)過身子,用眼角掃視著狩琪,打量著狩琪含笑的面孔,看他的反應(yīng),見狩琪唇角含著戲謔的意味。 他皺起了眉頭:“公子,你飽漢不知餓漢饑,說風(fēng)涼話不怕塞牙。你隔岸觀火,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此事沒有被你遇上,你自然笑得自然,兄弟我可就慘了,我都怕見到郡主,不知如何面對郡主,那個惡女肯定會抓住我的這個痛腳,處置我,我到現(xiàn)在想起此事頭痛不已,你還拿我開玩笑。不夠兄弟!”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誰想害他 向陽的擔(dān)心不是多余,堂堂的郡主夫侍陰差陽錯成為陸府的上門女婿,這一件事情落到誰的頭上,誰都不好辦。 雖然這是一件意外的事情,但是在人們常規(guī)的意識中,認(rèn)定他已經(jīng)出軌??ぶ魇遣粫埶∷某鲕壍男袨?。 紅繩系住了他和紫薇的命運,繡球卻有可能成為橫亙在他和紫薇面前的一道障礙,使他們的關(guān)系出現(xiàn)新的裂痕。 哎! 向陽伸手往桌上摸索著,準(zhǔn)備端起碗喝悶酒,解憂,面前的碗已經(jīng)沒有了,這才想起,他生悶氣把碗摔碎了。 狩琪見張謙站在門外候著,知道他已經(jīng)從向公子的院子報信回來了,就沖著張謙吩咐著;“張謙,再拿一個大碗,給公子倒酒?!?/br> “是,公子?!睆堉t領(lǐng)命馬上拿來大碗,來到屋里,給公子滿上酒,放到向公子面前,微微欠欠身子:“公子我已經(jīng)按照你的吩咐,把你回府的消息告訴了易發(fā),易發(fā)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在院子里候著公子?!?/br> “恩” “易發(fā)會辦事。易發(fā)辦事他放心?!毕氲竭@里,向陽神色和緩了一些,院子里交給易發(fā)打理,他安心。 “公子請喝酒?!贬麋鳒睾蛣窬疲鸢咨拈熜?,優(yōu)雅舉起碗邀向陽喝酒。 白色的闊袖在他眼前掠過。他瞧著眼熱:他不會記錯,郡主第一次進(jìn)宮覲見太后,王妃大喜就命人送來上好的面料,做成衣衫送過來,同時也給狩琪做了合身得體的衣衫,命他護(hù)送紫薇進(jìn)宮。 他也喜歡桑蠶絲的面料,可王妃卻沒有給他,令他產(chǎn)生了嫉妒。 暗地里悄悄與狩琪較勁,狩琪喜歡穿白色的衣衫,他便愛穿艷麗的紅袍。就是賭心中的那一口怨氣:不服。同人不同命,王妃偏心。喜公子不喜他。 他穿上量體裁衣的紅袍,他感覺美如冠玉,勝似潘安。他暗暗得意,紅袍把他映襯得玉樹臨風(fēng),如沐春風(fēng),走到街上,一些小姐和公子紛紛回頭看他,贏得極高回頭率,引起了南寧的重視,月月小姐的喜愛,紅袍給他帶來桃花運。 沒有想到,這一身艷麗的紅袍讓他失去了郡主的喜愛,從此以后,他的處境發(fā)生了變化??ぶ鞑辉傩枰耍瑢︶麋鞯囊蕾囘h(yuǎn)遠(yuǎn)超過了所有的人。 雪白的衣衫在他眼前輕柔的飄動著,向陽如泄氣的皮球,沒有勇氣與狩琪相爭,殘存的嫉妒早就消失了。 腦子里閃過一個嬌俏的身影,一樣的白衫,紫薇和狩琪都愛白色衣衫,如果兩人站起一起,一身勝雪的衣衫,衣覺飄飄,極為豋配。 向陽低下頭,無意間看見自己的紅袍搭在白衫上,引以為傲的艷麗的紅袍,落在他的眼里,刺得眼睛微微生痛,火紅的衣袍似沾染了世俗的眼光,在潔白無瑕的白衫的映襯下失去了光彩。 他闔上眼簾,心里微微顫動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向自己迫來。今非昔比,一切一切已經(jīng)不能回到從前。他還有何資本與狩琪爭寵,狩琪已經(jīng)成為郡主心尖上的人。 面對狩琪,他心里產(chǎn)生了自卑。 向陽的太陽xue又開始隱隱的作痛,雙手抱著腦袋,輕輕揉著隱隱跳動的太陽xue。一股失落感涌上來,令他心里異常難受。 哎! 哎! “郡主回府,公子應(yīng)該安心了,何必作繭自縛,自尋煩惱?”狩琪慢吞吞的道出向陽心里的困惑,希望他打開心扉,與他好好的暢談一番。 “哎,公子不知,我可是有苦難言。”向陽心思單純,也聽出了狩琪的關(guān)心,不是他不愿啟口。只是他不敢賭。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不敢想象紫薇知道此事的反應(yīng),想起來了,一路上紫薇對著他指手畫腳,指責(zé)他,他也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兩人已經(jīng)鬧得很不愉快。 如果她知道他接了繡球,她一定會暴跳如雷,一聲河?xùn)|獅吼,會震斷他的心脈??吹侥且粡埿吲患拥哪?,他頭皮發(fā)緊,心里有些發(fā)寒。 他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公子,你、我兄弟一場,我信得過公子的為人。關(guān)于繡球的事情!不是我不說,只怕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我也不知如何解釋,你才會相信。本不是我的意,可我偏偏遇上,我也不知如何是好!現(xiàn)在我心亂如麻,什么都理不清了,你拿個主意?你說如何?” 狩琪早就對他的心態(tài)摸得一清二楚,屈指輕輕敲打著桌子:“無妨,公子無需多慮,喝酒?!?/br> 糾結(jié)了半天的向陽,一聽無需多慮四個字,臉上一緩:“真的?!?/br> 向陽深知狩琪的為人,一般不會與公子開玩笑,今日破例與自己開玩笑,也許是在試探他的心。得到向陽他的表態(tài),無意做陸府的上門女婿,他才開口才寬他的心。 向陽再也坐不住了,站起來繞過桌子,親自抱著酒壇給狩琪滿上:“公子你素知我的為人,我平時不愛多想,你莫測高深,遠(yuǎn)籌帷幄,請你明示。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否則今晚我無法安睡?!?/br> 向陽說完,把酒壇往桌上一頓,一屁股落在椅子上,身子重重的靠在椅背上,雙手緊張的緊緊握成拳,生怕他出言不遜,沖動之下?lián)]拳過去,打在狩琪的身子。把他最后的一線希望也打破了。 他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狩琪,希望從他的口里聽到更多無需多慮的話來,寬他一顆受驚的心。 等了半天,狩琪沒有言語,一雙眸落在屋外的草地上,臉上露出沉思,向陽隨著他的視線看到屋外,注意到了公子送紫薇回府留下的車輪印。 “公子你別故弄玄虛,你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快一點倒出來,我都要被你弄瘋了!”向陽坐立不安,屁股在椅子上蹭著,再也無法保存鎮(zhèn)靜,埋怨著狩琪。 隨后起身來到屋外觀察著車輪印。他心急的回過頭詢問著跟過來的狩琪:“這個公子是誰?郡主如何與他認(rèn)識的?郡主從來就沒有跟我談過此人,我對此事一無所知。你可不要埋怨我。” “你是在哪里與郡主走散的?你把當(dāng)時的經(jīng)過回憶一下,看看是哪里出了問題?”狩琪見向陽嚇得心神不定,就給他出主意,要他回憶當(dāng)時的過往。 一聽狩琪的提示,向陽這才明白了,自己被繡球弄得心神不寧,已經(jīng)失去了常態(tài),幸好狩琪提醒,他及時調(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狩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