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

    這跳躍的對話。

    好在季希腦子轉(zhuǎn)的夠快，聯(lián)系上她們第一次遇上時鬧出的烏龍，季希沉默，眼神遲疑，所以喬總……不會真以為自己對她有想法吧？

    涉及感情的事，季希從來不含含糊糊。

    “不是。我不是les……”季希否認的果決，覺得這件事很必要向喬之逾好好解釋一下，她以最快的速度措辭，“喬總，那天在酒吧你誤會我了，我當(dāng)時是認錯人了。覺得你像我小時候的一個鄰居，所以才認錯了?！?/br>
    口中一字一句都認真。

    事實上不是鄰居，而是孤兒院的朋友，季希從不同別人提自己曾經(jīng)在孤兒院待過的事。

    不是les，認錯人了……

    這回，輪到喬之逾沉默。

    “對不起，給你造成困擾了。不好意思?！奔鞠Ｒ贿B用了兩個道歉的詞，表現(xiàn)得格外真摯。

    喬之逾緩了會兒，輕松笑道：“沒事。”她拿起酒杯準(zhǔn)備繼續(xù)喝酒，送到唇邊的時候，發(fā)現(xiàn)酒已經(jīng)喝干了。

    解釋好以后，季希心里終于舒坦，她拿起酒瓶給喬之逾倒酒，看著眼前的空酒杯，正準(zhǔn)備給自己也倒一杯的時候，喬之逾拿走了她手里的酒瓶。

    喬之逾揚揚頭說：“廚房有果汁和牛奶?！?/br>
    季希說喝熱水就行，然后，拿著酒杯去廚房接了杯熱水過來。

    “喬總，今晚謝謝你?！奔鞠Ｅ踔槐?，很魔幻地向喬之逾敬了杯酒。但感謝是由衷的，如果不是喬之逾，她哪能這樣輕松解圍。

    喬之逾淺笑，招牌式笑容。

    “下次來時光，我請你喝酒?！?/br>
    “好啊。”喬之逾看向身畔的季希，“不是說陪我喝酒嗎？聊聊天?！?/br>
    聊聊天，跟發(fā)任務(wù)似的，像極了沒話找話。

    季希覺得喬之逾的心思難以捉摸，但季希能感受到的一點，就是……喬總應(yīng)該有點兒孤單。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想，可潛意識就這樣覺得，第一印象給人的感覺太深刻了吧。

    “今晚的那個譚總，是我之前接觸過的一個創(chuàng)始人?！奔鞠Ｖ鲃涌钙鹆伺懔臉I(yè)務(wù)，繼續(xù)說，“他這是第二次創(chuàng)業(yè)了。第一次因為公司的另一個創(chuàng)始人把項目核心技術(shù)賣給了競爭公司，黃了。他現(xiàn)在想東山再起，可是手頭的項目已經(jīng)沒競爭力了?！?/br>
    聽季希略帶同情的口吻，喬之逾聲音冷冷的，“他跟你說的？”

    “嗯?！?/br>
    “你相信他？”這樣的事，喬之逾基本聽到麻木了，可以編出一本勵志創(chuàng)業(yè)故事大全。

    季希道：“信不信不重要。投資人又不只是聽故事?！?/br>
    喬之逾點評：“還不算傻白甜?！?/br>
    季希笑笑，腹誹，自己怎么可能那么拎不清。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你覺得他很倒霉？很可惜？”

    季希想了下，“有點吧。如果幾年前他抓住了機遇，情況肯定不像現(xiàn)在這樣糟糕。沒準(zhǔn)公司早就做大了，他之前的理念很契合現(xiàn)在的市場，近些年ocr項目挺熱的?！?/br>
    喬之逾笑而不語。

    季希不明白喬之逾為什么笑，或許是自己說的不對？

    “你覺得投一個項目，最重要的是看什么？”

    跟喬之逾聊這個話題，季希感覺壓力好大，她私下了解過喬之逾的履歷，簡直是封神之路，入行沒幾年就投中了一個獨角獸。

    “市場前景和核心競爭力?！奔鞠；卮鸬弥幸?guī)中矩。

    “你能把握市場前景嗎？你覺得你看好的核心競爭力，能始終在市場上占據(jù)優(yōu)勢嗎？”

    市場云譎波詭，最是捉摸不透。季希辯解：“可投資本身就有風(fēng)險，不存在百分百的確定性。”

    “投資有風(fēng)險，創(chuàng)投初期的風(fēng)險更大，但一個優(yōu)秀的創(chuàng)始人，他有能力處理好很多問題，規(guī)避不少風(fēng)險。”喬之逾娓娓說道，“初期融資是對投資人畫餅。畫餅容易做餅難，你覺得紙上漂亮的餅重要，還是負責(zé)做餅的人更重要？”

    季希被反駁得說不上話，她只靜靜聽喬之逾說。

    “一個企業(yè)成長初期要面臨各種各樣的問題。就比如你說的譚總，他融不到資，還被人算計，聽著挺慘，可這都是常見的問題。失敗了，把原因引咎于外在，而不是正視自己的弱點。這樣的人，很難翻盤?！?/br>
    “謝謝喬總?！奔鞠Ｂ犜谛睦铩?/br>
    以前她沒有明確的目標(biāo)，現(xiàn)在看著喬之逾，似乎有了，她想以后也可以像喬之逾這樣，能獨當(dāng)一面，有自信的底氣。

    喬之逾問：“謝我什么？”

    “給我補課?！?/br>
    季希是實習(xí)生里最肯下功夫的一個，喬之逾在季希身上有看到自己剛?cè)胄袝r的影子，努力，不怕吃苦。

    “為什么想做這行？”為了避免對方說些假大空的話術(shù)，喬之逾先打預(yù)防針，“不是面試，說實話。”

    季希也不拐彎，說了實打?qū)嵉拇髮嵲?，“?dāng)時填高考志愿，我選了個，看起來最賺錢的專業(yè)?！?/br>
    喬之逾頓了一兩秒，然后笑了起來，笑得還很過分。

    季希也無奈跟著笑。

    喝酒很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盡管季希喝的是水，她也問喬之逾，“喬總，你為什么做投資人？”

    “跟你一樣，”喬之逾輕松道：“為了賺錢?！?/br>
    季希全當(dāng)喬之逾在逗自己玩，喬氏集團千金小姐會缺錢嗎？賺錢大概只是興趣愛好吧。

    時間已晚，酒也喝了幾杯。喬之逾起身，“不早了，早點休息。”

    “喬總也早點休息?！?/br>
    喬之逾回到二樓的臥室，和往常一樣，泡個澡后睡覺。

    臥室是干練簡約的冷色調(diào)，床很大，一個人躺著時顯得有些浪費，喬之逾甚至有過換張小點的念頭。

    合上眼，喬之逾腦海卻閃過季希清澈而內(nèi)斂的笑，她將手背搭在額頭上，苦笑了下。自己到底是有多孤單，才會對一個女孩子都浮想聯(lián)翩。

    還有姚染，胡說八道跟真的似的。

    手機消息提醒。

    喬之逾又睜眼，拿過一旁的手機，是許盛發(fā)了條微信過來：

    ——之逾，這周末答應(yīng)陪我去參加晚宴，別忘了。

    其實，可以試著跟許盛在一起吧。喬之逾想，她和許盛是同一個圈子里的人，有共同語言，而且許盛……各方面都挺好的。

    喬之逾找不出身邊還有誰，比許盛更適合自己。她及時回復(fù)了許盛一句：

    ——記著的，晚安。

    許盛看到喬之逾的秒回，欣喜若狂，喬之逾太難追了，從國外到國內(nèi)，他追了快一年，第一次看到對方回復(fù)得這么熱情，還主動說了晚安。

    喬之逾準(zhǔn)備放下手機，恰這時進來一通電話。

    還是許盛。

    喬之逾接通，但沒說話。

    “你還沒睡呢？”

    “嗯，怎么了？”

    許盛笑，“沒什么，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這話rou麻的，讓喬之逾就像有什么卡在了嗓子眼。她皺了皺眉，還是不適應(yīng)，“我有點困了。周末見?！?/br>
    “周末見，晚安?！?/br>
    許盛掛斷電話后，差點興奮到失眠，多少人都追不到的女人啊。

    *

    季希最近比平時都忙，主要是租房的事還沒著落，她陸續(xù)去看過幾套，有合租也有單間，都不太滿意。

    好不容易找到了個相對合適的，卻因為加班鴿了房東，結(jié)果第二天就被其他人租走了。

    總之是件麻煩事。

    實在不行，就只好委托中介了，雖然要多花筆中介費，但省時省力。

    下班回到宿舍后。

    季希在網(wǎng)上加了個房產(chǎn)中介的聯(lián)系方式，簡單說了下自己的要求。

    那中介也是今年剛畢業(yè)工作的，啰啰嗦嗦干勁滿滿，說一定幫她找到合適的，約好周六上午去看房。

    季希這頭剛和中介說完，姜念這時給她來電話了。

    “學(xué)霸，你房子找好了嗎？”

    “沒，還在找。今天約了個中介，準(zhǔn)備周六去看房?！?/br>
    “找什么中介，找我啊。我一朋友手里正好有套單間，性價比挺高，你現(xiàn)在有空嗎？來我店里，我?guī)闳タ纯?。就在我店這邊?！苯畈煌a充一件重要的事：“順便從北門那給我?guī)c燒烤過來，烤茄子和玉米粒，再來點掌中寶?！?/br>
    “行，等著，我現(xiàn)在過來?！奔鞠?yīng)道，她知道姜念是故意讓她帶燒烤的，每回姜念幫了她忙后，姜念也會讓她幫忙辦點事。

    因為姜念清楚季希的性格，季希不喜歡欠別人人情，這樣做，季希心里會舒服些。

    十點以后，姜念的紋身店已經(jīng)打烊了，季希走進店里，兩個小學(xué)徒已經(jīng)打掃好了衛(wèi)生，正準(zhǔn)備下班。

    “小季姐?！奔鞠３恚昀锏娜嘶径颊J識季希，“來找老板啊?！?/br>
    “嗯?！奔鞠Ｌ崃颂崾掷锏拇虬匾舛噘I了些，“吃點燒烤嗎？”

    兩個穿t恤的女孩子搖搖頭，“不了不了。我們下班了。”

    “你們老板呢？”

    “樓上?！?/br>
    季希問：“她還沒收工？”

    “收工了，在樓上休息。小季姐，那我們先走了。”兩個女孩還青澀，嘰嘰喳喳，有說有笑地溜了。

    工作室分兩層，一樓是接待區(qū)，二樓才是紋身的地方。季希對這兒輕車熟路，直接去了二樓姜念專用的那間辦公室。

    季希敲了敲門。

    “進來?！?/br>
    季希推門而入，只見姜老板悠閑坐在電腦前，翹著個二郎腿，正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屏幕看電影。

    挺有興致。

    “姜老板，外賣到了?！奔鞠⒁淮訜舅Φ浇钍掷?，“大晚上的不早點回去，待在這看電影？”

    是部外國電影，畫面上的兩個女人金發(fā)碧眼。

    “姚染去外地了，我回去也沒意思，看個電影解悶?！?/br>
    季希被這兩人的發(fā)展速度驚到了，“你們都同居了？”

    “差不多吧。不是我在她那，就是她在我那?！苯钤谝慌岳税岩巫舆^來，拍了拍，“坐，一起看。”

    季希剛準(zhǔn)備坐下的時候，就看到畫面上的兩個女人莫名其妙開始接吻，再莫名其妙就滾到了床上，還邊親邊褪衣服。

    什么電影不言而喻。

    姜念的臉皮是銅墻鐵壁做的，啃著燒烤看得津津有味，她回頭看了季希一眼。

    季希一臉不堪入目的表情，讓姜念笑了，“這么純情，你第一次看a-片？”

    季希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轉(zhuǎn)移話題，“不是說去看房子嗎？”

    電腦里開始傳出兩個女人此伏彼起的低吟聲，羞恥火辣，越來越高調(diào)。

    “好歹讓我吃完了?！苯钔话l(fā)奇想地問季希，“有點好奇，你看兩個女人上床，有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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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總：給我好好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