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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香門第在線閱讀 - 第50節(jié)

第50節(jié)

    大老爺略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道:“這事你看著辦吧?!?/br>
    大太太就露出絲笑容來。

    ==

    大老爺任職的事,在府里傳了開來時,析秋正坐在炕頭上繡著第二片海棠花,聽司榴說過,頭也沒有抬只淡淡嗯了一聲,司榴則是滿臉的無奈:“大老爺才回來這幾天就要走了,也不多呆幾日?!?/br>
    析秋也想他能多待幾日,能讓佟敏之多些和他接觸的機會。

    到了晚上,大太太房里的紫鵑親自來了,說是大太太讓幾位小姐并著少爺,去正院吃晚飯。

    析秋放下手里的繡繃,簡單的梳洗過后,換了件湖綠色的褙子,并著月白的挑線裙子,小小巧巧的繡鞋在裙底若隱若現(xiàn),她滿意的看了眼頭上的點翠朱釵和兩朵絨花,笑著點頭道:“司榴的手藝越發(fā)好了?!?/br>
    司榴毫不謙虛的學著析秋點點頭道:“奴婢也這么覺得。”

    析秋失笑,帶著她和司杏去了正院,剛剛進門,就在院門口見到和佟慎之并肩而來的佟敏之,一見到析秋,佟敏之立刻目露欣喜,調(diào)皮的朝她眨眨眼睛,析秋朝佟慎之福了福喊了聲:“大哥哥。”佟慎之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析秋又去看一身深藍短卦的佟敏之,小聲問道:“怎么穿成這樣,我給你做的那件道袍呢?!?/br>
    佟敏之看了眼走在前面的佟慎之,吐了吐舌頭道:“紫霞說我穿這件好看,顏色深顯得穩(wěn)重?!?/br>
    析秋正要說話,這時佟析硯和佟析玉也從另外一邊走了過來,見到析秋,佟析硯笑著迎了過來:“怎么也不等等我,我正有話想和你說呢?!?/br>
    析秋挑著眉問道:“什么事?”

    佟析硯覷了一眼佟析玉,挨著析秋的耳邊道:“他來信了?!蔽銮镆惑@,詫異的問道:“他到福建了?”算算日子,應(yīng)該不會這么快才是。

    “有話進去再去?!焙鋈?,佟慎之停了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她們,聲音的沉沉的打斷她們的對話。

    佟析硯就縮縮脖子,朝佟慎之屈膝行了禮,又去挽著析秋小聲道:“待會去我那里,我細細和你說。”

    析秋微微點頭,這邊佟析玉也走了過來,和佟慎之和佟敏之互相見了禮,四個人相伴著進來正房。

    大老爺,大太太并著徐天青已經(jīng)坐在正廳里,四個人依次進門,和大老爺,大太太行了禮,又和徐天青各自見了禮,這才按照齒序坐在椅子上。

    除了幾位姨娘,一家人的聚會,獨獨缺了佟析言,析秋嘆氣,真不知佟析言這門親事結(jié)的,是高攀還是低嫁!

    “人都到齊了,傳飯吧!”

    大太太就吩咐房mama擺飯,丫鬟們端著菜進進出出,不一會房mama就出來道:“飯擺好,請老爺太太入席?!闭f完,又親自去扶大太太,一行人移到次間去吃飯。

    桌子坐著有些擠,大太太看著皺了皺眉,就對房mama道:“不是備了兩桌嗎?去把另外一張桌子一起擺了?!?/br>
    房mama看了大老爺一眼,小聲道:“老爺吩咐的,只讓擺一桌,說不過吃個飯,坐在一起也熱鬧些。”

    大太太便沒有再說什么。

    六葷四素并著湯羹骨碟滿滿擠了一桌子,一家人安靜的吃了飯,房mama就撤了桌面,大家又移回到正廳去喝茶,大老爺端著茶杯,目光一一看了眾兒女一遍,便道:“吏部的文書也定,我不過幾日就要回永州,你們也都大了,在府里要多幫襯幫襯你們的母親?!?/br>
    佟慎之顯然早就知道這個結(jié)果,并未表現(xiàn)出半分驚訝之色,唯一吃驚的當屬佟敏之了,他張著嘴巴脫口而出的問道:“那父親何時回來?”話一出口,他就后悔的想要咬掉舌頭,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若是大老爺不理他,這個臺階他要怎么下。

    大老爺果然沒有說話。

    大太太目光就落在佟敏之身上,其它幾人也去看佟敏之,就見佟敏之漸漸臉紅了起來,垂著頭尷尬的坐在椅子上,如坐針氈。

    析秋皺了皺眉,正要去為佟敏之解圍,大老爺卻是突然開了口,他看著佟敏之回道:“三年。”說完去喝了口茶,又忽然想到什么,補充道:“大周官員任職律例有明確規(guī)定,閑暇時可翻一翻,若是你那里沒有,便去我書房取?!?/br>
    佟敏之幾乎高興的跳了起來,他雙手互相握著,析秋幾乎感受到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手臂上的紅印攙著血絲赫然顯目,她心疼的無以復加,很想打消佟敏之對大老爺?shù)钠诖?,可是她不能,這是他的父親,她沒有權(quán)利這么做。

    大太太詫異的去看大老爺,這還是這么幾年,大老爺?shù)谝淮稳ピ谝赓∶糁母惺堋?/br>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讓大老爺對佟敏之的態(tài)度有所改觀?

    徐天青見佟敏之緊張的說不出來,就笑著走到佟敏之身邊坐下,攬了他的肩膀,笑著對大老爺?shù)溃骸捌叩苣昙o雖小,但功課卻是相當好,昨日還聽三表弟說,趙先生夸七弟字寫的好?!?/br>
    大老爺眉梢一挑,去看佟敏之,佟敏之緊張的臉都白了,支支吾吾的回道:“也沒夸……夸我,我……我字寫的不好。”

    “七表弟不用謙虛?!毙焯烨嘈χ溃骸澳愕淖治乙彩且娺^的,顏體都快趕上我了?!辟∩髦戳宋銮镆谎?,見她眉眼認真的看著佟敏之,他微微皺了皺,朝佟敏之問道:“功課學到哪里了?道德經(jīng)先生可說了?”

    大太太狠狠的皺起了眉頭。

    ☆、第一卷 庶難從命 064 犧牲

    “先生月初開始講的道德經(jīng),說是過了八月開始講禮記?!辟∶糁V笱?,用余光偷偷去看大老爺,他想到析秋說的話:“這些日子功課上加緊些,若是父親問起你的功課,你若答的不好,父親難免失望?!庇谑撬杖兆x書到戍時,有幾次聽六福說,大老爺在他院子外面略停了會兒。

    佟敏之暗暗欣喜,聲音里也透著愉悅。

    佟慎之略蹙了蹙眉,他覺得這位趙先生教學生未免心急了些,可又想此人是二老爺找來了便將心里的質(zhì)疑收了回去,點頭道:“你年紀還小,不要著急去學新的學問,扎實的基礎(chǔ)方才是根本?!?/br>
    佟敏之連連點頭:“我知道了?!?/br>
    大老爺也微微點頭,目光自佟慎之身上去看佟敏之,贊同道:“你大哥說的對,學問非一日而就,不可心急了?!闭f完又對佟慎之道:“你若得空,便去書院看一看這位先生?!?/br>
    話沒有明說,但顯然大老爺?shù)呐c佟慎之的想法不謀而合,就聽佟慎之嗯了一聲,沒了后話,大老爺也端著茶盅去喝茶……

    佟敏之暗暗失望,垂了臉,徐天青攬著佟敏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飛快的看了析秋一眼,就見她蹙著眉頭,手指慢慢的摩沙著杯托,臉上的表情看著平和,但他卻覺得這樣的六meimei,透著一股冷意,拒人千里的冷漠。

    他心里一凜便明白析秋何來這樣的感覺,她一向最在意佟敏之,可大老爺對佟敏之卻依舊是淡淡的,若是方才無論是換了佟慎之還是他,大老爺必然會有一番考問,可是到了佟敏之這里,也不過淡淡囑咐了一句,便沒了話。

    他心思轉(zhuǎn)了幾轉(zhuǎn),也不過是半口茶的功夫,他忽然抬起頭來笑著打趣佟敏之道:“我可記得,當年啟蒙時,光是三字經(jīng)先生就講解了一年有余,你這才剛剛啟蒙,先生竟是要說禮記了,可見是你學的好,所以先生對你格外的照顧些?”

    佟敏之不知道徐天青的想法,只當他怕自己尷尬來圓場,就羞紅了臉回道:“我蠢鈍不堪,先生又怎么會特意照顧……可能是每個先生教的先后順序,詳略重點略有不同吧!”

    “是這樣嗎?”徐天青又去看佟慎之:“大哥哥是誰啟蒙的,也是這位趙先生?”

    佟慎之目光一動,便搖了搖頭沒有回話,倒是大老爺端茶的動作一僵,佟慎之年紀還小時,他還在京城為官,閑暇時便教他寫字,三歲便給他啟蒙授課了,相比佟敏之……他卻是……

    析秋握著的手緊了又緊,同為兒子,地位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也別說趙先生?!贝筇鋈婚_口打斷了聊天:“二老爺請來的先生必是好的?!痹掝}成功被大太太截斷,她微微一笑又看著徐天青道:“山東那邊可有信來?”

    姨太太自上次事之后,隔了十幾日都沒有消息回來,洪大人雖與老爺干系不大,但卻直接掌握了徐大人的仕途,大太太怕姨太太怨她,連去了幾封信,可那邊卻是一封也未回。

    “沒有?!毙焯烨嘈χ溃骸熬褪亲寳罘蛉私o我送了些特產(chǎn)?!?/br>
    大太太一驚,徐天青不知道楊夫人的事,可她卻清清楚楚,楊夫人來佟府可不是因為和姨太太相熟,而是受了洪府之托上門來相看女方的,如今兩府親事作罷,她又暗中與徐天青走動,是為了什么?

    徐天青向來心思敏銳細膩,見大太太面色有異,又補充的解釋道:“楊夫人說是受母親之托,并沒有提起別的事。”

    大太太松了口氣,笑著道:“也好,你在官場上多結(jié)交些人,對將來的仕途也有助益。”頓了一頓她又去看大老爺:“老爺可還有話交代?”

    大老爺眉頭略蹙擺了擺手,大太太就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們也都回去各自歇了吧?!?/br>
    幾個孩子依次起了身去和大老爺大太太道別,正在這時門外的紫鵑臉色煞白的沖了進來,大太太目光一凜,房mama已經(jīng)上前攔住紫鵑,斥道:“沒瞧見大老爺在,這樣冒冒失失的。”

    紫鵑顧不得許多,她身體抖個不停,跪在了大太太面前。

    析秋就去看她的衣著,蜜色的裙擺上不知何因濕了一大塊,她目光一挑,朝后退了一步?jīng)]有說話。

    大太太皺著眉頭,問道:“什么事?”

    紫鵑仿佛被驚呆了一樣,說出的話語氣生硬,一字一句道:“老爺,太太……秀……秀芝,跳河了!”

    “什么?”大太太一驚,臉色沉了下來:“人現(xiàn)在怎么樣?”大老爺眉頭也跳了跳,一時沒有想起秀芝是誰跟前的丫頭,但聽名字卻是有幾分的熟悉。

    紫鵑木然的跪著,想到秀芝的樣子,她生出兔死狐悲的絕望感……紅著眼睛眼淚落了下來:“人被而二老爺身邊的隨從救了,二老爺說是來尋老爺,就順便把人送到東跨院了,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奴婢瞧著她的臉……煞白煞白的,怕是……怕是不行了?!彼A送S秩タ次銮锏溃骸跋囊棠镆灰姷教Щ厝サ男阒?,就一頭栽在了院子里,磕了頭也昏了過去,二老爺便喊了人去請大夫了?!?/br>
    一個丫頭弄出這么多事來,連二老爺都驚動了,大太太冷著臉叱道:“即是沒死,你哭成這樣做什么,還不快下去!”

    紫鵑神色一怔,也白了臉,被紫珠扶著下去休息。

    析秋垂了臉沒有說話,沒想到姨娘明明知道來龍去脈,卻還是犯了??!

    “母親!”析秋走到大太太身邊,低著聲音道:“秀芝和姨娘作伴十幾年,如今到了年紀要出府,怕只是一時想不開……”大太太的視線募地轉(zhuǎn)過來看著她,眼睛微微一瞇,析秋朝她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也不知人怎么樣了,女兒想過去看看!”

    大太太微微沉吟,露出滿意神色來,拍了拍析秋的手:“你與她相熟,你去再合適不過,你姨娘那邊也勸勸,即是規(guī)矩,便是要遵守的?!眴问切阒ケ阋擦T了,只是夏姨娘也病了,大太太作為主母過去瞧病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去也無可非議,但若是析秋去了,這樣的順水人情又是當著大老爺?shù)拿妫筇€是樂意為之。

    析秋認真的點了點頭:“女兒知道了。”說完,垂著頭走到大老爺面前屈膝行了禮:“女兒告退了?!蹦樢晦D(zhuǎn),一滴淚在大老爺面前落了下來。

    大老爺神色一怔,已經(jīng)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又是和誰有關(guān),他看著析秋欲哭卻又壓抑著的表情,就想到夏姨娘的樣子來……

    佟敏之滿眼里的恐懼,秀芝在姨娘身邊十幾年,對他們姐弟很好,對姨娘更是全心全意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姨娘如何能不傷心震驚。他嚇的哭了起來,畢竟只有六歲的年紀,走過來巴著析秋的手臂道:“六jiejie,秀芝可是要死了?姨娘犯了舊疾不知怎么樣了,我跟您一起去行不行?”他的低聲哭著,小小的身板挨在單薄的析秋身邊,周圍站著許多人,可卻讓人覺得他們是那樣的無助和凄涼。

    析秋紅著眼睛去給佟敏之擦眼淚:“哭什么,還不擦了眼淚,大夫還沒來,人你又沒有見著,說這樣的話做什么?!彼致冻銮敢獾谋砬槿タ创筇骸澳赣H,七弟年紀小,恐怕是被驚著了?!?/br>
    大太太目光一閃,皺著眉頭道對房mama道:“讓紫霞進來,扶著他主子回去,路上擔心些?!狈縨ama應(yīng)了出去喊紫霞進來,大太太又道:“大夫進進出出,人又病著,你年紀小也免得過了病氣,早些回去歇著!”

    佟敏之在寬大的袖子下,緊緊抓住析秋的手,力氣之大析秋不由暗吸了口涼氣,她忍著痛摸了摸佟敏之的頭:“母親說的對,你早點回去休息,姨娘不會有事,稍后什么情況,我讓人去外院告訴你好不好?!?/br>
    佟敏之咬著嘴唇,終于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朝大老爺作了揖行禮,又和大太太行了禮,由紫霞牽著手出了正門。

    “你們也都回去吧。”大太太揮著手讓幾個孩子各自散了,佟析硯去看析秋孤零零站在那邊,嘴唇動了動忽然跑到大老爺身邊,拉著他的袖子道:“父親,女兒也陪六meimei去瞧瞧吧,秀芝出了這樣的事,夏姨娘又病倒了,我去也能幫幫六meimei。”

    大太太蹙著眉打斷她的話:“胡說什么,還不快回去,我自會派婆子過去?!庇謱φ局鴽]動的佟慎之和徐天青道:“內(nèi)宅的事也不是你們cao心的,回去吧!”

    徐天青看了看析秋,露出猶豫的樣子,可佟慎之卻已經(jīng)率先出了門,他只得隨著佟慎之一起走了出去。

    佟析硯被大太太喝住,嘟著嘴不說話,卻依舊拉著大老爺?shù)男渥?,佟析玉隱形人一樣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大太太對析秋道:“待大夫來了,診斷后若是不行了,就讓人去通知她老子娘,賞十兩銀子領(lǐng)回去,若是沒事,府里也留她不得,早些送出去才安生?!辈]有提夏姨娘的事。

    析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卻在大太太看不到的角度,大眼蓄著水光飛快的看了眼大老爺,大老爺心頭就不由自主的微微一動,眉頭緊緊蹙了起來,終于出了聲問道:“人即是在府里出的事,無論什么情況,也派人將她的家人接進府里,將情況說明了,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彼D了頓對大太太道:“走吧,我們?nèi)タ纯?。?/br>
    大太太滿臉的錯愕:“老爺要去?”

    “六丫頭不過十二歲,這樣的事情又沒有經(jīng)歷過,你讓她如何處理?!況且,我們房里的事,讓老二擔著總是不好。”說著話他已經(jīng)揮袖走了出去。

    大太太看著大老爺?shù)谋秤?,瞇著眼睛猛然去看析秋,析秋卻自始至終垂著臉,滿臉的無辜無助,她心里生了怒,卻挑不出析秋半點的錯來,只得冷哼一聲,由房mama扶著隨著大老爺出了門。

    佟析硯安慰似得去拉析秋的手,析秋垂著臉道:“四jiejie,可是我說錯話了?”佟析硯無奈的笑笑,在她耳邊小聲道:“等母親的氣消了,我替你解釋。”她也看出來大太太誤會了析秋。

    析秋感激的看著她,佟析硯笑著道:“母親只是生了秀芝的氣,好好的在府里生這樣的事,不是給人添晦氣嘛?!彼f完又覺得這樣當著析秋的面說秀芝有些不大好,就笑著打馬虎眼:“走吧,大夫這會兒也該來了,我們也去瞧瞧?!?/br>
    析秋點點頭和佟析硯并肩出們,佟析玉站在后面略思索了片刻,就帶著丫頭追了上去。

    東跨院里,充斥著低低的哭泣聲,大夫還沒有來,二老爺負手站在正庭中,見到大老爺過來,他微微躬身叉手行了禮,又朝大太太道:“大嫂?!?/br>
    大太太側(cè)身福了半禮:“二叔!”

    析秋幾人也屈膝朝二老爺行了禮。

    大老爺則問道:“人怎么樣?”二老爺回頭看了眼被放在院子正中門板上的秀芝,蹙著眉頭道:“應(yīng)該是無大礙,只是不知何因一直不曾醒過來。”

    大老爺略點了點頭,二老爺看了眼大太太,又接著道:“大哥,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嗯?什么事?”大老爺微微點頭:“說吧?!本吐牰蠣斅晕褐曇舻溃骸案镅绢^放出去,年年都有的事,可若是丫頭不肯走,也可適當?shù)膶捤蓚€時間,沒必要逼得太緊,幸好人沒有事,若是真在府里死了,沒的傳出去讓外人說我們佟府欺虐下人?!?/br>
    大太太臉色鐵青,她是長嫂,兩府又早就分開過,她怎么樣做也輪不到二老爺說三道四的!她微微笑著,在大老爺開口前,接了二老爺?shù)脑挘骸岸逭f的也在理,只是規(guī)矩便是規(guī)矩,豈能隨意變通更改,若人人都這樣,那還要這規(guī)矩做什么,以后但凡不愿出去的,就跳河自縊罷了,總有辦法逼主子讓步的?!?/br>
    她雖是笑著說,但語氣已明顯不好。

    二老爺目光一閃,臉上露出笑容來,語氣一轉(zhuǎn)就道:“大嫂說的在理,是小弟想的淺了?!闭f著又對大老爺叉了叉手:“本是來找大哥商量赴任的事,您即是現(xiàn)在忙著,那我晚些直接去書房找你。”

    大老爺微微點頭道:“也好,我正也有事要與你商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