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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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進來的佟析玉就怔在當場,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蕭延亦會幫析秋去約太醫(yī),佟析玉垂在身側的手就緊緊捏著帕子,站在門口久久沒有說話。 這邊林mama并著秋萍秋露又趕了回來,見到蕭延亦行過禮,就對析秋和佟析玉道:“二夫人知道六小姐腿疾犯了,就讓奴婢來接六小姐回去,留在她房里也方便些!” 佟析玉就點點頭走到林mama身邊,林mama就似笑非笑的去看析秋。 析秋就去看隨后進門的春雁,見她朝自己微微點了點頭,她便笑著站了起來:“好!”又看著蕭延亦怕他阻止,就率先開了口,說完,就由春雁扶著出了門。 蕭延亦微蹙著眉,負手而立在門口,等析秋一行人離開,小徑上藤秋娘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其后! 析秋靜靜的隨著林mama走著,春雁就落在后面去和析秋說話:“小姐,您的膝蓋怎么突然腫成這樣?!彼缟线€瞧過,明明是好好的,而且這些日子養(yǎng)著也好了許多,怎么突然就成了這樣:“不過還好,以后有太醫(yī)日日去給小姐針灸,也算是因禍得福了!”說著又頓住,露出擔憂的神色來。 今天的事她也看明白了,現(xiàn)在去大姑奶奶那邊,不知道她又會說什么…… 析秋沒有說話,卻回頭去看蕭延亦的身影,他正站在門口和劉太醫(yī)說著話,不遠處花叢中藤秋娘的身影在一閃而過…… ☆、第一卷 庶難從命 085 消氣? 一路上都不曾有人說話,林mama走在前頭,時不時回頭來看析秋,那渾濁的目光,恨不得變成一柄鋒利的劍,刺在析秋身上以解她今日所受之氣。 析秋面色平靜,走的極是從容,比起春雁和喜兒的忐忑,她卻清楚的知道,即便是佟析華知道了她的用意,也不可能在侯府里發(fā)飆,這件事若是攤開了說,理虧依舊是她,她將自己的庶妹推出去賄賂三皇子,就是為人所不齒的行徑。 不過,佟析華不說,并不代表她就此忍了這口氣! 遠遠的在佟析華的院子外,就聽到噼噼啪啪聲音傳了出來,有女子低弱的求饒聲斷斷續(xù)續(xù)……析秋手臂上一緊,喜兒已經(jīng)嚇的緊緊抓住她的衣袖,析秋目光一閃,眉頭就皺了起來。 “小姐,是青穗兒的聲音?!毕矁喊琢四槪桓那懊娴逆移ばδ槻欢碌臉幼?,此刻規(guī)規(guī)矩矩走在析秋的身邊,壓著聲音和她說話。 析秋拍了拍她的手,一行人就走進院子里,院子里靜謐的可怕,滿院十幾個丫頭加上粗使婆子跪在院子中央,每個人都神色木然的看著院中一條長長條凳上,被捆著的青穗兒,兩個婆子正擼著袖子手里拿著一根手臂粗細的長條木棍,一下一下打在青穗兒的后背上。 青穗兒的后背已是血rou模糊一片,剛剛還能聽到她呼救的聲音,此刻再去看早已沒了聲,雙眼緊緊閉著看樣子已經(jīng)沒了氣息…… 才七歲的孩子,命也不過十幾板子的事吧??? 析秋在袖子底下,就拉住喜兒顫抖的手,目不斜視的隨著林mama進去,身后果然聽到婆子厭棄的呼了一聲:“林mama,青穗兒沒氣了!”旁邊跪著的丫頭中,就有人嚇的砰的一聲暈倒在地上。 喜兒也是嚇的腿一軟,若非析秋扶了她一把,怕也要跪在了地上,林mama就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喜兒,指著婆子道:“拿三十兩銀子給她的老子娘,讓她們把人領回去?!?/br> 喜兒終于受不住驚嚇哭了起來。 一條命,不過三十兩銀子,喜兒知道不會有人為青穗兒說半句話,她的老子娘說不定也會高興這筆意外橫財,她死命的捂住嘴唇……是她害了青穗兒,若非她回去找她說話,打聽府里的事,大姑奶奶一定不會下這樣重的手。 析秋心里沉了下去,看著喜兒慘白著臉傷心欲絕內(nèi)疚的樣子,她就捏了捏喜兒的手,又去看春雁道:“你陪著喜兒去外院待會兒吧,大jiejie房里人多,也用不上你們!” 春雁就擔憂的看著析秋,析秋朝她點點頭,春雁就默契的去拉喜兒。 林mama見析秋停了下來,本以為析秋會因為青穗兒的死有所驚懼,卻沒有料到她依舊是淡然的停在那里,正小聲的和春雁說著話,她目光一厲就道:“六小姐可是腿疼,要不然奴婢扶著您吧!”析秋就笑看著她,卻把手伸去宋mama眼前,笑著道:“不敢勞動您,還是讓宋mama扶著我吧!” 林mama眉梢一挑,深看了析秋一眼…… 宋mama一愣,這還是六小姐第一次吩咐她做事,她拿眼去看六小姐的表情,她正笑意盈盈看著自己,宋mama就遲疑的去扶了六小姐的胳膊。 析秋就笑著對宋mama道:“宋mama今日辛苦了!” 這句話若是宋mama沒有多想,那她便白在內(nèi)宅待了這些年,可這句話若是從旁的人嘴里說出來,她便是一萬個確信,可是六小姐笑意深深的看著她,目光清澈無波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她心里又覺得有些不確定。 六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析秋不給她確信的機會,就微笑著去看站在門口等她的佟析玉,佟析玉面色發(fā)白迅速側開臉和林mama一起進了門,析秋收回目光也笑著走了進去,卻沒有直接進佟析華的臥室,而是進了她們早前來時的歇腳的暖閣里。 就見到佟析華就靠坐在炕上,身后墊子兩個厚厚的迎枕,她臉色發(fā)黃頭發(fā)即便抹了桂花油梳的一絲不茍,卻依舊是泛著枯黃毫無光澤,穿著一身正紅暗紋纏枝玫瑰鑲一指寬金絲絨邊的對襟褙子,左手戴著一直翠綠碧潤的鐲子,右手上則是一對龍鳳彩頭的金鐲,與頭上點翠飛鳳的步搖,赤金鑲紅寶石珊瑚絡簪子相互輝映,珠光寶器端坐而上…… 沒有躺在床上,而是撐著坐起來,又穿的這樣鄭重,是想告訴她們,她無論病的多重,卻依舊是宣寧侯府高高在上的二夫人?析秋微微詫異! 見到佟析玉和析秋前后進來,佟析華強撐坐直了身體,目光就直接落在析秋身上,眼睛微微一瞇,臉上卻露出笑容來:“六meimei腿不好,快坐下說話。” 佟析玉一愣,仿佛有些不解佟析華的態(tài)度,再去細看佟析華她便是心里一顫,低著頭不敢再去打量,析秋卻從容的笑著和佟析華行了禮:“大jiejie!”說著就在秋萍端來的杌子上坐了下來,佟析玉垂著臉跟在后面朝佟析華行了禮,在析秋身側半坐了下來。 佟析華等著析秋問院子里青穗兒的事,可等了半日析秋只安靜的喝著茶,她便皺著眉頭去看林mama,林mama上前道:“二夫人,青穗兒的娘和老子已經(jīng)進府了,說要來給您磕個頭?!?/br> 佟析華就無所謂的擺著手道:“不用磕頭了,這樣沒有規(guī)矩的丫頭,料想她家里也不會多有體統(tǒng),讓他們早些出去吧!” 林mama就福身應是,掀了簾子出門。 佟析華又看著析秋,問道:“聽說你腿疾犯了?怎么不和我說,竟就真的跟著林mama逛了半個園子……”說著,就搖著頭嘆道:“你啊,往后可不能如此馬虎大意了。” 仿佛這一切只是析秋貪玩而引起的。 佟析玉幾乎坐不住了,意料中的佟析華的怒火并未瞧見,卻是對析秋溫聲細語笑語盈盈,而六jiejie也沒有針鋒相對,反而一派姐妹和睦,她不由懷疑,剛剛在園子里發(fā)生的事,不過只是她一個人的錯覺。 “去之前到不覺得,可能是因為走了路又吹了風才會如此,是meimei錯了,還讓jiejie跟著受驚,真是對不起!”佟析華就一副大度慈愛的樣子道:“你我姐妹,何必這樣見外?!闭f著,話鋒一轉:“聽說你姐夫給你請了太醫(yī),現(xiàn)在可好些了?” 析秋就垂著臉,緩緩回道:“請了太醫(yī),太醫(yī)施了針現(xiàn)在好多了?!彼中粗∥鋈A:“還勞大jiejie替我謝謝姐夫才是,meimei在這里總是給你們添麻煩?!?/br> 佟析華眉頭一挑:“倒也不用,他是你姐夫便是關心你也是應該的?!闭f著一頓又問道:“只是他事情多,以后你有事還是來告訴我的好,免的煩著他了……”說著笑了起來:“別看你姐夫脾氣好,若是發(fā)起怒來,便是連我也要懼三分,幸好他不曾對我惱過,若不然我真是不敢想。” 析秋就露出滿臉的笑容,欽佩的看著佟析華:“jiejie賢良,和姐夫相敬如賓,不但姐夫敬您愛您,就連滿府里的人也是對您敬佩有加,姐夫又怎么舍得惱您?!辟∥鋈A一愣,眼底露出詫異的目光來,就見析秋掩袖而笑道:“我從暢園回來,姐夫還特意留在后面,說是要仔細問一問太醫(yī)jiejie的病癥呢,不但姐夫,就連五夫人那邊也特意去了人在一旁聽著呢。” 簡直胡扯! 佟析華臉色驟然紅了起來,是一種不正常的紅暈,眼底的目光寒冽的蝕骨,她看著析秋問道:“五夫人房里的?”析秋就天真的點點頭:“我也不大確定,只是瞧著面熟,像是五夫人房里的?!?/br> 佟析華暗暗呼出口氣,目光狀似無意的去看眼守在門口的秋萍,又回頭對析秋笑道:“這幾日晟哥也染了風寒,怕是去請?zhí)t(yī)過去瞧瞧吧,倒也不見得是關心我?!?/br> 析秋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秋萍不動聲色的掀了簾子出去。 佟析華沒了說話的興致,撐著身體在等秋萍回來,不一會兒秋萍跑的氣喘吁吁的回來,一進房就走到佟析華的身邊,壓著她的耳朵,低聲道:“奴婢去瞧了,是藤秋娘?!?/br> 佟析華就唰的一下站了起來,又驚覺析秋和佟析玉還在這里,就笑著對兩人道:“說是你們姐夫還在那邊,也不知什么事要讓我去一趟?!蔽銮镅b作毫不知情,就點點頭道:“既是姐夫找您,怕是有事,jiejie盡管忙著我和八meimei在這里等您!” 佟析華目光一瞇,打量了析秋一眼:“那兩位meimei稍坐?!闭f完回頭示意林mama扶著她,林mama露出猶豫的目光,擔憂的看著佟析華的身體,佟析華朝她點了點頭,林mama就上去扶住她。 走了一半,佟析華又忽然停在門口,她轉了臉看著析秋和佟析玉,笑著道:“這兒也不遠,若是六meimei腿不疼,便和八meimei一起隨我去吧,也不知你姐夫什么事,總不能讓你們一直待在這里等著我?!?/br> 是因為藤秋娘在那邊,所以想讓她一起去看? 析秋微笑著點頭,去看佟析玉,佟析玉畏畏縮縮的樣子,仿佛也覺察出此一去并非好事,她猶豫不定之間析秋不給她考慮的時間,便笑著去拉佟析玉的手:“八meimei走吧!” 佟析玉身體一顫,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話,佟析華卻是若有所思的歪著頭去看佟析玉。 “走吧!”佟析華說著由林mama扶著出了門,并著析秋和佟析玉四個人朝五夫人的院子去,在門口析秋低聲囑咐春雁:“你帶著喜兒和八小姐身邊的丫頭去二門等著,若是半個時辰我們沒有出來,你們便自己回去,去尋大太太來!” 春雁不疑有他,點頭嚇的神情游離的喜兒朝另外一邊走。 析秋快走幾步趕上佟析華,不過才走了幾步,她就看到佟析華額頭上的滲出細細的汗珠來,自她身上也發(fā)出淡淡的血腥味,難怪大太太那樣憂心,沒想到過了這么久,佟析華生產(chǎn)后身上竟然還沒有干凈! 走出院子,佟析華喘著氣停了下來,析秋也在她身后停了下來,佟析華忽回頭看著析秋,笑著道:“林mama累了,六meimei來扶我一把吧?!蔽銮锩忌椅⑽⒁惶?,就點了頭上去扶著佟析華。 “我是不是很重,六meimei累不累?!弊吡藥撞劫∥鋈A笑著說話,語音已是不清,仿佛在攢著力氣一般,析秋笑著回道:“我力氣大,jiejie不用擔心。” 佟析華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邊走邊和析秋聊天:“我嫁給你們姐夫時,比你稍稍大一些,也和你一樣很瘦,卻沒有你力氣大?!彼f著頓了頓,析秋知道她要說的絕非只是這些,就歪著頭去看她,果然佟析華接著道:“新婚那天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平日里只聽說蕭家二爺貌似潘安,俊逸瀟灑,我就常想著他長的是什么樣,我想了無數(shù)種他的樣貌,卻在那一夜見到他時依舊是驚訝到說不出話來……”她說著停了下來,又去看析秋的反應,析秋就微笑著附和道:“然后呢?!?/br> 佟析華目光微轉又道:“他穿著一身大紅喜袍,眉眼溫和的看著我笑,那笑容仿佛包羅了世間的一切情緒,平和的能直入人的心底,我傻傻的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只覺得滿眼只有那一張無可挑剔的面容和含笑的眼睛?!彼路鹣萑牖貞浿校曇粢沧兊挠行╋h渺:“常聽幾位要好的夫人說起洞房那夜,怎樣記憶深刻,怎樣的驚心動魄,可是我卻什么都不記得……”她說著笑了起來,不是嘲諷而是滿眼的甜蜜。 是在那一夜就愛上蕭延亦的嗎?析秋沒有說話,靜靜聽著,佟析華又道:“我從未見過你姐夫發(fā)過脾氣,他永遠都是那樣,便是不高興也是只是冷著臉訓斥一句,在府里不但是年輕的丫鬟媳婦子,便是年老的婆子小廝,也個個有事愿意找他……” “所以,我常因為這事和他鬧,說你是侯府的二爺,何必要和別人這樣和氣,不管是誰都是一副溫潤親和的樣子,也因此惹了多少是非,你猜你姐夫怎么說?!” 析秋很配合的搖搖頭,回道:“不知道!” “他說,不過是一副皮囊,愛恨若只是因此衍生,那不要也罷!” 佟析華和她說這些,是在告訴她,蕭延亦對誰都是一樣的,便是下人他也能親和以對,而他這么做不過是習慣,毫無旁的意思,是非只是對方胡思的非分之想,而蕭延亦根本不在意甚至不屑這些來自外在的迷戀和愛慕! 析秋微微笑著,并不參與討論,佟析華喘了口氣突然話鋒一轉又道:“你可知道今日你們在花園中,碰到的是誰?” “不知道,我當時嚇的不敢抬頭,只是低著頭說了幾句話?!蔽銮锶鐚嵉幕刂踔吝B對方穿著什么衣裳都沒有去看,有的事情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佟析華就嘆息的搖了搖頭:“那是當今三皇子,如今朝中儲君之位便是他呼聲最高?!闭f完,她又拍了拍析秋的手:“你是不是在想,jiejie故意讓林mama帶你們?nèi)セ▓@里,讓三皇子瞧見?” 析秋繼續(xù)搖頭:“沒有!”她頓了頓又天真的道:“便是jiejie這么做,也定是有jiejie的道理?!?/br> 佟析華呵呵笑了起來,胸腔震動的聲音比她的笑聲還要高,她笑完又咳嗽起來,林mama讓她休息,她卻擺手制止了林mama,又對析秋道:“娘常說你沉穩(wěn)乖巧,是我們幾個姐妹中最聽話懂事的,我一直不信,如今我倒信了這話?!彼跁硤@的門口停下,側目看著析秋:“希望六meimei一直如此,方才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析秋很聽話的點頭:“謝謝jiejie教誨,meimei謹記在心?!?/br> 佟析華點點頭,轉過臉目光就穿過暢園前長長的穿堂,目光驟然變的冷冽起來,她對林mama道:“走吧!”三個人就并肩進了門。 院子里靜悄悄的沒有人聲,佟析華不動神色的放開林mama的手,回頭對林mama吩咐道:“你就守在這里?!庇洲D頭去和析秋和佟析玉說話:“六meimei和八meimei陪我進去吧?!?/br> 林mama就獨自一人守在穿堂的入口處,析秋和佟析玉一人一邊扶著佟析華,三個人穿過庭院,上了兩階的臺階站在正房的門口,門沒有關,里面就有低聲哭泣的女聲傳了出來,析秋沒有聽到蕭延亦的聲音,難道已經(jīng)走了? 佟析華目光一閃,就抬腳跨了進去,左手邊并未和侯府大多數(shù)房間的格局一樣放著屏風,而是砌墻掛了簾子,右手邊也是暖閣,析秋剛剛在這里歇過腳,佟析華就站在暖閣門口,隔著門簾子去聽房里的對話。 “二爺,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給您泡一杯茶,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就想在連走前見您一面,絕對沒有別的意思!”蕭延亦沒有說話,藤秋娘繼續(xù)道:“二爺,我知您不喜我如此行徑,我自小也飽讀詩詞,知羞恥也知我這么做不對,可是我忍不住……我想到我此一去與您便是一生相隔,便想來見您最后一面?!彼f著就捂著帕子低聲哭了起來,語不成聲。 佟析華聽著臉漲的通紅,她突然抬手刷的一下掀開門簾子,就連一直有心理準備的析秋,也不由被嚇了一跳。 門簾子掀開,里面的情景便清晰的落在她們眼前,就見地上碎裂了茶盅,藤秋娘低低哭著,一邊用帕子去擦蕭延亦衣擺,蕭延亦則側對著她們垂首站著,眉頭緊緊擰在一起,聽到門外的聲音藤秋娘忘記了哭,睜著眼睛滿臉驚恐的看過來,等看清來人竟是嚇的朝后一頓坐在地上,而蕭延亦卻是皺著眉頭,目光先是落在佟析華臉上后而一轉又看見了析秋,隨即目光便閃了閃。 佟析華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析秋和佟析玉,當先跨了進去,嘶啞著聲音吼道:“蕭延亦,你對得起我嗎?!?/br> 門簾子再次落下將析秋和佟析玉隔在外面,佟析玉緊張的去看析秋,仿佛在問她們是跟著進去,還是留在外面! 析秋恨不得立刻消失在這里,也不去管傻傻站在門口進退遲疑的佟析玉,轉身出了門又反手去關門,佟析玉瞧見立刻也跟著退了出來,析秋就將正門關了起來,轉過頭就看見林mama似笑非笑含怒的眼睛。 析秋朝她微微一笑,下了臺階穿過院子就坐在穿堂里的玫瑰紅靠椅上。 林mama詫異的看著析秋,仿佛從未認識過她,析秋不去管她的反應,這時房間里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以及佟析華怒不可遏的喝聲:“你說我無事生非,顛倒黑白?今兒到底是誰黑白顛倒?” “若你們真的清清白白,又怎么會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你當我已經(jīng)死了嗎?!還是你巴不得我立刻死掉,好讓你娶了這賤人續(xù)弦,我告訴你,便是我真的死了我也不會成全你的?!?/br> 蕭延亦怒道:“不可理喻!” 林mama聽著就露出惶恐不安的樣子,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進去。 佟析玉緊張的捏著帕子嚇的靜若寒蟬,房間里也安靜下來,只余下藤秋娘持續(xù)不斷的哭泣聲,忽然正房的門打開,佟析華夜叉般站在門口,對林mama吩咐道:“去把太夫人和五夫人請來!”林mama一怔,對析秋道:“勞煩六小姐和八小姐守在這里?!闭f完迅速跑了出去! 門半掩著,又傳來佟析華罵聲:“我倒是要問問娘,這件事到底是我不可理喻,還是你蕭延亦做的太過分!” “二夫人,我和二爺真的什么也沒有,求您消消氣……”藤秋娘絕望的哭著肝腸寸斷,佟析華大喝道:“滾!” 析秋老僧入定般坐著不動,忽然衣袖被人輕輕拉了拉,析秋擰著眉頭轉臉去看佟析玉,她害怕的抬手指了指正房里面:“大jiejie會不會出事,六jiejie我們進去瞧瞧吧?!?/br> 析秋和想把佟析玉的腦袋撬開看看里面的到底裝了什么,若非是在蕭家她和佟析華在旁人眼里一家人綁在一起,若非怕回府大太太追究,她現(xiàn)在連這穿堂也不會多待,微微笑著她抽開手:“不如八meimei去吧,我這腿著實疼的厲害,半點路也走不得了!” 佟析玉噤了聲,卻不再提進去的事。 她不了解太夫人,但若里面是他的兒子,正被兒媳“捉jian拿雙”下了臉面,她也不會愿意讓多余的人瞧見! 不過半刻的功夫,太夫人和五夫人來了,太夫人由吳mama扶著,身后并未帶任何丫頭婆子,五夫人則是從另一邊進來,由晴霜扶著也是單獨一人過來,兩人進了穿堂就看到就看到析秋和佟析玉坐在里面,太夫人眼睛一瞇看向析秋,露出一絲詫異來:“親家兩位小姐怎么坐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