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男神住在手機(jī)里、神級優(yōu)化技能、聽歌識美人[娛樂圈]、追妻100次,總裁老公太霸道、科技抽獎大亨、每天都想終結(jié)Alpha發(fā)小、偏刃、出柜后我撿了個死對頭、出道吧,帽子架、玄武炎黃紀(jì)
畢竟餓死的駱駝比馬大,便是六小姐的莊子不行,可她不還是大都督的正妻么,總不能餓死他們。 如今看來,六小姐要比三小姐和四小姐好的多。 “夫人!”鄒伯昌不待其它兩人說話,便笑著道:“小人原先雖是在鋪?zhàn)幼龌镉嫞稍缒暌擦粼谇f子里做過,雖不敢說種地是一把好手,但小人能吃苦……”他見四夫人挑了挑眉頭,膽子越發(fā)壯了一些:“小人想去通州的莊子里,那里種什么都不好種,要依著隔壁兩處人家才能得些收成。不過小人不怕,只要夫人將莊子交給小人,小人保證第一年能給夫人交三十兩,第二年開始小人就能每年交一百二十兩。” 他說完,金大瑞和鄒伯昌兩人的臉上,皆是露出詫異的目光來。 一百畝的地,收成若是好一年也不能有這么多,他憑什么這么自信。 析秋也不由生出好奇來,問道:“哦?你說說,你打算種什么?” 鄒伯昌目光一閃,有些得意的回道:“夫人可能不知,小人前年曾隨著鋪?zhàn)永锏墓苁氯チ艘惶擞乐?,一路上小人看到幾處用油紙竹篾撐起的棚子,小人?dāng)時瞧著就記在心里,回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那些農(nóng)戶在地里蓋了溫棚,有了溫棚就不會受季節(jié)的限制,便是在冬日里也能種出時令的蔬菜來?!?/br> 析秋聽著一愣,才明白他說的就是蔬菜大棚。 沒有想到,這會兒農(nóng)家就已經(jīng)開始實(shí)行這種非常先進(jìn)的蔬菜種植法了。 她看著鄒伯昌沒有立刻反駁,只淡淡問道:“那銷路你又如何考慮的?” 鄒伯昌見析秋仿佛有些興趣的樣子,隨即眼睛便是一亮,語氣更為的亢奮:“通州港每日來往商船數(shù)以千計,小人想著只要小人種出菜來,通過這些船只就能運(yùn)到各處去,即便是不能,也能將菜運(yùn)到京城來,供給城里大戶人家,菜的銷路根本不用擔(dān)心,而且還是選擇多多,且又是每條路前景都是極好的,夫人不用擔(dān)心?!?/br> 他說完就看著析秋,等著她首肯。 誰不喜歡銀子,這樣來錢快的買賣,雖是前期要投些成本,但不用兩年就絕對能全部收回來。 夫人雖不懂莊稼和生意,和總聽的明白銀子的多少吧。 他不擔(dān)心析秋不同意。 析秋靜靜聽著,端著茶盅靜靜喝了一口,隨后她不再去看鄒伯昌,反而去問金大瑞,道:“你覺得呢?!” 鄒伯昌一愣,表情就有些輕蔑,金大瑞也是一臉驚怔的樣子,沒料到析秋會問他的意見,他垂了眉眼想了片刻才道:“小人覺得鄒大家的雖說的有道理,可若是我們做,就有點(diǎn)不合適?!?/br> 鄒伯昌聽著臉一黑,表情頓時就垮了下來。 析秋卻是眼底一亮,問道:“哦?鄒大家的說的法子竟然這樣好,別人做合適,為什么我們做就不合適呢?”她說完,似有若無的看了眼鄒伯昌,見他垂著眉眼但臉上卻明顯有怒容。 金大瑞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鄒伯昌,想了想還是回道:“京城不比別處,通州港來往船只都是各處鼎鼎有名的商號的商船,不談他們會不會借你運(yùn)送蔬菜,便是同意這來回的租金恐怕我們也負(fù)擔(dān)不起,另者,城外種蔬菜的有數(shù)十戶,和城中的大戶都是定向買賣,有的合作已經(jīng)幾十年,我們?nèi)羰窍敕忠槐?,這其中所要付出的努力和代價,可能遠(yuǎn)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所以,小人覺得在鄒大家想法雖好,可實(shí)施起來恐怕不易!” 鄒伯昌聽著滿臉的不高興,不等析秋問話他便道:“哪一門生意不是如此,若是想賺錢就必須鋌而走險,必須百倍的努力,以金大家的這樣說,我們就是要守著一百畝的地,望天吃飯最好?” 金大瑞擰了眉頭,臉漲的通紅,連連擺著手回道:“不……不是這個意思。”鄒伯昌橫著眉頭還要說什么,析秋卻是放了茶盅根本不管他的反應(yīng),又去問朱三成:“宅子里可布置好了?” 朱三成仿佛沒有看到兩人之間緊繃的氣氛和鄒伯昌沉著的難看的臉色,有條不紊的回道:“東西都已經(jīng)按照夫人說的,歸置好了,工匠的工錢也結(jié)算過了,一共是二十五兩?!闭f著站了起來,從荷包里拿出一個用粗線裝訂的小本子遞給析秋:“這些日子每日的開支都在這上面,夫人請過目?!?/br> 析秋打開本子,上面的字工工整整一看就是重新眷過的,上面記著木料支出,油漆以及木料損耗和每日工匠的伙食等等的詳細(xì)目錄,每一筆都很清楚,最后列出結(jié)余,本子的最后面還夾著一張二十兩的銀票,和本子后面結(jié)余的賬剛好合上。 這個朱三成,看著話不多但做事卻是這樣細(xì)心。 她讓春雁收了本子,笑著點(diǎn)頭:“辛苦你了?!闭f著一頓又道:“這幾日你們就各自收拾了搬過去吧,也省的留在租用的宅子里,事事不便?!?/br> 三個人各自點(diǎn)頭應(yīng)是卻沒有說話,他們知道析秋喊他們來,絕不會單單問一問個人的意思就作罷。 析秋說完,沉吟了片刻看著三人,又忽然將話題拉回到一開始的問題上,她問金大瑞和朱三成:“鄒大家的說是想去通州,那二位又是怎么想的?” 有了剛剛的對答,朱三成面色已經(jīng)是如常,他垂著頭恭恭敬敬的回道:“小人一直在莊子里,旁的事小人也不會,所以小人想去莊子里?!彼依镫m只生了兩個女兒,可大女婿是入贅,一家子人吃飯若是留在京城又沒個手藝,豈不是要餓死了。 析秋點(diǎn)點(diǎn)頭,這邊又聽金大瑞道:“小人愿意留在城中給夫人看宅子。” 析秋暗暗詫異,她可是聽錢mama說過,金大瑞種地可是一把好手,如今他卻是不愿意去莊子里,反而想留在京城看宅子,這確實(shí)讓她頗為吃驚。 金大瑞有金大瑞的考量,兩處莊子一處通州一處山東,他就是從通州出來的,若是在回去難免被人笑話,可山東那邊的宅子是旱地,他雖擅長種地可那旱地他卻沒有信心,況且,他的兩個兒子都大了,他想留在城中見見世面,到時候若兩個兒子能在府里謀個差事,到了年紀(jì)再求夫人配門婚事,他這輩子也算圓滿了。 至于在京城收入的事,他家那口子縫補(bǔ)手藝頗為了得,每月縫補(bǔ)也能得些銀子,他再找些旁的事情做,一家子的日子也能過的下去。 “那好!”析秋放了手里茶盅,認(rèn)真的看著三人道:“這樣,山東那邊鄒大家的去吧,通州那邊就朱大家的去吧,城中的宅子就由金大家的去打理,至于田莊里收成的事,你們各自去瞧著,如今也正是年底,這半年無論好壞我都不管你們,半年后你們到我這里來,告訴我你們一年能交多少給我,多少不計但不可弄虛作假,可明白?” 析秋說完,目光就一一自三人臉上轉(zhuǎn)過,就看到金大瑞明顯松了口氣,朱三成臉上無悲無喜依舊是垂著頭,但憑吩咐的樣子,唯有鄒伯昌一臉怔忪的樣子…… “聽?wèi){夫人吩咐。”金大瑞和朱三成站起來,各朝析秋行了禮。 鄒伯昌卻是臉色一變,看向析秋道:“夫人,您也不同意小人的想法?通州的莊子里真的不適合種水稻,小人絕沒有半點(diǎn)虛夸的意思,那邊若想成事只有另辟奚徑才能有些收成啊?!彼驹谀抢?,顯得很激動的樣子。 仿佛析秋不同意他去,就埋沒了他的才能,埋沒了通州莊子省錢的可能。 析秋淡淡看著他,通州的莊子她讓人打聽過了,情況和當(dāng)初他所說的相差無幾,可是卻沒有那么糟,鄒伯昌想做生意,可他們?nèi)缃褚牟皇侨绾稳リJ,而是要求穩(wěn),況且,金大瑞剛剛說的一番話,正是她所思慮的,和這些內(nèi)憂外患所帶來的后果比起來,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才是關(guān)鍵所在。 她沉吟片刻,慢條斯理的回道:“你可想過,若是你要做生意,無論是走漕運(yùn)還是走京城官家的路子,都要借用宣寧侯府,大都督的名頭,尤其是在京城走動,又是送到各府廚房去的,牽連到各府內(nèi)宅的管事,人脈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不說,那些人若是知道是宣寧侯府四夫人在做生意,面子上定還是會給,可這面子人情一旦給了,將來想要還可就不易了……”她頓了一頓又道:“內(nèi)宅的事最為復(fù)雜,我們做的又是吃食上的生意,一旦出了事又當(dāng)如何?” 鄒伯昌還真的沒有想過這么細(xì),現(xiàn)下聽析秋這么一說,他頓時愣在那里,腦中飛快的轉(zhuǎn)著,希望能找到析秋話中的漏點(diǎn),能說服析秋讓他去通州。 可析秋不給他機(jī)會,她轉(zhuǎn)了目光看著三人道:“明年兩處莊子里的種子銀錢,等開了年你們決定各處種什么,再來我這里領(lǐng)取,以往你們在佟府里無論是什么背景,什么身份有什么糾葛,到我這里一概不論不計,但你們必須記住,無論做什么事都要規(guī)矩,切不可生事惹出是非,可明白?!?/br> 金大瑞和朱三成喃喃的點(diǎn)點(diǎn)頭。 析秋端了茶,最后道:“你們先各自搬去宅子里吧,眼見就要過年了,也別來回跑,今年就留在京城過,這兩日我會讓人將過年的銀子送給你們,自今日起宅子里的事就交由金大瑞家的打理,你們?nèi)羰怯幸庖娨部蓙砀锖臀艺f。” 就這樣,他們?nèi)齻€人明爭暗斗了數(shù)日之久,四夫人卻是輕描淡寫的決定了各人的去處,不容置疑,不容辯駁……此刻他們才知道,四夫人分明早就想好了各人的去處,讓他們?nèi)フf自己的想法,不過是試探他們罷了。 鄒伯昌還想說什么,可金大瑞和朱三成已經(jīng)各自行禮退了出去,他滿臉的不甘只得跟著兩人退了出去。 待他們出去,春雁就擰著眉頭和析秋道:“夫人,這鄒伯昌會不會惹出什么亂子來?”析秋淡淡回道:“我就是怕他出什么亂子,才會駁了他的想法,讓他去山東的莊子里?!?/br> 春雁看著鄒伯昌的背影,滿臉不樂意的道:“錢mama怎么就推了這人跟著來了?!?/br> 誰不為錢呢,鄒伯昌端是一口好口才,想必錢mama也是聽他說的天花亂墜,才會收了銀子替他搭了這個線。 反倒是金大瑞和朱三成讓她頗感意外,金大瑞看著老實(shí)但心里卻有很清晰的底線,他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也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能說什么話做什么事,而朱三成呢,雖然很老實(shí),但做事卻很心細(xì)左右不得罪人,讓他去通州是再合適不過了。 析秋進(jìn)了房里,將前幾日蕭四郎給的那一匣子的銀票拿出來,交給春雁:“一共是一萬九千兩,前幾日宅子添置家具花了些,剩下的你仔細(xì)收著,日后院子里有用錢的地方,便從這里取?!?/br> 春雁抱著匣子,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滿臉驚喜的看著析秋道:“夫人,這是四爺給您的嗎?”她打開匣子,迅速數(shù)了一遍,激動的道:“那我們以后再也不用為銀子發(fā)愁了是嗎?!?/br> 她說著,眼圈竟是紅了起來,想到當(dāng)初在佟府的不易,每月夫人二兩銀子的月例,便是打賞下人都不夠,哪里有多余的銀子,后來她們幾個湊在一起商量,決定繡了東西偷偷拿出去賣,夫人為此日夜跟在司杏后面學(xué)繡活,表少爺寄來各種繡花的書,夫人每一本都幾乎翻爛了,細(xì)細(xì)的研究一針一針的繡,她們幾個人沒日沒夜的繡,一個月下來也不過多出三五兩的銀子,直到兩年后她們的日子才真正算是好了點(diǎn)…… 現(xiàn)在想起來,當(dāng)初的日日夜夜宛若做夢一樣,竟有些不真實(shí)。 春雁抱著匣子又哭又笑,忽然覺得心里真正的踏實(shí)下來。 析秋看著她哭笑不得,笑著道:“何至于這樣,你仔細(xì)收著便是,平日里你們拿了月例也不要再貼進(jìn)來了,自己也存著將來便是嫁人手里也能有些私房錢。” 春雁聽著臉一紅:“夫人說道哪里去了?!闭f著一跺腳進(jìn)了里間,打開個箱籠小心的將匣子放進(jìn)去,又用布料蓋上仔細(xì)將箱籠鎖起來,又將鑰匙小心的掛在身上,她腳步輕快的走出來,見夫人手里拿著前幾日就一直在給四爺做的鞋子,如今過了好些日子還沒做好,她就笑著道:“夫人,奴婢瞧著四爺幾件道袍都有些久了,奴婢找些布料出來裁了,晚上你縫奴婢給您分線可好?” 她恨不得把蕭四郎立刻供起來。 析秋停了手里的針線,笑了起來,點(diǎn)了點(diǎn)春雁的額頭道:“你都快成了司榴了?!贝貉懵犞┛┬α似饋恚骸岸颊f近墨者黑,奴婢這是應(yīng)了古人的話!” 說著兩人笑了起來,正好碧梧抱著一堆疊好的衣裳進(jìn)來,見析秋和春雁滿臉的笑,她一臉迷茫的問道:“夫人和春雁jiejie說什么呢,這樣高興?!闭f著,將手里的衣裳放進(jìn)臥室的柜子收好,又重新走了出來。 春雁就打趣她:“說什么,說昨兒二夫人讓人送了半筐海蟹來,夫人不愛吃正想著怎么送人呢。” 碧梧聽著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立刻湊到析秋面前問道:“夫人,您不愛吃蟹?”析秋就配合春雁,很可惜的點(diǎn)點(diǎn)頭,答道:“是,不愛吃,房里也沒人愛吃,所以就想著送回家去,給姨娘,七弟和大少奶奶分一些?!?/br> “有,有!”碧梧立刻舉著手:“奴婢可以為夫人赴湯蹈火。”說完眨著眼睛一臉忠貞的樣子。 噗嗤,春雁捂著肚子就笑倒在炕上,析秋也是滿臉的笑意,春雁就指著碧梧回頭對析秋道:“夫人,您可瞧見了,這最像司榴的可不是奴婢,這位可是最像不過了。” 析秋笑了起來,碧梧也捂著腦袋憨憨的笑著。 中午吃過飯,析秋才歇了午覺梳洗起床,這邊春柳沉著臉走了進(jìn)來,看著析秋回道:“夫人,藤家來人了,太夫人請您過去?!?/br> 析秋聽著臉色就沉了下來,算算時間,藤家也該有人來了。 她收拾了一下,換了件茜紅色的立領(lǐng)繡著牡丹暗紋的褙子,春柳又給她披了一件銀鼠毛的披風(fēng),兩人撐在傘迎著鵝毛般飄飄灑灑的雪花,就去了太夫人屋里。 才到院子門口,就見到穿著玫紅褙子的五夫人,就蹲在地上拉著晟哥兒說話,晟哥兒時不時轉(zhuǎn)著頭東張西望,一副不愿聽她說話的樣子。 五爺站在廳堂里,垂著頭滿臉的怔忪不安。 見到析秋進(jìn)來,五夫人只是側(cè)了側(cè)目光,斜斜的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喊了聲:“四嫂?!北銢]了聲音。 倒是晟哥兒掙脫開五夫人,跑著到析秋身邊,昂著頭笑著道:“四嬸嬸,您什么時候再帶敏哥兒去你的宅子里玩?到時候也帶著我一起可好?” 析秋笑看著高高瘦瘦的晟哥兒,他長的和五爺很像,圓圓的臉瘦瘦的身體骨架子很小,所以除了臉上有rou身上卻是很清瘦的樣子,她笑著道:“等四嬸嬸去的時候,一定帶著晟哥兒。” 晟哥兒點(diǎn)頭不迭,笑著道:“那我們拉鉤鉤?!闭f著,伸出小手來。 大了一歲,果然不一樣,析秋就笑著也伸出手指和晟哥兒打鉤鉤。 “誰騙人誰是小狗!”晟哥兒道。 析秋滿臉的笑,正要說話,這邊五夫人卻是三兩步?jīng)_了過來,一把扯過晟哥兒劈頭便道:“胡說什么,整日里張嘴便胡說,快和四嬸嬸賠禮道歉。” 晟哥兒被嚇的一驚,眼圈迅速紅了起來,推開五夫人撒了腳就跑進(jìn)了屋里,邊走邊喊太夫人:“祖母,祖母!” 五夫人滿臉的尷尬,看了析秋一眼,提著裙子就追了進(jìn)去。 析秋挑了挑眉,在外面將身上的披風(fēng)脫了下來,春柳和碧槐就守在了門口,她便跨進(jìn)了室內(nèi),朝蕭延庭行了禮:“五弟!” 蕭延庭站了起來,目光在門口春柳和碧槐身上轉(zhuǎn)過,眼睛里露出失望之色,又轉(zhuǎn)頭朝析秋還了禮,有些不自然的指了指暖閣:“娘……在里面?!?/br> 是藤家來人,他阻止不了,可又不好避出去,所以就避在正廳里吧?! “那五弟稍坐?!蔽銮锍c(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進(jìn)了暖閣里。 蕭延庭站在后面,看著門口析秋身邊的婢女,就暗暗嘆了口氣。 他原是想要求了四嫂將春雁給他的,可是卻沒有料到出了那樣的事,害了春雁,如今他看見四嫂心里就生出愧疚來,哪里還有臉去求四嫂,況且,五夫人當(dāng)年對佟析華做了那樣的事,四嫂心里定是對他怨怒交加…… 他現(xiàn)在只希望春雁能平平安安的出府,將來找個對她好的人嫁出去,他心里也能好受些。 析秋進(jìn)了房里,晟哥兒已經(jīng)不在里面。 大夫人和二夫人各坐在太夫人的兩邊,在太夫人的下首五夫人正和一個年紀(jì)約莫三十幾歲,穿著件妃色鑲金色絨邊的的寬袖斜襟褙子,里頭一件正紅色的夾襖,頭上戴著一只玉瓚鳳釵一只羊脂色茉莉小簪并著紅梅金絲鏤空珠花,珠光寶氣明艷照的婦人坐在一起。 她轉(zhuǎn)頭朝析秋看來,尖尖的下巴往上一揚(yáng),挑著眉頭去問太夫人:“這位是?” 太夫人就介紹道:“這是老四家的?!蔽銮锞统蛉硕咨硇辛硕Y,又和大夫人和二夫人各自見了禮,太夫人又朝析秋道:“這是藤大奶奶?!?/br> 析秋轉(zhuǎn)頭朝藤大奶奶點(diǎn)了點(diǎn)頭,藤大奶奶聽著目光一轉(zhuǎn),眼底一抹厲光劃過,就起了身朝析秋淡淡福了福,析秋回了半禮。 “四弟妹快坐?!倍蛉诵χ溃骸澳阕騼夯貋砦乙矝]碰上你,我這兒正有事想和你商量。”析秋聽著就笑著回道:“我昨兒回來遲了些,也沒來得及和您打招呼,也不知有沒有耽誤二嫂的事情?!?/br> 二夫人滿臉的笑回道:“不是要緊的事,回頭我們說也不遲!”析秋聽著就點(diǎn)點(diǎn)頭,太夫人又接了話道:“這會兒又下雪了,你們晚上也都別回去了,我待會讓吳mama把炭爐收拾出來,今兒晚上我們就圍在這里吃火鍋吧?!碧蛉苏f完又轉(zhuǎn)頭看著大太太:“你說可好?!?/br> “這個天氣,吃火鍋?zhàn)允菢O妙的?!贝蠓蛉说f著,二夫人接了話道:“趕巧,昨兒郡王府送了些羊rou來,我讓人片了出來,晚上可以涮著羊rou。” “這主意不錯。”太夫人笑著道。 析秋也笑著道:“羊rou溫補(bǔ),冬日里吃最是香了?!庇中χ吞蛉说溃骸岸┨砹搜騬ou,那我便讓人切了牛rou送來,還可以做了蝦滑……” 婆媳四個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說起了晚上吃的火鍋,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各自也是滿臉的笑容。 五夫人和藤大奶奶被冷落在一邊。 “娘!”五夫人開了口:“四嫂說要做蝦滑,我哥哥正好今兒帶了些新鮮的蝦過來,不如我讓人送了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