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清晨的驚喜
“一,二,三!” 安夏無聲數(shù)數(shù),文殊擰開了門。 “咕嚕?!?/br> 抽水馬桶水聲響起,一只貓站在馬桶上,爪子壓著抽水按鈕。 文殊、安夏再度面面相覷,驚到失語。 暹羅卻泰然自若,優(yōu)雅跳下馬桶,閑庭信步地從兩人之間穿行。 “等等,貓仙,你今天跟我直播好不好?”文殊忽然想到什么,雙眼放光,跑到暹羅面前攔住了它去路。 試想,這貓會上廁所沖馬桶,說不定還會彈鋼琴,畫油畫,或者叼個籃子出門買菜? 暹羅停下了腳步,小個頭仰望龐然大物的文殊,似乎聽懂了她的話,目光沉如水。 “我們打個商量么!我賺錢,給你買很多很多貓糧!” “刷——” 文殊談判結(jié)果失敗,要不是躲得快,臉上肯定光榮掛彩。 “??!這個瘋貓,動不動就下手!我要去打疫苗!” 文殊一晚上都在嚎叫,安夏回到房間樂了,貓大爺安靜如雞的撓自己耳朵,完全不把她們當(dāng)一回事。 聽說貓這種動物,生來就是傲骨,到現(xiàn)在她才算是深有體會,你喜歡它,它蔑視你,你親近它,它給你兩爪子! “我也不管你了,貓糧在窩旁邊,你要是餓了就自己吃吧,我先睡了?!蹦?,安夏總覺得它能聽懂,反正又不是小貓崽,不至于會餓著自己。 夜,深深。 一輪明月皎潔,清冷月華灑在窗臺,映著一雙幽幽藍光的眸子,宛如星辰浩瀚。 暹羅眺望遠方高樓大廈,凝視萬家燈火,眼底一抹愁然。 緩緩地,它轉(zhuǎn)過身跳到了床頭,月下,熟睡的女人呼吸平緩,緊閉雙眼,睫毛細密。而在她眉心,三處淡金色烙印,好似貓爪。 它瞇了瞇眼,抬起前爪壓了上去。 清晨,細雨紛紛。 安夏舒服地轉(zhuǎn)了個身,裹著被子,像往常一樣,摸到床頭就能把鬧鐘關(guān)掉。 指尖摸索,慢慢地,卻摸到一片柔軟溫?zé)帷?/br> “什么東西?”她咕噥道,撐開惺忪睡眼,沉重眼皮掀起,腦子猝然間短路。 在她身邊,躺著一個男人! 光溜溜的,沒有蓋被子,似乎很冷,他佝僂著高大的身子,光澤的黑發(fā)隨意遮掩眉睫,薄唇似彎弓,眉如刀鋒,眼瞼處一顆淚痣。 美! 這個形容用在男人身上毫無違和感。 在做夢吧? 安夏揉了揉雙眼,視線從模糊到清晰,還是一個赤條條的男人! “流氓啊?。 ?/br> 她失控尖叫,睡意全無坐起身,拖著被子掩住胸口,一腳將男人踹到地上,整個動作行云流水。 男人滾在地上,緊皺眉頭蘇醒,墨色的眸子慍怒乍起,眼刀子投向安夏。 “你,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在我床上?入室行竊?還是采花賊?”安夏厲聲詰問,心緒不能平靜,揭開被子看了眼,還好,她的睡衣完好無損。 “喵……發(fā)神經(jīng)!”男人突然學(xué)了聲貓叫,緊接著又剜了安夏一眼。 說完,他自己表情凝滯了。 安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長得人模狗眼居然是個變態(tài),還是個賣萌的變態(tài)! 報警! 安夏事不宜遲,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喂,110嗎?” 當(dāng)下男人眼神恢復(fù)了清明,張開十指在眼前看了看,豁然起身,拿起安夏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你干什么!不準走……”安夏見他穿上了碎花長裙闊步離去,急了眼,跳下床追出去,還不忘將情況向警察陳情,“嫌疑犯正在逃離現(xiàn)場,目測185身高……” “小姐,為了保證自身安全,請不要涉險?!?/br> 警察的囑咐灌入耳膜,安夏腳步一頓,后背寒意蔓延。 要是這個壞蛋急了眼,會不會捅她幾刀? “嘭——”大門重重摔上,頎長背影消失在眼前,安夏不敢冒進,打了個寒顫。 “一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覺???”被吵醒的文殊打著哈欠趿著拖鞋走出來,有氣無力地扶著飲水機倒水喝。 “文殊,你是不是把男人帶進家里來了?”安夏忙抓住了她胳膊,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文殊做直播,人脈很廣,離島市很多小年輕捧她,她也時不時會挑一些人,參加面基飯局。 “你在胡說什么?我是那種人嗎?”文殊煩躁甩開她的手,氣惱反問,“誰來了?” 安夏臉上沒有絲毫血色,看出文殊生氣,也明白自己太過神經(jīng)質(zhì)了,當(dāng)下垂頭喪氣坐在沙發(fā)上,十指穿插進長發(fā)間,揪扯著發(fā)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來的時候,身邊有個白條的男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