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6章
他其實早就有點看不過去了,只是礙于曹老板的囑托強忍著不愿多說而已。 吳良這行人中也就楊萬里與幾名瓬人軍兵士還能算得上是干正經事的人,剩下的……連路都快走不動的老者、乳臭未干的孩童、容姿過人的妙齡女子,還有個更小的女童一口一個“君子”的與吳良膩在一起。 “子和兄恐怕是誤會了?!?/br> 吳良卻又笑呵呵的說道,“這些可都是我瓬人軍的精銳,哪里是什么拖家?guī)Э?,你看這位白姑娘,她早早便已身居校尉一職,還有這位老先生,他雖不是校尉,卻也是距離校尉只有一步之遙的司馬,剩下的人在瓬人軍中亦是身兼要職,都曾為明公立下過汗馬功勞,子和兄可莫要將他們當做閑雜人等,而且子和兄看到我有時與他們關系親密,其實那不過是不可割舍的同袍之誼罷了?!?/br> “?!” 曹純再次愣住。 這他娘的不是頂人頭吃空餉么?! 他長了這么大,就沒見過似吳良這般吃空餉吃的如此理直氣壯、光明正大的人,簡直無恥之尤! 孟德哥哥難道瞎了眼么? 否則怎么會對這么個貨色如此倚重? 長此以往,孟德哥哥心中的事業(yè)只怕危矣! 第六百五十五章 司馬世家的祖墳 還有那不可割舍的“同袍之誼”。 我呸! 這幾日曹純早已不止一次見到白菁菁與甄宓睡在吳良的營帳之中,甚至有時還兩人一同留宿,確定這是“同袍之誼”? 而不是睡出了感情?! 曹老板治軍頗為嚴苛,就連出征途中飲酒都被明令禁止,甚至有人因此曾被砍了頭,就更不要說出征途中攜帶女眷夜夜笙歌了,這絕對是曹老板無法容忍的事情! 可吳良竟將此事做的如此光明正大, 簡直將曹老板制定的軍規(guī)當作了耳旁風! “哼……” 看著眼前容姿過人的年輕女校尉,老得走不動路的老司馬,還有應該也頂著個什么官職的小屁孩,曹純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替曹老板出手鏟除吳良這顆終有一天將會危機全軍的毒瘤。 然而他哪里知道,這些曹老板其實一清二楚。 非但一清二楚,他對這群瓬人軍骨干甚至還有一些了解,畢竟此前曹昂與曹稟都曾親自隨吳良下過墓, 他們雖不是見過當前所有的瓬人軍骨干, 但對白菁菁、于吉、典韋與楊萬里在瓬人軍中的承擔的不可或缺的職能都有認識,而這些情況自然也已經通過這兩個人的嘴巴傳到曹老板耳中。 女校尉? 老司馬? 就這么說吧,這些官職可不是吳良隨隨便便封的,每一個他都給曹老板遞過表書。 而對于這支秘密部隊的事情,曹老板向來是親力親為,那些表書全部都是他親自批的,印綬也都是他親自派人送過來的。 只不過這些事情曹老板肯定不會到處亂說,莫說是曹純這個從弟,便是曹昂那個親兒子也并不知道瓬人軍骨干們的確切官職。 當然,他們其實也沒必要知道。 因為瓬人軍骨干并不參與戰(zhàn)事,自然也不會與其他的軍官產生從屬關系,他們只是拿著相應官職的俸祿,終日干著曹老板默許的一些秘密事物,曹營的軍官們知道不知道他們究竟什么身份,其實并沒有那么所謂。 而且曹純大概已經忘了。 前幾日曹老板將他叫入營帳是怎么對他說的:“即刻起你與此前秘密訓練的虎豹騎由吳將軍調配,他之所言便是我之所言, 這是軍令!” 他是來給吳良做保安的。 而不是來給曹老板做眼線, 跑來調查瓬人軍的生活作風與紀律問題的,因此他現(xiàn)在產生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已經有些越權,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 見曹純半天沒有說話,吳良還以為他只是為人古板不喜這些游賞之事,于是便又笑了笑,拱手說道:“若子和兄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我自然也不好勉強,不過還是得請子和兄與我們同行,屆時若子和兄實在不想參與,便率人在附近為我們做好防衛(wèi)事宜吧,有勞了。” “???” 一聽這話,曹純差點又氣笑了。 這無賴的臉怎么可以這么大! 我這幅模樣難道表現(xiàn)的很不夠明顯么,他竟還要堅持前去溫泉游賞,還敢出言教我與虎豹騎在一旁防衛(wèi),簡直不可理喻! 曹純感覺到自己內心的驕傲受到了吳良的挑釁…… 終于。 曹純有些按捺不住,怒視著吳良語氣冰冷的說道:“若是吳太史前去公干,末將自當盡職盡責絕無二話,若吳太史只是拖家?guī)Э谇叭ビ钨p, 請恕末將不能從命,并且回去之后,我會將此行的所見所聞事無巨細稟報孟德哥哥!” “?” 這家伙這是要撂挑子? 吳良頗為意外的看向了曹純。 他自認為這些日子與曹純之間并未發(fā)生過什么矛盾,平時與他說話也總是客客氣氣,從未有冒犯到他的地方,因此一時之間并不明白他此刻為何會是這樣的反應。 難道是對瓬人軍的現(xiàn)狀不滿? 這種可能很大。 畢竟方才曹純言語之間便已經對他“玩忽職守、拖家?guī)Э凇钡氖虑楸憩F(xiàn)出了一些不滿,甚至提升到了“辜負孟德哥哥的特殊信任”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