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6章
但若是能夠拿住他們的把柄,情況自然就發(fā)生了改變,原本的被動也將變?yōu)橹鲃印?/br> “原來如此……” “還是公子想得遠???” “不愧是公子……” 瓬人軍眾人方才恍然大悟,雖然做法無恥了一些,但這絕對是最行之有效的方式,至少可以領這些鄉(xiāng)民投鼠忌器,哪怕不愿配合,也不敢對他們不利。 甚至。 如果這些老幼婦孺與郁洲山上的黃巾賊有關的話,就連那伙黃巾賊也得收起自己的惡意,否則連坐的便是這些孩童,說不定還說他們自己的孩童。 見那群老幼婦孺沒有回應,依舊只是怒視著他。 吳良知道他們已經(jīng)聽懂了自己的意思,并且心中清楚他所指的襲擊與不利來自何處,也是不再與他們廢話,擺了擺手道:“言盡于此,我們不會在此處停留太久,也請你們給山上的人帶個話,我們對他們也沒有惡意,此次前來只為調(diào)查一些史實,查完之后便會離開,希望我們能夠和平共處,另外……” 說著話,吳良來到城門口的一棵看起來應有數(shù)百年樹齡的歪脖子槐樹面前,從布袋里面掏出一個制作精良的鐵方疙瘩,按下機括便丟了過去。 幾秒種后。 “啪!” 伴隨著一聲脆響,鐵方疙瘩四分五裂,接著數(shù)不清的鐵針便如同下雨一般四散飛射。 待眾人回過神來,老槐樹的樹干上已經(jīng)被一片密密麻麻的鐵針覆蓋,而且力道十分可觀,全都沒入了樹皮之中,只留下一個小小的尖頭。 這正是百里香與孫業(yè)共同設計的“含沙射影”,雖然沒有辦法量產(chǎn),但此次出行,他們還是加班加點為吳良趕制了一批以備不時之需。 “這樣的東西我還有許多,若是有人非要與我過不去的話,也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展示過“含沙射影”的威力,吳良從那些老幼婦孺眼中看到了預料之中的驚色,于是心滿意足的對瓬人軍下令,“咱們走!” 恐懼只來源于火力不足。 吳良這一手展示,便是要立威,這年頭除了他絕對沒有人能夠拿出“含沙射影”這樣的東西,這已經(jīng)是領先時代的武器。 何況吳良還有更加領先時代的黑火藥,只是迫于目前的處境,不到生死存亡之際絕對不能使用罷了。 因此恐懼不在吳良這邊。 而在對方。 “……” 這群老幼婦孺顯然已經(jīng)被吳良鎮(zhèn)住。 眼見吳良轉(zhuǎn)身率人離去,楊萬里也將刀插入刀鞘,自城門中退了出來,一時之間竟還是沒有一個人敢輕易追出來。 忽然。 “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 一個婦人眼見自己的孩子被帶走,尤其聽到孩子哭喊著娘親,終于還是無法保持冷靜,扒開眾人便要沖出。 “攔住她!” 那個拄拐的老者當即喝道,立即有幾人將其強行按住。 那婦人奮力蹬著腿,渾身都是土灰,哭喊著對老者叫道:“金叔,不能教他們把我的孩子帶走啊,狗兒就是我的命,他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金叔,我們平日里什么都聽你的,這時候你可不能不管不問??!” “收聲!婦人之見!” 老者瞪了她一眼,這才抬眼望向漸行漸遠的瓬人軍,有些后怕說道,“這回碰上硬茬了,不過此人倒也并非大惡之人,只是比我們更惡一些罷了,否則此刻咱們恐怕已經(jīng)沒機會喘氣了,因此我敢斷言,接下來只要我們不再招惹于他,他便不會為難我們?!?/br> “那孩子呢,我的孩子怎么辦?” 那婦人終于停止了掙扎,抹了把臉上的鼻涕眼淚問道。 “我的孫兒不是也被他抓走了么?” 老者反問了一句,“他既然沒有對咱們動手,那么應該也不至于對稚童動手,他要防的不僅是咱們,更是咱們上了山的兒子和男人?!?/br> 說到這里,老者抬手指了指郁洲山的方向,繼續(xù)說道,“此人已經(jīng)察覺了咱們與郁洲山的聯(lián)系,他不簡單吶?!?/br> 正說這話的時候。 “金叔?!?/br> 一個人自城內(nèi)穿過人群來到了老者身旁,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朐縣縣令邴立,邴立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頗為恭敬的對老者說道,“此人喚做吳良,乃是朝廷冊封的太史令,我看過了他的印綬?!?/br> “太史令?” 老者蹙起了眉頭,“他方才說來此只是為了探查一些史實,查完之后便會離去,看來此時倒是真的?!?/br> “啥是太史令?” 有人忍不住問道,不是這個時代文盲率極高,不懂也正常。 “便是專門記錄與撰寫史書的官員?!?/br> 老者此刻臉上已浮現(xiàn)出一絲輕松之色,回頭對那女人與眾人說道,“大伙可以放心了,史官皆是秉筆直書、不畏強權的正直之士,我可以保證,他絕不會殘害咱們的孩童,此舉應該只是權宜之計罷了?!?/br> 第七百一十五章 左右逢源邴縣令 “為何史官便一定是秉筆直書、不畏強權的正直之士,史官也是人,難道便不會有例外么?” 又有人不解的問道。 想到吳良方才的所作所為,尤其是趁他們不備竟將他們的孩童捉了當做人質(zhì),能夠做出如此行徑的人,令他們實在難以將吳良與“正直之士”四個字聯(lián)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