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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鎮(zhèn)對孩子們來說,最好玩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半截塔樓了,聽說還有點歷史,上半截已經(jīng)被損毀的模樣讓它自帶聯(lián)想性,十分受歡迎——虞晚高考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扯了護欄圍了起來,不準再進去攀爬,回憶里的這一處地方,便愈發(fā)有趣了起來。 虞晚并不好動,放學(xué)了也只管回家,威叔的模樣對想象力大破天的小學(xué)生們來說,有過高的話題性,再加上其實從小學(xué)門口到那塔樓的路,能開進去最大的車是擺攤用的腳蹬三輪,實在沒有值得過多注意的,于是虞晚會自己乖乖的走過這一段路,經(jīng)由塔樓分岔后,再被等待的威叔牽著回家。 那天,為什么能提前回家,虞晚不記得了。 總之,背著書包的她走到那里,威叔還沒有來。 當(dāng)然只能等,乖乖寶寶小虞晚,腦子里沒有別的選項。 一沿還沒有重新規(guī)劃過的舊房子,最高不過三層。各種零碎的小東西,吃食玩具,麻將牌桌,板凳一拎,瓜子皮一地。 小地方嘛,就是這樣。 三五磕著瓜子打牌的中年女人,一把子的方言嘮著八卦,橫豎也就是東家長西家短,誰家的男人賺了前,哪戶女人來吹噓。看見虞晚,精雕玉琢似的一個小娃娃,“哎哎”的問,你爸媽哪個呀? 虞晚哪里會撒謊,問了就如實說,我不知道。 好家伙,這一句就算是捅到了八卦的眼,哪家孩子沒爸媽,還能養(yǎng)得這么好?你曉得不?我哪曉得,你問她,在這等誰?唉喲,她說等個叔叔呢。叔叔?什么叔叔?是不是大夏天里都帶帽子的那個啞巴? 威叔不是啞巴... 怎么不是啞巴?從沒聽見他說話!他真是你叔叔?別說,我一早看見那男人長得好,你們還不信,你瞧這娃娃也長得好,一家人咧。你叔叔有老婆沒?怎么從來沒見過啊?哦喲?嬸嬸不出門...為啥不出門???見不得人? 她們?yōu)槭裁匆@么說呢。 虞晚并不明白。 但是她們的話匣子打開了,一下就說得唾沫橫飛——我跟你講啊,就那江婆子,兒子賺了大錢的那個...這你都不知道啊!是賺了大錢??!給他老娘砌屋砌了一棟呢!三層樓!讓她帶孫子.. 嗨嗨,那天我還瞧見了!可了不得,那真是發(fā)達了,哦喲喲,那孫子,眼睛都不是黑的! 媽呀,這還能是江老板的種?娘是個外國佬? 噓,我男人喝酒聽來的,跟你們講下。嘖,有錢這還真的好,想要個混血崽,買回來就是了。 這話怎么說? 你瞧見江老板帶婆娘回來了?不是只帶了崽? 啊咧... 就是花錢找的女人,沒結(jié)婚,錢買個崽回來的,我男人講啊,江婆子跟這混血孫子沒什么祖孫緣,不肯帶的。還是江老板帶著老娘和兒子做了親子鑒定,江婆子才松的口,真是自己的親孫子... 哪個會肯咯,養(yǎng)著給自己添堵咧,江老板腦殼里想什么咯,怕是被外國佬下套騙的吧,生個崽賣錢,婚也不得結(jié),老娘心疼兒子撒,花錢買回來個小雜種... 虞晚背著書包,覺得難受極了。 說話的口水都濺到了自己臉上,一個比一個說得多,眉飛色舞的,把面前的一張小桌子拍得要散架。 往外走一步,再走一步。 不想在那里站著等了,好難受,味道好難聞。 走一步,再走一步,不知不覺的就走離了那里。來到了每天都能見到,但一次也沒有爬過的塔樓下面。 走到這里,就看不見那個地方了。 可是,看不見那個地方,也就看不見威叔了呀。 怎么辦呢? 下午四點出頭的太陽,歪出一點要休息的架勢,緩慢的往地平線那側(cè)沉。虞晚走得輕輕的,從二層的窗口往外看,看不見,于是繼續(xù)往上爬。 這個男孩子,在視覺上,就和這個城鎮(zhèn)里平時能見到的同齡人,不一樣。 他穿著很新的衣服褲子和鞋,坐在五樓的窗口上往下丟東西。塔樓的窗口當(dāng)然不存在防盜窗這種接上去的外沿平臺,破舊的窗也就是一個四方形的開口,連遮擋物都沒有。 這可是第五層。 他不怕嗎? 虞晚站在樓梯口,看了一會兒他的動作。 他拿著的是一個飛機的模型,虞晚沒有玩過,但是見過。在學(xué)校外面的商店里,他手里的,是掛在最上面的那種。 他一塊一塊的把那模型掰開,往下丟。 虞晚不打算再往上爬了,第四層的時候,她靠到窗邊看,已經(jīng)能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