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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怦燃心動在線閱讀 - 第49節(jié)

第49節(jié)

    她一眼朝對面瞧去,殷佐已經(jīng)脫了外套, 穿著深藍色的隊服立在岑蒔面前, 岑蒔雙手背在身后, 神色淡淡地跟他說了句什么, 殷佐垂下視線,而后走到場邊坐著,趙琦他們?nèi)汲?,主要是他臉上的巴掌印太引人注目了,不知道誰有這個膽子敢動殷佐,以殷佐這種神經(jīng)病的性格不把人打住院還能罷休?雖然大家感覺很驚奇, 但沒有人上前跟他說話。

    蘇一燦只看了一眼, 便拿著本走到另一邊做報備,中場哨聲已經(jīng)響了,所有隊員都圍著岑蒔,只有殷佐一個人坐在一邊,大家在做交流的時候,沒有人去叫他。

    等蘇一燦簽完字回來,中場休息已經(jīng)結束了, 下半場開始,何禮沐、趙琦和魏朱被換了上去,殷佐依然坐在冷板凳上,岑蒔沒有再跟他說過話,殷佐半低著頭,眼睛里沒有絲毫溫度,緊緊盯著場中,一言不發(fā)。

    何子明上半場個人得分17,將近一半的分數(shù)都是他拿下的,然而隨著北中那邊變換戰(zhàn)術后,何子明被針對,慌亂下兩次誤傳,一次被判違例,岑蒔喊了暫停。

    將他換了下來,回身看著殷佐,沒有說話,殷佐從位置上站起身,細長的單眼皮壓著眼珠,聲音堅決:“教練,我上?!?/br>
    何子明正好跑了回來,看見殷佐站起身就罵道:“我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給他造作?”

    岑蒔看了眼計時器,何子明也回頭瞧去,整場比賽還有12分鐘,何子明收回視線望向殷佐,汗水從額上滴落,喘著粗氣,雙眼赤紅緊緊盯著他,忽然走到殷佐面前攥著他的籃球服,語氣發(fā)狠地說:“你要是扳不回比分,教練就算不找你,我何子明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當殷佐一步步邁入場中時,幾乎所有的目光都瞬間聚焦過來,無論是北中的,還是本隊的,亦或是看臺的人。

    就在岑蒔把殷佐換上場的同時,對面王教練也將下半場剛被換下來的宋翰重新?lián)Q了上去。

    蘇一燦站在另一邊,皺起眉看著這一幕,她帶過很多學生,但鮮少有殷佐這樣完全不受控制的,沒有人知道他下一秒會做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舉動,她看過他們訓練,也不得不承認殷佐的籃球悟性甚至比專業(yè)隊出來的何禮沐還要強,但這個少年無疑是一顆不定時炸.彈,用他的同時也要承擔著他隨時爆炸的風險。

    任何理智的教練都不會用這樣的隊員,然而岑蒔似乎就是喜歡在鋼絲繩上冒險,她到今天都無法理解他為什么想要去馴服這頭脫韁的野馬。

    此時此刻她最擔心的是,經(jīng)過昨晚那件事,再次球場上和宋翰相逢,殷佐能不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情緒。

    只見他徑直朝宋翰走去,所有人都替他捏了把汗,他停在宋翰面前,眼神冰冷:“打完這場,去把她接回來。”

    宋翰眼里浮起一絲挑釁:“這是我和她的事。”

    北中擲了個界外球,對方16號持球,殷佐一個閃身掠過宋翰,丟下句:“那現(xiàn)在就來解決我們兩的事。”

    ……

    去年秋季賽北中將殷佐死死困住,球到他手上甚至傳不出去,同樣在這場,緊逼防守再次出現(xiàn)在殷佐身上,他連續(xù)用了三個動作來避開防守的壓力,那迅速和復雜化讓對方遲疑了一秒,便是那一秒,一個假后退連著熟練的旋轉(zhuǎn),殷佐直接將球扔給外線的何禮沐,直奔底角,何禮沐盯著殷佐的身影反手一個長傳,所有人始料未及,拼命往籃板退,試圖阻止殷佐上籃,他嘴角揚起一抹邪性原地起跳三分命中,全場嘩然。

    隨著這個進球后,殷佐的狀態(tài)越打越穩(wěn),出乎預料的是,他并沒有特別針對宋翰,整場比賽打得異常冷靜,該傳球毫不遲疑,該助攻也絕不拖沓。

    相較去年的那場比賽,殷佐的打球風格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不過短短半年時間,他個人技術的提升讓北中主教練也緩緩抬起視線看向?qū)γ尕撌侄⒌哪贻p教練。

    唐沁站在蘇一燦身邊,望著滿場飛馳的身影,開了口:“他家就在徐雅薇家的樓下,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只知道他很護著徐雅薇,初中的時候就一直那樣,學校里有傳徐雅薇和宋翰的事后,他還帶人找過宋翰,警告他不許欺負徐雅薇。

    我也不清楚他對徐雅薇是什么感情,但要說喜歡似乎是不準確的,他不懂什么叫喜歡一個人?!?/br>
    蘇一燦略微側目望著身邊這個高三姑娘,她的眼神隨著殷佐的身影移動,不知道是否女生的心理年齡要比男生早熟,她說出來的話讓蘇一燦有些訝異。

    場中的宋翰也揮灑自如,打出了狀態(tài),連進兩球后,殷佐超強的得分能力突然爆發(fā)了,看臺陸續(xù)有人站了起來,一場普通的高中聯(lián)賽,兩隊打出如此精彩的節(jié)奏,實屬罕見。

    唐沁眼里的光也跟著燃燒,聲音起伏:“其實殷佐很聰明,他的智商絕對要超越大多數(shù)人,初中的時候,制作數(shù)學模型,我提前半個月開始準備,信心滿滿地參加比賽,東西交上去前他借我的模型看,后來我拿了第一的成績,模型重新發(fā)下來后我才發(fā)現(xiàn)他在我模型上動過手腳,將兩根小棒的位置重新調(diào)整過,解決了一個致命性的問題,使相交弦定理的比值可以轉(zhuǎn)換成乘積?!?/br>
    唐沁突然對蘇一燦笑了下:“我們初中班主任也姓蘇?!?/br>
    而后接著說道:“有次蘇老師請他家長來學校,我在辦公室聽見他姥姥和蘇老師說,他小時候不在爸媽身邊長大,姥爺對他慣得很,他爸媽都在深圳工作,很忙,有年過春節(jié),他mama就在家待了三天,走的那天早晨,是背著殷佐偷偷走的,他從床上爬起來,冬天里穿著秋衣光著腳追他mama的車子,但他家人還是狠心把他丟下了。

    他姥姥說從那年起,殷佐的性格就變得比較古怪,學習也不上心,脾氣越來越大,到后來他姥姥姥爺也管不住了。

    蘇老師很看重殷佐,試圖把他往好的一面引導,還把我調(diào)到他旁邊,讓我管著他,但是他對什么都不感興趣,也對什么都不在乎,沒人能管得了。

    他是唯一一個把我氣哭過的男生,在初三畢業(yè)那年。

    上了高中后我們再也沒說過話,有時候我會猜想,殷佐以前故意不寫作業(yè),和同學打架,是不是為了引起他爸媽的關注,或者讓他爸媽回來看看他,只是后來他大概迷失了方向,越走越歪,我們以前的蘇老師說過,殷佐是屬于老天爺把飯喂到他嘴邊,他都不屑吃的那種人。

    到了高中,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他肯進籃球隊,我挺驚訝的,他的成績可能也上不了什么好大學了,所以蘇老師,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幫忙和岑教練說一聲,不管怎么罰他,罵他,但是請不要放棄他。

    我家里已經(jīng)安排好了,畢業(yè)后我要去國外讀大學,以后我也就真的管不了他了?!?/br>
    唐沁臉上的神色淡淡的,好似很多情緒都藏在了心底,蘇一燦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她立在唐沁身旁,在揮汗如雨的球場邊,在場館內(nèi)無數(shù)光束下,在周圍一陣陣喝彩的掌聲中,她的心情也跟著波動。

    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話,馴服一頭獸,必須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可一旦馴服了,就得對它負責,因為你會成為它的全部。

    手機響了,蘇一燦拿出來看見是余校長的電話,她剛接通,余校長的嗓門就傳了過來,直接質(zhì)問道:“殷佐今天又怎么回事?”

    蘇一燦回過身大步朝外走去,站在場館門邊解釋道:“的確出了點狀況,但殷佐已經(jīng)在場上了,而且……”

    話未說完,身后呼聲震響,蘇一燦就這樣拿著手機轉(zhuǎn)過身去,忽然一張路線圖直接映在她眼前,她似乎在哪看過,這是一種組織橫向掩護攻擊的方法,防守者不斷縮短和持球者的距離,破壞持球者的傳球路線,從而場中出現(xiàn)了一種菱形群體防守術,北中教練大駭,宋翰的汗水從額上滴落到地板上,手中的球來回運送之間,天衣無縫的防守讓他找不到任何突破口,逼得他直接出手三分。

    而后的一幕,蘇一燦眼睜睜看著殷佐原地拔高一米多,身體在半空中猶如繃直的弓,帶著氣吞山河的氣勢,一個狠狠的蓋帽,那預判、果斷和力量融為一體,所有人都昂起頭,哨聲響起,全場起身沸騰,滔天的掌聲壓過了聽筒的聲音,蘇一燦感覺有細微的電流蔓過皮膚,她汗毛炸起,對著電話里的余校長說:“贏了,我們贏了,贏了北中?!?/br>
    余校長在電話中也愣了幾秒,大笑出聲。

    這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對決,是一場超越比賽本身的較量,更是一場完美的視覺盛宴。

    而這場比賽出自一個郊區(qū)的兩支隊伍,在今天這個球場上,同時發(fā)揮出超常的水平,下半場快節(jié)奏的競技將比賽的看點直接推滿。

    誰也想不到鳳溪那個連主城區(qū)都算不上的小地方,居然隱藏了兩支爆發(fā)力如此強大的隊伍。

    場內(nèi)呼聲震天,蘇一燦也跟著心潮激蕩,唐沁的眼里充盈著閃動的光,轉(zhuǎn)過身對蘇一燦說:“蘇老師,那我就先回去了?!?/br>
    蘇一燦回過神來看著她:“等下和校車一起回吧?!?/br>
    唐沁搖了搖頭:“不了,我先回去,還能趕上下午的課?!?/br>
    說完她便直接走了,沒有再多做停留。

    蘇一燦剛邁開腳步準備往隊里走,原本夾在腋下的筆記本突然掉落,她彎腰撿起本子時,那張紙掉了出來,她赫然看見了用黑筆潦草畫著的戰(zhàn)術圖,她猛然把紙撿起來,突然知道剛才的熟悉感哪來的了,是了,她看過岑蒔給他們講解過這種布局的利弊和適用情況。

    當時她只是隨便一聽,他們訓練的時候她并不在場,然而今天當這個團體戰(zhàn)術突然呈現(xiàn)在她面前時,她瞬間感覺熟悉無比。

    她再次看向手中這張紙,這是那次岑蒔給她的會議記錄,上面的英文詞匯花費了她大量時間才搞明白,還因為幾個歪七扭八的符號問過他,結果他說這不是符號,是漢字。

    迎著場館巨大的led燈,蘇一燦將這張紙舉到眼前,重新朝那幾個鬼畫符的漢子看去,直到目光瞥到那條橫線上,才突然反應過來那可能并不是橫線,而是一個“一”字。

    她的瞳孔瞬間收縮著,幾個字拼在一起是“信我一次”。

    她拿著那張紙,心臟劇烈顫抖著,隔著無數(shù)雷動的掌聲,滿場飛奔的球員,在興奮的吶喊聲中朝對面望去,岑蒔依然立在場邊,被所有隊員包圍著,白色打底衫下是一條黑色的長褲,干凈利落,直擊人心。

    蘇一燦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燃燒,那跳動的聲音清晰地撞在她的耳膜上,多少年了,她沒有這樣為了一個人怦燃心動。

    這個能為了全隊飽腹半夜一個人騎車出山的男人,這個情愿自己餓著肚子也保證所有人餐食供應的男人,這個將七零八落的校隊重新組建力挽狂瀾的男人。

    這個明明自己遍體鱗傷也非要拉著她重見光明的男人,這個在她灰暗的前路為她點起一盞燈的男人。

    他們之間橫著難以跨越的世俗,距離,年齡,可在這一刻,她想勇敢沖一次,她依然不確定這不可能中會不會存在可能,但生命尚存,她又憑什么放過一絲可能。

    岑蒔轉(zhuǎn)過視線,隔著遙遙的距離望向她,蘇一燦眼里浮起激動的淚水,對他露出最動人的笑,燃了前路,燙了星河。

    第59章 chapter 59   “跟你在一起得……

    贏了北中后所有隊員都處在高度亢奮中, 就連對殷佐的怨氣都少了那么一丟丟,蘇一燦處理完后續(xù)的一些事宜,拿著下一場的參賽日程安排走向后場休息室, 還沒進門就聽見小子們鬼吼狼叫的聲音,她一進去, 看見趙琦脫了上衣站在板凳上拿著籃球服甩啊甩的,嘚瑟得就差從樓上跳下去了。

    其他隊員也都互相擁抱著,激動得拍著彼此的后背,就連岑蒔都被他們拉著抱在一起,雖然他臉上一副不太情愿的樣子。

    大家看見蘇一燦進來, 都吼了起來:“蘇老師來了, 蘇老師我們表現(xiàn)得怎么樣?抱一下。”

    蘇一燦看著他們一身臭汗的樣子, 心里是抗拒的, 耐不住小伙子們太熱情,蹦蹦跳跳地跑過來,她只能一手拿著表格,伸出另只手意思下鼓勵鼓勵大家,結果這些小伙子一來勁全都跑過來尋求愛的抱抱。

    還起哄道:“我們都跟蘇老師抱過了,蘇老師和教練還沒抱過?!?/br>
    “對對對, 就剩蘇老師和教練了, 你們不抱一下嗎?”

    蘇一燦瞧著岑蒔,他站在最里面的柜子邊也盯她看了眼,兩人都沒動,趙琦吼道:“我要上廁所,快快,跟我一起去?!?/br>
    不到一分鐘,所有人都組團去廁所了, 殷佐一個人坐在板凳上,也被魏朱一把架走了,休息室瞬間安靜下來,岑蒔修長的身影靠在柜子上,窗外的天暗了下來,明明上午回來還出了太陽,這會倒是烏云遮日了,不時響起春雷聲,閃電帶起的光亮清晰了岑蒔俊挺的五官。

    蘇一燦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他:“下一場的日程安排,你看下吧?!?/br>
    岑蒔接過東西,并沒有看,直接放在了一邊,望著她熬紅的眼,聲音放輕了些:“累了吧?”

    蘇一燦垂下視線點了點頭:“嗯,是累了?!?/br>
    而后緩緩抬起視線,鳳眼微挑:“所以不抱一下嗎?”

    她嘴角泛起很淺的笑意,岑蒔牢牢盯著她的表情,無法分辨她此時反常的行為,是不是因為球隊贏了比賽高興為之的。

    蘇一燦見他盯著自己沒有動,笑容淡了,撩起眼皮睨著他:“不抱算了?!?/br>
    她剛轉(zhuǎn)過身,手臂被岑蒔拉住,往回一扯,連同她的身體都扯回了他懷里,岑蒔有些不確定地低眉掃著她。

    她安靜地靠在他懷中,臉頰貼在他的胸前,沒有絲毫掙扎,也沒有任何抵抗,和以往她總是抗拒的樣子很不同,岑蒔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亦或是她真的累了,懶得掙扎。

    他試著抬起手臂橫在她的腰上,她依然沒有動,他又慢慢將手往上移,圈住了她,蘇一燦還是沒有絲毫掙扎,整個人似乎變得異常順從。

    岑蒔的呼吸加重了一些,他漸漸收緊手臂將她完完全全地擁進懷中,感受著她柔軟的身體和起伏的呼吸。

    終于,懷里的人動了,不是推開他,也不是拿開他的手,他只感覺到她纖細的手臂穿過他的身體輕輕回抱住了他。

    岑蒔眼里的光不停跳躍著,他反手就將蘇一燦壓在身后的衣柜上,半圈著她,垂下視線仔細瞧著她,觀察著她的表情,判斷著她的情緒。

    而蘇一燦只是微垂著視線,任由他靠近,早已超過了曖昧的距離,岑蒔眼里攪動著的光似波瀾的海水,他慢慢低下頭,一點點地試探,關注著她的反應。

    空氣里彌漫著汗水和荷爾蒙的味道,讓人的意識漸漸沉淪,蘇一燦始終垂著眼睫,雙手貼在身后的柜子上,直到岑蒔的鼻尖摩挲著她,她依然沒有躲。

    岑蒔開始有些不敢相信,看著她柔軟的唇,喉頭發(fā)緊,忍不住湊近,輕啜淺吻了一下。

    不知道是激動還是久違的溫度侵占而來,蘇一燦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輕顫,短暫即別的吻,岑蒔在通過這種方式反復確定著她的心意。

    然而就在這時,休息間的門再次被撞開,趙琦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岑蒔沒有回頭,眼神緊緊盯著面前的女人,對著身后命令道:“出去。”

    趙琦的腳步猛然頓住,看著岑教練將蘇老師圈壓在衣柜上的畫面,他從沒見過教練如此熾熱的眼神,震驚得立即轉(zhuǎn)過身把跟著進來的萬向陽就往外推。

    外面陸續(xù)回來的隊員都不知道什么情況,只見趙琦跟見了鬼一樣猛地把休息間的門重新帶上了,對著所有人不太自然地說道:“那個,大家在外面等一下,教練和蘇老師在商量事情?!?/br>
    于是人來人往的過道上,一群個高少年站成一排,守在門口默默等著。

    而一門之隔的休息室內(nèi),岑蒔的目光沒有從蘇一燦臉上移開分毫,她的眼形是微揚的,不笑的時候冷艷逼人,可一旦笑起來,就會彎成迷離的月牙狀,就像此時她臉上浮著淡淡的笑意,那是岑蒔無法抗拒的表情。

    他俯下身一點點吻著她,她的眼,她的鼻,直到滑落到她的唇上,慢慢吮吻著她的上唇,柔軟細滑。

    蘇一燦緩緩抬起手放在岑蒔緊窄的腰上,一瞬間,岑蒔好似確定了什么,再也按耐不住,咬著她的下唇就纏住她的舌,激烈而瘋狂地將她徹底揉進懷中吻著她。

    蘇一燦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如此狂熱地親吻著,好像要把她完全揉進身體里,阻斷她所有的氧氣,只能依附在他懷中,她拍著他的腰,岑蒔不肯放開她,唇齒緊密地糾纏著,身體被勒得太緊,緊到蘇一燦感覺自己快被岑蒔四分五裂了,到最后意識逐漸模糊,再也喘不上氣。

    好歹活到這么大,又不是沒有經(jīng)驗,居然會被個弟弟吻得差點缺氧就這么交代在這里,著實狼狽。

    直到岑蒔松開她,蘇一燦的腿都是軟的,站不住,扶著他大口喘息,眼角全是淚,罵道:“你是要把我弄死嗎?”

    雖然在說氣話,可聲音卻是軟得一塌糊涂,聽得岑蒔眉開眼笑的,摟著她的腰不肯撒手。

    蘇一燦眼睛通紅地瞪著他:“這段時間不是不理我嗎?你有本事繼續(xù)堅持啊?!?/br>
    岑蒔嘴角的笑容擴散開來,低下頭柔聲在她耳邊說:“不是不理你,只是在等你松口?!?/br>
    蘇一燦咬著唇心化成了水。

    幾分鐘后,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了,蘇一燦走了出來,當看見門口站著的一排大男孩時,人愣了一下,又低下頭飛快地說道:“進去收拾收拾,車子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