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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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宮宴回來便急召太醫(yī),豈不是昭告世人他身體抱恙,不堪大任? 無論他心中如何想,這都是給對方送去一個天大的驚喜,他決計不可為之。 賀天來只得把之前周銘開的養(yǎng)胃丸取來,給他喂了一顆。 但藥效實在有限。 李宿知道自己為何如此難受,為何惡心得連姚珍珠親手做的長壽面都吐出來,為何會如此疼痛難忍。 這不是胃病,只是心病。 養(yǎng)胃丸吃下去,李宿的臉色略好看一些,但依舊起不來,只能閉著眼睛躺在貴妃榻上養(yǎng)神。 賀天來跟貝有福交換了個眼神,貝有福往后殿瞥了瞥,賀天來有點猶豫。 貝有福狠狠捏了他一下:“你還猶豫什么,殿下都這樣了,一個人撐著多難受?!?/br> 賀天來還沒答話,李宿倒是開口:“不許去。” 貝有福:“……” 賀天來嘆了口氣:“殿下,臣讓小廚房去給您熬一碗安神湯,吃了若是能睡著,或許會舒坦一些?!?/br> 李宿右手捂著胃,左手捏著腰間的如意荷包,輕輕嗯了一聲。 賀天來心中一喜,那張一向沒什么表情的清瘦面容也難得有了些喜意。 他正要讓貝有??粗c殿下,外面卻傳來聽瀾的嗓音:“賀公公?!?/br> 賀天來下意識看向李宿。 李宿掙扎著坐起來,靠著腰靠軟軟坐著。 賀天來這才出去,不多時,他匆匆而入:“殿下,小主來了?!?/br> 若是尋常人,李宿絕對不可能此時召見,但來的是姚珍珠,李宿卻又不想把她拒之門外。 猶豫片刻,他讓貝有福扶著自己坐穩(wěn)當(dāng)一些,才讓賀天來招姚珍珠進寢殿。 姚珍珠進來的時候只覺得寢殿里很安靜,幽幽的沉水香籠罩在昏暗的殿閣中,讓人昏昏欲睡。 往日此時,李宿一般都在讀書,因此無論是書房還是雅室,都是亮堂堂的,一眼就能看清殿閣中景。 今日卻不同。 殿中的宮燈一多半都熄滅,只留了幾盞,顯得異?;璋怠?/br> 姚珍珠問面無表情的賀天來:“殿下歇下了?” 賀天來搖頭,只道:“未曾,殿下今日不讀書,在靜思?!?/br> 姚珍珠便點頭。 她跟著賀天來進了寢殿,抬頭就看到李宿靠坐在貴妃榻上,右手撐著下巴,正閉目養(yǎng)神。 因殿中燈光太過昏暗,姚珍珠看不清他面容,卻總覺得他此刻不是很平靜。 或許是感受到姚珍珠的目光,李宿微微睜開眼,看向了姚珍珠:“怎么又過來了?” 昏黃之中,他的聲音異常溫和。 姚珍珠不自覺往前走了兩步,這才發(fā)現(xiàn)宮人都退了下去。 偌大的寢殿里,只剩他們兩人。 姚珍珠想起自己的目的,略有些羞赧,不太敢看向李宿。 “才想起來,還未曾給殿下生辰賀禮,所以便趕著來了?!?/br> 她如此說著,不由又去看向李宿,見他只是垂眸坐在那,表情隱匿在陰影中,看不出喜樂。 姚珍珠心里突然又有些生氣。 她費了如此多心力給李宿做了這么一個禮物,但李宿卻好似毫不關(guān)心,似乎并不是很想要。 姚珍珠抿了抿嘴唇,小聲嘀咕:“若殿下不喜,那臣妾便告退了?!?/br> 李宿聲音依舊很低:“珍珠,來我身邊坐?!?/br> 姚珍珠略有些遲疑。 但片刻之后,她還是順從了自己的心,一步一步來到李宿身邊。 李宿沖她伸出手。 他的手很大,很寬,結(jié)實有力,有著無盡的朝氣。 姚珍珠便把自己纖細的手指放到了他的手上。 往日里,李宿的手都是很溫暖的,他身上的熱度似乎可以驅(qū)散世間一切冰冷。 但今日,他的手卻異常冰冷。 姚珍珠心中一沉,正想去細看李宿面容,卻被李宿一個用力,直接坐到了他的身側(cè)。 兩個人就這么親密地坐到了一處。 李宿的手很涼,但身上卻暖融融,兩個人緊緊挨著,一起坐在昏暗的寢殿內(nèi)。 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安靜的山洞里,天地間只他們兩人。 李宿聲音微弱:“我怎么會不喜。” 姚珍珠心中一暖,她原本想往邊上挪一挪,聽到李宿這一句話,卻又不想動了。 這么依靠著彼此,實在令人心安。 姚珍珠把藏在袖中的錦帕取出,遞給李宿:“殿下,我手藝不好,您別嫌棄?!?/br> 姚珍珠最厲害的就是做飯,她的廚藝在宮里幾乎都無人能及,但是其他的女工卻實在拿不出手。 尤其是繡品,她從小便沒學(xué)過,進宮之后也一直在御膳房當(dāng)差,自然也無處可學(xué),也就是來了毓慶宮,才有繡娘悉心教導(dǎo)。 但繡工并非一日能成,即便是有天賦之人,也需要常年累月的磨煉才能做出完美的繡品。 姚珍珠給李宿準(zhǔn)備的禮物,是她這輩子做的第一件完整的繡品。 李宿小心接過那個小巧的荷包,放在手里反復(fù)端詳。 姚珍珠做的是最普通的如意荷包,料子用的是淺藍色的繁花緞,吉祥卷形。 一面繡的君子蘭,另一面就只繡了點云紋,大抵是因時間不夠,云紋繡得有點潦草,還禿了一塊。 姚珍珠沒想到他看得如此認真,臉上簡直如同火燒。 “殿下,別看了,”姚珍珠聲音跟蚊子似的,“回宮才開始繡的,一開始還繡壞了兩塊帕子,這是最好的一個了?!?/br> 正面的君子蘭繡紋確實已經(jīng)是她最完美的一件繡品了。 李宿甚至可以一眼看出繡的是君子蘭,他放在手里細細摩挲著,心里泛著甜蜜與暖意,身上的疼痛都被減輕。 “繡得很好,很用心,”李宿偏過頭,看向姚珍珠,“我很喜歡。” 兩個人緊密地坐在一起,胳膊挨著胳膊,李宿身上的熱意不斷向姚珍珠傳來,安靜的沉水香籠罩著彼此。 姚珍珠只覺得臉上似火燒,她想笑,卻又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過雀躍,便緊緊抿著嘴唇。 “真的呀?”她還是問。 李宿胃里依舊很疼,有一只手就在他胃里翻騰,讓他實在坐不住。 聽著小姑娘細細嫩嫩的聲音,李宿心里的那點堅持全然消散,他突然想抱一抱她,跟她好好說說話。 李宿不再挺著腰背,果斷地放軟身體,一歪頭便靠在了姚珍珠肩頭。 姚珍珠一下子就僵住了。 她剛剛還在擔(dān)憂李宿不喜她的賀禮,完全沒有看出李宿有何異樣,怎么兩三句話的工夫,李宿便整個人靠在她身上? 他不僅把頭搭在姚珍珠肩膀,左手輕輕一動,不緊不松地圈住了姚珍珠纖細的腰肢。 姚珍珠的臉,比剛才還紅。 “殿下,您怎么……” 她的話剛問出口,李宿身上安靜沉穩(wěn)的沉水香便侵襲而來。 “珍珠,我很難受。”李宿的聲音很低,于往日不同,全無力氣。 那虛弱的聲音直擊姚珍珠心底。 她一瞬間就忘了兩個人曖昧的姿勢,忘了他緊緊把自己摟在懷里,也忘了兩個人緊密的貼在一起。 她只是問:“殿下,您可是病了?剛剛就覺得不對,現(xiàn)在想來,是不是胃痛又犯了?” 姚珍珠語氣很急促,聲音里有著掩飾不住的關(guān)心。 李宿在她肩膀處動了動,濃密的長發(fā)蹭在姚珍珠裸露的脖頸處,激起一片紅暈。 “嗯,我很疼?!崩钏蘼曇粑⑷酢?/br> 姚珍珠聽得心中直顫。 她暈暈乎乎的,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脖頸上,讓她甚至來不及去仔細思考。 “殿下,我給您揉揉?” 話一出口,姚珍珠立即閉上嘴,眼睛一瞥,一點都不敢看李宿。 李宿的聲音越發(fā)虛弱。 “好,”他幾乎在她耳邊吹氣,“那就有勞珍珠了?!?/br> 姚珍珠簡直騎虎難下。 她頓了頓,好半天才伸出手,輕輕摸向李宿的腰腹。 李宿此刻只穿著常服,衣服柔軟舒適,并不厚重。 姚珍珠的手便準(zhǔn)確摸到了李宿的腹部。 唔,怎么有些硌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