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焦秋點頭。

    “我不喜歡她?！比~晝繼續(xù)面無表情。

    “我知道?！苯骨镎f。

    葉晝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她眼珠子真的好淺，像琥珀。

    焦秋看他的目光逐漸變味，就知道他又在想其他的事了，于是起身告辭。

    電梯中。

    系統(tǒng)問：“你和他說這個做什么？”

    “讓他戒備宋子桑?！苯骨锘卮?。

    “你這不廢話嗎？這點事我還看不出來？”系統(tǒng)說，“我是問你讓他戒備宋子桑的目的是什么？”

    焦秋稍作沉默。

    系統(tǒng)連忙說：“我可沒什么事還在瞞著你啊，你也別瞞著我?！?/br>
    “真的？”焦秋問。

    “是的。”系統(tǒng)說，“你想知道的，而我知道的，我都和你說了。”

    焦秋這才說：“很簡單，如果宋子桑也是遇到系統(tǒng)的人，那她憋這么久，肯定別有目的，在憋大招呢。這種情況下，對葉晝來說可能會有一些人格的危害，畢竟我們不知道她的能力是什么，萬一是失身咒什么的，那對葉晝來說真的有點不太友好。雖然葉晝是男主，有光環(huán)，但也只能保證他不死于種種意外是不是，沒保證他不會失身?！?/br>
    “且當有這個能力好了?！毕到y(tǒng)對此保持消極態(tài)度，“那如果宋子桑沒有遇到系統(tǒng)呢？”

    “那么葉晝就會稍微關注一下小細節(jié)，并且明白宋子桑對付焦家的目的，既然他喜歡我，必然會做點什么，好讓她別在跳腳了，也可以保證我不受事件外無關人員的打擾。”

    系統(tǒng)聽完只能感慨：“你果然還是走上了人渣的道路。”

    “不，這對我們來說是都有利的?！苯骨锢潇o分析，“你看，如果宋子桑真的來找我麻煩，事后葉晝才知道是因為他喜歡我，而宋子桑因為這個盯上我，且我因此受傷，那么他會是什么心情？”

    “愧疚?！?/br>
    焦秋又說：“是的，而且他那么死心眼，肯定會鉆牛角尖是不是？”

    “是的，說不定還會因此激發(fā)出變態(tài)的一面，把你關起來，好讓你從此不再受傷害……”系統(tǒng)逐漸明白了焦秋的用心良苦。

    但焦秋的話還沒就此結束，她繼續(xù)說：“但是呢，如果他自己發(fā)現(xiàn)這些事，且提前預判，并且提前幫我解決了危機，那么他會是什么心情呢？”

    “高興。”系統(tǒng)回答。

    “你看，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他高興??！”

    系統(tǒng)沉默了，它沒法反駁，但又覺得有哪里不對。

    說話間電梯就到了地下停車場，焦秋往自己的車那邊去，看上去似乎在思索什么似的，上車的時候司機朝她打了個招呼她也是心不在焉的回應。

    司機也沒多在意，反正他們這種有錢人，經常心事重重，他很習慣。

    焦秋突然問系統(tǒng)：“你知道什么樣的答案是最讓人接受的？”

    “什么？”

    焦秋說：“給你一些片面的信息，讓你自己推理出，并且覺得毫無漏洞的答案。但這種答案是很容易被人引導得出的?！?/br>
    “是的?！?/br>
    系統(tǒng)突然發(fā)現(xiàn)，剛剛焦秋和它說的一切，最后它自己得到的答案，就是被焦秋給引導得出的。

    系統(tǒng)還來不及譴責她，就聽到她感慨了一句：

    “我們一直走彎路了，之前被陸文曉他們所謂的任務迷了眼，總覺得這是關鍵，但說不定這并不是關鍵，只是我們以為的關鍵?！?/br>
    系統(tǒng)說：“不一定啊，主角在傷心欲絕的時候，他們的光環(huán)會減弱，就會容易打敗很多?！?/br>
    焦秋：“你不是說你沒什么事瞞著我了嗎？”

    系統(tǒng)：“這個你沒問啊。而且只是相較于他們本來的優(yōu)勢來說，容易一點而已，但對比普通人來說，還是要難很多的。

    你應該看過電視劇吧，就算主角處于弱勢，但當他們內心的斗志燃燒起來時，往往會有奇跡出現(xiàn)。

    所以對于主角來說，雖然這種弱勢的時候，會有破綻出現(xiàn)，但也是一種另類的升級方式，會讓在他們度過難關之后，讓他們的光環(huán)更穩(wěn)固。

    這個我還以為是常識呢。

    畢竟看過各種類型的故事的人，應該都知道主角遭遇的危機只是為了爬得更高。

    普通人遭遇危機，那才是真的危機呢?！?/br>
    這一通話下來，焦秋也是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不是說過，你們系統(tǒng)也會考察一下宿主的嗎？那你沒提前考察過我對所謂故事的了解程度？”

    系統(tǒng)沉默。

    “而且這也只是對你們系統(tǒng)來說是常識吧？”

    系統(tǒng)繼續(xù)沉默。

    “你聽過一句話嗎？在廁所久了就聞不到臭味了，說的就是你這種情況?！?/br>
    系統(tǒng)：“……”

    “豬隊友三個字怎么寫的你知道嗎？”

    系統(tǒng)：“…………”

    焦秋一頓問，給系統(tǒng)問的啞口無聲，它已經忘記了一開始關于葉晝的問題，整個統(tǒng)都開始恍惚了起來，它甚至開始覺得，自己應該換個職業(yè)了，畢竟自己好像專業(yè)能力有點差的樣子。

    系統(tǒng)對自我的存在意義，開始產生懷疑。

    就在系統(tǒng)覺得焦秋又要開始冷暴力的時候，焦秋卻突然一笑說：“不過這些只是小細節(jié)啦?！?/br>
    系統(tǒng)：“？？？”

    那你剛剛那么嚴肅做什么？！

    很嚇統(tǒng)的好嗎！

    系統(tǒng)很快反應過來，大概是自己剛剛說話有點嘲諷，所以焦秋故意嘲諷回來。

    果然，不能在任何時候忘記自己系統(tǒng)的本分，它決定以后公事公辦，絕對不會給焦秋一點嘲諷自己的機會！

    “問題還是那個問題。”焦秋說，“且當是1066，它的目的是什么。按你的說法來，它是為了削弱葉晝和陸歌華的光環(huán)?！?/br>
    “是的?！毕到y(tǒng)回答。

    “而它的能力是分裂?！苯骨镆郧坝X得這和自己沒啥關系，也就沒細問，這會兒倒是來了興趣，“它能分裂多少個？有沒有其他限制？”

    系統(tǒng)回答：“它可以無限分裂，但一天只能分裂一個。只能給它的宿主用，主要是讓它的宿主可以在抽到垃圾異能的時候，抽個新的，或者是在陷入危機的時候，而宿主的能力剛好沒用，也可以抽個新的碰碰運氣。但是這只是001下的規(guī)定，現(xiàn)在的它，理論上來說，是可以隨時隨地分裂，愛給誰用給誰用。但它也做不到這一點，因為很耗能量，而我們的能量基本來源之001，沒有001給我們能量，我們的能力用不了多少次?！?/br>
    “這也就對應上了目前知道劇情的人還不太多這一點，以及陸文曉曾經提到過的，它并不是次次都可以利用身為系統(tǒng)的便利來打電話還不留下痕跡，它曾經現(xiàn)身過一次?！苯骨镎f著沉默了一會兒。

    系統(tǒng)說：“但是它出現(xiàn)的地方是陸文曉的出院慶祝宴會上對吧？當時我并沒有感覺到那地方有系統(tǒng)能量的出現(xiàn)，如果它出現(xiàn)，我是能感覺到的?！?/br>
    “這一點暫且按下不談，我們先來搞清楚另外的疑點。在那之后，它基本上都是用電話聯(lián)絡顏若玉和陸文曉。為什么之前要自己現(xiàn)身，之后又不了呢？”

    系統(tǒng)說：“附身所需要的能量很少，但入侵手機和人交談，需要的能量更多?！?/br>
    “也就說，早先時候，它的能量比較少。”焦秋說，“而陸文曉、顏若玉和吳敏，幾乎是差不多的時間知道劇情的?！?/br>
    系統(tǒng)：“是的?！?/br>
    “也就是說，它是一波一波的找人?！苯骨镉植坏貌惶岬侥莻€人，“至于那個中二病，她是突然出現(xiàn)的，以她的性格，如果早就有言靈的能力，肯定不會等那么就才出場?！?/br>
    系統(tǒng)：“問陸歌華?！?/br>
    “我差點把她給忘記了?！?/br>
    焦秋立馬給陸歌華打了個電話，很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少女喜悅的聲音。

    “焦秋jiejie~”

    “嗯?！苯骨飸寺暎S后說，“那個中二病，你還和她有聯(lián)系嗎？”

    “有的，她叫陳小言，現(xiàn)在已經不說奇怪的話了?！标懜枞A說，“我覺得她認為她很適合但警察為人民服務，所以就推薦她回去好好讀書考警校?！?/br>
    陸歌華真的是個人才，想想看，如果陳小言當了警察，有那樣的能力在身，到時候有了嫌疑犯，說句話的事兒，就能讓嫌疑犯招供。

    這是何等的方便快捷，并且能以最快的速度為人民服務。

    “你做得很好?！苯骨镌缫芽渌闪晳T，下意識就來了一句，隨后才說，“你幫我問問她，她是什么時候開始這么適合當警察的。”

    “好的，不用掛電話的，我很快就能好?！?/br>
    “嗯?！?/br>
    焦秋等了一會兒，陸歌華那邊很快就有了聲音。

    “她說差不多是兩個月之前，具體的時間記不清了，本來她那個話吧，還沒什么用，她以為是有人惡作劇，后來覺得……總之就是她自己閑著沒事經常說那種奇怪的話，之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話真的應驗了，就出來活動了?！?/br>
    “嗯，好，謝謝，這對我很重要?！苯骨镎f。

    “是嗎？那太好了?！?/br>
    隨后焦秋檢查了一下她的學習進度，前排的司機時不時朝后視鏡看一眼。

    焦秋掛了電話之后，和他說：“我沒私生子，你別多想?！?/br>
    司機老臉一紅：“是陸歌華吧？”

    “你真聰明。”焦秋回答。

    “能幫我要個簽名嗎？我女兒超喜歡她?！彼緳C有點小羞澀的說。

    “行啊，那現(xiàn)在就過去拿吧，你還能和她合照?！苯骨镎f。

    “真的？”司機驚喜道猛踩油門，差點沒把焦秋甩出去。

    焦秋穩(wěn)住身體的時候，司機也穩(wěn)住了情緒，臉都漲紅了。

    焦秋也沒怪他，只是說：“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下次別這么激動了?！?/br>
    “抱歉……”

    焦秋和司機帶了寫吃的東西去找陸歌華，打包的食物和零食飲料什么的都有，不過零食基本是小餅干之類的。

    司機還擱一旁叨叨：“現(xiàn)在的小孩更喜歡吃薯片。”

    焦秋：“不健康。”

    司機：“還有飲料啊，可樂什么的小孩更喜歡?！?/br>
    焦秋：“也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