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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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帶了許多東西,道:“是給少夫人補(bǔ)身子的。” 她問了許多溫蕙身體的問題,只溫蕙身體棒棒的,什么腹痛腰酸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就是流著血不大好蹦跳了,怕漏了弄臟裙子。 “最討厭這幾天了?!彼г沟?。 “誰不是呢?!眴蘭ama安慰說,“我年輕那時候,一來就腹痛,真恨不得不來呢。只咱們女人家,老天爺看著咱們不順眼呢,非要咱們遭這許多罪,咱們也只能悄悄在心里罵它,還不敢明著罵。” 溫蕙一笑,血流如尿崩,嚇得不敢笑了。 喬mama囑了她許多禁忌事項(xiàng),叫她在內(nèi)室里休息,卻把劉富家的和銀線喚到了東次間去說話。 待回到上房,對陸夫人嘆氣說:“她那個mama,什么都不懂的。從前不過是佃戶,后來過不下去了才賣身。親家太太看著兩口子女人勤快,男人身手好,又有兩個兒子以后能當(dāng)事,才給少夫人陪過來。她連字都不識的。” 陸夫人親自去過溫蕙家里的,早沒什么期待了:“早便與你說過,她家里那地界,已經(jīng)是鄉(xiāng)下了。她母親便是有心,也無力,上哪去找個識文斷字,懂得深宅大院規(guī)矩的婦人去。真有那樣的婦人,也不會投到她家里去,自然要往更好處去。” 喬mama道:“銀線那丫頭還好些,還識字。我將幾個保養(yǎng)的方子都給她了。問過了,少夫人從前也未曾調(diào)養(yǎng)過,頂多喝碗紅糖水罷了。只她底子好,從來這個沒痛過亂過。萬幸了?!?/br> 陸夫人想起溫蕙健康的容色,飽滿的精神和有神的眼睛,露出微笑:“只這件事,算陸中明說得對?!?/br> 陸大人姓陸名正,字中明。 喬mama還念叨:“身邊就這三個人。一個不識字的農(nóng)婦,一個粗丫頭,一個落落……”至于落落,她也不多說了。 陸夫人更不將這樣的小丫頭放在眼里。 喬mama道:“與少夫人說了,不用過來請安。至于以后跟公子分房的事,以后再說了?!?/br> 按規(guī)矩,妻子月事為不吉,為避免沖撞丈夫,這時候就該分房睡。 通房便是這個時候用的,在女主人有個頭痛腳熱不方便的時候,頂上來替女主人伺候男主人。 只陸睿自己有辦法,不僅將老太太放在他身邊的玉姿給攆了,還能哄著老太太不往他房里再塞人。 “只累得你又白吃一頓排頭。”喬mama念叨。 陸夫人嘴角勾起:“他能哄得老太婆不管他房里的事,是他的本事,沖這個,我替他頂一頂也無妨。他們小夫妻新婚,原該甜甜蜜蜜過上幾年,先讓我抱個嫡孫再說。作什么給他們添亂,我……” 陸夫人本一邊作畫,一邊與喬mama說話,說到這里,聲音戛然而止,忽地怔住了。 喬mama看過去:“怎了?” 筆尖懸得太久,墨汁滴到了紙上,洇開了一片,毀了一幅畫。 陸夫人怔了片刻,忽道:“原來如此……” 喬mama凝視她。 陸夫人抬起眼:“還記得我剛生下睿官兒,老太婆到我房里來的那一回嗎?” 喬mama瞇起眼回憶,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她抱著睿官兒,特別高興,在屋里走了一圈。待轉(zhuǎn)回來,忽地看著我,對我一笑?!标懛蛉藛?,“還記得嗎?” 喬mama恍然:“哦,那次啊。” 她還記得這件事呢,因反常的事常令人印象深刻。她道:“你后來一直疑神疑鬼,好幾天,總是問我‘她為什么笑’,‘她那笑是何意’。只當(dāng)時她背對著我,我全沒看到,又怎會知道?!?/br> 陸夫人道:“我就知道她那一笑有含義,只想不到,竟到了今天才明白。她竟是在給我……下蠱啊?!?/br> 喬mama嚇了一跳,但隨即明白,“下蠱”不過是一個比喻罷了。 “怎么講?”她好奇問。實(shí)在是那時候,老夫人抱著睿官兒背對著她,她看不到陸夫人說的那個笑,只看到了當(dāng)時陸夫人半躺在床上,臉上露出了愕然不解的神情。 “她當(dāng)年對我一笑,實(shí)是讓我毛骨悚然。只因當(dāng)時你沒看到,她笑得是怎樣的怪異。”陸夫人道,“我今天終于明白了,她是在詛咒我。詛咒我也終將成為別的女子的婆母?!?/br> 任你清高,任你孤傲。遲早,也會作別人的婆婆。 也會想拿捏兒媳。 也會想讓兒子只與你親近。 不論你如何厭我,終有一日,你會成為我。 所以老太婆笑得那樣猖狂、快意。笑得剛生完孩子的陸夫人毛骨悚然,疑神疑鬼了好些天。 幸得喬mama在身邊日日安慰,精心地給她調(diào)養(yǎng)月子,才使她沒像一些婦人那樣,生產(chǎn)之后一直郁郁寡歡,像換了個人似的。 喬mama沉默許久,忽地冷笑。 “她以為……誰都似她。”她慈祥的面龐鮮少出現(xiàn)這樣的神情,“她可能不懂,一個人成為什么樣的人,都是自己選的?!?/br> 陸夫人也擲了筆,淡淡道:“那就叫她看看,我——偏不像她?!?/br> 溫蕙因月事來了,睡了個午覺醒來,下午只老老實(shí)實(shí)縮在屋子里看書。 如今銀線也學(xué)會雙陸了。屋子里沒事的時候,她拉著青杏打雙陸,也十分熱鬧。燕脂也進(jìn)來看,溫蕙拿點(diǎn)心給她吃,她十分開心。 丫頭們雖玩,也不敢偷懶。青杏贏了一局,便出去換梅香回來玩。她在茶房里盯著爐子。 喬mama拿來許多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補(bǔ)品,還給了幾個方子,又好好囑咐了一通。溫蕙睡覺的時候,丫頭們已經(jīng)將滋補(bǔ)的湯水熬上了。 待溫蕙喝到那湯水,已經(jīng)是傍晚。陸睿忽然來了。 溫蕙道:“咦,你怎來了?” 陸睿敲她腦袋:“我怎不能來?” 溫蕙道;“沒人告訴你嗎?這幾天你的飯擺在你自己房里?!?/br> “說了,沒必要?!标戭5?,“不就是天癸來了?” 溫蕙從來沒跟任何男子談?wù)撨^月事的事,大羞:“你怎能提這個!” 陸睿負(fù)著手,施施然轉(zhuǎn)身坐下:“原就是天地造化,陰陽自成。凡順天地之道者,無不可說。” 溫蕙氣惱:“別掉書袋!” 陸睿仔細(xì)看她臉色:“還算紅潤,可有腹痛?” 溫蕙瞠目:“你怎么連這個都知道?” 陸睿這回不掉書袋了,道:“見過院里的丫頭,痛起來臉煞白的?!?/br> 溫蕙嘆了一聲。因金針銀線,也都有腹痛。丫頭們都出身不好,從小受窮,便是到了溫家,冬日里也要給溫蕙燒熱水,則她們自己碰觸涼水便不可避免,不像溫蕙有她們伺候冬日里碰不著半點(diǎn)涼的。 溫蕙自己從不曾痛過,卻知道她們痛起來是什么樣。 她道:“我不痛的,從來沒痛過,我身體好著呢?!?/br> 陸睿把手中一個錦囊放在榻幾上,起身坐到了溫蕙這邊,道:“腿伸出來?!?/br> 溫蕙便把腿伸過去。 陸睿將她小腿擱在自己膝頭,先握住她腳踝,在小腿內(nèi)側(cè)自足踝尖往上三寸尋到一處,拇指忽地按下去。 溫蕙“嘶”地一聲:“好酸好酸好酸!” 那地方一按,又酸又麻,顯是個xue位。 陸睿道:“這是足厥陰肝經(jīng)、足太陰脾經(jīng)和足少陰腎經(jīng)三條陰經(jīng)交匯的地方,喚作三陰交xue。常常按按這里,助氣養(yǎng)血,于女子天癸有益。”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溫蕙揉按xue位,疏導(dǎo)血?dú)狻?/br> 溫蕙忍著酸,道:“你怎么什么都懂?!?/br> 陸睿道:“書里寫了?!?/br> 溫蕙奇道:“什么書還寫女子天癸?” 陸睿道:“《黃帝內(nèi)經(jīng)·素問》?!?/br> “這算是醫(yī)書了吧?!睖剞フι?,“你怎么還看醫(yī)書?” 其實(shí)讀書人看醫(yī)書實(shí)在常見。儒醫(yī)自古不分家。讀書人以儒入醫(yī)也常見。 只陸睿促狹心起,不正經(jīng)回答,偏說:“為著將來與娘子生兒育女,自然要好好研習(xí),幫娘子調(diào)養(yǎng)身體?!?/br> 生、生娃娃這個事,是個不能問也不能說的羞恥事啊! 何況這家伙說話時,眼角帶著風(fēng)流,嘴角還噙著笑。溫蕙只覺得臉熱,慌里慌張地想轉(zhuǎn)移話題。 只丫頭們一見陸睿進(jìn)來,便都出去聽喚了,房間里只他們兩個人,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掩飾過去才好。只好伸手摸摸他放到案幾上的錦囊,問:“這什么?” 摸上去yingying的,還沉甸甸的。 陸睿說:“銀子?!?/br> 溫蕙:“?” 第67章 銀子。 溫蕙:“?” 陸睿問:“今天發(fā)了月錢吧?你該是十兩。” 溫蕙開心起來:“不止呢,還有水田的租子,還有二兩頭油脂粉錢?!?/br> 陸睿笑起來,道:“月錢只有十兩的,二兩定是母親貼你的。” 溫蕙“啊”了一聲。 陸睿知道她要說什么,先道:“母親貼你,你收著便是?!?/br> 夫君既然這樣說了,溫蕙便道:“我便生受了。你這個又是怎么回事?!?/br> 陸睿笑起來,道:“租子你自己收好,不必花用,攢個私房。月錢十兩,母親貼你二兩。以后每個月,我再給你十兩。若不夠花,也不需動租子錢,跟我另要便是?!?/br> 今天怎么回事呢,“富了”這件事還翻倍呢! 溫蕙笑得眼睛都彎起來:“怎么會不夠,我哪花得了這許多錢!” “現(xiàn)在自然沒什么花銷,但以后會有。”陸睿道,“以后你若結(jié)交一二好友,這交際往來,日常應(yīng)酬,總有需要的地方?!?/br> 但一個月二十二兩實(shí)在是以前想都不敢想,溫蕙道:“我也不會亂花錢?!?/br> 陸睿忍不住捏捏她的臉,笑道:“好,以后想要什么,跟我說,我負(fù)責(zé)亂花。” 溫蕙好奇心起,忍不住問:“你一個月是多少月錢?” 陸睿道:“以前跟你一樣的,也是十兩。從我過了院試之后,內(nèi)院里領(lǐng)的這十兩不變,但我有事可以直接從外院賬房支銀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