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從“長”計議 (從“床”計議)、重生之公府嫡女、黃色生存游戲(無限)、唐朝小白領(lǐng)、重生之賢妻良母、重生之jiejie有寶、冷情總裁的玩寵、絕黛、落網(wǎng)、傾世狼妃冷面王爺別過分
陸睿十分平靜沉穩(wěn),走到二人面前,先向掌院學士行禮:“學士?!?/br> 再向陸侍郎行禮:“六伯。” 陸侍郎道:“你怎么到這來了?” 陸睿道:“我到院里尋學士不見,聽聞學士過來這里,故尋來了?!?/br> “侄媳婦的事,我剛剛聽說了,人有生老病死,世事無常,便是如此。你要節(jié)哀順變?!标懯汤傻溃爸荒憷蠋熣f的都是正理。男兒在外博取功名,才是正途。人既已經(jīng)去了,你祭一祭她,全了夫妻之情便是了。” 陸睿一直垂眸聽著,待陸侍郎訓完,卻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雙手奉給掌院學士:“學生尋過來,是想請學士過目?!?/br> 那紙張上的紋樣太熟悉,皇帝日常發(fā)布一些短效的指示、諭令,專用的。 學士一邊說著“是什么”,一邊打開??戳艘谎郏樕弦魂嚽喟?。 反手遞給了陸侍郎,陸侍郎看完,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 二人一起盯著他:“你……” 陸睿深揖:“老師一片拳拳愛護之心,學生感銘于心。老師所擔心的,如今解決了,學生懇請老師體恤,準了學生的假?!?/br> 學士一笑:“可?!?/br> 陸睿再深揖。 陸侍郎無奈,訓斥:“以后三思而后行?!?/br> 陸睿告罪,退下。 待他離去,陸侍郎拱手:“少年人沖動了,今日我做東,給馮兄賠罪?!?/br> 陸睿越級請假,實是冒犯了掌院學士。學士是他座師,這更是不敬座師了。 學士卻豁達,道:“是我小看了他,你這族侄,倒是個有主意的人。” 陸侍郎嘆氣:“年輕啊?!?/br> 的確是年輕沖動,但他去了皇帝跟前,能拿到皇帝特批的條子而不是受到訓斥,是他的本事。 你看皇帝對一個人笑瞇瞇,就以為皇帝對每個人都笑瞇瞇嗎? “這樣也好?!睂W士道,“就全了探花郎的深情之名。正好與陛下交相輝映,也是佳話?!?/br> 陸侍郎嘴角也勾起。 他們這位陛下,也是出了名的對發(fā)妻深情之人呢。 第180章 陸正的幕僚劉先生得知陸睿得了喪假回家,大吃一驚。 他在陸睿中了探花后拖了好幾日才上門,就是怕他年輕人沖動要去奔妻喪,想讓翰林院絆住他。萬不料他還是請了假。 “這怎么使得,怎么使得。”他氣得夠嗆,“公子可知事有輕重嗎?” “我知?!标戭5?“所以回去。” 他臉上神情平靜,一點也不像一個“沖動”的人。劉先生想跟他吵都吵不起來。 只能甩袖回了房,急急喚了自己的隨從來:“公子在收拾行裝,他再快也得明天才能成行。你立刻出發(fā),現(xiàn)在就走!務必要趕在公子前頭,先知會大人,讓他知道公子要回去了!” 從人得了令,回去收拾兩個包袱就搶先出門了。 第二日,陸睿成行。 小陸探花從皇帝那里拿到喪假,去奔妻喪這個事根本瞞不住。幾乎是陸睿成行當日就從翰林院傳出去了。 就連那些緊張地準備選館的新科進士們都聽說了。不免有人嫉妒:“我等辛苦就為作個天子近臣,人家毫不珍惜。” 旁人笑道:“有本事你也生成人樣子,陛下就憐惜你了?!?/br> 陸睿從點了探花,便是京城貴女的話題,他奔妻喪的事一傳出來,不知道多少貴女驚喜交加。 只玉淑長公主和嘉珍長公主相對流淚:“他如今無有妻子了,又可以再娶。會是誰嫁給他?” 小陸探花如今是天子近臣,續(xù)弦的話大概率會在京城擇一門當戶對的佳偶。 既在京城里,便脫不了她們的圈子,必是認識的人。 一想到不知道哪一個相識的女兒將成為小陸探花的妻,眼淚就停不住。 寧菲菲驚聞此事,流了多日的眼淚卻收了。 “這……”她幾不敢相信會發(fā)生這樣的事,“這難道,是上天給我機會嗎?” 但寧菲菲隨即想到了家里對她的安排。 大家女子,婚姻哪能隨意呢,都要看家中長輩的意思。 家里對她的婚事,早有想法了。 可,這樣天賜的機會,錯過去,就沒有了。 難道讓別的什么人去作他的妻嗎? 光是想想,那白馬紅袍的風流歸了別人,都心碎了。 寧菲菲在房中踱了許多圈,毅然咬牙,決定要為自己這一輩子爭一爭! 霍決自然比貴女們更先知道這個事。 他聽完稟報,手指在桌案上叩了好幾下,起身去了上房。 上房里,溫蕙正在和丫鬟們說話。她如今是女主人了,接過了一府里的中饋,百來號人吃喝拉撒全是事。 新婚不到半個月,她要處理的第一件事,是丫鬟們的婚嫁問題。 “你十九了?”溫蕙有點吃驚,“怎地還沒訂下婚事?” 大宅里很少有丫鬟放到二十歲還不發(fā)嫁的。 那婢子眼淚差點掉下來。 “沒有人管,”她垂首道,“沒有人問過這些事?!?/br> 旁的丫鬟一并都垂下頭去。 “我們都是旁人贈與都督的?!辨咀拥?,“也有些細幼美貌的,左使覺得無大用處,都安排出去了。留下的我等,都是有些手藝,會伺候人的?!?/br> 譬如這婢子,便有一手推拿按摩的手藝,十分精湛出色。 她原本在原來的主人家也到了該發(fā)嫁的年紀,孰料忽然將她送到了監(jiān)察院霍都督的府里。雖衣食住行的待遇都不錯,但她在這里待下來到現(xiàn)在,便明白了一個很糟糕的事。 這府里的兩個男主人,沒有一個把她們這些婢子看進眼睛里的。 沒有人會關(guān)心她們的年紀,是否該婚配。 若別的府邸沒有女主人主持中饋,似這等事,管家會擔起來。甚至出色的丫頭,也會有人主動來求。 偏霍府有個詭異的情況。 她們這些女子,大多都是在房中伺候霍決的。 這“房中”二字,非常微妙。 沒有管事敢來問霍都督,房中的丫頭年紀到了是否要配出去。 沒有家丁或者常進出內(nèi)院的番子會看中主動來求。 因?qū)嵲跊]有人敢過問霍決的“房中”事。他是一個閹人,這個事太敏感了,都怕踩了忌諱。 之前還有個蕉葉,每每渾身帶傷。就這樣,誰敢問,誰敢提呢。 溫蕙其實早就發(fā)覺了,身邊的婢女伺候人都有一手,能讓人舒服得渾身骨頭軟。 一看就不是培養(yǎng)做管事丫頭的。 只她從前無名無分,管不著這些事,便從沒問過。現(xiàn)在不一樣了,這是她的責任了。 溫蕙問:“都督和左使,可曾收用過你們?” 婢女們忙道:“未曾。” 溫蕙點頭:“知道了?!?/br> 正這時,霍決來了。 霍決喜歡和溫蕙兩個人單獨相處,通常他一來,就讓婢女都退下。 如今已經(jīng)成了定例,不需他說話或者擺手了,婢女們就自覺地魚貫而出。 霍決問:“做什么呢?” 進來看到的婢女們都在溫蕙跟前站著呢,顯然在回話。 “好幾個丫頭年紀不小了,該婚配了?!睖剞フ酒饋恚拔覇栠^了,既你和三叔都沒有收用過她們,我就安排了?” 還問收用不收用的。 霍決道:“你只管安排就行?!?/br> 溫蕙一邊幫他解衣服,一邊問:“家里有能干一些的丫頭嗎?” 霍決褪了一邊袖子,聞言詫異:“這幾個伺候得不好嗎?” 給溫蕙的都是他用慣的,都是他和小安覺得好的才送到溫蕙身邊。 “她們幾個伺候人很好。”溫蕙踮腳給他把另一邊袖子也褪下來,“做事情不行。她們就不是做事情的丫頭?!?/br> 溫蕙這些天把中饋的瑣碎事情拎起來了,就感覺身邊的人不太趁手。 大宅門里的大丫頭,能寫會算做事利利落落,就是朝著管事mama的方向培養(yǎng)的。 但霍決和小安這些人,無根無基。他們自己都是皇帝的奴仆,起了勢才離開了皇帝有了自己的宅邸,身邊得用的婢女都是旁人送的,七拼八湊,家里也沒有專門的人會教養(yǎng)丫鬟。 也就是因為府里主人少,就霍決他們兩個人而已,只要他們兩個人衣食住行都沒問題,就沒問題。其他的有什么問題,都不算是問題。 霍決明白了,他問:“你想要什么樣的丫頭,跟我說說,我去找。” 溫蕙看了他一眼:“你去哪里找?” 霍決道:“只要想要,沒有找不到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