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不會喜歡他的
現(xiàn)在這么一看,商纖纖是真的被綁架了。 莫名被冠上“綁匪”罪名的桑皎皎表示不明所以。 “耶斯莫拉?!” 一萬匹草泥馬從桑皎皎心里跑過,這算什么意思? 面對商纖纖對桑皎皎赤果果的誣陷,梟月燼面色不悅,搭在門上的手就要接著關(guān)門。 “現(xiàn)在知道人在哪里了,你自己找去吧。” 桑皎皎用手抵住了門,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被誣陷了,這算什么事兒? “等一下,你meimei就算是有病也不能亂誣陷人,你把她救回來記得讓她跟我道歉?!?/br> 桑皎皎平時那充滿笑意的大眼睛,此刻射出兩道寒光。 “人是在你們這里弄丟的,你們脫不了干系?!?/br> 商南洲扭頭觀察了一下周圍,車子在附近,就說明人應(yīng)該是在這周圍被人綁走的。 梟月燼覺得商南洲這個腦回路多少有點(diǎn)問題,商纖纖人都沒了,現(xiàn)在在這里計較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那你想怎么樣?” 桑皎皎的視線跟著移到商南洲臉上,便聽到他說:“和我一起去找纖纖?!?/br> 商南洲喊來的車已經(jīng)到了小區(qū)門口,桑皎皎和梟月燼跟著他上了車。 “商總,電話的位置已經(jīng)確定了?!?/br> 冷川眼中熠熠閃爍的寒光,給人增添了一分冷漠。 商南洲點(diǎn)頭,車子就跟著開了出去。 看到冷川穿著一身黑西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混社會的,哪里像綁票家屬了? 桑皎皎心里這么想著,身邊的梟月燼一直冷著臉。 “你別生氣了,咱就當(dāng)是去做好事了?!?/br> 桑皎皎輕聲安慰梟月燼,顯然這句話對于正在氣頭上的梟月燼沒有丁點(diǎn)兒作用。 梟月燼烏木般的黑色瞳孔泛著冷意,冷冷地看著商南洲問:“你直接找上門去,是擔(dān)心你meimei還留著一口氣吧?” 商南洲斜飛的英挺劍眉,細(xì)長蘊(yùn)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身材修長高大卻不粗獷,兩腿交疊著,冷著臉假裝聽不到梟月燼的話。 兩個人僵持不下,桑皎皎只想快點(diǎn)解決完這件事情回去,悄悄牽了牽梟月燼的袖子。 “商總,我要真的是綁匪也不可能再幫你,我們?nèi)サ侥莻€地方,你記得讓你meimei跟我們道歉的事兒你別忘了?!?/br> 聽到桑皎皎的聲音,商南洲才轉(zhuǎn)過頭。 “我知道。” 桑皎皎挑挑眉,敢情就聽不見梟月燼說話。 不過好在梟月燼看上去也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定位的地方。 是一座廢棄的工廠,周圍黑壓壓的,梟月燼下了車準(zhǔn)備去牽桑皎皎,桑皎皎下車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掉進(jìn)了另一個寬闊的胸膛。 “小心?!?/br> 商南洲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雖然臉上還是沒有表情,但顯然眉梢舒緩,帶著不容易察覺的關(guān)心。 “我沒事。” 桑皎皎靠近商南洲的時候并沒有平時那么抗拒,相反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梟月燼看到他們兩個人親近的樣子臉色一下冷了起來。 “過來。” 桑皎皎想要從商南洲身上起來,剛站直,又被商南洲拽了回去。 “小心一點(diǎn)?!?/br> 商南洲的視線移到了桑皎皎的腳上。 桑皎皎出門比較匆忙,穿了粉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再搭配一條嫩黃色天鵝絨齊膝裙,一雙黑色的高筒靴,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的跟。 “謝謝?!?/br> 桑皎皎還在疑惑剛才的感覺,重新被商南洲拉回懷里都是懵住的。 梟月燼的臉色又冷了一個度。 “不需要你來扶?!?/br> 桑皎皎被梟月燼牽了過去,商南洲半懸在空中的手突然空了,烏黑的瑪瑙似的眼睛突然暗了。 三人在保鏢的護(hù)送下進(jìn)了廢棄的工廠,在地面上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商纖纖。 看到桑皎皎的影子,商纖纖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里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被綁成這樣還能神氣的也就只有商纖纖。 梟月燼仔細(xì)觀察了一下周圍,并沒有綁匪的身影。 “商總,這周圍都沒有人?!?/br> 商南洲的手下巡查了一圈回來,向商南洲匯報道。 這群綁匪這么警惕?在聽到汽車的聲音的時候就跑走了? 桑皎皎左右瞅瞅,周圍安靜地跟個墳場似的,確實(shí)沒有人。 商南洲讓手下給商纖纖松綁,商纖纖一掙脫束縛,就撲到了商南洲懷里大哭。 “哥!我好害怕,就是他們欺負(fù)我!綁架我的!” 商纖纖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睛里掉出來,哭得驚天地泣鬼神的。 桑皎皎聳聳肩,世界真的是欠她一座奧斯卡。 “哥!你快把他們綁起來!” “你腦袋空不要緊,關(guān)鍵是不要進(jìn)水,亂咬人,好吧?” 桑皎皎看不過去了,僵硬的面容硬扯出一絲沒有任何的笑容。 “就是你們!你們還打我!” 商纖纖一口咬定就是桑皎皎搞的鬼。 桑皎皎摸摸鼻子,忍了一下,還是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把你眼屎擦了,看清楚再說話行不?” 商纖纖哭得更過分了,鼻涕眼淚一臉都是,拉著商南洲的手臂哭訴。 “哥……” “好了別吵了?!?/br> 商纖纖發(fā)出的聒噪的聲音讓商南洲耳膜都快穿透了,他冷冷地說了一句,商纖纖立刻就不敢發(fā)出聲音了。 桑皎皎眼睛微微瞪大,想不到這個妹控竟然還會用這種語氣跟自己嬌滴滴的meimei說話。 “桑皎皎跟我一起來的,她不可能是綁你的人?!鄙棠现抻謸Q上了溫柔一點(diǎn)的語氣跟商纖纖解釋。 行吧,是她想多了,桑皎皎悻悻地聳聳肩。 “不是我,你聽清楚了吧?” 天色也不早了,桑皎皎打算聽到道歉就回家休息去了,主要還是自己身邊的人臉色實(shí)在是太臭了。 商纖纖兩眼直呆呆向前望去,木頭一般地站著,嘴里發(fā)出質(zhì)疑:“怎么可能不是……” “不是就不是,給我道個歉,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桑皎皎表現(xiàn)出了一定的大度,但是商纖纖沒有眼力見。 “就是你,我都聽到你的聲音了!” 商纖纖說著就要撲到桑皎皎面前來打她,被梟月燼擋了一下。 梟月燼嫌惡地拿開商纖纖的手,扭頭冷著臉看著商南洲。 “麻煩管好,你們還欠我們一個道歉?!?/br> 梟月燼說完就帶著桑皎皎離開了,商纖纖還在不依不饒,商南洲攔住了她。 是金子總會發(fā)光,商纖纖這玻璃渣子總在反光。 桑皎皎懶得跟玻璃渣子計較,轉(zhuǎn)頭跟著梟月燼走,沒有看到身后商南洲復(fù)雜的眼神。 后來過了好幾天,商纖纖也都沒有再來找麻煩,桑皎皎過得自在了不少。 東港北邊有個大項(xiàng)目要動工,說是有意向投資的多少都能投,回本快,這等羊毛不薅非人哉。 桑皎皎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jī)會的。 北邊是個小鎮(zhèn)子,項(xiàng)目很多,桑皎皎幾家比較下來,還是覺得投資做景點(diǎn)比較靠譜。 到時候延長產(chǎn)業(yè)鏈,自己的貨也能跟著賣出去,一舉兩得。 桑皎皎美滋滋地想著,資金都籌集好了,但這件事情還是出了岔子。 為了能盡快動工,桑皎皎準(zhǔn)備親自去北邊解決問題。 土地?fù)碛姓呤莻€臉上長著刀疤的男人,看上去三大五粗的,說什么這個地方是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多少都不肯賣。 刀疤前一秒還在信誓旦旦地說多少錢都不賣,后一秒看到桑皎皎之后,眼睛都直了。 桑皎皎身著粉色的露肩雪紡短裙,腰間的蝴蝶結(jié)可愛動人,層層疊疊的蕾絲點(diǎn)綴在美麗的裙子上,長長的卷發(fā)披在肩上。 是心動的感覺。 刀疤咽了咽口水,看到桑皎皎幾步走了過來。 “刀先生,這就是我們的項(xiàng)目負(fù)責(zé)人,桑皎皎桑小姐?!?/br> 負(fù)責(zé)人跟刀疤介紹,刀疤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桑皎皎。 “請問是什么原因您不愿意賣……” “不賣?!?/br> 刀疤瞬間改口,沖桑皎皎露出一個糙漢的微笑,“送給你?!?/br> 桑皎皎也不知道這個三大五粗的男人是看上了自己哪里,也沒來得及問,刀疤勢如破竹的追求就開始了。 “桑小姐,請問您有對象嗎?” 桑皎皎搖了搖頭,接著刀疤嘴角翹得更高:“沒事,我不介意?!?/br> 項(xiàng)目很快就動工了,刀疤說一定要在年末之前把景點(diǎn)送給桑皎皎做禮物。 桑皎皎是明碼標(biāo)價地買的,刀疤沒收,她就決定等盈利了,跟刀疤平分就是。 刀疤的猛烈追求很夸就傳到了梟月燼的耳朵里。 項(xiàng)目進(jìn)行地很順利,梟月燼經(jīng)常能看到桑皎皎滿面春風(fēng)的樣子,臉色就會變得很難看。 “楚洛肴說了這陣子你別亂跑,少出門?!?/br> 梟月燼眼睛看著電腦屏幕,余光卻一直盯著沙發(fā)上的桑皎皎。 桑皎皎不以為意,吃了一口蘋果,含糊地說道:“沒事兒,項(xiàng)目動工了,我偶爾過去看看就行?!?/br> 偶爾? 梟月燼面不改色,一雙鐘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zhì),清澈卻又深不見底。 “我聽阿姨說你經(jīng)常每天都出去?!?/br> 桑皎皎聞言扭頭看向梟月燼,果然一臉不爽。 “沒有經(jīng)常吧,有點(diǎn)私事兒……” “什么私事?” 梟月燼的視線從電腦移到了桑皎皎臉上,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 桑皎皎本來也不想出去的,但是這個刀疤總是來找她,她不出去,刀疤就能在她家門口蹲一天。 梟月燼也知道刀疤追求自己的事情了? 她滿臉是甜蜜的微笑,活像一朵盛開的玫瑰花。 “你是不是吃醋了?” 梟月燼不回答,桑皎皎那顆心樂得快要盛不下蜜糖般的喜悅。 “我不喜歡他的,我會跟他說清楚的?!?/br> 梟月燼聞言臉色稍霽,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yáng)著高貴與優(yōu)雅。 為了顯示正宮的大度,梟月燼沖桑皎皎招招手。 桑皎皎走到梟月燼面前,被梟月燼拉到了腿上。 “你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就行?!?/br> 翌日,刀疤的追求還在繼續(xù)。 經(jīng)過前一天的甜蜜,桑皎皎下定決心,決定好好跟刀疤說清楚了。 桑皎皎跟刀疤約在一個咖啡廳。 這是桑皎皎第一次主動約刀疤,刀疤開心得在衣柜前換了好幾套衣服才準(zhǔn)備出門。 刀疤一坐下,桑皎皎就開門見山地問他。 “刀疤,你到底喜歡我哪兒啊?” 刀疤一個大老爺們“騰”一下紅了臉,看著桑皎皎支支吾吾地說了她一長串的優(yōu)點(diǎn)。 桑皎皎一開始以為刀疤就是看上了她的臉,但是聽刀疤支支吾吾地說下去,發(fā)現(xiàn)刀疤還是一個挺細(xì)心的人。 “其實(shí)我也沒有那么好……” “你有?!?/br> 刀疤目光堅定,桑皎皎有一刻都舍不得給他發(fā)好人卡了。 長痛不如短痛,該說的還是要說清楚,免得給人希望又讓希望破滅。 桑皎皎準(zhǔn)備開口,被刀疤搶了個先。 “我知道,喜歡你的肯定不止我一個,我也不比他們更帥,但是不想吃天鵝rou的癩蛤蟆不是好癩蛤蟆?!?/br> 刀疤都把自己比作天鵝了,桑皎皎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擺手。 “不是的,我哪里是什么天鵝,我就是個惡毒的老太婆……” “你不是。” 刀疤再次用堅定的目光看向桑皎皎,看得桑皎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撓了撓后腦勺。 “你比我之前見過的很多胭脂俗粉都好多了,我很喜歡?!?/br> 你喜歡有個屁用。 桑皎皎忍住沒把話說出來,選擇了一種委婉的方式。 “刀疤,你是個好人……” 好人卡說來就來,刀疤就是想被劈了一道雷一樣,愣住了。 糟了。 桑皎皎手足無措,但話都說出來了,那就得干脆一點(diǎn)。 “我不喜歡你,我有男朋友,他對我很好。” 桑皎皎的話就像是一把刀一下下砍在刀疤心上,看著刀疤失魂落魄的樣子,桑皎皎多少有點(diǎn)過意不去。 但是過了幾秒,桑皎皎就知道她想錯了。 刀疤的抗壓能力不是常人能比的。 “沒事,我早就說過我不介意的?!?/br> 桑皎皎:…… 大哥,你這心理素質(zhì)真是杠杠的。 桑皎皎咬咬牙:“我男朋友介意?!?/br> 刀疤露出試探性的目光:“那我去跟他說說?” 說個屁,這么卑微的嗎? 桑皎皎嘆了口氣:“沒什么好說的,刀疤哥,你是個好人,是我配不上你,我是個惡毒的女人?!?/br> 刀疤不忍心讓桑皎皎為難,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 “那你什么時候分手了,記得通知我一聲?!?/br> 刀疤說完就失魂落魄地走了,桑皎皎覺得心累。 不能說刀疤是舔狗,是能說他的愛比較卑微,就差問以后她跟梟月燼生了孩子需不需要幫著帶了。 “聽完了吧?出來吧。” 等刀疤走遠(yuǎn)了,桑皎皎并沒有從原位站起來,而是沖著空氣說了一句話。 身后的凳子發(fā)出響聲,接著就是男人的腳步聲。 “我出去辦事情剛回來,下樓買杯咖啡?!?/br> 什么咖啡要您堂堂一個總裁來買? 桑皎皎看破不說破,垂下眼睛,嘴巴緊緊抿著,笑意卻還是從眼角眉梢xiele出來,眉眼彎彎像掛在枝頭的初月皎皎。 “沒什么事情就先回公司吧?!?/br> 梟月燼兩手空空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公司,桑皎皎跟了上去。 “那個項(xiàng)目我想了想還是轉(zhuǎn)手吧,我對不起刀疤……” 梟月燼打斷她:“你拒絕了他就對不起他了?” 桑皎皎沒點(diǎn)頭也沒搖頭,就是低著頭,眉頭還鎖著,很糾結(jié)的樣子。 “那你不拒絕他,拒絕我?” 梟月燼的醋壇子又翻了,桑皎皎項(xiàng)目的事情還沒處理完,現(xiàn)在有人梟月燼生氣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桑皎皎解釋:“我把項(xiàng)目轉(zhuǎn)手給你,這樣刀疤就有理由收掙的錢了?!?/br> 這樣她跟刀疤見面的次數(shù)也能少很多。 后面這個想法是桑皎皎的私心,她沒有說出來,但顯然梟月燼不可能猜不到。 桑皎皎拒絕的態(tài)度明顯,梟月燼臉色稍霽,假裝思考了一番,最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也不是不行?!?/br> 桑皎皎松了口氣,微微提起唇角,笑如和煦春風(fēng)。 “剛才我跟刀疤的對話你聽了多少?” 面對桑皎皎這個問題,梟月燼不太想回答,他沒想到這個長相粗糙的男人還能這么卑微。 “其實(shí)我覺得吧,刀疤也挺好的……” 桑皎皎話音落地,梟月燼一道寒冷的目光就丟了過來。 她連忙改口:“但是我跟他沒有緣分,他是個好人,總能找到好姑娘的。” 梟月燼冷哼一聲,抬腳上了樓。 幾天后,刀疤完美地詮釋了什么叫做打不死的小強(qiáng)。 項(xiàng)目被轉(zhuǎn)手到了梟月燼手里,看著大批大批的資金流入,桑皎皎多少有點(diǎn)心癢癢。 景點(diǎn)還在運(yùn)營,前股東桑皎皎偶爾回去看看,被刀疤知道了,刀疤就特意給他準(zhǔn)備了一個驚喜。 桑皎皎只是想去景點(diǎn)散散心,被一群刀疤的小弟喊嫂子的畫面,她是這輩子都沒有想過的。 身邊擺滿大紅色的玫瑰花,桑皎皎站在中間,尷尬得能直接摳出一座芭比夢想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