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波譎云詭亂如麻
吳郡小客棧。 二樓雅間。 掌柜的給男子斟滿了酒,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舉杯相邀。 “來,見到故人,實(shí)在親切,飲一杯!”掌柜的激動道。 “請!”男子舉杯對飲。 “不知您此次來所為何事?若是有需要,在下一定盡犬馬之勞?!闭乒竦倪€沒等男子開口,便承諾道。 “您真是個爽快人,這次來,是需要查一個人?!蹦凶诱f道。 “是何人?”掌柜的很自信的問道,在此之前,還沒有他們找不到的人,作為主家的最得力的情報組織,他們的羽翼,可以說遍布了整個中原每一座城池,想要查個人,費(fèi)不了多少功夫。 “此人自稱李先生,現(xiàn)在揚(yáng)州活動,與泰州趙成勢力有往來。”男人見這掌柜十分自信,心中趕到輕松,果然,有這樣的情報組織,可以省去不少麻煩事,日后,他們一定會成為自己最犀利的眼睛。 “李先生……嗯……屬下明白了,隨后便給泰州方面飛鴿傳信,讓他們著手調(diào)查?!闭乒竦恼f到。 “要盡快,此人關(guān)乎揚(yáng)州的局勢?!蹦凶犹嵝训?。 “屬下明白了!”掌柜的鄭重承諾。 兩人談完正事,在掌柜的盛情相邀下,兩人痛飲一番,聊了聊故鄉(xiāng)的事情,掌柜的對著男子一抒胸中思鄉(xiāng)之情,感嘆自己幾十年漂泊在外,飽受思鄉(xiāng)之苦,說到動情處,不禁潸然淚下。 男子望著老人淚如雨下,心中莫名的酸楚,可是現(xiàn)在還無法讓他回去,大業(yè)未成,天下未定,還需要像他這樣千千萬萬的人堅守著自己的使命。 一時不知如何安慰,千言萬語,盡在一杯濁酒之中。 …… …… 與此同時,在江州的郡府里,同樣也有一場酒席。 豐盛的宴席,菜品琳瑯滿目,酒水都是陳年佳釀,可以看的出,這樣的規(guī)格,招待的人的身份,也低不到哪兒去。 盧浮正焦急的等待著,客人已經(jīng)進(jìn)了江州城,正朝著自己的郡府趕來。 沒多久,一個帶著斗笠的男子,一身布衣短褐,颯踏流星的走了進(jìn)來。 “有失遠(yuǎn)迎,有失遠(yuǎn)迎……”盧浮趕緊迎上去,忽然想起,守城郡兵來匯報時,只說了是泰州來客,并未知曉其名諱。 “不必,盧大人客氣。”李先生摘取斗笠,撩撥了一下凌亂的頭發(fā),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您辛苦,快里面請,在下已經(jīng)備好了酒席,就等您來?!北R浮笑嘻嘻道,偷偷打量著眼前這人,真的是泰州派來的?看著倒向是個尋常百姓啊。 “在下趙公子幕僚,鄙人姓李,叫我李先生就好。”李先生也是不客氣,邊走邊直言道。 “失敬失敬,李先生。”盧浮陪笑道。 兩人入了席,李先生兀自端起了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一路狂奔,早已經(jīng)口干舌燥,饑腸轆轆了,話說回來,這盧浮還真是會做人,竟然能提前備下酒席等著自己,就這一點(diǎn),在官場上也是個滑頭,怪不得他能在趙成眾多門客中,被派來江州。 “盧大人,事情緊急,咱們開門見山?!崩钕壬贿呑灶欁缘某灾?,一邊說道。 “先生請講?!北R浮緊張起來,事情緊急四個字,讓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泰州情況不容樂觀,公子說該盧大人動手了,不知道盧大人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李先生抬眼看著緊張的臉色發(fā)白的盧浮,輕笑道。 “都……都準(zhǔn)備好了,孫府的人也都在掌控之中?!北R浮磕巴道。 “怎么?盧大人是害怕了?”李先生的笑容漸漸生出一絲寒意,這句話,似乎不是在質(zhì)問盧浮,而是警告他。 “沒有沒有,為公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知公子的安排……”盧浮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誰讓他是趙成的人呢?沒有趙成,他今天也還只是個門客,既然自己被安排到了江州,就該有覺悟。 “公子命你偷襲揚(yáng)州?!崩钕壬淅涞?。 “這……這……”盧浮嚇得目瞪口呆,偷襲揚(yáng)州?自己沒聽錯吧,揚(yáng)州城那可是揚(yáng)州府的治所啊,這不是去送死嗎? “放心,現(xiàn)在揚(yáng)州空城一座。何況在下也會幫你?!崩钕壬芍R浮,嚴(yán)詞說道。 “明……明白了……只是……在下……只組織了三千人手……”盧浮心中慌亂不已,小心的說道,這三千人都是自己當(dāng)了江州郡守之后,暗地里募集和拉攏的,有江洋大盜,有水賊山匪,總之是費(fèi)了很大的功夫,現(xiàn)在要去偷襲揚(yáng)州城,十有八九是要全賠進(jìn)去。 “夠了夠了,盧大人,現(xiàn)在你和公子是一條船上的人,沒有退路。何況公子待你不薄,你可不要犯糊涂。”李先生冷冷道,他也看出來了,這盧浮是個膽小鬼,自己如果不加把火點(diǎn)了他的屁股,他是不會拼命往前的。 “屬下明白!明白!”盧浮被李先生給嚇著了,畢竟,李先生輕輕擺在桌上的劍,不是吃素的。 意思都很明白了,退一步,就是死。 盧浮只得滿口答應(yīng),老老實(shí)實(shí)按著趙成的安排去做。 李先生心滿意足的享受了一頓大餐,然后拒絕了盧浮的留宿邀請,離開了郡府,往城中客棧去了,他還是十分謹(jǐn)慎的,身處江湖,防人之心,一刻都不能喪失,否則就是喪命。 江州城,客棧。 李先生剛一進(jìn)門,就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兩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那人起身往客棧二樓走去,李先生便跟在了后面。 兩人閃進(jìn)了最里面的一間雅間,關(guān)了門。 “怎么樣?”李先生問道。 “都辦妥了,那塊殘玉,現(xiàn)在在應(yīng)穹手里。”年輕人低聲道,腰中掛著一柄看似不凡的寶劍。 “沒有活口吧?”李先生坐在了桌前,話語中沒有一絲感情。 “都死了。”年輕人對面坐了下來,肯定道。 “那就好,家里都還好吧?”李先生又問到。 “都還好,兄弟們?nèi)杖誧ao練,也收了不少新人,現(xiàn)在十五縣之地,牢牢的盡在掌握,劃給洛陽府的那十五縣,我們也滲透了,現(xiàn)在洛陽府還沒有察覺,一旦動手,那十五縣唾手可得?!蹦贻p人匯報到。 “告訴家里的弟兄,隱秘是第一要務(wù)?!崩钕壬肓讼?,說到。 “明白?!蹦贻p人點(diǎn)頭答到。 “墨問谷有什么消息嗎?” “聽說吳一問現(xiàn)在醉心于花草,谷里的大小事務(wù)都交給了右使商正。最近也沒什么大動作,其谷中弟子還是一如往常的四處奔走,救死扶傷?!蹦贻p人想了想探查到的消息,一一道來。 “哼!他不會甘心的,我敢斷言?!?/br> 李先生神秘一笑,起身走到窗前,意味深長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