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國醫(yī)無雙(滿級國醫(yī)她制霸全球)、鳳逆天下:腹黑九小姐、挖掘地球、偏愛(作者:容煙)、重生八零寡婦喜當媽、黑鐵皇冠、楚臣、寒門大官人、大佬怎么還不逃[穿書]、騎馬與砍殺大帝國
“支呀——”一聲,蘇纓提著重重的食盒進了院子,看到陸翀楞了一下。 陸翀裝模作樣地說:“我來看看,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br> 蘇纓搖搖頭:“沒有什么。” 陸翀看她一眼,挪開眼神:“哦!” 蘇纓纓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心里存了事,蘇纓忽略了陸翀的打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股無力感從心底蔓延。 陸翀心思敏銳,收斂了情緒:“蘇纓纓,你……” 你不開心! 蘇纓歪頭看他:“周玄焱你說,每個人都有父母嗎?” 像是疑問,又像是無奈的嘆息。 又藏著隱隱的恨意。 這樣的蘇纓纓讓陸翀想起第一次見面,她把脖子送到自己掌心的模樣,這一回,他心里除了驚詫還有一絲害怕和擔憂。 陸翀聲音發(fā)澀:“有。” 蘇纓點點頭,似乎接受了她莫名其妙的提問的答案。 她呼出一口氣,笑了笑,剛才的頹然好像轉(zhuǎn)瞬消失,她忽然指著食盒對陸翀說道。 “周玄焱,你瞧這是什么,中午我們有好吃的啦!” 她往屋里走,嘴巴里還嘟噥著:“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br> 陸翀跟在她身后,沉默了許久,慢慢瞇起了眼睛,不加掩飾的探究,目光盯著蘇纓不放。 蘇纓自顧自地打開食盒,將里面精致的細點一一拿出來,她小心翼翼地端了個雕了花的點心:“你嘗嘗這個,看看好不好吃!” 她已經(jīng)看不出任何異常。 陸翀暫時把心放回肚子,走過去,瞥一眼:“都是你那個表哥送的?” 蘇纓啄啄小腦袋:“是??!是?。 ?/br> 陸翀鼻音幽幽地哼笑,心里不太爽。 夜深人靜,蘇纓和陸翀隔著布簾閑聊。 忽然蘇纓開口說:“我明天想去一個地方?!?/br> 陸翀還在和她胡扯兔子會不會吃自己的便便,聞言只說:“隨你!” 說完才反應過來:“你去什么地方!” “去法隱寺啊,明天中午我們在寺廟里吃齋飯好不好?”蘇纓小聲說。 “我也去?”陸翀眉梢一挑。 “那你不去嗎?”蘇纓柔柔地問,這幾日他們基本上都待在一起,所以她下意識地幫他做了主。 陸翀平躺著,翹著腿,漫不經(jīng)心地說:“這是邀請?” 蘇纓看不見他,卻能猜到他現(xiàn)在的表情,聲音軟軟的:“是邀請啊,那你愿不愿意陪我去?” 陸翀輕咳一聲,勉為其難一樣,懶洋洋的“嗯”了一聲。 黑夜中仿佛什么秘密都可以掩藏,就像濕潤的墻角中青苔悄悄蔓延生長,就像結(jié)實的胸膛里心跳撲通撲通加快,就像圓弧的眼瞼上睫毛忽閃忽閃輕顫。 第16章 十六枝春 無視 蘇纓纓是個傻子! ——《陸翀自我攻略手記》 - 翌日又是一個艷陽天。 法喜寺人來人往,看過去,烏泱泱的一大片,全是人頭。 陸翀擰著眉,拉一把蘇纓,讓她別走散了。 蘇纓仰頭看他,他大汗淋漓,面頰脖頸都在淌汗,不好意思的小聲說:“對不起?。∥彝私裉焓鞘辶??!?/br> 法隱寺在這一帶小有名聲,初一十五上香禮佛,因此香客比往常更多。 早想起今天日子特殊,蘇纓就不叫他來了。 蘇纓臉蛋上也全是濕漉漉的汗珠,她望著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有些迷茫著,也有些挫敗,她不知道該去哪里尋他。 蘇纓忐忑胡亂猜想,腳底一空,踩空了一個臺階,腳尖點地,小腿一軟。 陸翀心一提,輕“嘶”一聲,拎起她的胳膊。 蘇纓控制不住的向后半倚著他的胸膛,手指捏著他的袖口,面露驚慌。 看她沒有大礙,陸翀沒好氣地說:“不會走路了?” 蘇纓驚魂未定只有發(fā)髻上的朱釵垂珠在她耳尖上方輕輕地搖晃。 陸翀黑著臉,心里忍不住發(fā)酸,也不知道她今天要來見誰。 早起在妝匣前搗鼓了許久,簪了他送她的發(fā)釵,手指輕輕地扶著鬢邊,歪頭問他話。 他沒聽清,回了她一句,好看。 過后看她紅撲撲的面頰,才察覺她問的是,她戴得對不對。 陸翀打算這輩子都不會提到這件事。 總不會她今天要見的人還是她那個表哥吧! 想到這兒,陸翀氣都不順了,裝作不在意地問:“他來了嗎?” 蘇纓搖搖頭:“我不知道。” 陸翀的俊臉比方才更臭了,死死地盯著蘇纓看了兩眼。 蘇纓卻是扶著他的手臂,踮腳在人群中張望。 陸翀心中冷笑,漫不經(jīng)心地說:“他這人怎么回事啊,也不約定個時辰,看你臉都曬紅了,不靠譜??!” 陸翀暗搓搓給她上眼藥。 蘇纓抬眼看他:“你是不是餓啦?” 陸翀噎了一下,法喜寺在雁衡山右峰,從她那小屋到這兒也要走半個時辰的,現(xiàn)在的確是有些餓了。 他嘴硬道:“沒有。” 這會兒日頭正旺,再過不久也該用午餐了,蘇纓擔心過會兒齋堂人多,她們擠不進去,現(xiàn)在去用齋飯正正好。 “我們?nèi)S堂吧?” 陸翀狐疑地瞥她一眼,確定她沒有看破他的心思,想強調(diào)他不餓,但蘇纓已經(jīng)拉著走了。 像蘇纓這樣想錯開人流的人還不少,蘇纓帶著陸翀排隊。 “我們等一等,很快就到我們了。”蘇纓站在他身后好脾氣地說。 這還是陸翀第一次到寺廟吃齋飯,若無其事地打量著周圍的人,聞言一邊點頭,一邊反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前:“嗯?!?/br> 他做得順手,蘇纓卻愣了一下,陸翀身前投下一小片陰影,蘇纓正好站在圈圈里面,一下子就涼快了。 蘇纓拿出絹帕轉(zhuǎn)身遞給陸翀:“擦擦汗?!?/br> “我自己有?!标懥埖皖^看她,說著就掏出了他的絹帕。 他那方絹帕也是蘇纓的,是上回蘇纓用來給他擋木屑灰的,上面的血跡已經(jīng)被他洗干凈了。 繡著粉色小花朵的絹帕疊得方正被他攥在手心,蘇纓面頰有些熱,背過身,捏著絹帕輕輕地擦拭自己臉上的汗珠。 陸翀指腹捻著手中柔軟的絹帕,猶豫了一下把它放回衣裳的懷揣中,抬手將蘇纓準備收回去的絹帕抽出來,挑挑眉:“謝了?!?/br> “誒!”蘇纓輕呼一聲,他不是自己有嗎? 而且這張她擦過汗了,已經(jīng)臟了呀! 陸翀耍無賴,捏著她的肩將她往前推:“快走,快走,到我們了?!?/br> 他擦完汗,沒有還給蘇纓,自己繳獲了。 兩張絹帕正好,他總要換洗。 “施主?!贝螨S飯的僧人對著蘇纓作揖。 蘇纓也雙手合十行了一禮,才說:“大師,我們兩個人。” 陸翀沒有作揖,只微微頷首,表示他就是蘇纓話里“我們”中的另一個。 僧人笑笑,給他們打飯。 齋飯很簡單,一人一個饅頭一碗青菜豆腐湯,取了餐就進了齋堂。 齋堂里擺了六張又長又寬的桌案,此時已經(jīng)坐了大半,兩人挑了個人稍少的桌案挨在一起坐下,蘇纓拿起饅頭,饅頭很實,蘇纓將她的那一個掰開兩半,把其中一半遞給了陸翀。 陸翀食量大,一個饅頭肯定是不夠的,而她半個就能填飽肚子了。 陸翀知道她胃口小,也不跟她客氣。 齋堂里又吵又鬧,還有孩童在間隙中跑跳。 其中兩小孩玩鬧著跑過來,玩著玩著,不知道因為什么爭執(zhí)起來,手舞足蹈的,一不小心就會打到人。 早有香客不滿地皺起眉頭。 蘇纓也往前坐了坐。 陸翀余光掃到,眉心一蹙,手臂垂落,手掌貼著蘇纓的細腰,像是保護她一樣,轉(zhuǎn)頭看那兩個小孩。 “閉嘴,別吵!” 陸翀陡然出聲,口氣也不好,那兩個小孩子瞬間噤聲,畏畏縮縮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