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愛亦會越愛越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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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鄉(xiāng)鎮(zhèn)公路上經(jīng)過的車不多,昏黃高大的路燈染出一片靜寂,車飛快地經(jīng)過它們一盞又一盞,路長得像是沒有盡頭。 開車走夜路,其實是件考驗?zāi)懥亢徒?jīng)驗的事情。林緣沒有太多開車經(jīng)驗,她的駕駛證平日里蒙著層灰,經(jīng)過上一次事故,她心里的陰影還沒消散,如今卻握著方向盤,手心里滲出層汗,憑著一個膽開夜車。 孤獨、擔(dān)憂,諸如此類的情緒籠罩著她,除卻鋼鐵圍繞的狹隘一方天地,無盡的路燈也驅(qū)不散這長夜的黑。身邊沒有人,她此番孤身獨勇正是為了去接一個人。 陳頌留給她的簡信經(jīng)過網(wǎng)絡(luò)傳送到白色的對話框里,簡潔明了,只有一個地址。 林緣知道那地方,小縣城里不知名的中醫(yī)推拿店,那兒有一塊板藏著陳頌的心血。那里也許是他的根據(jù)地,在一個旅游城市管轄的小縣城——人多而雜亂,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地方。 陳頌背上的傷在縱欲時又裂開,線拆了沒多久,還是恢復(fù)時,他跟的案子又起動亂。她聽見過他對著電話那頭吼,聲音之大憤怒之劇,她聽了都要抖。 聲音透過墻,她聽到他在怪罪那頭信息保護工作沒做好,他賣力不是為了把家人卷入危險中,警察家屬被跟蹤報復(fù)算個什么事。他要處理,養(yǎng)著傷也要去把事情辦好。 陳頌工作這么多年,現(xiàn)在終于讓她知道他的工作內(nèi)容了,那天溫柔繾綣過后他開口說的每一個字都教她驚心動魄。他平日里最親近的人不是生母,是她這一個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情人,他們常見面,縱使別人猜不出他們真實的關(guān)系,也能看得出來關(guān)系有多親密。 林緣被盯上了,保護她最好的方法是讓她知情。反將一軍,才能打擊逃跑潰散的亡命之徒。 林緣自認(rèn)沒有陳頌的智慧,他說的她便聽了,要她面對心里的真實想法,她其實高興對于擔(dān)憂。高興為陳頌的坦白,為眼見他的成長優(yōu)秀,見他長成一棵樹,為更多人提供庇護。 于是陳頌讓她乘夜色去接他,她便應(yīng)了。他是不怕再折一輛車,她也不替他心疼。錯綜的情緒沖昏了她的頭腦,她竟無暇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慮。 等到車在推拿店門口停下,發(fā)動機熄滅,林緣才感覺渾身疲累。街道上亮著的門窗不多了,自遠(yuǎn)處傳來狗吠聲,還有些聽不清的人聲。 她下了車,立在車門口撥通陳頌的電話,他很快掛斷,人推開了玻璃門來迎她。 他沒有穿制服,穿了身她眼熟的襯衫休閑褲,身姿挺拔,單從穿著氣質(zhì)無從辨別他的職業(yè)。他的長相出挑,但不是嚴(yán)肅的類型,單從眉眼里識不出來他的正氣,背有傷還挺得直,板板正正,正才是暗藏的正氣。 陳頌倒是沒有急著走,招呼著林緣往屋子里走,附近有眼線,大膽如他,也要謹(jǐn)慎,與她面上顯露叁分疏離。 林緣這一回終于見到陳頌口里的“師傅”,尋常南方男子的身高長相,不扎眼,約莫六十大幾,上了年紀(jì)的人總是自帶幾分慈祥。等到互相介紹過了,林緣才知道,這個推拿店是正兒八經(jīng)的中醫(yī)推拿,陳頌的這個師傅家里世代中醫(yī),他既是個中醫(yī),也是個退休的緝毒警察,曾經(jīng)帶過陳頌。 陳頌的東西其實也沒什么好整理的,他出任務(wù)從來輕裝簡便。但他還是找了要整理衣物借口把林緣帶進了房間。房間還是那一間,狹小但整潔。 陳頌合上了門,沖她展開懷抱。她撲了進去,感受他的雙臂箍緊她,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地響:“恭喜你圓滿完成任務(wù)。”稍有些寒氣的晚上,他懷里的暖驅(qū)散她這一路奔波的勞頓與寒氣。他的心跳隔著皮rou骨骼,貼著她的肌膚跳動。 “傷口怎么樣了?” “快好了,不用擔(dān)心我?!?/br> 林緣想問他逃犯的事,又無從開口,她對這件事了解的信息夠多,但是也繁亂,不知道從哪捋清楚細(xì)節(jié)。陳頌像是看透她心中所想,回答她:“那伙毒販的線索已經(jīng)找到了,他們出沒在這一帶,上面派了人時刻準(zhǔn)備行動了?!弊ブ荒茏ビ袧撛谖kU有證據(jù)指控的逃犯,往深了查,他們背后牽扯的人又組成了一張巨大的網(wǎng),他越調(diào)查越感到無力。 林緣便不追究這件事了,她有分寸,只要對她和她的家人沒有危險,她就可以稍稍放下心。 陳頌摟著她換了個地方,他坐在床邊,攬著林緣的腰讓她坐在他的腿上。林緣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和陳頌發(fā)展到戀愛,她心里曾有萌動,被自己的理智和陳頌的言語扼殺。但如今年紀(jì)更大,兩個人像活回去高中,在背地里躲著他人悄悄親密。 無人的地方隱秘之情生根發(fā)芽,抓住一點愛便拼命生長。她是不知道陳頌有哪里可愛,卻覺得越發(fā)不能自拔。 “這里雖然很簡陋,但是我有點舍不得。為了不拖累師傅,我以后不能太常來?!彼Z氣有不舍之意,言語間露了落寞。林緣摟著他的脖子想給他一些安慰,他回應(yīng)她的方式是攬得更緊。他的襯衫這么一番蹂躪都快要皺掉,他卻渾然不覺。 林緣知道他為了工作放棄許多,很多事對家人和愛人都要再叁緘口。 “我以前,是沒有那么愛干凈的?!彼辉敢獬姓J(rèn)他那是潔癖,只說他是愛干凈。 “有一次,有人報警。師傅帶著我去出警,到了那個地方隔著門就聞到惡臭。真的很臭。我們以為里面有腐爛的尸體,但是進去有幾攤綠水。我從來沒見到過這么惡心的東西當(dāng)場就吐了。后來查出來那是被吸毒上頭的人用針管注射了毒品的老鼠,死了就腐爛了,那里也沒人?!?/br> “師傅告訴我,入了這行還有更惡心更不堪入目的東西,我要學(xué)會承受。師傅真的教了我很多?!?/br> 林緣是從小看著陳頌,她在長大,他也在長大。一雙瘦削肩膀變得寬厚,要承受多少看不到的重量。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的累,他一腔熱血這么多年,如今被軟肋束縛住了,他開始害怕失去。 陳頌的師傅要他們再留宿一晚,陳頌去意已決?;厝r仍是林緣開車,陳頌坐在她身旁。他打開了收音機,播放的已是深夜節(jié)目,凈是些情感問題分析。 他不管,林緣也不理。車快到終點,他忽然說:“找個機會我們一起再去旅行吧。找個偏僻的地方,就你和我?!?/br> “好啊?!?/br> —————————————— 最近有一種對寫rou恐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