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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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死而復活 緊接著,青年人說道:“鎮(zhèn)子上的人都說我母親死了,就連所請的大夫也是這么說,但我知道她老人家還有一口氣在,她沒有死,即便死,還是能找圣光大師續(xù)命的,可是,可是我家里的錢已經(jīng)用盡了…” 師父突然盯著青年人的面容看了看,然后一臉慎重地道:“你印堂上有一團喪氣凝而不散,足見你母親…本該已離世,可如今她老人家尚有一息之力,而且拖了這么許久,卻是有些問題了!” 說完,師父轉(zhuǎn)身走出內(nèi)屋,而我也緊跟著走出去,青年人面容呆滯地張大嘴巴,久久地不能說話,不過他馬上追出內(nèi)屋,聲音激動萬分地看著師父道:“原來您是高人!大先生,您既然是高人,必定有救我母親的妙法,求您大發(fā)慈悲救救我那苦命的母親吧!嗚嗚~~~” 師父見青年人說著便要下跪,忙伸出雙手制止了他,并一臉溫和地道:“不用客氣,你乃至孝之人,我路遇此地第一個便結(jié)識了你,或許也是你我的機緣,如果能幫到你,我自然樂意效勞?!?/br> 青年人聞言喜出望外,恍然間想起了什么,便尷尬地抓著后腦勺笑道:“請大先生贖罪,到現(xiàn)在我還沒有告訴您我叫什么名字呢,我叫田小三,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大先生叫我小三就行了,嘿嘿!” 望著田小三憨厚且質(zhì)樸的微笑,我上前拍了拍田小三的肩膀笑道:“我叫初七,這位大先生就是我?guī)煾噶?,放心吧,我?guī)煾讣热淮饝?yīng)幫人,就一定會幫到底的!” 田小三一臉感激地重重點頭,道:“嗯!謝謝你初七兄弟,也感謝大先生能夠大發(fā)慈悲,我們田家真的等到活神仙了…嗚嗚~~~” 不得不說,這個田小三傷心的情緒是說來就來,說哭就哭,也難怪,孤家寡人的照顧一位臥床不起的老母親,雖有房屋三間,宅院一個,但卻沒有半分錢度日,這種絕望和無助,任誰也會受不了的啊。 “小三兄弟,還有我呢,我叫卜一缺,我也會和初七一樣支持你,嘿嘿!”卜一缺爽朗地笑著走來,并順勢拍了拍田小三的肩膀。 田小三著實又感動一把,但一旁端坐的師父卻適時語出驚人,毫不分場合地打破了此時此刻的祥和融洽氣氛:“不好!小三,我剛才掐指一算,你母親恐怕…恐怕…” 看著突然臉色大變的師父,不但我和卜一缺慌了神,田小三更加惶恐地急急問道:“大先生,恐怕什么?!” 師父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我且問你,是否再有三日,你母親就這樣昏迷不醒三個整月了?” 田小三仰天回想一下,隨即重重點頭道:“不錯,大先生真乃神人,但…但我母親…還望大先生實話告知!恐怕什么?” 師父沉吟一下,毅然開口道:“你母親,還有三日的壽命了…” “?。俊?/br> 在場的除了師父本人,我們?nèi)私允求@叫出聲,但我知道,師父從來不會說謊話,更加不會隨便開玩笑,一旦他決定說出了什么,那一定會成為事實。 田小三幾乎與此同時,整個身子瞬間癱坐在地,我和卜一缺趕忙將其攙扶起來,但田小三的神志又開始恍惚了。 師父依舊端坐,似乎對于田小三的打擊已經(jīng)在他的意料之中,師父淡淡說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為什么要讓老人家活活受了三個月的罪呢?小三,你母親今年貴庚?” 田小三當即哽咽道:“六十四…嗚嗚~~~可憐我的老母親一輩子沒享過清福,就這么去世,我對不起她老人家,嗚嗚嗚~~~” 師父點了點頭,又問道:“小三,我先前在大街上看到無數(shù)個人為了一塊錢而瘋狂地搶奪,難道他們之中,也有人需要像你一樣為母親續(xù)命的嗎?” 田小三這時又恢復了一些神志,并點頭道:“似乎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病,這個鎮(zhèn)子上除了我母親,還有至少幾十個老人都是此癥狀,臥床不起兩個多月,大先生,難道她們都會和我母親一樣么?” 師父急急追問:“你能否告訴我,具體一共有多少人?” 這么問,田小三似乎有些為難,他仔細想了想,但還是無法肯定地說道:“具體多少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至少有二三十人這樣的,而且她們都是和我母親同年的人,也都是六十四歲!” “嗯?”師父訝異一聲,臉色瞬間難看許多:“我知道了…此事先不著急,我還需再次確認一下才行,對了小三,關(guān)于你們鎮(zhèn)上的那位圣光大師是什么來路,你可知道嗎?” 田小三的臉色當即顯出恐懼狀,但似乎有師父在身邊,倒是讓他馬上緩和下來,并點頭道:“這個我知道,圣光大師…唉,原本他并不是什么大師大神,而是我們鎮(zhèn)上的一個…” 說起圣光大師的歷史,我倒是忍不住一笑,原來此人三個月前還是個窮要飯的邋遢鬼,卻在短短的三個月時間里,搖身一變成了一位無事不知無事不曉的圣光大神,只要拿著錢財?shù)剿抢锶?,不管是快死的人還是剛剛死去的人,都能給馬上續(xù)命復活了,這的確是天下一大奇事,但關(guān)于這個圣光大師的身世,卻是更加離奇。 原來據(jù)田小三所說,這個圣光大師原名叫牛癩子,桐窯鎮(zhèn)有名的窮鬼乞丐,并且見人連句像樣的話都不會說,只會拿著個破碗向人磕頭作揖討飯過活,更甚至,他三個月前還死過一次! 要說陽間死個人,陰間多個鬼,這本是天數(shù)已定的事,但是這個牛癩子,居然不知怎么回事,在死過之后又奇跡般的復活了,也正是因為他的復活,才導致現(xiàn)在人人敬畏懼怕卻又無奈求助的圣光大神的出現(xiàn)。 所謂圣光,乃是圣體之光,圣體啊,牛癩子擁有了不死圣體,而且還能說話流暢,醫(yī)病救人,這怎么不是一件神奇的事?。?/br> 不過據(jù)田小三說,還有一件事很蹊蹺,和牛癩子一樣為乞丐的還有一個叫二騾子的老漢,當時為了一碗剩飯,被一條瘋狗追著雙雙跳了崖,雖然崖下面是水潭,但倆人都不會游泳不是,如此,還是難逃被淹死的厄運,最后牛癩子神奇的復活了,而二騾子竟也復活了,不過蹊蹺就在這里,牛癩子搖身一變成了圣光大神,而二騾子不但連乞丐都不能正常去做,更是奇異的發(fā)瘋了! 師父聽到這里突然插話道:“瘋了?!怎么會瘋了呢?” 田小三的表情很誠懇,足見沒有半點夸大和編造,聞言后認真點頭道:“的確是瘋了沒錯,每天白天我們都看不到他在哪,但只要誰家有豬圈,那一準是扒人家的豬圈偷豬食吃了,試想一個乞丐能去偷吃豬食,那他活著也沒啥意思了,但他不會去死,這樣還不是瘋了么?” 師父點了點頭:“那他還有沒有其他的怪異舉止?” 田小三仔細回想一下,然后搖頭道:“要說特意去注意一個瘋子,而且他的全身整天都是臭哄哄的,正常人熏都熏死了,誰還會去踅摸他啊,不過二騾子極少人能看到,因為他這三個月以來都沒有正經(jīng)八百的在大街上晃蕩過,要么躲進豬圈里搶豬食吃,要么…鎮(zhèn)子東邊的山坡上有個石洞,據(jù)說他有的時候會躲進那里去。” 我不明白師父為什么總是揪住一個瘋子不放,用邪術(shù)謀財?shù)娜擞植皇嵌呑佣桥0]子,為什么要將二騾子問的那么仔細呢?難不成就因為他是和牛癩子一起死而復活的?也對,他又是怎么死而復活?而牛癩子又是怎么當上了圣光大神?! 第二十八章天罡正氣 聽完田小三的講述,師父似乎也明白了個大概,當即說道:“你母親和鎮(zhèn)子上同樣癥狀的老人家一樣,還有三日的壽命,至于為什么她們還能苦苦熬到現(xiàn)在,只因時辰未到,不過歸期已定,三日后子時,必定有陰差前來索命,這次事件讓我奇怪的是,為什么地府要一次性收容桐窯鎮(zhèn)如此之多的老人魂魄,恐此事還得見到陰差才能知曉了。” 田小三頓時瞪大雙眼看著師父,道:“大先生還能見到陰差?!先生真乃奇人!大先生,我母親真的不能救回嗎?可憐老母親生前沒有享到一天清福,臨了還苦熬了三個月,嗚嗚嗚~~~” 話還未說完,田小三便忍不住輕聲抽泣起來,我很想安慰一下田小三,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面對此事,我除了像田小三那樣無奈外,根本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好把目光投向師父。 師父不知怎的,竟是一臉的怒容,我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突然這般生氣,片刻,師父突然開口道:“此事三日后自見分曉,但是此間我們還有事做,初七一缺,明日讓小三帶著你們?nèi)フ业蕉呑?,一定要把他帶回來,不過千萬要記住,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唯獨不可暴露我們的身份!” 我愣了愣,當即明白了師父的意思,看來這個二騾子還真是個關(guān)鍵人物呢,立刻嘿嘿笑道:“師父放心就是了,這還不是小菜一碟嗎,大不了讓一缺把他綁來就是,量他一個瘦弱乞丐在一缺的手中也翻不了跟頭,嘿嘿!” 說完,我象征性地拍了拍卜一缺的胸脯rou,卜一缺壞笑著挺了挺胸,一副盡在掌握的架勢。 師父瞪了我一眼,道:“不可對他動粗,別忘了我們乃是正宗道門,怎可對普通凡人用此行徑,但若是實在沒辦法…且不可做過火!” 聽著師父若有所指的話意,我心里頓時樂開了花。 田小三一聽師父可以幫到他們家,一時激動地笑道:“如此,我定會幫兩位小兄弟找到二騾子,對了,大先生和兩位兄弟這幾日盡可以住在我家,當然,只要大先生不嫌棄我這房子簡陋。” 四下掃視一眼,田小三尷尬地抓了抓腦后勺,接著道:“自從老母親變成這樣后,沒過三天,那狠毒的婆娘便帶著孩子回娘家過了,并把家里的積蓄也帶走了,唉,原本一個家,卻搞成了這樣…” 師父微微笑道:“只要小三不嫌棄我們?nèi)耍挠形覀兲籼薜牡览?,既然你肯收留我們,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呢,呵呵!” 很少看到師父的笑容,其實師父的笑容很溫馨很親切,若是能經(jīng)常笑笑就好了,也不知道師父年盛之時是什么樣的,記得老爹老娘說過,當年若不是師父,他們也不會有今天,只是不知道師父的過去是怎樣的傳奇,嘖嘖~~~ 見我們同意住下,田小三慌忙張羅著為我們收拾床鋪,一切安置下來后,便要拿著那僅有的一塊錢去街上買菜做飯,師父知道他家困難,忙取出些錢給田小三,讓他多買些米糧,而且讓他另外買一份五谷陳糧以及朱砂,說是有用,田小三無力地推辭一會兒,便眼含著熱淚走出家門—— 如此,我們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待會兒也可以好好飽餐一頓,想想多日來的顛簸路程,還真有點苦盡甘來的味道??! 師父則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三柱清香點上,并放進香爐之中,然后對著香爐默語布告一會兒,我知道師父這是準備在此地啟壇,事先和各位天尊祖師通報一聲,我也對著香爐拜了拜。 不多時,田小三便扛著滿滿的一袋米糧回來,并買了新鮮的菜,另外兩包東西是給師父的,不用看我也知道,一包是五谷陳糧,一包定是朱砂了。 師父打開五谷陳糧,讓田小三取個碗來,先是裝了半碗,然后讓田小三取一根蠟燭,點燃放進陳糧之中,并讓田小三把碗中的蠟燭放在東屋老人家的床頭前。 五谷陳糧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當初在做壓墳活計時,陰宅必要撒一圈五谷雜糧,根據(jù)吳大先生所說,這是敬周邊的孤魂野鬼,想必師父此法,也是以免孤魂野鬼前來打擾老人家吧。 做好這些,師父一合掌,隨即雙手掐出一個古怪的手印,猛然一點燭火,就在此時,我不經(jīng)意打開天眼,卻是看到燭火的周邊突現(xiàn)一圈熾白的光環(huán),而屋子里的潮濕霉味也奇跡般的一點點退卻。 我終于忍不住問道:“師父,你這手印…還有這光——” 師父看了一眼一旁的田小三,立刻伸手制止發(fā)問,道:“手印待會兒再和你說,至于你看到的光環(huán),乃是天罡正氣,此法不但能穩(wěn)定住老人家的主魂不丟,亦能震懾周邊的邪祟妖孽!” “哦…”我應(yīng)承一聲,敢情那個印不能讓田小三知道,看來是道門中的不傳密印,雖然師父還未說,我似乎已經(jīng)能猜到是什么了,天罡正氣… 一番感激之情無以言表,田小三便都做成了好菜好飯招待我們,這一頓可是我這么許久的日子里吃過的最飽的一頓了,飯菜用過,師父決定進房間打坐,似乎每一個步驟都安排得天衣無縫,我有點覺得,師父自從進到這桐窯鎮(zhèn)以來,便處處表現(xiàn)出小心謹慎之態(tài),難道此行真的會有更大的兇險在等著我們? 對了!我們此行可是來尋找九老仙都印的,師父怎么只字不提此?。慷疫B如何尋找也不說,反而對那個所謂的圣光大神以及田小三母親的事這般上心,這是為什么? 事后問了師父才知道,果然如我所料,那個手印乃是天罡印,先雙手合一掌,然后由雙手的無名指和中指相互交叉重疊,小拇指與小拇指重合,食指與食指重合,大拇指與大拇指重合,如此點出天罡正氣。 所謂天罡,乃是天地之間浩然之正氣,對應(yīng)北斗七星之罡氣,此手印掐出,正氣加身,百邪盡退,不過知道了此手印的代價,乃是今晚子時,要由我去畫一百零八張符咒… 第二十九章第一道符咒 要畫符,那必需的肯定是要有筆、墨、紙、靈,也就是毛筆、朱砂、符紙、神靈,最后的一個最為關(guān)鍵,必需要有神靈入符體,這樣符咒的威靈才會大增,但畫符的儀式肯定不會如此簡單,一百零八張符咒,師父命我在太陽落山前要把符紙數(shù)好擺放整齊,然后研磨朱砂,準備毛筆,當然神壇也就是用到田小三家的香爐請神。 卜一缺倒是舒服,一個腳傷為借口,便輕松地睡了大半天的覺,等我郁悶地準備好一切,天邊的紅霞也跟著漸漸落入西山。 我估摸著酉時即將過去,戌時臨近的時候,師父緩步走出房間,而此刻,田小三也忙活好晚飯,晚飯期間大家都沒有說什么,因為我還不知道待會兒要畫什么符咒,很想問卻不敢問,因為一般情況下,師父都是保持著老祖宗留下的傳統(tǒng)思想,那就是食不言寢不語。 好不容易晚飯過后,師父推開飯碗,待田小三收拾完飯桌上的殘局,我們再次聚集在堂屋之中。 我剛欲開口詢問,卻被師父似有預見性的伸手擋下,并開口吩咐道:“今晚有兩件事要做,務(wù)必要在明早天亮之前把兩件事全部做完,所以大家要分頭行事,小三,你今晚務(wù)必要找到一個扎紙匠,請其在一夜之間趕工一百零一雙紙鞋出來?!?/br> “紙鞋?”田小三有些詫異地張了張嘴巴,然后便點頭道:“鎮(zhèn)子的最東頭有座土地廟,就挨著土地廟住的一位老爺子,姓段,在我們桐窯鎮(zhèn)非常受人尊敬,且輩分最長年齡最大,名叫段懷恩,當然我們后輩都稱其為段爺爺,有這個手藝,段爺爺年紀不小,據(jù)說剛過了七十大壽,不知道還能否在一夜之間做這么多事…” 師父臉色一肅,道:“必須要在天亮之前趕出來,而且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此事,也務(wù)必要讓段老爺子守口如瓶,至少在這幾日之內(nèi)不能向外透漏口風,一百零一雙紙鞋也并非只要讓他做,你在一旁看會之后自己也可做,但這些紙鞋一定要講究,必須要用生漿糊粘連,雜糧面不能用,一定是純白面粉,還有就是紙鞋都統(tǒng)一用藍色紙,唯獨九十九雙之外的那兩雙,鞋沿也就是鞋幫,要用紫色紙鑲嵌,還有鞋頭上的云頭要回旋狀,切記此二點,去吧?!?/br> 田小三有些迷惑不解地抓了抓后腦勺,但師父已經(jīng)將做法做工說的很清楚,他不明白的或許就是此物的用途了,當然我眼下也不清楚。 望著田小三興沖沖地走出大門,我立刻問道:“師父,那紙鞋…” 師父神秘一笑,打斷了我的話語,然后冷聲道:“現(xiàn)在不可說,三日之后你們自會明白,對了,你今晚也休想睡覺了,今晚也是你跟著為師修道以來的第一次賦予重任,我給你殺鬼咒以及鎮(zhèn)邪咒幾道,你湊成一百零八張畫出來,子時開壇敕符,且不可偷懶!” 我心里一陣激動,我真是可以畫符了嗎?嘿嘿!看來我在師父身邊還是有些作用的嘛! 對于畫符的儀式我當初在馬鞍村時就已經(jīng)學會,但是真正的上手做法去畫符,還確實沒有過,沒想到這次一下子要畫一百多張,我真想一口氣畫出一千張一萬張出來才過癮,至于師父所說的偷懶,那是絕無可能的。 或許是看到我臉上的興奮之情,師父卻是似笑非笑地站起身,我忙謹慎地問道:“師父,那您今晚做什么?危險不危險?” 師父聞言愣了一下,當即一本正經(jīng)地道:“不危險,只是睡覺有什么危險的…” 說著,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師父緩步走進房間,師父原來是要睡大覺?!我猛然覺得一百多張符咒畫出來會不會很累?好像平日里師父只畫了幾張符咒便累得滿頭大汗,那我… 我不自覺地看向卜一缺,卜一缺馬上攤出雙手嘿嘿一笑,隨之佯裝鄭重地憋笑道:“好兄弟!今晚就看你大展身手了!我這腳傷未愈,只能不停的漏氣,沒辦法幫到你了,只好忍痛去睡覺了?!?/br> “我…”怎么都表現(xiàn)得好像很為難一樣???我恍然有點被耍的感覺。 就在師父即將關(guān)門的瞬間,我終于忍不住道:“師父,我一個人畫符,你們反而都去睡大覺,這太不公平了吧?” 原以為師父會弄出個正常點的理由,說什么讓我多磨礪多鍛煉也成,哪知師父破天荒地微微笑道:“誰讓我是師父你是徒弟呢?俗話說師父動動嘴,徒弟跑斷腿,你小子以后就等著吃苦吧,為師我先睡覺嘍!” 師父說完一把關(guān)上房門,我呆呆地坐在堂屋內(nèi),心里立時有千萬憋屈卻不知該如何發(fā)泄,嘿!這算什么事兒啊?!沒想到師父陰徒弟也是沒商量啊,而且還如此之狠,直至我無言以對。 突然間,那深埋在我內(nèi)心深處的一句無上尊稱終于破土回歸,我憋著一口氣對著師父的房門悶悶叫道:“大板臉!” 當然,此話的音量也是象征性的小一點,甚至我自己都沒有聽清楚,可是我認為我的嘴巴張的足夠大,一番炮轟下來,我心里平坦許多,然后關(guān)上堂屋房門,找到一塊干凈地兒,盤膝而坐,左手掐出道指,此刻畫符肯定是不行了,必須要先把心靜一靜,唉,都是給這個大板臉給氣的。 誰讓人家是師父呢,我只能默默地接受現(xiàn)實,自我安慰漸漸奏效,待心神念集中之時,我睜開雙眼,此時約莫在亥時與子時之間,我拿起師父為我準備好的符咒,先默記于心,然后點燃三柱清香放進香爐之中,恭敬地布告天地神祗,以及各位祖師。 下面是敕筆和敕朱砂,這是畫符必備,按照畫符儀式所述,若是修行不足者畫符,一定要先敕各物,不然畫出的符咒威靈達不到預期效果。 單手掐出劍指點向毛筆,與此同時,我急急念道:“居收五雷神將電灼光華納則一身保命上則縛鬼伏邪一切死活滅道我長生急急如律令!” 敕過毛筆,我猛吸一口氣,再次點向朱砂,并同時念道:“丹石鎮(zhèn)兇魔滅鬼崩研書靈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 為什么師父沒有如此繁瑣的儀式,有時幾乎是信手拈來,歸根結(jié)底,人家還是修行深,道行高??! 一切繁瑣的手續(xù)做完,我估摸著子時已經(jīng)臨近,說起子時,乃是陰陽交替之時,天地間的靈氣是最純最盛的時候,還有一個時間就是午時了,但相比之下,一般的修行者大都選擇子時做法或是畫符,除非事態(tài)緊急才會用午時。 下面是畫符,期間起筆到停筆要求極為嚴格,一定要一氣呵成,這樣的符咒上下連貫,上面的靈氣才能成渾圓一體,另外不握筆的左手,也要同時掐出“日君訣”、“月君訣”、“天罡訣”三道指訣,所謂日君訣,乃是變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月君訣則除第四指平伸,指尖朝上外,其余四指微向內(nèi)彎。最后是天罡訣: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其余四指尖微向內(nèi)彎。 用此三道指訣的目的,乃是取日、月陰陽真氣,引氣入符,借神靈助威,驅(qū)邪伏鬼,增加符咒的威靈,而最后掐出的天罡訣,指揮鬼神,畫符時借天罡指取罡氣引入符內(nèi),可大大增加符咒的威靈。 此天罡訣,和先前師父所用的天罡手印自然不同,但所取之罡氣也威力大小不一。 我攤開第一道符紙,提起毛筆潤了潤朱砂,然后集中全身意念在筆尖之上,并且將心、身、神,連成一線,靜靜地盯著符紙小片刻,我立刻落筆揮寫生平第一道在正規(guī)儀式下的符咒,殺鬼咒! 與此同時,左手掐出日君訣,而落筆的瞬間,我同時念出咒語:“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帶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wèi)六丁,前有黃神,后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后斬夜叉,何神不伏,何鬼敢擋?急急如律令敕!” 筆尖一停,咒語也在此刻急急念罷,此符也算是畫畢,我收起毛筆,立時掐出金剛指敕符,向符咒連點,再點,點過三下,這第一道符咒才算是真正完成! 感應(yīng)著符咒上面所透著的強烈神靈氣息,我心里一陣激動,美滋滋地看了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美過之后,我終于戀戀不舍地將畫好的符咒放在一邊,然后繼續(xù)畫出第二道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