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節(jié)
“???”柳仙仙少有地出現(xiàn)了呆滯的表情,隨即恨不得撓他們兩個,“到底什么意思?” 周銘旭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干脆開了口,“意思不是很簡單么?小芍和元少想的是母姓,那人算出來的就是母性。如果他倆老老實實想的是父姓,那人算出來的就會是父姓。假如他倆父姓母姓都不選,而是隨便想了個姓,那人也能算出來。只要他們倆挑了卡片,再指了那張紙上的格子,那人就能知道他們兩個心里想的是哪個姓氏。這其實就是個很簡單的數(shù)學(xué)交集理論!” “數(shù)學(xué)理論?”柳仙仙翻白眼,好吧,她的數(shù)學(xué)都還給老師了。 苗妍和連可可在旁邊也是有些聽不懂,但是想起剛才自己也想試試,卻被周銘旭攔下來的事,苗妍忍不住問:“你知道那個人是騙人的?” “嘿嘿,知道。這種事,在我們老家,外頭擺地攤算命的大多是這種把戲,見怪不怪了。”周銘旭雖然對上流社會的那些事不太懂,但是田間地頭兒、走街串戶的那些把戲,他門兒清! “其實,對方桌上鋪著的紙上和卡片里,雖然都是百家姓,但每張卡片和每個格子里的姓氏,只有一個是重合的。”夏芍這時才笑著解釋,“打個比方,卡片上寫著的姓氏是‘趙錢孫李’,那人面前鋪著的紙上,格子里肯定是‘李周吳鄭’,我選了卡片,再指出了格子,二者之中只有‘李’姓是重合的,那人當(dāng)然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姓氏?!?/br> 柳仙仙、苗妍和連可可都瞪大眼。三人這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理論。 “天哪,那我不是被騙了?那人收了我一百塊錢呢!”連可可家庭條件只能算一般,她考上京城大學(xué),完全靠的是自己專業(yè)成績優(yōu)秀。家里供她讀大學(xué)也不容易,她那天是跟著朋友,大家都交錢算,她也就掏了錢。開始覺得準(zhǔn),倒還沒什么,現(xiàn)在知道是這樣的把戲,頓時心疼起錢來,“那天我們七八個人,每個人都算了,這可一下就是七八百呢!果真是騙人的錢好賺!這人也太缺德了!” “吃一塹長一智吧。”夏芍看向連可可,這女孩子一看就很單純,沒有經(jīng)歷過社會的復(fù)雜,所以很容易被騙,“江湖騙術(shù)各種各樣,告訴你一種,下回你可能遇上另一種。告訴你是怎樣的騙術(shù),不如你自己為自己把好關(guān)。再遇上這種事,你要盡量想想,那人算你的姓氏,算你有幾個兄弟姐妹,就算準(zhǔn)了,對你有什么幫助呢?不過說明他算得準(zhǔn)而已。這樣你就要掏錢?那我也能看出你是獨生女,祖父母和父母都還健在,父親有兩個兄弟姐妹,并且跟你姑姑應(yīng)該是龍鳳姐弟,且目前正有男生在追求你,不止一個,你犯桃花。我說準(zhǔn)了么?準(zhǔn)了的話,你是不是考慮給我錢?” 連可可眼睛再次瞪大,她她她、她怎么知道的? 準(zhǔn)了!準(zhǔn)了!都準(zhǔn)了! “對你沒有幫助的事,即便對方說得再準(zhǔn),那又怎樣?你怎么知道對方是不是事先盯上了你,打聽清楚了你家里的情況,再來設(shè)套兒騙你的?” 連可可咬著唇,覺得夏芍說得是挺有道理的…… 可是,她是怎么看出她家里的事來的?這些事,她跟室友都沒說。風(fēng)水選修課之后,學(xué)校里都傳夏董是香港一位玄學(xué)泰斗的嫡傳弟子,難不成她才是真的能掐會算的那個? “可是……”這時候苗妍小聲開了口,“可是可可在車?yán)锊皇钦f,那人還說她會破財嗎?這也準(zhǔn)了的……” “??!”連可可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件事。 這是怎么回事? “你們信不信,他今晚批我們會破財,有血光之災(zāi),也會準(zhǔn)?”夏芍笑著看朋友們一眼。 “你的意思是?”柳仙仙皺眉,聽出了夏芍話里有些深意。 夏芍一笑,“餓了,吃飯去!” …… 這條街上酒店、飯館、迪廳、酒吧不少,京城的天氣入了秋,晚上有些涼意,一行人便鉆進(jìn)了一家火鍋店里,吃飯的時候,什么都沒發(fā)生。等吃完結(jié)賬出來的時候,有七八個男人從門口進(jìn)來,也往火鍋店里走。 夏芍一行在門口遇上這些人,見這些人勾肩搭背,胡天海地的夸口,滿嘴的葷話,便有意避讓了下。 但這些人往里走的時候,還是撞上了周銘旭。 周銘旭還沒說話,已經(jīng)有人罵罵咧咧起來,“媽的!出門沒帶招子!你小子找揍是不是?” 那人說話大著舌頭,聽著像是喝了酒發(fā)酒瘋,但身上一點酒味兒也沒有。而且正是晚飯時間,他們結(jié)伴來火鍋店,飯還沒吃呢,在哪兒喝的酒? 周銘旭雖然平時憨厚,可也不是任人欺負(fù)的,他頓時便皺起沒來,“我讓了道兒的,是你們先撞我的!” “嘿!瞧我這暴脾氣!”說話那人一口京片子,“爺怎么聽著,這是嫌爺出門沒帶招子呢?” “有日子沒在這地界兒上見著跟爺耍橫的了。怎么著,哥兒幾個,耍兩招給人瞧瞧?”旁邊又有人吊兒郎當(dāng)?shù)氐馈?/br> 又有人眼一瞥,看見夏芍和柳仙仙,“喲!美女!這倆妞兒正!”那人邊說邊笑了笑,去拍周銘旭的臉,“小子,艷福不淺??!瞧你們倆,一個傻帽兒,一個小白臉兒,有四位美女陪著,玩左擁右抱???再瞧瞧咱哥兒幾個,這么多人,身邊一個美女沒有,是說不過去。要不這樣吧,叫這幾位美女陪咱們哥兒幾個喝幾杯,喝盡興了,今晚這頓胖揍就算免了,怎么樣?” 那人拍周銘旭的臉的動作很是侮辱,話更是侮辱,周銘旭臉色一沉,不待那人手拍上來,便忽然暴起,一拳揮了過去,“回家找你媽陪!” 那一拳揍在那人臉上,那人頭歪了下,蹭著他臉頰擦了過去,但拳風(fēng)也帶著那人一個踉蹌,后面兩個人趕緊扶住,旁邊的人大怒,頓時圍了上來! 元澤臉色也很難看,向來溫和的紳士的少年,今晚也動了真怒。見眾人圍攻上來,便把夏芍等人往后一推,自己沖了上去! 兩人打七八個,從火鍋店門口打到街上,轉(zhuǎn)眼引來了不少人探頭出來看。 苗妍和連可可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倆人拿出手機(jī)來報警,夏芍和柳仙仙加入戰(zhàn)局!加入前,夏芍甩了張名片給苗妍,“打這電話!” 柳仙仙身手也是不錯的,當(dāng)初在青市一中的時候,見她在云海迪廳里露了一手,夏芍也有兩年沒見她出手了,這回兩人并肩,一進(jìn)去,勢態(tài)就發(fā)生了逆轉(zhuǎn)! 這七八個人一看就是小混混,架沒少打,出手都很狠辣。這些人本來就是找茬來的,周銘旭那一拳揮出去的時候,回敬的話也惹怒了這幾個人,因此這些人下手豪不留情。 周銘旭打架的功夫都是杜平給練出來的,小時候杜平喜歡打架,嫌他胖,經(jīng)常揪著他折騰,惹毛了,他也打兩下。身手談不上好,但也不是不會打架。 元澤也沒專門學(xué)過,但他一直勤于鍛煉,也并非繡花枕頭,兩人打七八個人,一開始對方并沒討到好處。 周銘旭打架也憨,他認(rèn)死理兒,周圍那么多人他不揍,就揪著那個說要夏芍四人陪酒的那人揍,把人按倒,騎在身上猛揍,旁邊誰揍他他都不理,只逮著那一個人。旁邊的人拳腳加身,卻不敢下狠手,就怕傷著底下的同伴。有兩個人上前去拽周銘旭,想把他拽起來揍,元澤在旁邊看見,一腳把人踹了!那幾個人大怒,干脆也不管周銘旭了,頓時圍上元澤,把氣都往他身上撒。 就在這時候,外圍一陣慘嚎! 那些圍毆元澤的人霍地回頭,見柳仙仙高跟鞋往一人腳上一跺,那人慘嚎的時候,被她扯著衣領(lǐng)一繞,繞了個暈暈乎乎,往人膝蓋上一踹,那人頓時向后跌倒。跌倒之后惱怒要爬起,膝蓋卻傳來劇痛,站都站不起來。 而夏芍臉上帶著冷笑,出手比起柳仙仙的狠辣,看起來有些慢慢悠悠。詭異的是,她往包圍圈里來,人還沒到跟前,人就飛了出去! 轉(zhuǎn)眼間,四五人便慘嚎著飛出去,元澤身邊兩個小混混看得都傻了眼。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對付兩個少年都沒那么困難,他們的人竟然被兩名女孩子轉(zhuǎn)眼解決了! 正震驚著,見夏芍和柳仙仙已經(jīng)到了眼前,那兩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相互看一眼,同時出拳! 元澤卻在后頭忽然伸手,拽了兩人的衣領(lǐng)把兩人往一起狠狠一撞!那兩人被撞了個七葷八素,暈暈乎乎之時也沒看清楚是誰伸手過來,擰了他們的胳膊,往外一拍!兩人就只是哇地一口,胃中酸水都嘔了出來,感覺身子離地飛起,向后頭一震,砰砰兩聲,砸到了地上! 兩人眼前發(fā)黑,險些沒背過氣去,只聽跌倒的時候,后頭一聲驚呼,有人罵道:“哪條道兒上的,敢在吳爺?shù)牡乇P上惹事兒!” 夏芍和柳仙仙轉(zhuǎn)身,見那兩人跌到了火鍋店旁邊,一家迪廳門口。門口正有一名臉色一道刀疤的中年男人站著,身后跟著兩個人,臉色不快。 那名刀疤臉的中年男人一身西裝,身形頗為魁梧,他負(fù)手而立,目光如炬,不怒自威。打眼一看,就知是練家子。 男人此時也在盯著夏芍,他出來的時候正見夏芍把人給震到他腳下的情形,雖然只是一招,但他斷定,那是內(nèi)家功夫! 這女孩子,是個高手! 因此,他攔住了手下人,先開口詢問對方是哪條道兒上的。 夏芍一聽此人姓吳,便挑了挑眉,笑著上前,問:“敢問這位吳老大,可是安親會京城的堂主?” 吳老大頓時一愣,將夏芍上下打量一眼,覺得眼熟! “玄門,夏芍?!毕纳治⑽⒁恍?,報上家門。 吳老大張了張嘴。 正當(dāng)此時,迪廳的門開了,幾名穿著名牌的公子哥兒走了出來,為首的人笑著看向吳老大,問:“吳大哥,這是誰???在您老的地盤上鬧事?” 這時,地上被柳仙仙先踹了膝蓋的那名小混混,掙扎著爬起來,一瘸一拐過來,哀嚎,“大哥,唉喲!您可要給小弟們做主,這倆娘們……” “啪!”話沒說完,吳老大一怒,一巴掌扇了過去! 吳老大上身很魁梧,一看就是硬氣功方面的練家子,這一巴掌扇得那小混混牙掉了兩顆,臉都歪了。吳老大身后跟著的那兩人都愣了,不知道堂主怎么忽然打起自家兄弟來了。只見吳老大趕忙下了臺階,來到夏芍身邊,笑起來臉上的刀疤可怖,但笑容很是客氣,“夏小姐,沒想到在這兒見到您?!?/br> 吳老大伸著手,夏芍卻沒去接,而是抬著頭,望向迪廳門口。 門口出來的那些公子哥兒身后,站著一個人。 杜平。 夏芍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杜平,自從上回,她抽空去過他學(xué)校三次,每次都撲空。手機(jī)號碼教給他舍友,讓他見到后給她回電話。 但是這么長時間,一直沒有收到他的電話。沒想到,今晚會在這里再次偶遇。 夏芍盯著杜平,后頭把人打滿臉血的周銘旭也搖搖晃晃站起來,青著臉望向杜平。杜平看見夏芍,頭一低,目光一避。 站在夏芍跟前的吳老大尷尬收回手,但并沒生氣,而是發(fā)現(xiàn)了夏芍的目光,轉(zhuǎn)頭看去,問:“怎么?這幾位里有夏小姐的朋友?” 那幾名公子哥兒也發(fā)現(xiàn)了事情不同尋常,他們今晚是來迪廳玩樂,偶遇來這里的吳老大,于是便攀交情地上前打招呼,不想這時候聽見外頭有人打架,吳老大出去看,他們便也跟了出來。令他們驚訝的是,打了吳老大的人是兩名女孩子也罷了,吳老大還對其中一人態(tài)度恭謙! 恭謙?這詞說出來都叫人想笑,京城黑道上頭把交椅的狠角色,會待人謙恭? 但很快,為首的那名年輕人的臉色就變了變,他盯著夏芍,越看越熟悉! “這位是……夏董?” 這人還真認(rèn)識夏芍,他父親也是國內(nèi)房地產(chǎn)商,國慶節(jié)的時候出席過華夏集團(tuán)京城諸公司的開業(yè)禮,他在舞會上和父親一起去的,雖然沒跟夏芍說上話,但是見過她,因此今晚瞧著眼熟,再仔細(xì)看看,也就認(rèn)了出來! 旁邊的幾名公子哥兒聽了,先是一愣,接著反應(yīng)過來,都紛紛看向夏芍。 夏芍卻還是盯著杜平,見他一直低著頭,便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這時,遠(yuǎn)處傳來警笛聲,幾名在地上躺著爬不起來的小混混臉上露出慌張神色,紛紛看向吳老大和夏芍,到現(xiàn)在,他們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 夏芍道:“吳老大,你這幾個兄弟,我懷疑他們跟前頭算命館里的人串通一氣,劫財傷人。今晚他們找我的茬,不介意我報警吧?” 吳老大這才知道是夏芍報的警,但他能說什么?這位可是安親會的貴客!當(dāng)家的親口囑咐,若有人惹她不快,京城的幫會要幫襯著些?,F(xiàn)在可倒好,沒人惹她不快,反倒是幫里的人惹了她。 其實這幾個人也不能算是安親會的,他們并沒有正式入會,只是外圍的小嘍啰和打手,他們平時都干些什么,吳老大也有所耳聞,但是懶得管。他會管的,只有幫會人員,這些外圍的,也懶得插手。 怪只怪他們今天碰上了不該碰上的人,運氣不好。 “這些個人惹了夏小姐,任憑夏小姐處置?!眳抢洗笮Φ?,地上那些倒著的小混混卻是白了臉。 他們今晚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難道不是常干的那種劫財?shù)氖聠??這種事都干了兩三年了,一旦有人去算命館里算命,黃四兒就會看看這人有錢沒錢,瞧著有錢的,人走之后,他便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或偷或搶,把錢搞到手。這么一來,他們和黃四兒都有錢拿,黃四兒因為批人破財靈驗,還得了個半仙兒的名聲,生意越發(fā)好。他生意越好,上門算命的人越多,他們的目標(biāo)也就越多。 兩三年來,他們合作,還真發(fā)了一筆小財。 這些事,這幾年他們都做順手了,從來沒出過差池,怎么今晚就踢到了鐵板? 這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老大都不敢得罪她? 這幾個人還沒想明白,便遠(yuǎn)遠(yuǎn)看見警察走了過來。 “夏小姐,你讓人報的警?”來的人正是周隊長,當(dāng)初華夏集團(tuán)拍賣會上帶走于老和謝長海的秦系人。 “對。我今天和朋友來這邊吃飯,路過一家算命館,里面的店主批我有血光之災(zāi),和這些小混混串謀,劫財傷人。他們打了我的朋友,我懷疑他們干這種事不是一回兩回了,周隊長帶回去好好問問吧?!毕纳趾喍陶f明情況。 周隊長一看地上這些人,就知道肯定不是打了夏芍的朋友這么簡單,她的朋友就那兩名男生臉上有傷,但地上這些小混混更慘些,“好。但夏小姐和你的朋友,需要跟我回警局做筆錄。” 夏芍聽了這話,卻沒立即應(yīng),而是把目光又望向了迪廳門口。杜平站在那里,目光依舊避著她。 夏芍目光一冷,對周隊長道:“周隊長,一會兒我們自己去警局?,F(xiàn)在我還有點事?!闭f完,她徑直走向杜平。 ----- ☆、第四卷 嘯咤京城 第四十六章 泰國的消息! 夏芍徑直走向迪廳門口,迪廳里音樂聲震耳喧鬧,少女的步伐卻沉靜悠閑,于這喧囂浮躁的氣氛格格不入,卻又好似很好地融入。 她漫然走來,望見的人耳邊吵鬧的喧囂都好似歸于安靜,只看見炫彩的光從迪廳大門里灑出來,照見少女沉肅的眉眼。 門前站在的公子哥兒們,在她踏上臺階的一刻,慢慢后退。為首的那名公子哥兒以為夏芍是沖著他來的,頓時又是不解又是激動,想上前打招呼,卻被她冷沉的臉色嚇退。只能直愣愣看著夏芍從他身旁走過他,經(jīng)過其他幾名富家子弟,最終停在了眾人身后。 幾名公子哥兒先是齊齊一愣,接著刷地回頭,盯向夏芍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