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還不止一雙。 眼鏡男道:“小廚娘走了。” 矮個兒男瞟了眼窗戶上方,“魏總還在看!” 余祎回到棋牌室時,朱阿姨和吳菲夫婦正坐在一起聊天。 棋牌室內(nèi)已換了一批新的桌椅,墻壁上的凹痕也已修補,老板娘心痛歸心痛,振作起來還是要開門做生意,重新營業(yè)的時間就定在下周末。 她打起精神泡了茶,見余祎回來了,便讓她去廚房里煮幾碗餛飩,吳菲還沒有吃午飯。 余祎端著熱氣騰騰的餛飩出來,正聽朱阿姨說:“是不是你送少了,所以他們不要?” 吳菲道:“這還少啊,一堆煙酒,還有一萬塊購物卡,加起來好幾萬呢,他們都不要!” 吳菲在儒安塘附近經(jīng)營三星級賓館,前段時間聽聞兩地公安局要開一個會,而這里的招待所恰巧在幾個月前重新裝修,因要過年,進度一直有些慢,到現(xiàn)在還未完成,只能選擇酒店舉行,等級太高費用太貴的酒店并不在候選名單上,恰巧朱阿姨的一個男同學(xué)在局里任高職,吳菲便想通過她來走動走動,誰知那男同學(xué)似乎是個兩袖清風(fēng)的人物,朱阿姨奇怪:“他會有這么好?五六年前我想幫我兒子調(diào)個崗位,不知道給了他多少好處,現(xiàn)在怎么可能不想錢!” 余祎聽了半晌,只在一旁替他們添添茶水,間或去算算賬本,想到晚上又要送飯去古宅,不由頭痛,自己何時變成了廚師! 古宅里,眼睛男從外頭回來,聽說魏宗韜在健身房,他便在客廳里等著,半小時后才見魏宗韜下樓。 魏宗韜坐上沙發(fā),掀開衣服一邊換藥一邊問:“有事?” 眼鏡男道:“嗯,今天那家物業(yè)公司傳出消息了?!?/br> 魏宗韜點了點頭,腹部傷口已漸漸愈合,他一邊擺弄紗布,一邊思忖,不多時便低聲下了幾道命令。 這天晚上下起了大雨,年前年后加起來已將近一個月未見雨水,土壤和植物似乎格外饑渴,天空驚雷閃電不斷叫囂,余祎撐著傘,照舊提著飯盒走在前去古宅的路上,她已被廚房的油煙熏得怏怏的,這種折磨遠勝于在棋牌室內(nèi)端茶遞水,她在想法子甩掉這份工作,正愁眉不展,突然便聽“啪”的一聲。 腳下不見影子,耳邊雷雨呼嘯,整個儒安塘,陷進了無窮的黑暗中!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1787398又扔了一個地雷呀,破費了,(╯3╰)啵啵~ 那邊的朋友們還是沒有聽見我的呼喚,哎單機版好寂寞~ ☆、第 5 章 儒安塘毫無預(yù)兆的大面積停電,余祎的視野范圍內(nèi)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這種黑暗難以在城市中體會,只有如此老舊的,似乎連腳下的石子兒都發(fā)霉的地方,才會毫無顧忌的黑成這般。 直到又一道閃電劃過天空,余祎才在那一瞬看清空曠無人的前路。 她懊惱地咬了咬牙,提著飯盒的手拿過雨傘,空出的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手機里沒有手電筒功能,微弱的光線下,仍舊什么都看不清。 這里的電線線路是同一根,余祎初來儒安塘?xí)r也曾遇上大面積停電,當(dāng)時是為了檢修線路,沒多久便恢復(fù)了供電,今晚雷電交加,許是不慎觸到了電線,余祎只怪自己倒霉,想起今天接到古宅的電話,讓她晚一個小時送飯,倘若與平日的時間一樣,這個時間她早已在家,余祎邊走邊恨,只望快點看見光。 正盼著,不遠處竟然真的出現(xiàn)了光點,在大雨中看起來有些變形模糊,但余祎看得真切,那是幾道手電筒,甚至在周遭充斥著嘈雜的暴雨聲的情況下,她還能隱約聽見前方的人在說話。 余祎一陣欣喜,忙快步往前走去,前方的手電筒突然往她的臉上一照,余祎側(cè)了側(cè)頭,避開刺眼的光線,等她再次視物,突然就聽前方幾人一陣興奮的叫嚷,邁了步就往這頭跑來,余祎定睛一看,只隱約看見對方是三個生面孔的男人,她直覺不妙,想起大年初一那晚來勢洶洶的那四人,余祎立刻轉(zhuǎn)過身,毫不猶豫的便往前跑,聽見叫罵聲隨即傳來,她終于確定來者不善,更加拼了命的跑。 大風(fēng)大雨,撐著雨傘阻力不斷,余祎并不認為自己跑得過三個大男人,雨水早已貼到了臉上和身上,余祎索性將飯盒連同雨傘一并扔了,也不管視線模糊,只一個勁兒的想著還有多久才能跑到有人的地方。 追著余祎的三個男人一邊喊著威脅的話,一邊加快了速度,無奈他們又要撐傘又要打手電,一時竟沒有追上余祎,他們見到余祎扔了東西,索性也將礙事的雨傘扔了,舉著手電筒怒喊:“臭婊|子,給老子站住,老子不弄死你!” 這句話余祎終于一字不落的聽清,滿臉的雨水她無暇抹去,大雨中邁步艱難,一張口,冷風(fēng)和冰涼的雨水便灌進了嘴,她邊跑邊喊“救命”,不住回頭張望,希望能有人聽見,可這里偏偏半分鬼影也沒有,正當(dāng)她倉皇之際,滂沱雨幕下突然亮起了一道耀眼的車燈,她看到了車牌,古宅中停著三輛轎車,狹小的院落里擠滿了車,不讓人注意也不行,余祎每天送飯兩趟,竟將車牌記住了,此刻,其中一部車就停在這里! 余祎找到了救命稻草,欣喜若狂的加快速度,甚至沒有察覺車燈是突然點亮,而非由遠及近,她終于跑到了車邊,喘著氣抹了一把臉,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 魏宗韜一路跟來,早已等候多時。 昨日魏宗韜聽了眼鏡男帶回的三個消息,第一,今晚會在六點半停電,第二,對方已召集了三十多人,準備工作充分,第三,瘦皮猴以及儒安塘的部分店鋪即將倒霉,包括瘦皮猴的女人。 瘦皮猴以為上次的談判已讓對方收斂,魏宗韜卻不這樣認為,他們有膽來抓余祎,又怎會在如此狼狽之后忍氣吞聲,只是沒想到對方頗有頭腦,特意選在這樣一個雨夜行動,又想法子弄的這里停電,黑燈瞎火又下雨,看不清臉又找不著證據(jù),這家物業(yè)公司想做什么都行! 魏宗韜看向扒著車窗的余祎,漂亮的小姑娘這會兒成了落湯雞,整張小臉沾滿雨水,連一張一合的小嘴也濕潤潤的,如此狼狽。 “魏先生!”她叫了一聲就去拉后車門,見打不開,又扒回前窗,語速極快,“有人在追我,你讓我上車!” 余祎往后頭看去,許是見到這里有車,那三人已經(jīng)停下了腳步,卻也沒有離開,說不定正在商量。 余祎聽見魏宗韜說:“憑什么?” 余祎正緊張,起先并未聽明白,只說:“魏先生,你開開門,讓我上車!” 見魏宗韜側(cè)頭睨向她,眸中意味不明,一臉袖手旁觀的模樣,余祎終于回神,遲疑道:“魏先生?” 魏宗韜看著她,車外雨勢越來越大,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似乎比平日更顯純澈,巴掌大的小臉蒼白透明,像個孩子似的,懵懂又可憐。 魏宗韜一笑,隨即又面無表情:“我憑什么幫你?”頓了頓,他冷冷道,“我最厭惡兩種人,一種人,算計我,另一種人,違背我!” 他看向前方,愜意地輕叩著方向盤,“你說呢?” 余祎一滯,仔細觀察面前之人,硬邦邦冷冰冰,她似乎又看見了青面獠牙,與陽光下的場景不同,黑暗中這鬼魅再也不屑躲藏。 余祎將前前后后理順,心中沉沉,暗罵他一聲“幼稚”,嘴上已乖覺道:“魏先生,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那天我來不及多想,對不起。我明天開始準時去你家里做飯,一日三餐也可以,魏先生——”余祎望向遠處有了動靜的那三人,捏緊車窗懇求,“魏先生,你幫幫我,讓我上車,魏先生!” 魏宗韜的手突然離開方向盤,余祎正一臉期盼,突然就見那手劃過儀表盤上的按鍵,往右下方一擺,握住了手剎。 魏宗韜看也不看余祎,沉聲道:“我還厭惡第三種人,把我當(dāng)做好人的人!”說完,引擎“轟轟”發(fā)動,車子飛速駛離,余祎被帶倒在地,不敢置信地愣了兩秒,而那三人,已經(jīng)再次跑向了她! 雨刮器勤快地擺動,雨水來勢太猛,魏宗韜一直往前開,黑黝黝的馬路上,只有他的車燈亮著,不一會兒他就看見了古宅,突然想起先前的畫面,風(fēng)雨洶涌,余祎扔開雨傘和飯盒,身形在雨幕下小的可憐,跑了這么久也不過才跑了這么點兒距離。 魏宗韜急打了一圈方向,駛向了來時的路。 余祎被那三人抓住,使勁兒呼喊掙扎,衣服裹滿雨水,讓她的動作都變得遲鈍,其中一人將她抱住,隔著外套狠狠摸了她兩把,余祎尖叫,卻半分力氣也使不上,另外兩人在那兒起哄,“要辦了她也先找個地方,這雨太大!” 抱著余祎那人有些迫不及待,“早就看她漂亮了!”說著就要湊嘴上去,余祎使勁兒推他,拼命扭過頭,索性破口大罵,那人愣怔過后來了勁兒,沒想到嬌滴滴的小meimei居然這般辣,愈發(fā)興奮,抱緊她就要去尋地方,三人正要離開,突然察覺身后異動,一輛轎車竟然像是失控般朝他們沖來,那三人駭了一跳,趕緊往旁邊躲閃,抱著余祎的那人甚至將余祎一把推開,竟將余祎直接往那急速駛來的車頭撞去。 刺耳的剎車聲淹沒在雨勢中,輪胎精準地停在了預(yù)估好的位置,可余祎被后勁用力推向前,還是狠狠撞上了車前蓋,痛叫了一聲便摔下了地。 魏宗韜沉了沉眸,打開車門站在雨水中,不疾不徐走上前。 那三人狼狽逃開,怒氣沖沖。 原先還擔(dān)心車中會有好幾人,興許打不過,因此先前余祎跑到車邊后他們猶豫了幾分鐘,現(xiàn)在車子離得近,他們終于看清只有一個男人,不由壯了膽,惡狠狠的叫囂:“你他媽誰啊,少多管閑事!” 另一個男人迅速將痛得還未回神的余祎從地上抱起,色心不死的將胳膊箍在她的胸上,魏宗韜沒有理會喊話那人,反睨向余祎那頭,冷哼一聲,滿是嘲諷,徑直向他們走去。 另兩人立刻沖向他,大喝一聲揮起拳頭。 魏宗韜單打兩人,幾下動作之后發(fā)現(xiàn)這次的人是練家子,不似上回那不堪一擊的四人,想來那家鬧事的物業(yè)公司吃一塹長一智。 魏宗韜動作迅猛,拳腳如槌,只是有傷在身,近些時日身體多少有點虛弱,再加上大年初一被余祎害得裂了傷口,這會兒無法快速解決他們,反而還受了幾記拳頭,趁歇戰(zhàn)對視的空隙,魏宗韜索性將外套一脫,卷起襯衫袖子,勾了一下嘴角,再次沖了上去。 余祎雖然被撞得腹痛,一口氣差點兒沒緩上來,但她的意識還在,有氣無力的喚了一聲“魏先生”,再次掙扎開來,可這點兒力氣那人根本不放在眼里,眼見戰(zhàn)況一邊倒,他兇狠警告:“你給我老實點兒!”拖著余祎,就想靜悄悄的先撤離。 魏宗韜瞟了一眼余祎,拳頭揮得愈發(fā)狠,可那兩人還在垂死掙扎,就是不讓他過去,魏宗韜戾氣暴漲,忽聽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傳來,那兩個人動作一頓回頭望去,魏宗韜瞅準時間,立刻繞住一人的脖頸,用力往下一擰,膝蓋頂向那人腹部,痛叫傳來,便將那人隨手扔在了一邊,如法炮制的對付起了另一個人,待迅速解決,魏宗韜終于看向尖叫傳來的方向,只見先前挾持余祎的那人,此刻一手捂著眼睛,另一手扭著余祎的胳膊,狠的似要殺人,魏宗韜快步上前,一腳將他踹到了數(shù)米之外,“噗通”一聲,那人無力再爬起。 余祎又跌到了地上,撐著泥濘的地面努力想站起來,被泥水染黑的手指甲上,隱約可見斑斑血跡,如倒地那人眼睛里的顏色。 魏宗韜站在一旁,一動不動,兀自看著不過一會兒就從落湯雞變成了邋里邋遢的落湯雞的余祎,過了片刻他走到一旁,脫下那三人的衣服,將他們的手腳綁了起來,再走回去,見余祎已經(jīng)站了起來,捂著肚子,艱難地走了過來,卻沒有看向魏宗韜,而是咬牙切齒的瞪向被她戳了眼睛的那人,抬起腳,死死碾住他被捆綁在背后的手。 魏宗韜聽見虛弱的呼痛聲,瞟向余祎,突然笑了笑,在那人已然暈厥之后,猛地將余祎打橫抱起,大雨如注,洗刷著車轍和腳印,魏宗韜踩著滿地污泥,走向遠處轎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居然推遲了啊啊啊啊,臨時修改了一段情節(jié),吐艷我的信用啊喂! 話說流血了哎,這次重口味了吧,哈哈哈哈~摔啊這個進度是不是太神速啦,我的慢熱去哪里了! 感謝木美的地雷,感謝1787398的地雷,你們都是土豪,我懂(╯3╰)破費了~ 話說原定今明兩天出遠門時間延后了,所以還是照常更新,我真是太勤快了,哎呀呀~ ☆、第 6 章 古宅內(nèi)的幾人剛將發(fā)電機搞定,在十幾分鐘的黑暗之后,宅子里終于重現(xiàn)光明。 莊友柏看了看手表,讓矮個兒男去廚房將食物再熱一熱,估摸著魏宗韜應(yīng)該快要回來了,便聽見大門口突然響起了喇叭聲,趕緊撐著傘跑了過去,將轎車迎進來。 莊友柏將雨傘舉到魏宗韜的頭頂,叫了一聲“魏總”,正要朝小樓里走去,誰想魏宗韜卻折了方向走向了副駕駛座,抱出了一個女孩兒。 莊友柏驚訝地張了張嘴,又趕緊閉上。 余祎冷得瑟瑟發(fā)抖,暈暈沉沉,知道魏宗韜將她帶了回來,什么也沒說,直到魏宗韜拉開了她的外套拉鏈,想要掀起她的打底線衫,余祎才伸出無力的手,緊鎖眉頭,動了動喉嚨道:“你干什么!” 臥室里的暖空調(diào)剛剛打開,嗡嗡作響,卻不見溫度上升。打底的線衫濕噠噠的貼緊余祎的身體,鏤空的花紋下,隱約可見雪白膚色,此刻她的胸口一起一伏,蒼白的小臉上神情警惕。 魏宗韜毫不費力的捋下了握住他手腕的那只冰涼小手,猛地掀開線衫,但見平坦白皙的小腹上,覆了一層淺淺水珠,晶瑩剔透,圓潤的肚臍眼兒邊上,一滴水緩緩下滑,片刻便掉進了小小的陷阱里,一道紅痕穿越左右。 余祎猛地一顫,身體隨即緊繃僵硬,一把抓住覆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掌。 魏宗韜朝下按了按,道:“嗯,死不了!” 余祎一滯。 撞及腹部容易傷到胰腺等臟器,余祎一撞之后便倒地不起,彼時車子早已停下,其實撞擊力度根本不大,只是疼而已,估計明天就會淤青。 倒是魏宗韜的臉上紅了一塊傷口,看起來比余祎嚴重,門外莊友柏已準備了藥箱,敲了敲門說了一句,魏宗韜放下余祎的線衫,看向那張戒備小臉,道:“自己去洗洗!”又掃了眼她的身子,“不想感冒發(fā)燒,就洗個澡!”說完便出去了,余祎松了口氣。 余祎又闔眼躺了一會兒,等到身體漸漸回暖,她才吃力地坐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去了房內(nèi)的洗手間,剛走進門,她又折了出來,環(huán)顧了一圈臥室。 面積較大,位處二樓,床單被套深色系,床頭柜上放著書本和手機充電器,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到衣柜邊,將衣柜打開,滿目都是男裝,還有一款曾見過的深灰色的大衣。 余祎將衣柜闔上,再次走進洗手間,她只在盥洗盆里注滿了熱水,隨手扯了一塊毛巾,也不嫌臟,擰了擰就脫下了衣服,開始擦拭臉和身體,又將線衫使勁兒擰干,重新套上后她正想著怎么收拾外套,眼一瞥,便見外套左腰處有一小塊痕跡,她伸出手指揩了一下,深紅的。 莊友柏替魏宗韜重新上藥,這次傷口并未完全裂開,但還是滲出了血,他忍不住蹙了眉,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說:“魏總,半個多小時前,有三個男人在院子門口晃過?!?/br> 魏宗韜闔眼“嗯”了一聲。 莊友柏又道:“這個傷口再這樣上去,一定要找醫(yī)生來了!” 魏宗韜又“嗯”了一聲。 余祎在臥室內(nèi)等了二十分鐘,頭發(fā)還有些濕,身上倒是已經(jīng)烘熱,但衣服還沒干透。 她有些虛弱,扶著窗戶眺望遠處,仍舊漆黑一片,根本辨不清自己住的那棟四層樓房在哪里,也不知道路上是否還有那伙人,而那三人又是否還在原地。 余祎蹙了蹙眉,先前一片混亂,她根本來不及細想,此刻只有滂沱雨聲,四下一片寂靜,她終于想起那輛轎車的詭異之處,當(dāng)時那輛車,根本不在行駛中! 她又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想著魏宗韜坐在車里說的那幾句話,又想今天收到了推遲一小時送飯的電話,用意如此明顯! 魏宗韜進來時,手中端著一杯熱牛奶和一份三明治,瞄了眼站在窗邊的余祎,說道:“坐!” 臥室內(nèi)只有一張床,沒有沙發(fā)椅子,余祎道:“不用了?!鳖D了頓,又沒話找話似的,“今天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