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越界在線閱讀 - 第207節(jié)

第207節(jié)

    隨著晴兒的退走,冥海漸漸恢復了平靜。但每個人都清楚在這暫時的平靜的假相背后,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正在醞釀發(fā)酵,一旦爆發(fā)勢必會在彈指之間改寫億兆紅塵生靈的命運。

    失去攻擊目標的海棠花枝倏然收縮,融入了一位明眸皓齒的藍衣少女體內(nèi),在她的冰肌玉膚之上化為了一幅美侖美奐的海棠花樹紋身。

    在藍衣少女猶若刀削斧鑿般的香肩上,立著一羽潔白無瑕通透晶瑩的靈鳥,沖著晴兒消失的方向又蹦又跳地大叫道:“輕揚快追,輕揚快追!”

    藍衣少女明艷不可方物的玉容上露出淺淺一笑,瓊鼻嬌哼道:“這丫頭逃得倒快,不過下次碰面就沒那么容易讓她溜了。”卻也不去說破自己多少念在楚天的面上,剛才那式“一夜海棠聽花語”并未使出全力,更無意于傷及晴兒的性命,這才教對方以身負重傷的代價冒險攝住幽元魔珠,再借助碎空流影陣成功遁走。

    洞天機收住上清古劍,跺腳道:“糟糕,晴兒那丫頭十有八九是要用鎮(zhèn)獄魔劍劈開冥海禁制,前往幽魔界找尋小楚!”

    翼輕揚芳心霍地一跳,強抑胸中激動問道:“洞老爺子,你是說楚天去了幽魔界?”

    洞天機聞言愣了下,說道:“怎么,你還不曉得這事?”

    翼輕揚望著洞天機訝異微露的神情,一顆心悄無聲息地不斷下沉。

    她在飄零海聽濤閣閉關面壁三年,于正魔兩道之事已大為隔膜。但身為天后衣缽傳人,對幽魔界的種種傳說卻并不陌生。尤其《天后五經(jīng)》之一的《滄海桑田手札》里有不少內(nèi)容記述了三千年前那場近乎滅絕人寰的幽天大戰(zhàn),故而非常清楚其中的兇險。

    她記得三年前最后一次見到楚天時,他的修為已然臻至了抱樸境界,莫說在年輕一輩里,就是放諸于正魔兩道的耆宿之中,也算得上是翹楚人物。

    然而到了幽魔界情況則是截然不同。盡管元氣大傷,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又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生息休養(yǎng)?像楚天這樣一個抱樸級的高手譬如滄海一粟,即使參悟了窺涅化槃境界的天階魔頭也比比皆是毫不稀奇。

    以楚天寧折不彎的個性,萬一在幽魔界里撞上一兩個嗜殺成性的主多半會是兇多吉少。就算他吉星高照平安無事,奈何天人永隔從此怕也再不會有重逢之日

    不自禁地,翼輕揚搖搖頭低問道:“他怎會去了幽魔界?”

    洞天機飽經(jīng)滄桑,怎么可能看不出翼輕揚的心思,再想到方才的晴兒手擎鎮(zhèn)獄魔劍不遠萬里搗碎冥海,只為能再見楚天一面,不由得心中微微一聲苦笑——這小子,人都不在這兒了還是那么能折騰。

    他并不隱瞞,便將那日發(fā)生在北冥寶藏中的情形簡略敘述了,又道:“這不過是我們的揣測,小楚的真實情況如何,怕也只有老天爺曉得了?!?/br>
    說這話時,洞天機的臉上亦不禁流露出了一抹憂色。他的元神曾經(jīng)在楚天體內(nèi)寄居多日,朝夕相處患難與共感情自是極深。雖然一老一少年齡相差懸殊,且一為正道泰斗,一為魔門新銳,但也甚為投緣。再加上楚天取得云麓圣泉,全力助他重塑rou身可謂恩重如山。

    洞天機即管嘴上不說什么,可在心中早已將這少年當作了生死至交。

    對他而言,欠的錢日后可以還清,但欠的情卻是一輩子也沒法還。

    忽聽破山大師輕輕一聲嘆息道:“倘若晴兒姑娘鐵心劈碎禁制打開通道,幽界群魔勢必會猶如蝗蟲一般涌入人間肆意為虐,屆時生靈涂炭后果不堪設想。”

    洞天機皺了皺眉頭,驀地灑脫一笑道:“和尚,何必杞人憂天?你我盡人事,憑天命,其他的也管不了那么許多。”

    翼輕揚默默無語,心里面似有一團團麻線在繞來繞去令得柔腸百結(jié)。

    這時候僵尸老媽和峨無羈稍作調(diào)息后上前敘話。除了破山大師,眾人都是老相識,見了面也不客套,何況以僵尸老媽和峨無羈這對活寶母子的脾氣,壓根就不曉得啥是“客套”。

    “該死,那臭丫頭居然收走了幽元殿!”若非顧念著晴兒和楚天之間的關系,僵尸老媽早已忍不住要破口大罵了,“假若不趕緊截住她,立馬就會天下大亂!不成,老娘需得趕快通知幽鰲山,讓他加派人手封鎖北……”

    她正滔滔不絕地說著,一旁的峨無羈不知為何拽了拽衣襟,欲言又止道:“娘……”

    僵尸老媽被兒子打斷了話茬老大的不痛快,一瞪眼道:“干嘛,沒看我正忙著?”

    話音未落,她的一雙赤目猛地一凝,就瞧見四面八方冥海翻騰濤狂浪卷,一條條蟄伏于深海之中的千年惡鬼紛紛顯形蠢蠢欲動。

    “不好!”僵尸老媽立刻便明白了過來,失去了幽元殿的震懾,這些修行了數(shù)千年的冤魂厲魄此時就像是一頭頭掙脫了枷鎖禁錮的惡狼,爭先恐后往冥海外沖去。只怕不等晴兒打開通道禁制引來幽冥群魔,它們便會將人間變?yōu)橐蛔葰⒙镜男蘖_地獄!

    很快這些惡鬼就注意到了眾人,幾乎不約而同地從各個方向朝這里襲來。

    幻云鬼王諸無常左顧右盼,結(jié)結(jié)巴巴道:“有道是好漢架不住鬼多,我們還是先退出北冥海暫避鋒芒為妙?!?/br>
    僵尸老媽怒道:“放屁,誰要敢逃跑老娘一巴掌拍扁了他!”

    諸無常登時噤若寒蟬,畏畏縮縮退到了破山大師和洞天機的身后,權(quán)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僵尸老媽自不曉得諸無常的如意算盤,她望向鋪天蓋地襲來的冤魂厲魄,見其中多為鬼尊、鬼王級的高手,至于那些修為已突破守一境界甚至大千空照之境的鬼帝、鬼圣則自恃身份多半在暗中窺覷情勢伺機而動。

    倘使這事放在北冥神府鼎盛之時,即便不用幽元殿鎮(zhèn)壓,只憑三公九侯十三世家和元老會的眾多精英高手,也能將這些冤魂厲魄死死封在北冥海里不得而出。奈何好漢不提當年勇,而今北冥神府人才凋零十不余一,縱然拼光家底又怎擋得住如狼似虎的眾多惡鬼?!

    正感焦灼之際,耳畔猛聽見“唿”的一聲轟響,就似開閘放水一般,方圓百丈內(nèi)青光冉冉罡氣如熾,三百六十道璀璨奪目天機印噴薄而出,如北斗橫天日照當空,充滿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天韻神機。

    “砰砰砰砰!”連串爆響,只見將近一半的惡鬼灰飛煙滅,剩下的亦是肢體橫飛狼狽逃竄,任誰也無法承受住這一合之威。

    峨無羈看得眉飛色舞,高聲喝彩道:“洞老爺子,真有你的!”

    他方才瞧見洞天機和破山大師兩人聯(lián)手,尚教晴兒壓得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心里頭不免多少對這二老的修為有些犯嘀咕。直至洞天機施動天機印犁庭掃xue大殺四方,才是真正的心服口服,同時對晴兒的實力更覺駭然。

    這時眾人的頭頂上方驀地迸放出一團幽森異光,像無數(shù)道劍芒刺人眼目。三條飄忽詭異的魅影從光團深處浮現(xiàn)出來,龐大絕倫的氣勢如山壓頂,竟是鬼帝級的頂尖高手,道行甚或還在當年的雷暴鬼帝雷竟城之上!

    更為可怖的是那團異光好似一扇開啟的地獄之門,數(shù)以百計的冤魂厲魄從中紛沓而來,殺氣騰騰兇威滔天,連洞天機看得也不禁微微色變。

    要知道,三千年間在北冥海里不知隱匿蟄伏了多少無法得道超度的冤魂厲魄,終日汲取幽冥之氣漸成氣候,道行高深之輩層出不窮,絕非眼前這些人所能抵敵。

    “阿彌陀佛——”破山大師法相莊嚴輕輕一聲禪唱,張口吐出一蓬金色光霧。

    那光霧在虛空里霍然凝縮,煉鑄成為一柄樸實無華的三寸小劍,懸停在他的眉心之間。

    破山大師的左手捏掐劍訣,徐徐低吟道:“我有慧劍一把,斬斷紅塵三千——”

    “哧——”那三寸小劍在他劍訣駕馭之下劈斬出去,落處既非三大鬼帝,亦非眾多冤魂厲魄,而是簡簡單單地一劍劈擊在了虛無縹緲的空處。

    不知為何,三大鬼帝齊齊色變。位于正中位置的幽浮鬼帝鉉祭空率先發(fā)難,雙臂微振手中一桿“幽浮絕滅槍”勃然暴漲,一溜刺目黑芒挺向破山大師。

    緊跟著盤羅鬼帝的“封神法印”、森魔鬼帝的“摩天大日”亦雙雙祭出,一印一輪交相輝映,劈山裂海聲勢無倫。

    “嗶啵、嗶啵……”隨著一串輕微的脆響聲,空間仿佛一片薄冰生生開裂。但若仔細觀瞧,卻是成千上萬道絲線般的金色劍芒密布舒展,給人以撕裂空間的錯覺。

    轉(zhuǎn)眼之間幽浮絕滅槍、封神法印與摩天大日齊齊撞擊在了千絲萬縷的劍芒之上。

    “轟!”三千紅塵慧劍猶如一柄被烈焰點燃的火炬,爆放出無與倫比的萬丈光輝,將三大鬼帝的神兵魔功瞬息被吞噬在沛然莫御的光潮之中,只剩下幾點螢火若隱若現(xiàn)垂死掙扎。

    然而此時此刻僅只如此顯然已經(jīng)遠遠不夠——從東西兩面,更多的冤魂厲魄涌現(xiàn)出來,開始了它們瘋狂的饕餮盛宴……

    第二百七十七章 破禁(上)

    這是一場意料之外的惡戰(zhàn),數(shù)以千百計的冤魂厲魄突如其來蜂擁而出,像是一條條聞到了血腥氣味的惡鯊從四面八方游弋過來,露出鋒銳的獠牙撲向眾人。

    盡管有洞天機、破山大師和翼輕揚坐鎮(zhèn),但情勢依舊險惡無比,而且隨著更多的鬼帝甚至鬼圣出手,局面正變得越來越令人絕望。

    事實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像僵尸老媽、峨無羈那樣抱著一往無前舍生取義的必死信念,譬如幻云鬼王諸無常便很想找個機會趁亂開溜,奈何北冥海里的冤魂厲魄們似乎壓根就不懂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道理,驚駭海浪般的攻勢源源不絕,逼得它不得不竭盡全力抵擋招架,只恨爹娘沒讓自己生出三頭六臂來。

    不過小半個時辰,僵尸老媽身遭的部眾便戰(zhàn)死了大半,只剩下寥寥數(shù)人還在浴血奮戰(zhàn)。

    眼見形式岌岌可危,破山大師釋出“金剛佛境”將眾人籠罩在一片佛國圣光之中,朝著北冥海的海面且戰(zhàn)且退。

    千鈞一發(fā)之際,幽鰲山率領北冥神府的數(shù)百精銳聞訊趕到,在北冥海上空結(jié)成大陣與破山大師等人匯師一處。于是愈加慘烈壯闊的大戰(zhàn)隨即展開,北冥神府的人馬在幽鰲山的指揮下死死封堵出海口,暫時遏制住冤魂厲魄兇猛的勢頭。

    雙方從傍晚時分血戰(zhàn)到午夜前后,各自的死傷都頗為慘重。冤魂厲魄攻勢受挫,只得暫且退回北冥海中重整旗鼓,找尋更為有利的戰(zhàn)機。

    看著最后一條鬼影消逝在了北冥海血紅色的澎湃波濤中,眾人終于能夠稍稍松了口氣,但心情卻并未因此變得輕松起來,畢竟更加殘酷血腥的戰(zhàn)斗還在后頭。他們能做的,就是牢牢堅守住這條惟一的防線,不讓一個惡鬼漏網(wǎng),否則整個天下都將永無寧日,而北冥神府無疑將首當其沖。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是這樣想,尤其是鮮血淋漓的傷亡擺在面前時,北冥神府內(nèi)部無可避免地產(chǎn)生了不和諧的聲音。不少家主和家老漸漸萌生退意,希望在惡鬼大軍再次發(fā)動進攻之前帶領各自的家族盡快撤退,從而最大限度地保存已然所剩無幾的那點本家實力。

    面對群情洶涌,幽鰲山作為神府府主即未勸阻亦未駁斥,只是淡淡問了一句:“你們拖家?guī)Э谂艿眠^那些冤魂厲魄么?”

    頓時,所有的雜音都消失了,至少暫時是這樣。

    峨無羈卻管不了這么許多,更沒那么多煩惱。他的邏輯異常簡單——拼唄,了不起腦袋掉了碗大個疤。

    當下他盤膝坐在僵尸老媽的昊天神棺旁心無旁騖地運功療傷,只等稍后冤魂厲魄再從北冥海里冒出來的時候殺個痛快。

    忽然他的背心一暖,一道柔和浩瀚的真氣如甘露清泉涌入體內(nèi),在經(jīng)脈里汩汩流轉(zhuǎn)滌蕩積郁氣血,讓人感覺說不出的清涼舒服。

    峨無羈愣了愣,就聽耳畔響起翼輕揚的嗓音道:“別說話,專心行功。”

    峨無羈一聽是翼輕揚,立刻明白了過來。他雖然是條直腸子,可也看得出這丫頭對楚天情愫暗生念念不忘,如今出手襄助自己療傷,自是愛屋及烏之舉。

    想到生死渺渺,音訊全無的楚天,他的胸口不由堵得發(fā)慌,但潛意識里卻始終堅信這小子絕不會那么容易就被閻王爺召走——楚天,一定還活著!

    約莫幾炷香的工夫,峨無羈不僅經(jīng)脈暢通傷痛大減,耗損的魔氣亦重新變得鼓蕩充盈。他神采奕奕站起身來,略略活動了幾下筋骨道:“輕揚姑娘,我差不多全好了,多謝你啦。”

    “舉手之勞而已。”翼輕揚似是一下猶豫,目光遠眺重重北冥峰巒,輕聲道:“那家伙從前住在什么地方?”

    峨無羈腦袋里拐了兩道彎兒才明白過來,翼輕揚口中所說的“家伙”是誰。

    他咧嘴一笑道:“離這兒不遠,我?guī)闳ィ 闭f罷也不問翼輕揚是否答應拔腿就走。

    此時天色微明,外城中一片燈火輝煌草木皆兵,許多人得著消息從睡夢里驚醒,匆匆收拾行李正要離城外逃。街道上隨處可見維持秩序的神府弟子,但每個人的臉上盡皆不可掩飾地流露出了驚惶與焦灼之情。

    峨無羈領著翼輕揚來到楚天曾經(jīng)居住過的那棟小屋前,伸手推開塵封已久的房門,說道:“原本小楚和幽大哥就住這兒,自打三年前北冥大戰(zhàn)后,屋子就空了出來。我和文靜有事沒事都會過來看看,順手打掃收拾一下?!?/br>
    翼輕揚默默無語走進幽暗的小屋里,時隔數(shù)年這里已經(jīng)很難尋找到楚天當日生活過的痕跡。

    峨無羈站立在門口,嗓音微有些沙啞道:“那些年我和小楚還有幽大哥,便是坐在這張桌旁一邊喝酒一邊聊天,直到一個個酩酊大醉趴在床上不省人事。”

    翼輕揚靜靜聽著,纖手輕撫斑斑駁駁的桌面,不自禁地明眸微濕。

    峨無羈也是感慨萬千,說道:“輕揚姑娘,你說晴兒收了幽元殿,是否真就能打開禁制進入幽魔界里找到小楚?”

    翼輕揚搖搖頭道:“我不曉得?!?/br>
    峨無羈悵然吐了口氣道:“橫豎現(xiàn)在誰也進不了北冥海,急也沒用?!?/br>
    “是啊,急也沒用?!币磔p揚輕聲呢喃,似是在自言自語,陷入到沉思之中。

    忽然她若有所覺地低咦一聲,微微合目仿佛在感應什么。

    峨無羈詫異問道:“輕揚姑娘,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翼輕揚回答道:“無羈兄,小妹有些事情要辦,你不必等我。”話音未落嬌軀之中綻放出一團粉白色的神圣光華,像一片片海棠花瓣將翼輕揚擁裹在內(nèi),襯托得她愈發(fā)明艷照人嬌艷無雙,然后“唿”地聲沖天而起轉(zhuǎn)瞬消逝于虛空里。

    她的這式“花自飄零水自流”乃是《天后五經(jīng)》中的曠古奇功,非人間所有。僅僅一個霎那,那粉白色的光柱便再次破開虛空泄落在了鬼城之中,較之傳說中的御劍千里不知快了多少。

    天已放亮,翼輕揚凝眸打量,只見這里是一片廢棄的古宅,殘垣斷壁上依稀可見斑斑血跡,應是三年前北冥大戰(zhàn)留下的印記。

    淡綠色的薄霧尚未散盡,像一條條輕紗飄浮在空中。四周死寂無聲空空蕩蕩,若是膽子稍小一點兒只怕半刻也不敢在這里多待。

    她的目光迅速移轉(zhuǎn),眼眸深處掩藏著一縷焦灼與擔憂,終于凝定在了一口水井上。

    一名中年男子奄奄一息,倚靠在井口旁,只剩下半邊血rou模糊的殘軀。但即使是這半爿殘軀,也已經(jīng)骨斷筋折慘不忍睹,宛若一團微微蠕動的rou球。

    然而又有誰能夠猜想到,就在數(shù)年之前他還曾經(jīng)是受到萬人景仰的正道泰斗,龍華禪寺俗家弟子中的第一人?

    在水井的另一頭,大約五六丈遠的地方,血泊里橫臥著一具尸首。他的頭顱被中年男子的仙劍穿過,如大錘砸過的核桃般裂開,難以看清楚原本的容貌。但手里兀自死死握住的雙拐,還有齊腰截斷的雙腿和幾縷散落在身旁的藍色發(fā)絲……此人的身份業(yè)已呼之欲出。

    “爹爹……”翼輕揚的腦海一片空白,也不知這一聲叫的究竟是氣若游絲的翼天翔,還是魂歸幽冥的南夢柯?

    一位是授以身體膚發(fā)的生父,一位是恩重如山的養(yǎng)父。不管這兩個男人邪惡也好,俠義也罷,實實在在是她在這世上最為親近的親人。

    偏偏,他們之間有著濃得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冰炭難容誓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