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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先去內(nèi)庫看看有什么耐熱涂料?!庇魧幙聪蛱鞎叭缓?,我們再討論,可以嗎?” 【嗯】 太學(xué)還在弓|弩熱潮之中,這小弓|弩做起來并沒有那么簡單,可就是因為如此,做完一個成就感爆棚,就格外想做第二個,非得和別人比著做完四個才行。 連六皇子上課時,都在書桌下對著圖紙比劃卡箭器。 被先生捉住后,面癱臉對著先生,最后先生只得無奈地請他坐下好好聽課。 下午武課的時候,很多人還想繼續(xù)做弓|弩。 一直養(yǎng)娃比做弓|弩認真的太子,把大家召集起來。 “大家想做小弓|弩孤不管,但有兩點要注意。其一,這小弓|弩心思巧妙,夏老將軍已帶去軍中,或可改良成我大晟出奇制勝的兵器,眾位都是我們大晟宗親權(quán)貴之后,萬萬不可把方法隨意告知外人,以后不準(zhǔn)再出現(xiàn)圖紙,把它記在腦子里?!?/br> 太子不笑的時候,面容肅穆,威信萬端。 太學(xué)院的這一群,平日里懶懶散散,插科打諢,但正如太子所說,是這大晟權(quán)力頂端的孩子,他們從小自成一個圈子,心底有一股傲氣和擔(dān)當(dāng),太子這么說,他們不但聽,還生出一種驕傲的責(zé)任感。 “這其二呢,做弓|弩不可影響課業(yè)。” 六皇子羞愧地低下頭。 零零落落響起幾聲哀嚎。 太子又恢復(fù)成笑瞇瞇的模樣。 郁北征就是那個發(fā)出哀嚎的人之一,“要是能一直做小弓|弩就好了。” 夏守越:“你不是四個都做完了嗎?” “那我也不想上課,無趣?!?/br> 兩人互相扯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他們的寶貝正坐靠著涼亭圍欄坐在那里低頭看書。 夏守越“嘶”了一聲,“武課還看書?恐怖如斯?!?/br> “咦?小寧弟弟這是什么?”郁北征走到弟弟身邊,看到書中的內(nèi)容驚訝出聲。 郁寧貌似是在看書,實則在看書本里的圖紙。 他這一聲,把周圍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七皇子現(xiàn)在在太學(xué)院里地位不一般,是打進學(xué)渣群的小學(xué)神,想上課的人愿意跟他玩,不想上課的人也想跟他玩。 一聽感覺這邊貌似又有好玩的,以黎世子為首的小少年們一個個探腦袋過來。 郁寧:“悄悄的。” 于是都悄悄的,聲音小小的。 “這是什么呀,好神奇,我從未見過?!?/br> “上面一個球,下面一個小籃子?” 其實不只是他們,連天書上的人都在討論這是什么。 原來白天天書上那么多人竟然不知道這是什么嗎。 他出神想了一會兒晚上的人,心里愈發(fā)覺得他神秘又厲害。 他彎了彎眼,嘴角凝出一個小酒窩,“這是可以上天的熱氣球?!?/br> “哇! “上天!” “七皇子要上天??!” 完全不“悄悄”。 也不能怪他們,在他們這個時代,上天是想都不會想的。 一群小男孩正是愛做夢的時候,最大的夢也就是像高手一樣會輕功能飛檐走壁。 上天? 太酷了! 只想尖叫。 郁寧抬頭看向他們幾個,小少年們頓時安靜下來,聲音放得更小,和說悄悄話一樣。 “七皇子,你怎么什么都會啊?” “對啊,你還認識三千個字,你這么小怎么做到的???” 小伙伴圍著郁寧小聲贊嘆。 小少年們厭惡來的直接,崇拜和喜歡也純粹。 前一個問題沒法回答,后面那個,郁寧說:“嬤嬤說我兩歲就認字了?!?/br> 那時候是母妃教的。 “嘶!”一陣吸氣聲。 黎世子說:“我爹說我兩歲也可以?!?/br> “嘁——”大家一起噓他。 黎世子的父親是大晟唯一一個異姓王,祖上是靠軍功換來的世襲王位,只是從黎世子父親這一代開始沉迷酒色,不學(xué)無術(shù),倒是很會討皇上歡心。 整天花天酒地的人說兒子兩歲能識字能信? 他就是郁寧剛進學(xué)堂時,郁北征懟“你連你父親名字都不會寫”那個。 “嗨,真的真的,我小時候是個小神童來著?!?/br> “那你這神童期有點短啊,進娃娃堂就結(jié)束了。” 大家一片哈哈大笑。 郁寧看了他一眼也笑了,黎世子是太學(xué)中唯一一個胖胖的小少年,肥嘟嘟的很討喜。 郁寧又拿出一張圖紙。 小少年們看不出什么區(qū)別,但一個個看得認真,像是在看一個無比神圣的東西。 郁北征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小寧弟弟,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做!” “我也是!” “七皇子我什么都可以做!” 誰不想?yún)⑴c上天工程,可以吹一輩子。 這比小弓|弩復(fù)雜得多,郁寧一個人完成很困難,正好需要人幫忙。 “好,下學(xué)我和北征哥哥先去內(nèi)庫找材料?!?/br> “宮外我可以去找,宮外有很多工匠的鋪子?!?/br> 郁寧把自己想要的材料說了一遍,一下學(xué)他們宮內(nèi)宮外各自行動起來。 郁寧和郁北征把內(nèi)庫折騰了接近兩個時辰,才找到幾樣合適的,晚上回來一一說給天書上的人聽。 “燃料可以選用銀霜炭和紅羅炭,銀霜炭白色雅致,不易點燃也不易熄滅,紅羅炭煙少耐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