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出口有兩個升降桿,江蕙逃命似地跑出來,彎著腰在升降桿下面鉆出去,一個不穩(wěn)崴了腳,洛毅森趕忙伸手接住,女孩柔軟的身姿豪無懸念地跌進他的懷里。 冬夜里,一聲驚叫劃空而過。 江蕙用力推開洛毅森,把包包抱在胸口驚懼地看著他,他一邊掏出證件一邊說:“別怕我是警察,出什么事了?有人追你?” 在某種特殊的情況下“警察”二字永遠都是最好的定心丸,江蕙面露喜色跑到他身后抓著他的袖子:“有人,剛才有人要抓我?!?/br> “看清是誰了嗎?” “沒,沒有?!?/br> 他看了眼機動車道,并不是很昏暗,也不見半個人影。他心有疑惑,便說:“你在這等著,我過去看看?!?/br> “不要!”江蕙的手在發(fā)抖,因為害怕更加貼緊了他。一股清香的氣味繚繞在鼻端,洛毅森的心軟了幾分,安慰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家?” 雖然沒有說話,但江蕙的腦袋點得像搗蒜似的,洛毅森不禁失笑。 江蕙的租住房距離幼稚園很近,徒步只需要二十分鐘左右。洛毅森覺得這女孩有點缺心眼吧?也不問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也不問自己叫什么,就這么乖乖地跟著走了,萬一自己圖謀點啥…… “請問,怎么稱呼您?” 在洛毅森胡思亂想的時候,江蕙拘謹?shù)乜催^來問他。他笑笑:“我姓洛,市局刑警大隊的?!?/br> “哦,洛警官。”江蕙低著頭,“謝謝你?!?/br> “這點小事不用客氣。剛才怎么回事?” 聞言,江蕙轉(zhuǎn)頭看了看身后的方向,心有余悸地說:“我也很納悶。走到一半的時候就覺得后面有腳步聲,我還想呢,小區(qū)一直很安全不可能是壞人吧。但是腳步聲越來越快,我就回頭看了一眼,結(jié)果什么人都沒有看到,我害怕了就開始跑,沒跑多久就有人抓我的大衣。我都沒敢回頭,拼命地跑?!?/br> 干凈的臉上沒有血色,江蕙心有余悸。洛毅森深吸了一口氣,脫下外衣披在她身上:“沒事了,現(xiàn)在很安全?!?/br> 話雖這么說,但江蕙遇到的情況極為古怪。而且,洛毅森不認為這是她的錯覺,或者說他聯(lián)想到了嘉良的情況,被跟蹤,看不到人。 “江蕙,其實我是專程來找你的?!?/br> “找我?”江蕙有些意外,“警察找我干什么?” 他們停在了一家快餐店門口,洛毅森想了想,才說:“我一天沒吃了,請你吃晚飯怎么樣?” “那個,我們還是陌生人。” “我知道。”越說越離譜了,洛毅森也知道自己嘴笨,只好解釋,“談話的時間可能會有點長,你看,這么晚了我也不方便去女孩家里。以前上學的時候我都不敢進女生宿舍,有一次去了,滿屋子掛的都是內(nèi)衣,我就一直彎著腰坐了半個多點,出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得腰脫了?!?/br> 洛毅森的毛病就是見了女孩會緊張,當然在審問犯人的時候會好一些,只是在生活中他這個問題始終沒什么好轉(zhuǎn),說著說著就容易跑偏。但恰恰是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讓江蕙好了很多,但她堅持aa制。 在快餐店里兩人各自要了套餐,落了座洛毅森卻沒了胃口。他謹慎地說:“我想了解一下半年前你跟唐康麗那次的糾紛。當然,了解這些并不是針對你的,所以,請不要有什么顧慮?!?/br> 盡管洛毅森的措詞很謹慎,但江蕙還是非常緊張。他甚至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洛毅森只好慢慢引導她:“你在幼稚園工作多久了?” “兩年多了。” “第一份工作嗎?” 江蕙點點頭:“是的,我畢業(yè)就到那里了。” 多聽幾句了她的聲音,洛毅森呆愣起來。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是他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脫口便說:“你說話的聲音真好聽?!?/br> 當一個男人很真誠的夸獎一個女人的時候,后者很容易誤會什么。江蕙臉上通紅,低下頭去,洛毅森意識到自己失言,急忙岔開話題:“那個,孩子們很可愛,這個我最清楚?!?/br> 聞言,江蕙詫異地看著他,他忙說:“你別誤會,我才二十六,還沒孩子呢,不是,是還沒結(jié)婚呢?!?/br> 許是被他緊張的模樣逗笑了,江蕙低下頭勾起唇角。洛毅森也有些不好意思,訕笑著說:“我不會說話,你別介意?!?/br> 洛毅森的隨和緩解了江蕙的緊張,她終于正視著這個靦腆的年輕男人,說起半年前的事。 那件事雖說鬧出了很不好的影響,起因不過就是雞毛蒜皮而已,而且唐康麗的女兒早在兩個月前就另謀高就了,現(xiàn)如今在幼稚園里沒人再提到這件事。當時,她也是無意間碰掉了墻上的鏡框,掉下來的碎片劃破了對方的臉,她道了歉,卻沒料到第二天對方的母親罵上門來。 江蕙和唐康麗的女兒是同學,所以她由單身mama撫養(yǎng)長大的事情不算是秘密。唐康麗是從女兒口中得知的,當時罵得很難聽,為此江蕙消沉了幾天,院長給她放了假,等回來上班后不少同事都勸她不要往心里去。這件事也算到此為止了。 后來,聽說唐康麗被殺,還有警察到幼稚園找她的女兒,但是沒有人問起過那件事,江蕙也未多想。 明明是很乏味的話題,洛毅森聽著聽著竟走了神兒,江蕙坐在那里眉目低垂,口氣不急不躁,甚至沒有多少聲調(diào)起伏,單純地平靜地講述著自己的一段記憶,也許是因為她動聽的嗓音,讓他的心情格外安逸。 這是個很難得的女孩,他想。這樣的女孩不懂得撒嬌任性,會像溫暖的貓兒守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等著你。但是,這樣難得的女孩不是嘉良喜歡的類型。 也許食物的味道重了點,他口干舌燥,又要了一杯冰水一口氣喝下去,涼爽之際思緒終于回到了案子上。洛毅森掏出嘉良的照片,問道:“你認識他嗎?” 江蕙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異樣,沉默了片刻低下頭,說:“不認識?!?/br> 她在說謊!為什么? 洛毅森沒有揭穿江蕙的謊話,也許現(xiàn)在不是時候,也許在這個女孩的身上可以得到更多的線索。他點點頭收起照片,笑道:“吃完了吧,我送你回家?!?/br> 離開快餐店再走三五分鐘就可以到江蕙住的小區(qū),一路上洛毅森有意無意地問到關(guān)于調(diào)調(diào)酒吧的事情,江蕙也只是嗯嗯啊啊幾聲,沒什么像樣的回答,唯一明確的肯定就是:“我從來沒未去過酒吧?!?/br> “是嗎?真難得?!甭逡闵S口說著,忽見在前方七八米處的樓門里閃出兩點幽藍幽藍的亮光,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他的腳步戛然而止,一種本能意識到,那兩點亮光在瞬間移動到了身后。 “別回頭?!甭逡闵瓑旱吐曇艟嫔磉叺慕?,“等到了門口你趕緊跑?!?/br> “怎,怎么了?”江蕙也跟著害怕起來,無意識地抓住洛毅森的衣角。 這種時刻也顧不得許多了,洛毅森挽著江蕙有些發(fā)抖的腰身,擁著她繼續(xù)朝前走??瓷先ゾ拖褚粚η閭H似的。他低頭貼近她的耳邊,“進了樓門馬上回家,把門窗鎖好。我會給你電話?!?/br> 說著話的功夫,他們已經(jīng)走進了樓門口。拐到樓梯前洛毅森大力推著江蕙往上跑,并順手解開了腰上的槍套,等聽見江蕙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后,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走了出去。 樓門前的燈光昏昏暗暗,安靜的周遭彌漫無形的壓力。他踏出一步,緊挨著花壇的護欄,腦子里搜索著附近有幾處人少的地方,方便引蛇出洞,就在這時,忽聽一聲:“站??!” 該死,這里不能鳴槍。一陣惡風比他的念頭還快,不知道從哪里忽然跳出一個紅色的身影,還沒看清這人的相貌,肚子上被狠狠打了一拳,一陣吃痛彎下腰,腦后的突襲襲來,他慌忙扭腰轉(zhuǎn)身,右臂抬起硬生生接下對方一腳! 紅色高跟鞋?女的?我cao,力氣也太大了!閃過對方一腳,這才看清是一個身高足有一百七十公分的性感女人。這大冷的天她穿著紅色緊身t恤、紅色皮褲、紅色皮衣、紅色的高跟鞋。一擊不中,她在花壇上借力騰空而起,旋身側(cè)踢,修長筆直的腿自上而劈下,就像一道紅色閃電。 這要是被她劈中還不嗝兒屁?洛毅森就勢一滾,紅衣女見他躲得機巧,嘴角一挑露出不屑的笑,腰身挺拔一呼一吸之間落在洛毅森面前,一記直拳直奔胸口,洛毅森下意識地用雙手抓住,誰知,她的拳竟然變了掌,手腕一翻,指尖戳在了洛毅森的胸口上。疼痛讓他難以呼吸,踉蹌著后退兩步,骨子里的血性被激起,身形一晃,猛撲過去。 打膝、側(cè)踢、肘擊轉(zhuǎn)身鎖喉,紅衣女的身手大開大合,霸氣十足,洛毅森的身法敏捷巧妙,靈如飛燕。一翻對陣下來兩人竟打了個平手。 現(xiàn)在的犯罪分子也太囂張了,居然敢在公共場合襲警!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趁著紅衣女側(cè)身揮拳露出一點空當,他扭身抓住她的腰帶,單手扣住她的肩頭,低喝一聲:“起!”紅衣女竟然被他硬生生舉了起來。只要把人摔在地上,不摔折她幾根肋骨,也能讓她無反擊之力。 沒成想,紅衣女完全不做防守反攻,右手撐著他的肩頭,左手在他面前劃過,洛毅森忽覺腦袋一陣眩暈,腳下踉蹌幾步被紅衣女抓了機會,就勢抓住他的頭發(fā),死死地按在地上。 眩暈感讓他想吐,無力反擊。一只腳踩在背上的對手,那紅衣女單手插進風衣口袋里,冷笑幾聲:“小子,功夫不錯啊?!崩^而,又聽她大聲喊道,“喂,老大,這玩意兒怎么處理?” 不知在哪里傳來的聲音,淡淡地回答:“帶回去?!?/br> 失去知覺前,他認出了聲音的主人,公孫錦。 不知道過了多久,斷斷續(xù)續(xù)聽見了一些人在說話的聲音。似醒非醒之間的昏迷感還有些后遺癥,腦袋很沉、眼皮很重,脖子以下的部位像是高位截癱一樣毫無知覺。 在很小的時候爺爺教過他一種呼吸法,說起來其實也挺簡單的,就是深深吸上一口氣,在胸腔部位存留五秒的時間,慢慢沉氣,把它們移動到腹腔,再走個來回慢慢吐出來。他每天要做五組這樣的呼吸法,每組反復三次。當年,他并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有什么意義,但經(jīng)過時間的證明,他的體能和肺功能較之普通人來講強了很多。所以,當他恢復了神智之后并沒有立刻張開眼睛,這也是因為他對現(xiàn)處環(huán)境的不了解而產(chǎn)生了自我保護意識的結(jié)果。他在利用綿長的呼吸法調(diào)解僵硬且麻木的身體機能,并確定自己并沒有被注射什么奇怪的藥物。 “這小子好像醒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說,“他的呼吸節(jié)奏變了?!?/br> “這么快?”又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女人。年輕的女人,說,“不可能吧,中了蘇姐那招至少要昏睡十二個小時,他才睡了四個小時?!?/br> “這說明什么?老大的眼光果然是犀利的嗎?”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洛毅森聽得真切尋思著自己該如何應對。這時候,傳來一陣緩而不斷的腳步聲,還是女人,踩著高跟鞋的女人。沒來由的,洛毅森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想起紅衣女。 “嗨,蘇姐,老大怎么說?”那個年輕的女人揚聲道。 蘇潔一如既往的懶散模樣,走到床邊垂目看了看洛毅森。她挑起好看的眉,笑得極為惡劣:“小子,我知道你醒了。干嘛,不敢面對現(xiàn)實嗎?” 聞言,洛毅森一肚子火氣!緩緩張開雙眼,冷聲道:“我是不愿意看到變態(tài)?!?/br> “此言差矣?!?/br> 聽聲音就是剛才第一個開口的男人,洛毅森尋聲看去,看到的是一個衣著邋遢,蓬頭垢面的年輕男人。這家伙,八成一個月沒洗頭了吧,垂在肩上的頭發(fā)打了綹兒,額頭上一團亂糟糟的遮住了大半的眼睛,只露出一個鼻子和嘴巴。這人的嘴角微微上翹,笑得有點……用非學術(shù)性語言描述,就是:欠抽! 男人反騎在椅子上,下顎搭著椅背笑嘻嘻地說:“首先說,你了解什么是變態(tài)嗎?所謂的‘變態(tài)定義’,也可以說‘變態(tài)行為定義’需要根據(jù)社會規(guī)范標準來做衡量。但是標準是隨時改變的,所以還要根據(jù)其他情況來分析。比如說‘行為適應不良’‘個體不適應感’等等。hd,harmful dysfun就質(zhì)疑兩個觀點,一是認為變態(tài)只是個價值概念,二是認為變態(tài)只是科學術(shù)語。對變態(tài)的認知,還有文化上的差異。比方說同性戀,不少思想保舊偏激的人認為他們是變態(tài),但是在西方一些國家卻承認同性戀和異性戀擁有相同的婚姻權(quán)。在古希臘男性同性戀被認為是異性婚姻的一個正常的附屬行為,他們不僅容忍而且還很崇尚同性戀。如果你準備了解一下變態(tài)的真實性,可以通過以上的資料調(diào)查、統(tǒng)計計算做深一步的學習?!?/br> 一大串的理論課聽的洛毅森嘴角直抽,他心想,我不過就是隨口那么一說而已,至于讓你嘰里呱啦啰嗦這么多嗎?他擺擺手:“我對變態(tài)沒興趣,就不研究了?!?/br> 看到他哭笑不得的表情,蘇潔哈哈大笑地一巴掌拍中他的肩膀,笑道:“別去招惹蔣兵,他才是真正的變態(tài)。” 在燈光充足的環(huán)境里終于看清了紅衣女也就是另外兩個人口中的蘇潔。真是個令人難以接受的大美人??!身材一級棒不說,臉上的五官精致漂亮,再配上那略顯慵懶的傲慢,洛毅森覺得自己見到了女王陛下。 騎在椅子上的蔣兵不在乎蘇潔的調(diào)侃,對著洛毅森伸出手,道:“蔣兵,一科電腦專家。” 難道不是人類學家嗎?洛毅森狐疑地跟他握了手,很勉強地笑笑。 “stop!”剛剛那個說話像蚊子叫喚的女孩疾步跑到洛毅森面前,近在咫尺地打量著他的臉。 近了,太近了!能夠感覺到娃娃臉女孩的呼吸熱度!洛毅森尷尬又緊張地想要躲過去,豈料,女孩抓著他的耳朵固定了他的頭,微微蹙眉,自顧自地說:“真是奇怪,你確定直系親屬中沒有歐洲血統(tǒng)的人嗎?你的眉骨略高導致眼睛凹得很厲害,瞳色偏深藍,不仔細看的話我真的以為是棕黑色呢。你應該是混血啊?!?/br> 不等洛毅森想要說明自己是純粹的龍的傳人,娃娃臉女孩竟然閉上了眼睛雙手在他的臉上、頭上摸索。她微微隆起的胸口近在咫尺,他很不適應跟異性近距離的親密接觸,急忙后退。娃娃臉女孩睜開眼,看到他通紅的面色,瞇眼一笑,道:“我叫苗安,你可以叫我小安或者安安,我是一科的造型師?!?/br> 苗安笑起來很可愛,左邊臉蛋上還有個淺淺的小酒窩。但洛毅森沒心情欣賞她,滿腦子都想找個正常的人打聽打聽,他真的是到了一科?一科里要個造型師干嗎?一科里還有沒有個正常的人了? 在洛毅森的腦袋快打結(jié)的時候,辦公室的房門又被推開。他看到了那個臉上帶著微笑的公孫錦。 公孫錦的出現(xiàn)并沒有引起任何變化,以蘇潔為首的這三個人還是照舊打著嘻哈。公孫錦也不去約束他們,徑直走到洛毅森坐著的沙發(fā)前,對他笑了笑:“都認識了嗎?” 洛毅森點點頭,沒吭聲。公孫錦的笑意更濃,隨后拉了把椅子坐下,并招呼另外三個也別站著了,有什么坐下再說。 對于來到一科的方式,洛毅森并沒有追究。在他看來,蘇潔也好,公孫錦也罷,他們都是在執(zhí)行公務而已。所以,問題不是出在辦事的方法上,而是出在“事情”的本身。他深深吸了口氣,問道:“為什么帶我來這里?” “我以為你知道了?!惫珜O錦略有些詫異地說,“從你的個人水平來分析,我覺得你狠清楚這一次的目的。好吧,我們開門見山地談談。” 雖然情況突然了些,但洛毅森的接受能力還算不賴。至少,他現(xiàn)在并不緊張,就算面對公孫錦也能放送下來。洛毅森覺得,這種感覺大半的原因應該來自于公孫錦的個人魅力,坐在他的面前,不會像第一次見到刑偵隊長那樣有壓迫感。公孫錦帶來的是一種很難嚴明的信賴感,這是作為一名領(lǐng)導者難得的優(yōu)先條件。 公孫錦的臉上始終保持著一種恰到好處的微笑,不夸張也不漠然,他說:“首先,雖然你在案件中有可疑,但是通過我們對案件的分析定位,你是不可能作案的?!?/br> “等等,你們的分析定位的標準是什么?”洛毅森不覺得自己很白癡,但絕對有必要問個清楚。 “你不了解一科?” “這算換了個話題?” 面對洛毅森敏捷的思維能力,公孫錦笑道:“一科隸屬公安廳,我是科長。這三個人是科員,還有外勤藍景陽你見過了,另外一個沒見過的是一科專屬法醫(yī),廖曉晟?!?/br> “你們一科只有這幾個人?” “貴在精嘛?!惫珜O笑道,“我們直接歸廳長管轄調(diào)遣。我們主要負責調(diào)查偵破非物質(zhì)、非標準物質(zhì)介入案件和非人為性案件。我們對省級及以下單位有直接介入權(quán)和調(diào)查權(quán),在某些特殊和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有對嫌疑人、罪犯、包庇者、協(xié)同犯罪者有直接的逮捕及搜查權(quán)利。在內(nèi)部,我們所有的案件享有優(yōu)先權(quán),不論資料、尸體還是使用物品器械方面,我們都是首要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