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讓她回莊子?姜月知道楚慎這是為了保護了,可是如今,她若是回了莊子,豈不是獨留楚慎一人了嗎?她雖然無知,也知道蕪苑是什么地方,那里頭極是冷清,連下人都沒有幾個,楚慎身為王爺,一向矜貴,怎么可以住在那里? “周全,你說……你說王爺會不會有事?”姜月看著面前的周全,道,“說實話?!?/br> 她知道楚慎很厲害,可是他畢竟只是王爺,若是毒害太子的罪名坐實了,恐怕皇上不會饒他。她擔(dān)憂,可自知自己不能為他做什么。 “這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借刀殺人,可太子殿下是皇儲,所以……的確有些棘手?!敝苋故菦]有亂了陣腳,本來他想跟著王爺一同去蕪苑,可是王爺卻交代他安置姜姑娘,可見姜姑娘在王爺心里的位置。 “那……”姜月翕了翕唇,還想問些什么。 “姜姑娘放心,顧公子是王爺?shù)膿从?,如今王爺有難,顧公子早就著手去查了,清者自清,奴才相信,王爺不會有事的?!?/br> 對了,還有顧意琛。姜月像是看到了希望,之后才對著周全道:“我想見顧意琛,你可以幫我嗎?” 見姜月這副樣子,周全有些為難:“奴才答應(yīng)了王爺,要將姑娘送去莊子,姑娘你……” “我知道我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衍之哥哥受苦,你讓我見見顧意琛,行嗎?”聽蘭山莊是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因為這個,楚慎才想將她送回去。如今罪名未坐實,皇上還不能動府中的人,可是她若是在這個時候離開了王府,只怕會落人口舌。 周全見姜月這般執(zhí)拗,只得點頭答應(yīng)。 姜月聽了,面色緩了緩,可想到莊子里的老王妃,又是一陣擔(dān)心。老王妃只有楚慎這么一個兒子,而楚慎自小便是懂事沉穩(wěn),不曾做過讓她擔(dān)憂的事情,眼下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恐怕老王妃會擔(dān)心得寢食難安。 姜月忙急急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去莊子,好讓老王妃放心一些。 · 第二日姜月便見到了顧意琛,與他同來的還有宣寧公主楚湘,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倆還能這般來王府,足見真心。 顧意琛一改平素風(fēng)流之態(tài),面色甚是正經(jīng),他原以為以姜月這養(yǎng)在深閨的性子,恐怕會嚇得大哭,而楚慎又是這般護著她,定是將她送去莊子避一避。 他沒有想到,姜月會想見他。 “小嫂子你別擔(dān)心,這事兒不是我堂兄做的,等事情查明之后,父皇肯定會放了他的?!背姘矒岬?。這般拙略的伎倆,父皇怎么可能不知道? 姜月點了點頭,才看著面前的顧意琛,道:“顧大哥,你能帶我去見見他嗎?”她不能為他做什么,如今能做的,只能陪在他的身邊照顧他。她不像顧意琛這般聰明,查清事情的始末,還楚慎一個清白,可她也不能這般白白等著。 顧意琛和楚慎算是從小一起長大,他自然知道眼下這種情況之下,他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姜月。他應(yīng)該做的,是好好護著他這好友的未婚妻子,然后救他出來??裳巯乱娊聸]有一絲畏懼,而是想和楚慎患難與共,這的確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蕪苑那地方,自然是很難混進去,可是他顧意琛,不是沒有辦法。顧意琛有些頭疼,只覺得這件事情讓他糾結(jié)不已。若答應(yīng),恐怕到時候他那好友出來肯定不會饒他;若是不答應(yīng),這般嬌憨可愛的小姑娘巴巴的看著自己,讓他如何能不心軟。 斟酌許久,顧意琛無奈的點了點頭。 姜月連連道謝。 聽了顧意琛和楚湘的一番叮囑,姜月將自己打扮成丫鬟的模樣。臨行前薛嬤嬤和兩個小丫鬟甚是擔(dān)憂,她好說歹說安撫了一番,才出了賞玉軒。平素她東西特別多,如今卻只帶了一個小小的包袱,里面是一些簡單的衣物和銀子,而后隨著顧意琛上了馬車,去了蕪苑。 楚湘畢竟是公主的身份,只送到了門口。姜月隨著顧意琛進去,低著頭安安靜靜的。外頭守衛(wèi)森嚴,竟有幾十個。姜月想起前幾日還悠閑的同她一起看書用膳的人,如今卻被關(guān)進了這個地方,不禁有些心疼。 清風(fēng)朗月一般的楚慎,哪里受過這等的侮辱? 蕪苑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去的,只不過顧意琛是國師的唯一弟子,而國師在大曜國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這顧意琛不出意外,便是下一任的國師,自然是得罪不起的。如此,守衛(wèi)們也不敢攔著。 姜月松了一口氣。 她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蕪苑比她想象之中的還要冷清。如這名字一般,荒草萋萋的,看著甚是荒蕪。里頭的屋子皆因年歲久遠,看著甚是破落不堪。 兩人走在這石子鋪成的小徑上,放眼望去竟是枯黃的落葉,積了滿滿的一地。最里面才有幾間像樣一點的屋子,幾間屋子圍著,中間是一片雜草叢生的院子,院子的一側(cè)種著兩顆高大的棗樹,如今正是秋季,上面結(jié)滿了許多紅彤彤的棗子。 快要見到楚慎了,姜月只覺得自己的步子越來越重,雙手緊緊攥著懷里的包袱,慢吞吞的跟在顧意琛的后面。 顧意琛走在前頭,闊步進屋。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掃視這屋子,心道:雖然簡陋,不過還算干凈。顧意琛抬眼瞧著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見他低頭看著書,一副悠閑的模樣,這看著哪里像是被監(jiān) 禁著,倒像是在自家的書房。 興致可真好。顧意琛心中暗道。 “這蕪苑真不是人住的地方。衍之,你看我夠不夠意思,見你冷清寂寞,專程帶了一個小丫鬟過來伺候你。”顧意琛薄唇一撩,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楚慎頭也未抬,聽著顧意琛的聲音,才沉聲道:“不用?!?/br> “什么不用?”顧意琛說著走了過去,道,“這事情一日未查清,你就不知道要被關(guān)多久。這個皮地方,沒人伺候怎么成?” 似是想到了什么,楚慎略微抬頭,目光正落在顧意琛身后的姜月身上。今日姜月穿著一身淺綠色的丫鬟服,頭上梳著簡單的雙丫髻,沒有任何的珠釵首飾,卻依舊是嬌媚照人。 楚慎眸色一愣,似是出乎意料。 姜月心中頗為不安,她看到楚慎詫異的神色,卻沒有在楚慎的眼里看到一絲的驚喜。 “帶她回去?!背髦豢戳艘谎郏銈?cè)過頭對著顧意琛說道。 果然。姜月咬了咬唇,可是今日她來,是鐵了心不走了。 姜月見楚慎原是平靜的面容此刻鐵青鐵青的,有些嚇人。以前她怕他,只不過是因為他冷冰冰的沒什么表情,這大抵同他那不喜形于色的性子有關(guān)。而如今這副慍怒的表情,看著更是瘆人。 顧意琛回頭看了姜月一眼,俊朗的臉頰上染著笑意,語氣溫和道:“我和你家衍之哥哥有話要說,你先去院子里玩一會兒,摘幾顆棗子吃吃?!?/br> 面對顧意琛這種把她當(dāng)成三歲小孩的語氣,姜月頗有一些不滿??伤麄z談的畢竟是重要的事情,姜月只點了點頭,然后出了屋子。 她合上門,轉(zhuǎn)身看著院子里荒蕪的雜草,只覺得這事情來的太突然。不過身處高位,本就如履薄冰,以前她從未關(guān)心過楚慎,如今想來,自己果真像是被楚慎養(yǎng)在莊子里的小嬌花,不諳世事的,什么事情都不用擔(dān)心。 約莫過了一刻鐘,姜月見顧意琛走了出來。適才她心中忐忑,如今都尚未平復(fù),遂小步走過去,看著顧意琛道:“顧大哥,衍之哥哥他……” 顧意琛低頭看她,爽朗一笑,道:“就有勞你好生照顧了?!?/br> 沒有趕她走嗎?姜月先是一愣,而后是面露歡喜,連連點頭道:“我會的。我知道衍之哥哥一定不會有事的?!?/br> “嗯。”顧意琛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幾句,才走出了院子。 姜月目送顧意琛離開,見他高大的身形漸行漸遠,這才轉(zhuǎn)過頭看著虛掩著的門。她捏緊懷里的包袱,緩步進了屋子。方才有顧意琛在,她都有些害怕,如今顧意琛走了,只剩下她和楚慎,她愈發(fā)覺得害怕。 姜月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楚慎的身旁,見他面色淡淡,不似方才那黑沉的面容,便小聲喚道:“衍之哥哥?!?/br> “你怕不怕死?”楚慎沒有抬頭,只低聲問著。 姜月一愣,隨即咬了咬唇,如實道:“怕的?!闭l不怕死?況且她不過是一個姑娘家。 楚慎聽了卻是抬起了頭,一雙狹眸漆黑深邃,語氣凜冽道:“那你還來做什么?!” “我……”姜月翕了翕唇,有些不知所措,攥著包袱的手緊了緊。以往若是楚慎這般同她說話,她恐怕早就哭鼻子了,可如今她除了心慌,沒有半點落淚的跡象。她靜靜看著楚慎的眼睛,緩緩開口倔強道:“我想和你一起……” 她怕死,可是有他在,她就不那么害怕了。她只想著他一個人在這里太冷清,她無能,幫不上什么忙,能做的只是靜靜的陪在他的身邊。如果她像沈?qū)氳蛘呤菧厍鍕O,或許會聰明的想出很多辦法——可是她想不到,她想到的就只有這個。 姜月咬了咬唇,抬頭看著楚慎,見他表情冰冷,正是一副即將要暴怒的樣子。以前她最怕他兇她,可是現(xiàn)在……姜月緊緊攥著手,心里早就做好了準備。 ——不管他怎么罵她、怎么兇她,她都不會走。 她要陪著她,直到他安然無恙回王府。 許久還未動靜,姜月想打破這安靜怪異的氣氛。可是下一刻,她見卻楚慎站了起來,而后伸出手臂狠狠的將她攬進了懷里。 作者有話要說:· 感情繼續(xù)升溫get√ ☆、第三一章 :夫妻 —— 他的力氣太大,像是銅墻鐵壁一般將她箍在他的懷里。姜月聞著他身上的味道,他的懷抱極為溫暖,只覺得不安了兩日的心,此刻終于踏實了。 她忍不住伸出雙手環(huán)在他的腰側(cè),這姿勢極是依賴,可饒是她以前不想承認,眼下終究是明白了——對于楚慎,她的確是依賴得緊。 她能住在莊子里,過著安靜無憂的日子,這些也都是楚慎給的。 楚慎的力氣很大,這般擁著她,讓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之后卻感覺他緩緩松了手,她看著楚慎,翕了翕唇不敢說話,可仔細看著楚慎的臉,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她也不怕了,索性大著膽子摸了上去,待小手覆到他額頭之后,竟覺得掌心一陣guntang。 “衍之哥哥?!”姜月驚嘆了一聲,緊接著便見楚慎緩緩合眼,朝著自己倒了過來。 姜月立刻將他扶住,可是楚慎畢竟是一個大男人,而且他的身形比一般的男子高大許多。這般倒在她的身上,只覺得沉甸甸的,像一座大山一般。姜月將人扶到一旁的軟榻上,讓他躺在上頭。 書桌離軟榻其實不遠,可姜月還是累得氣喘吁吁。她又伸手摸了摸楚慎的額頭,感覺的確比自己的燙了幾分。瞧著他得臉色,都有些微微泛紅。姜月心嘆:大抵是這蕪苑離運河太近,如今又是秋季,自然是愈發(fā)清冷的。這般的環(huán)境,也難怪楚慎會生病。 如今躺在軟榻上也不是辦法,姜月休息了一會兒,便將他扶進了臥房。這里的臥房自然不似王府那般,簡陋的很,不過還好極是干凈。姜月將楚慎扶上榻,替他脫了外袍和靴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替他掖好被褥。 生病了,自然是要看大夫。姜月看著安靜的睡在榻上的楚慎,轉(zhuǎn)身去了外面找看守蕪苑的人。姜月去找了看守蕪苑的侍衛(wèi)長,起初那侍衛(wèi)長不肯同意,可姜月知道景泰帝極為寵愛楚慎,便道:“我家王爺雖然被關(guān)在蕪苑,可是畢竟是王爺,若是出了差池,只怕誰也擔(dān)待不起。” 那侍衛(wèi)長知道姜月是顧意琛送來照顧端王的婢女,可這般傾國之貌,哪里像個婢女,只怕是端王寵愛之人。這端王被關(guān)在這蕪苑,卻也不忘軟玉溫香,哪里像是被監(jiān) 禁的,簡直是來尋 歡 作 樂一般。太子殿下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雖然事關(guān)重大,可皇上有多寵愛端王,他們不是不知道,是以這端王怕是關(guān)不了多久。 如今若是他們怠慢了端王,只怕到時候端王出去了,他們也就完了。 是以,這侍衛(wèi)長點了點頭,急急派人去清了大夫。 姜月松了一口氣。大夫來得很快,診治一番之后才說是普通的風(fēng)寒,只不過這段時間cao勞過度,身子有些吃不消才病倒的。聽了大夫的話,姜月才稍稍放心。 這么一折騰,半日就過去了。 姜月看到外頭有仆人送飯食,她便過去拿,待她打開食盒的時候卻是愣住了。她想過這蕪苑日子清苦,卻也不曾想過日子會這般難過。這里地處偏寒,伙食又是這般,的確不是人過得日子。她自小便是嬌生慣養(yǎng)的,從未住過這種地方,更沒有吃過這種飯食。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楚慎看到自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愉悅,反倒是冷聲讓顧意琛帶她回去。他一向了解自己,只怕是念著自己身子嬌弱,吃不起這里的苦。 ——說到底,楚慎還是偏疼她的。 可姜月知道,如今不是她胡鬧的時候,太子殿下的事情一日未查清,恐怕這日子還要熬下去。她不知自己吃不吃得起苦,但不能任由楚慎一人留在這里。她能享受楚慎帶來的富貴日子,自然也能同他住在著冷清荒寂的蕪苑。 不過,好在這里還有一個簡單的廚房。姜月整整打掃了一個下午才弄干凈,然后便是替楚慎燒水煎藥。之前她在莊子里的時候也為老王妃熬過藥,也曾在王府里當(dāng)過一個月的丫鬟,這種事情做起來還是頗為順手。 她到底比一般的名門貴女能干一些。姜月默默安慰自己。 令姜月?lián)鷳n的是,楚慎還是未醒,就這么安靜的熟睡著,像是許久不曾好眠一般。姜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只覺得還是guntang,便又去后院打了一盆水,打算替他擦擦身子。待擦到脖子的時候,她卻有些不大好意思——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況且眼下還是孤男寡女。 雖然她以前也伺候過楚慎,可是這種事情卻是沒有做過的。不過想著兩人的處境,姜月也管不了這么多了,顫著手慢慢替他解開了衣帶。 她一直住在莊子里,見過的男子也只不過是莊子里的仆人,自然沒有看到過男子的身體。如今楚慎的里衣敞開著,露出精壯結(jié)實的胸膛,與她姑娘家的完全不一樣。她瞧著有些臉紅,可是卻止不住好奇的心,忍不住又偷偷多看了幾眼。 其實,還挺好看的。姜月心中暗想。 看了許久,姜月才回過了神,她側(cè)過身子去拿臉盆里的巾子,可就在這個時候,目光卻不小心落在了楚慎的臉上。姜月看著心中大驚,暗道:他、他什么時候醒的?! 姜月頓時窘迫不已,只覺得方才癡癡的看著他胸口的模樣肯定悉數(shù)落在了他的眼里。他會怎么想自己?說她無知,還是不知羞?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她倒寧可楚慎說她無知,可是這種事情是明擺著的……姜月只覺得自己的臉燒了起來,小聲弱弱道:“我……我想給你擦擦身子,沒別的意思?!?/br> 楚慎的確是看了她許久,方才臉頰上一陣舒服的涼意,才讓他的意識稍稍清醒了一些。之后他睜開眼睛,便看見她慢吞吞的替他解袍子,正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他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卻也不想這般打斷她,可見她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胸膛,他還是愣了一下。 見她看得入神,他心里卻有些愉悅,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擦吧?!背饕羯屓寺牪怀鋈魏蔚那榫w。 姜月聽了,低頭“嗯”了一聲,一雙眸子再也沒有胡亂瞧著,只認認真真的替他擦了擦胸口,然后將楚慎扶了起來,替他擦了擦背。擦完之后,姜月便替楚慎換上了干凈的寢衣。有了楚慎的配合,自然擦得極為順暢,只不過在這過程之中,姜月一直都是低著頭。 換好了衣裳之后,姜月便將幾上的湯藥端到楚慎的面前,道:“衍之哥哥,方才大夫來看過了,說是風(fēng)寒,這藥……你趁熱喝吧?!?/br> 楚慎倒也沒說什么,只伸手從姜月的手里接過湯藥,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端著裝著湯藥的瓷碗,仰頭喝著,不似姜月平時喝藥那般的扭捏,見他喉結(jié)滑動,一會兒工夫就喝得干干凈凈了。姜月將瓷碗接過,擱到了一側(cè)。又起身將飯菜端到了桌子上,這些飯菜早就涼了,可楚慎如今生了病,哪里還能吃這些冷飯,她就在廚房里熱了熱,如今剛剛好。 這大抵是姜月有生以來吃過最差的飯食,可是忙活了一天,她的確是又累又餓,便也顧不得嫌棄,胡亂吞咽著,沒有說一句抱怨的話。本來就是她主動來的,如今自然是乖乖待在楚慎的身旁伺候著,別的什么都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