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萬歲爺這般的重情義,這般的一絲委屈都不能讓淑貴妃受,這真是和本宮平日里所了解的萬歲爺,相差太大了?!?/br> 榮妃竭力的平穩(wěn)著自己的聲線,可藺嬤嬤如何看不出她心底的酸澀。 “人一感情用事,便會失去理智。若是真的萬歲爺和淑貴妃之間有什么嫌隙,豈是如此容易便解決的。奴婢一大早就派人下去打聽了,總覺著這是兒還是蹊蹺的很,萬歲爺有意隱瞞,淑貴妃又淡漠處之??苫始矣谢始业囊?guī)矩,若是真有什么把柄能夠落在主子手里,有祖宗規(guī)矩在,萬歲爺即使想要袒護,那也得有些顧忌不是?” 榮妃點頭道:“查,一定要給本宮查出來!昨個兒本宮還納悶為何一向不理會后宮諸事的太后竟然會為難淑貴妃,現(xiàn)在仔細(xì)揣摩一番,還真是別有深意呢?!?/br> 藺嬤嬤接聲道:“主子且耐心等著,有句話說的好,紙包不住火。” 鐘粹宮 梅香想著昨個兒那事兒,心底還是后怕的很??粗约抑髯屿o靜的躺在床榻上,發(fā)呆的樣子,她暗暗嘆息一聲。 昨個兒她可是看到了,在萬歲爺出現(xiàn)的那一刻,主子落淚了。 這,是不是代表主子對萬歲爺動心了呢? 梅香抑制不住的這般猜測著。 “主子,奴婢吩咐膳房做了些清淡的東西,您若是有什么特別想吃的,就和奴婢說說。” 青菀卻是神游九霄,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 昨個兒那么大的雨,她其實早已經(jīng)做了心理準(zhǔn)備。也從未想過,萬歲爺會回來救她。 更不用說還冒著大雨了。 他可是一國之君,可是萬金之軀,能夠做到這般地步,青菀真的再也不能肯定的說,他是個無心的人了。 昨個兒夜里,她只要微微的動動身子,身旁的他就會溫柔的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定是害怕她著涼半夜發(fā)燒。 這樣的難得的溫暖,青菀不可否認(rèn),甚至,鼻尖都酸酸的。 今個兒一大早,見他溫柔的一勺勺的喂她喝藥,青菀也險些怔住了。其實有那么一瞬間,她很想讓時間靜止在這一刻。 最起碼,在那一刻她能夠確定,他的心底,只有滿滿的她。 那一刻,她再也務(wù)虛有任何的懷疑。 想著那一幕一幕,青菀真的是百感交集,尤其是他溫柔的,愧疚的,癡癡的,無奈的看著她的眼神,青菀如何能夠忽視。 更不要說,昨個兒他把她從青石路上抱起來時,在她耳側(cè)落下的那一句話了。 “菀兒如果真的不想再要孩子,那便不要了。有小十六和小十七在,朕也很滿足了?!?/br> 能夠讓一個帝王退讓到這般地步,青菀?guī)缀醯浆F(xiàn)在都以為這是自己的一種幻覺。耳側(cè)縈繞的這樣的示弱,她的眼淚就不住的落了下來。 一直以來所有的偽裝和故作堅強,突然間便轟然倒塌了。 見自家主子抑制不住的淚水,梅香心底也頗多感慨:“主子,昨個兒您也是看到了的,萬歲爺絲毫不顧及自個兒的身子,快馬加鞭的趕回來。您就不要再和萬歲爺鬧別扭了?!?/br> “這般折騰,只會讓您和萬歲爺兩個人都心底不舒服。這又是何苦呢?” 說完,梅香又擔(dān)憂道:“昨個兒慈寧宮宮道上發(fā)生的那一幕,怕是現(xiàn)在六宮都傳遍了。萬歲爺雖說這般護著主子,可私自避孕可是死罪。若是有人借此來找麻煩,這可難辦了。主子不如趁您和萬歲爺出現(xiàn)些緩和的這個時機,再在萬歲爺身上下下功夫。也讓六宮妃嬪掂量掂量,自個兒到底有幾斤幾兩。” 青菀卻是搖了搖頭,她倒不是作,只是,若真這樣做的話,倒顯的她刻意了。 她用這般的心機去回報昨個兒萬歲爺?shù)恼媲榱髀?,這,她真的辦不到。 青菀慢慢開口道:“你先下去吧,本宮想睡一會兒了?!?/br> 梅香皺了皺眉,知道主子這是在敷衍自己??伤膊缓迷僬f什么,只能夠祈禱再也別出什么幺蛾子了。 看她無奈離去的背影,青菀心底也為難的很。是啊,一般妃嬪到了這般境地,只消順勢向萬歲爺示好便可以了??伤?,卻真的做不出來個,除了尷尬之外,更多的是她知道,她和他之間牽涉到的問題還有很多。 咬了咬嘴唇,她拉著被子把整個人都捂了起來。 這邊,康熙早朝之后,看了一上午的折子。 可思緒卻根本就不在眼前的奏折上。 甚至是,連奏折都給拿反了。 梁九功在一旁除了驚訝之外,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提醒萬歲爺一下。 見梁九功神色為難的樣子,康熙睨了他一眼。 梁九功縮了縮脖子,故作淡然。 康熙想著昨個兒兩人對視時,他的菀兒不能自已的落淚的樣子,心底的感覺真的很復(fù)雜。 除了憐惜之外,似乎還有別的什么。 昨個兒兩人緊緊相擁,今個兒一大早和那般的和諧,可現(xiàn)在,他身為帝王的傲氣和尊嚴(yán)再一次的一下子涌了上來。 他不會不知道,這個后宮沒有不漏風(fēng)的墻,青菀私自避孕的事情,既然太后能夠知道,那么其他妃嬪,也是早晚的事情。 對于這些處心積慮的人,康熙知道是防不勝防的。 “梁九功,一上午鐘粹宮那邊傳來什么話沒?” 梁九功深感一陣陣的糾結(jié),可卻不得不如實回答,暫時還沒有。 聽梁九功這般說,康熙低聲喃喃道:“淑貴妃身子不爽,該是在休息呢。” 可到了下午,康熙都從阿哥所回來了,淑貴妃還是沒有任何的動作。 康熙真的是憋不住了。 忍,忍,他再忍。這不,接連幾日,他故意的翻了其他妃嬪的牌子,可那位倒好,沒捎過來一句話,似乎根本就沒當(dāng)回事兒。 梁九功一臉憂心的看著萬歲爺,著實是忐忑的很。 果然他的猜測沒錯,這位爺嗖的一下站起來,沉聲道:“擺駕鐘粹宮!” 青菀的身子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此刻她懶懶的躺在貴妃椅上,似睡似醒。 約莫是她警惕性太高了沒一會兒她便發(fā)覺周身有些詭異的氣息。 緩緩睜開眼睛,當(dāng)看到眼前那個熟悉的人時,她幽幽站起身,跪倒在地上:“臣妾不知萬歲爺駕到,還請萬歲爺恕罪?!?/br> “你狠,你夠狠!” 康熙冷漠的聲音飄下來。讓跪在地上的青菀更是低垂著頭。 這幾日,她知道,他在等,等她去迎合他。等她主動的翻過這一頁。 可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不想邁出那一步。這幾日他接連翻了別的妃嬪的牌子,她當(dāng)然也有所耳聞??蛇@又如何?這樣的做法落在她眼底反倒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錯,都是她挑起的事端。 或許,她可以用這樣的方式讓兩人重歸舊好,甚至是再和往日一般,自欺欺人虛偽的戴著面具去迎合他??伤荒軌蜻@樣做,她也不敢。因為她知道,她的虛偽和奉承都早已經(jīng)被他給戳破了。 若是她真的這般去迎合他,去他面前求饒,他只會比現(xiàn)在更加的憤怒,或許會真的掐死她。 青菀的默不作聲讓康熙再也沉不住氣,一把就把她給攔腰抱了起來。 “你怕是忘記了,你是朕親自冊封的貴妃!見著朕應(yīng)該是笑意嫣然的,怎么卻這般糾結(jié)呢?朕真有那么讓你害怕嗎?” 頓了頓,他又故意勾了勾唇角,道:“難道是好些日子沒在一起,菀兒你都忘了該怎么侍奉朕了嗎?” 康熙滿是嘲諷的眼睛半瞇著,也不知道自己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他只感覺自己渾身都亟待瀉/火。 青菀緊緊攥著手,聽著他這話,強撐起一抹笑容。 康熙就那樣孤傲的看著她。 青菀緊緊咬了咬嘴唇,纖細(xì)的手指慢慢解著他衣服的紐扣。 這般低眉順眼,這般忍氣吞聲,康熙根本就等不及她解完衣服的扣子,一把就把她給推倒在了床上。 青菀喉嚨里一聲驚呼還沒出口,卻聽啪的一聲響,臉頰上瞬間火辣辣的。 她緩緩閉上眼睛,可身上的人卻根本不給她這樣的機會。 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著他的眼睛。 她睫毛上顫顫的淚珠讓康熙的心底也猛地一緊。 青菀掙扎著微微勾起唇角,低聲道:“這個耳光,萬歲爺該忍了許久了吧……” 可這樣的話再加上她嘴角那嘲諷的笑容,讓康熙覺著著實的扎眼。 眼底瞬間滿是狂風(fēng)暴雨。 青菀身子顫了顫,知道他要做什么,可嘴上卻不求饒。 康熙幾乎是帶著怒意,一把撕碎她身上的衣服,長/驅(qū)/直/入。 絲毫沒有準(zhǔn)備的痛楚讓青菀緊緊的咬住了嘴唇。 她知道,他就是要用這樣的痛楚,這樣的屈辱提醒她,她的一切都是他給予的。 這也更加深刻的提醒她,她和他之間的阻礙,真的不會這般容易便消失。 或許,這就是宿命。 第162章 雷厲風(fēng)行 青菀根本不知道康熙是什么時候走的,雖說身子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可這樣肆無忌憚的索/取,她還是難免有些承受不住。 更何況,他根本就是要做死她。所有的怒火都變成了被迫的糾纏。 梅香在萬歲爺甩門而去的時候,心下就已經(jīng)很是惶恐了。雖然已經(jīng)做了心理準(zhǔn)備,怕是萬歲爺和主子又有什么不開心了。 可看著床上主子那緊緊憋著眼淚,滿是狼狽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的濕潤了眼睛。 梅香強忍著心底的酸澀讓人準(zhǔn)備了洗漱的東西。 “主子,要不您再休息一會兒。奴婢再侍奉您沐浴?!?/br> 青菀卻是掙扎的起身,隨便的拉來身側(cè)早已經(jīng)破碎的衣服稍微遮掩了下,固執(zhí)的搖了搖頭。 此刻,她最想要的就是好好的洗干凈自己。 她要化美美的妝容,似乎看著鏡子中端莊尊貴的自己,她才不會再回想方才的那一幕。 梅香輕輕的為她擦拭著身子,瞧著她身上的青青紫紫,再看看她眼底的淚水落在水中時激起的波瀾,她微啞著聲音開口道:“主子,您這又是何苦呢?你順著萬歲爺一些,不就不用受這么大的罪了嗎?” 青菀微微頓了頓,哽咽了下,卻沒有開口。 沐浴更衣之后,梅香顫抖著手把床上那一些狼藉都給收拾妥當(dāng)。 原本想讓主子過來休息一會兒的,可熟料主子卻堅持讓她給她梳妝打扮。 雖然方才沐浴熱氣騰騰中,青菀臉頰上的傷痕沒有方才那么明顯了??扇匀皇亲屆废阌X著有些觸目驚心。 萬歲爺這該是動了多大的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