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莫老爺子和朋友出國旅游了,兩人在外面吃了飯才回去,喬雪桐洗好澡,吹頭發(fā)的時候突然想起要送老爺子的禮物,雖然對這個念頭很堅定,臉卻不爭氣地紅了。 莫淮北發(fā)現(xiàn)今晚身下的女人格外熱情,不僅回應,而且還主動挑逗——這在以前是從來都沒有的事。 *初散,曖昧交纏。 莫淮北準備睡覺,突然聽到一道微微喘息的聲音,“老公,你還能再來一次嗎?” 當然能,而且是一次又一次。 月亮藏進云里,又飄出來,又藏進去……反反復復。 “我很懷疑,”看著軟成一潭春水的人兒,莫淮北輕笑出聲,連眉角都格外柔和,“你真的是前幾天才過完二十四歲生日?” “嗯?”惹火燒身的后果就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這個樣子,我以為你是快三十歲。” 不然,會這么的如狼似虎,幾乎快把他榨干? 喬雪桐很快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意思意思地瞪了一眼,只有紅透的耳垂出賣了她的羞怯,“你才饑渴!” 莫淮北感到無與倫比的舒心,“睡吧。” 以熟悉的姿勢窩進那熟悉的懷抱,拉過他的手環(huán)在自己腰間,喬雪桐慢慢閉上了眼睛,意識漸漸迷離的那一刻,她還從鼻子發(fā)出一聲輕哼。 哼!就是要榨干你,讓你有心無力,杜絕任何別的女人趁虛而入的可能性!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真的沒有看錯,是莫少胃口不好,接下來就是喬喬胃口大好了,哈哈~ 不會那么快完結(jié)的啦,還有好多壞人沒有得到報應,當年的真相也沒有揭開,兩人還沒甜蜜夠,還有四個小包子,這么這么多! 上章的問題好像沒有人答對,這章繼續(xù)(1),提示一下,不是抽象的東西 頸椎真的出問題了,動一動都疼,醫(yī)生讓我“臥床休息”,噗,打滾求花花安慰! 第六十一章 “麻煩停一下,我想下去買點東西?!苯?jīng)過一個購物廣場的時候,喬雪桐出聲叫住了司機。 小楊回過頭,黝黑的臉襯得那兩排牙齒特別白,他嫻熟地把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少夫人,我陪您進去吧?!?/br> 經(jīng)過上次的兩次“意外”,每次喬雪桐出門,某人都擔心不已,他沒有陪在身邊的時候就讓家里的司機跟著。 “不用了!”喬雪桐擺擺手,打開車門迅速走了下去,“我很快回來?!?/br> 她的大姨媽一向很準,估計再過兩天就來了,買衛(wèi)生棉這么私密的事,讓一個不是很熟的男人跟著,倒是挺別扭的,再說這種公共場所人來人往的,只要她注意些就應該不會發(fā)生什么事。 目標明確,大概二十分鐘后喬雪桐提著一個黑色袋子從里面出來,遠遠就能看到車里小楊焦急的臉,她笑著揮了揮手,把喝光的牛奶盒弄扁,然后轉(zhuǎn)身向垃圾桶的方向走去。 離垃圾桶不遠的地方是一個公交站點,十幾個人稀稀疏疏地站著,一個中年婦女站在垃圾桶旁講電話,罵罵咧咧的,“我告你啊,要是回去你那些豬朋狗友還沒散,你信不信老娘分分鐘拿刀砍了你……知道就好,公車快到了,大概半個小時我就到家!你皮給我繃緊點啊……” 不知怎么的,喬雪桐聽了卻有點想笑,這才是生動活潑的市民百態(tài),像她就難以想象如果是自己和莫淮北,估計就吵不起來,因為他根本不會和她吵,他最擅長的是冷戰(zhàn)! 包里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莫淮北打來的電話。 “老公。” “在哪里?”莫淮北輕皺了皺眉,“怎么這么吵?” “我在外面呢!”喬雪桐報了個地址,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莫淮北剛好在附近辦事,看了一眼時間,“等一下我過去接你,我們一起吃飯?!?/br> 喬雪桐“好”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聲巨大的聲響突然橫空劈來,幾乎震破她的耳膜,驚叫聲痛苦的呻`吟聲殘忍交加,喬雪桐被空氣里涌來的無形力量推倒在地上,手心火辣辣的疼。 莫淮北顯然也聽到了那邊的動靜,他的語氣倏然一緊,“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聽不到回應,他的心開始一揪一揪地抽疼,痛得幾乎不能呼吸,“喬雪桐,回答我!” “垃圾桶爆炸了!” “啊,快打電話,有人受重傷了!” “好多血,好可怕啊!” 從那邊傳來的聲音讓莫淮北感覺自己整個人掉進了冰窖里,他握著手機幾乎要把它捏碎,不顧異樣的眼光,心神俱散地往外跑,“喬雪桐你說話!” 空氣里密布血腥的味道,原本候車的人東倒西歪地趴在地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喬雪桐從地上爬起來,找到剛剛失手扔在草地上的手機,屏幕顯示還在通話中,她咬著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 驚慌失措跑過來的小楊見狀,從她手里拿過手機,“少爺,是我。嗯,少夫人沒事,只是受了點輕傷?!?/br> 親眼目睹了一場爆炸,周圍充斥著絕望的哭喊聲,喬雪桐無力坐在冰冷的地上,大口喘著氣。 難道又是那些針對她的人嗎?如果是這樣,為什么要傷害無辜的人? 喬雪桐拖著軟綿綿的雙腿走過去,那些味道讓她想嘔吐,然而那觸目驚心的畫面卻驅(qū)使著她一步一步靠近。 “救我……” “好……疼??!” 淚水盈滿了眼眶,喬雪桐捂著嘴巴看到地上殘破不堪的肢體,大部分都被血液浸染,有的甚至已經(jīng)不完整。 血rou模糊里,喬雪桐認出了剛剛那個最靠近垃圾桶的中年女人,她躺在血泊里,左手臂已經(jīng)整條被炸飛,她的眼睛還來不及閉上,似乎在死前最后一刻還不敢相信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 救護車終于來了,白衣天使降臨,有人被抬上擔架,而有人卻只能被送進冰冷的墳墓。 喬雪桐深深吸了一口氣,混合著血的味道的空氣吸入肺部,她顫抖著伸出手,合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十幾年前,她沒來得及替父親做的事,十幾年后,她幫了一個陌生女人。 莫淮北也很快趕到,看見坐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喬雪桐,他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 世界在身后漸漸隱去,最后,他的眼里,只看得見她一個人。 “沒事了。”他單膝跪在地上,把她緊緊地擁入懷里,仿佛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他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這樣就不會擔心再也看不到摸不到她。 “她死了?!逼届o的聲音,無瀾的目光,似乎只是在敘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莫淮北從那清凈的眼眸里看到心慌意亂的自己,臉上的線條慢慢僵硬,他用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要看?!?/br> 男人的掌心帶著暖意,溫暖得讓她想哭,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幾滴晶瑩的淚水就掉了下來。 這么久這么久以來,她裝出來的強大、不在乎,在這樣一種不幸面前,終于崩潰,喬雪桐埋在男人的胸膛,無聲哭泣,淚水打濕了他的灰色長外套,染上了另一種質(zhì)地更為沉重的顏色。 淚水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東西,仿佛以鏡照物,快樂悲傷,無所遁形。 眼淚的存在,不過是為了證明,幸福和悲傷都不是一種幻覺。 車子慢慢地啟動,混亂的現(xiàn)場離得越來越遠。 鵝黃色的外套染了血,像一朵朵妖艷的梅,擺脫了物候的束縛,肆意而無規(guī)則地綻放,想看看她哪里受了傷,莫淮北放下前面的擋板,輕輕地幫她脫下外套,里面的毛衣也沒有幸免,他繼續(xù)脫…… 懷里的人不安地動了一下,“不是我的血,我沒有受傷?!卑欀碱^“嘶”了一聲,喬雪桐這才發(fā)覺手心擦破了皮,但跟那些人比起來,她這傷,太輕微了。 “嗯?!蹦幢陛p應道,手上的動作也沒停,最后喬雪桐只穿著貼身衣物坐在他腿上,像一顆被剝了皮的荔枝,晶瑩動人,眼眸里卻藏了一絲不為人知的黯然。 男人用自己的外套嚴嚴實實地把喬雪桐裹住,后怕地一遍遍親吻她的額頭、鼻尖、嘴唇,把他的擔憂、他的恐懼,他的深情……一一訴說。 舌尖嘗到淡淡的苦澀,莫淮北喟嘆一聲,胸口充滿了心疼,只為她。 直覺這不是一場單單針對她的“意外”,否則,那些人的智商堪憂,驚動了警方,只會更快地暴露。 果然不出意外,由于情況重大性質(zhì)惡劣,這次的爆炸事件成為了社會新聞的頭條,警方已經(jīng)開始介入調(diào)查。 回到家后,莫淮北直接把喬雪桐從車里抱了出去,看見兩人進來,傭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的莫母聽到動靜猛地站起來,看到喬雪桐,欣喜地跑過去,“雪桐。” 喬雪桐從男人懷里露出頭來,嘴角扯出一絲蒼白的笑容,“媽?!?/br> “?。 辈恢匆娛裁?,莫母突然抱著頭尖叫了一聲,連連向后退,“血……好多血……” “媽!”莫淮北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白襯衫也染了血跡,母親情緒太過激動,怕再刺激她,他不敢向前,只是沉聲吩咐傭人,“先把夫人帶回房間?!?/br> “不!不要碰我!”莫母大驚失色地大嚷,四處躲避,似乎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絆倒了落地燈,打碎了桌上的花瓶,場面一時混亂不已,傭人全部站在原地,也不敢有什么動作。 “血……振東流了好多血……救……”莫母直直地往地上倒下,昏迷了過去。 “老公你先放下我,快去看看媽怎么樣了!”喬雪桐掙扎著就要跳下去,莫淮北連忙穩(wěn)住她放到沙發(fā)上,“你別動,在這兒坐著!” 母親情緒的失控,像一枚隨時會爆發(fā)的炸彈,處理完事情后,莫淮北差不多心力交瘁。 “莫先生,”一個醫(yī)生模樣的中年男人走過來,“根據(jù)令堂的身體狀況,還有此次情緒波動的幅度,我建議先把她送到療養(yǎng)院,我們那里有完整的設備可以暫時幫她控制病情?!?/br> 依照目前的情況,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良久的思索后,莫淮北終于點頭。 但愿對母親來說,這是最好的方式。 *** 睡到半夜,莫淮北被尖叫聲驚醒,他迅速打開床頭燈,“怎么了,又做惡夢了?” “嗯。”喬雪桐聲音模糊地應了一聲,她楞然地看著天花板,輕微的光影悄然浮動,她重新閉上眼睛。 自從那天以來,她這幾夜都在做惡夢,夢見了滿身是血的父親,他的眼睛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沒有閉上……夢到了許多不認識的人,他們表情木然地排著隊,似乎要去一個她不知道的地方…… 淚水沿著眼角流下來,喬雪桐蜷縮著身子,抱緊旁邊的男人,無助地磨蹭,只為了獲得一份安然。 莫淮北溫柔地撫著她的后背,輕聲安慰,“沒事的,只是一個夢而已,不是真的?!?/br> 喬雪桐只是把他胸前的衣服揪得更緊,灰色的棉質(zhì)睡衣在她手里變得皺巴巴的不像樣,“我知道?!?/br> 只是這么多年,她這么這么的努力,還是沒有從當年那場車禍中走出來,前幾天的爆炸,更像是情景再現(xiàn),她想躲回自己的螺殼中,可又舍不得……舍不得這個溫暖的懷抱,舍不得這個男人。 “老婆,”男人輕沉的嗓音在她耳邊低低響起,下巴在她柔軟的臉頰輾轉(zhuǎn)廝磨,他握著她纖細的手腕,若有似無地輕嘆了一聲,“你需要去看心理醫(yī)生?!?/br> 那段記憶太沉重了,哪怕被時光塵封,但莫淮北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她還深陷其中,拿逝去的痛苦折磨自己,而他能做的只是陪著她…… 麻木的痛苦,早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不愿看到她明明心里痛卻要裝出一個沒事人的模樣,強顏歡笑。 這樣一個心靈情透的女孩子,他怎么舍得傷害她?還好,現(xiàn)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素淡燈光下,男人目光沉靜如水,喬雪桐不知不覺被吸引了進去,唯有那揪著的手泄露了她的脆弱。 其實在國外的時候,她也偷偷去看過心理醫(yī)生,效果是有的,至少有一段時光她是真的開心。 可是現(xiàn)在…… “寶貝,聽話?!?/br> 清冷的夜,溫柔的嗓音,溫暖的胸膛,寵溺而縱容的話語,這一切都讓喬雪桐心生感動,她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湊近,“吻我?!?/br> 莫淮北溫柔地親吻著她的唇,不深入,也幾乎不帶一絲情`欲的色彩,只是淺嘗輒止,只是撫慰,只是傾訴無聲的諾言。 未來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