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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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到了何種程度,呂姣不記得了,她只記得模模糊糊睡著了,再醒來時(shí),雨已停了,被淋的透濕的軍士奴隸們,各自聚集在一處,正跳一種祛病之舞,嘴里唱念有詞,曲調(diào)古樸神秘,真?zhèn)€像一種咒術(shù)。 第45章 意5外 一路上所見,有天塹溝壑,有峰巒疊蟑,有大河滔滔,諸般景色都帶著一種原始風(fēng)貌的味道,美在天然古樸,令人欽服,而當(dāng)聽到從森林溝谷之中傳來那些不知名的虎嘯猿啼,又會(huì)讓人不寒而栗,美則美矣,危險(xiǎn)也夾雜其中。 好在此行不必穿山越林,置身危險(xiǎn)之中,所走的路都有前人走過的痕跡,路面雖凹凸不平,但勝在安全平穩(wěn),又有軍隊(duì)護(hù)航,這一路連盜匪也不曾遇到。 是了,不論盜匪再猖獗,也終究抵不過正規(guī)軍隊(duì),尤其貴族又不好惹,盜匪一見無下手之處,大抵派人過來打探打探便訕訕撤了。 坐了半個(gè)月的馬車,呂姣只覺腰酸背疼,她又懷著孕,那滋味可想而知,但她卻一點(diǎn)也不抱怨,每次到了忍耐的臨界點(diǎn),只要撥開車簾看一眼那些赤腳跟隨的男女奴隸們,她就再也不敢心生抱怨,她已是身在福中,不能不知惜福。 這一日,和平常一樣,天色蒙蒙時(shí)出發(fā),坐在車?yán)锏膮捂杌栌?,便在此時(shí)聽到了小童驚喜的叫聲,呂姣一下醒來,猛的撥開車簾就追問,“到了?!?/br> 早在昨夜她就被告知還有半日的路程,此番聽到小童來報(bào),心里一下就高興起來,可是不用再坐馬車了。 小童正咧著嘴笑,聞言猛點(diǎn)頭,一指前方,沿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呂姣以手在額前遮起一個(gè)涼棚,便見遠(yuǎn)處一片黃土茅草搭建而成的房檐屋舍,正值日落黃昏,她已看見了裊裊炊煙,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yáng),低喃都:“終于到了?!?/br> 前方,公子重驅(qū)車往前,在一片平原里瞧見了那一座“城池”,即便心有所料,但當(dāng)真實(shí)出現(xiàn)在眼前,他還是控制不住的升起了怒火,瞧著那低矮的黃土城墻,這哪算是城墻,野人家的籬笆還差不多。 那士媯卻是哈哈一笑,上前來道:“二公子休怒,臣還擔(dān)負(fù)了為您修筑城墻的重任呢?!?/br> 公子重壓下心頭之怒,面上無謂一笑,拱手道:“有勞?!?/br> 士媯拱手還禮,笑的好不快活,只覺一路的憋屈這一下都抒發(fā)了出來,一揮手,大喝一聲,“跑步前行?!?/br> 封地之上,除了有封主之外,還有城主,城主早一步得到了消息,正率領(lǐng)了一眾胥吏軍士遠(yuǎn)遠(yuǎn)來迎。 前方自有男人們?nèi)?yīng)付,后方家眷車隊(duì)里,呂姣長舒一口氣,懶懶歪在烏的身上,笑道:“終于到了。” “是啊,終于到了?!睘鯎崦鴧捂念^發(fā),滿目慈愛。 城墻雖又矮又破,但城門還是有的,那城門連一根鉚釘也無,只是用兩扇重木做成,此時(shí)正敞開著,隨著車隊(duì)進(jìn)城,呂姣從車簾縫隙里往外一看,便見兩旁來瞧熱鬧的國人都是滿臉興奮激動(dòng)的模樣,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圍了好幾層,呂姣心想這是萬人空巷的節(jié)奏? 封主的屋舍早已收拾了出來,自然是比不過都城里的大以及華麗,從馬車上被攙扶下來,望著眼前這次了一等的屋舍,心里還是有落差的,此時(shí)小童又來傳話,說讓她主持著,盡快把地方收拾出來,呂姣領(lǐng)命,招來家宰一番商量,有條不紊的發(fā)下幾天命令,烏前去執(zhí)行,留下靜女在旁服侍。 后宅忙碌起來,前面公子重也沒得空閑,初來乍到,自然是要先弄清楚此地的情況,又是地近戎狄,馬虎不得。 領(lǐng)著人把這座“城”轉(zhuǎn)了一遍,再度回到封主府,有權(quán)柄和有威望的人都被聚集了起來,大家列作在位,很快烏便領(lǐng)著一隊(duì)侍女捧著銅盤酒器來服侍,那城主以及眾人謙遜領(lǐng)受,絲毫不敢生出給這位新封主下馬威的想法,全都畢恭畢敬,這讓公子重很是滿意,和他們說話的溫度都比往常溫和。 那城主感動(dòng)的眼眶都紅了,跪地叩拜之后,那一雙眼卻盯上了跪在他自己身畔的侍酒女婢,這女婢是跟從呂姣陪嫁而來的齊女,既是陪嫁,那長相自然不俗,雖比不得妍和妧,但卻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公子重一看,濃眉便皺了起來,對那城主立即生出了三分不喜。 那城主卻尤不自知,捧起女婢的手就摸了起來,這城主的手粗糙的很,摸了兩下就把女婢的手摸紅了,女婢不敢反抗,只忍著刺痛紅了眼睛。 不知是誰重重咳嗽了一聲,那城主竟然不理,眼睛已從女婢的手掌挪移到了女婢的面頰和腰肢,公子重哈哈一笑,做爽朗模樣,對那城主道:“漆弓,你若是對這女婢感興趣,晚上我便命人送到你府上去如何?” 這城主這才回過神來,看向公子重便做出一臉苦相,唉聲嘆氣一番才道:“您府上侍酒的女婢竟都是這般美貌嗎?” 公子重還以為自己漏過了什么絕世美人,立即命那女婢抬起頭來,那女婢自以為即將得到家主的青睞,眸色輾轉(zhuǎn)便是一汪春|色,含情脈脈,大膽表白。 公子重一瞧,見這女婢還不若妍的姿色,實(shí)在平常,就笑道:“這便是美貌嗎,漆弓若是見了我那妻子,還不知要怎般的瞠目結(jié)舌呢?!?/br> “夫人竟是一位絕色嗎,可否請出來一見?” 公子重沉沉放下酒器,雙目厲色荏苒,城主一瞧,自知失言,忙跪地請罪道:“主上莫怒,臣實(shí)在沒有不敬之意,實(shí)在是、實(shí)在是……”城主一副愁容滿面模樣,道:“主上,你一瞧便知了。”說罷,對著門外便喊了一聲,“三女?!?/br> 不過一會(huì)兒,門外便走進(jìn)來一位用袖子遮住面部的女子,但看她窈窕的身姿,公子重心想定然是一位美人啊,不知可有姣的美貌? “你,放下衣袖?!惫又亓⒓疵畹?。 那女子扭捏了一番,隨著綢袖緩緩挪移開來,眾人一看,遂即面面相覷,哄堂大笑,公子重一指堂下女子,笑道:“此是何人,呈到我的面前,何為?” 城主羞愧的掩著面,支吾半響兒才道,“此女乃是我們蒲城細(xì)細(xì)選上來的美人,原是要、要送予主上您的??煞讲懦及涯线@位侍酒的女婢一番打量,一摸她白皙滑膩的手掌便知,主上您定是瞧不上我們送給你的美人的。”說罷又是一聲嘆息。 緊接著又有蒲城老者上前來哭訴道:“主上,不是我們藏著美人不給您啊,而是我們城里的美人都已被戎狄搶了去啊?!?/br> 這一下可不得了了,像洪水開了道口子,蒲城的原住民一窩蜂都涌了上來哭訴,說那戎狄如何如何欺負(fù)人,如何如何在蒲城搶掠美人和財(cái)貨,求公子重做主等等。 公子重聽罷,已是氣的面色漲紅,當(dāng)即表示一定會(huì)守衛(wèi)蒲城等等,一番安撫,好說歹說送走了這些人。 堂下頓時(shí)一靜,半響兒,公子重轉(zhuǎn)向士媯,笑著一拱手,士媯自知公子重的意思,卻是義正言辭的拒絕道:“臣是遵了君上的命令來幫著二公子修筑城墻的,攻打戎狄不是臣的責(zé)任,恕罪。好了,今日已是不早,敢問二公子,我以及我的軍士們可有屋舍容身?” 公子重不答,而是道:“大司空不若再考慮考慮?” 士媯直接道:“罷罷罷,我們只好露天席地再將就幾日了?!闭f完,徑自走了。 “可是把這瘟神送走了?!蔽籂呃浜叩?。 翌日,那士媯不用人提醒,帶領(lǐng)著他的一眾軍士就開始和泥糊墻,草草弄了一早上,便來告知公子重城墻已是修筑完畢,公子重提出要去驗(yàn)看,那士媯也不怕,一手扣在劍柄上,一手指著這破敗的蒲城道:“這城墻何必修筑的那樣好,遲早是要被攻破的,連同你公子重?!?/br> 公子重怒而拔劍,士媯怕這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公子真要和他拼命,忙爬上馬背,飛速離去,倒不是他怕了公子重,而是師出無名,不管如何,這位總是君上的兒子,父能殺子,他這個(gè)外人卻是不敢胡亂插手。 站在城門上,望著士媯遠(yuǎn)去的軍隊(duì),公子重面上哪還有半分怒色,只是冷笑心寒罷了。 “走了?”呂姣扶著腰來到公子重身前,笑問。 公子重點(diǎn)頭,“走了?!?/br> “可算是走了,這樣的人,真是再也不想見他第二回。”呂姣哼道。 尋著他的目光,呂姣亦回望這破敗的蒲城,低頭抬頭間故作嬌憨,道:“夫主,以后在這座城里,我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呀,是不是?”目光亮晶晶,好不期待模樣。 公子重一笑,刮了一下呂姣的鼻子,隨口道:“是,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北砻嫔系拇_是如此,但實(shí)際上,她的權(quán)利范圍有限。 “那我以后要把這座城當(dāng)成我的家,我是主母,我要好生打扮我們的家才是。夫主,你也要好生打扮我們的家啊。高大的城墻會(huì)有的,華麗雄偉的宮殿會(huì)有的,兒子也會(huì)有的?!闭f罷,她朝著公子重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