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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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意的腦子里卻變得亂哄哄了,薔薇安慰她的話,她也沒聽進,腦子里只是一片亂哄哄的。嘴上只是問著:“她怎么沖撞了葉良娣和太子妃娘娘……” “奴婢不知。”芍藥也是欲哭未哭的表情。 好半晌,如意方才讓自己平復下情緒,極力控制著自己,用平靜的聲音說道:“水要涼了,你們快伺候我洗完吧!”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是怎么穿上衣服,重新躺回床上的。 床帳放下,但是如意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死死的捂著嘴巴,用被子將腦袋蒙了起來。她害怕極了,整個人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昨天還是那么精神奕奕和她說話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而且是被活生生的打死。她已經知道這是一個人命草菅的世界,可是心理上,卻仍然承受不住。 她想到自己在現(xiàn)代的時候,自己單位有個同事,一直隱瞞著得了絕癥的事實,直到人事不知在醫(yī)院急救時,消息才傳開。結果隔日那位同事便去世了。即使如意與那位同事不熟悉,也沒怎么說過話,也知道那位同事已經生了十幾年這個毛病,死了反倒是解脫,可是她也生生難過了好多天。 那位同事和她一樣是獨生女,死了后,在葬禮上她看到了那對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父母哭的癱倒在地上,她才明白自己這是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她那個時候就忍不住想,要是哪天自己遭遇了不幸,她的父母會如何難過。 后來她真的死了,但是她卻來不及難過,生活的壓迫讓她收起悲傷的情緒。而此刻楊春梅的死,更讓她有種唇亡齒寒的感覺。 楊春梅為什么死!只是小小的沖撞嗎? 如意根本不相信,她想到了這段時間,芍藥和薔薇與她說的事情,又想到了楊春梅隔三差五過來的炫耀神色,在她生病的這半個月里,太子寵幸的女人中,除了一道與她入東宮的其他兩位侍妾,就是太子妃和幾位有位份的小主,此外,還有兩夜是在楊春梅處度過的…… 如意不知道楊春梅的死是因為受寵還是囂張,亦或是兩者皆有,但是她更深深體會到的是她們這個身份的卑微,她們就像是沒有依靠的浮萍,身份根本不比隨時能夠賜死的低等宮女強上什么! 第八章 這天晚上,如意做了一個噩夢,夢起了許多年前的一個事情。 她只有八歲時的事情,剛被分到椒房宮小廚房,在王宮人處侍候。那天下午,她蹲在灶下燒火,突然一位身穿藍色宮服的大太監(jiān)走了進來,讓王宮人帶著她們一起到了椒房宮前的院子里,她朦朦朧朧的跟著人流走去,因為個子矮,站在了隊伍的最前面。然后,她看到兩個太監(jiān)拖著一個穿著粉紅宮服的小宮女過來,把她壓在了板凳上,二話不說,便有人拿著長長的木杖開始打。 她當時驚呆了,神色呆呆的看著,一直看到那個宮女臀部流出了嫣紅的鮮血,把她粉紅宮服染紅,然后鮮血流了一地,她分不清什么是血什么是rou,滿眼只是鮮紅的一片。 在夢中,她看到了那個宮女在哭嚎,突然,那個宮女的臉開始扭曲,變成了楊春梅在笑,又像是在哭,她依然站在人群中,仿佛被釘住了一般,動都動不了,她又仿佛看到了那個被壓在板凳上的人是她…… 如意半夜被驚醒了,腦子昏沉沉的,守在外邊的薔薇聽到動靜,小聲的問了一句。 如意也沒有聽清楚,只是馬虎應付過去后,眼睛睜得大大的,就那樣呆呆的躺在床上,那件事情,如意以為自己忘記了,可是今天卻噩夢重現(xiàn)。 那一天,直到那宮女斷了氣,一個嚴肅的老宮人訓誡后,方才放她們回去。一起觀看的宮女都哭成了一片,如意沒有哭,她是失了魂,呆呆的回到了小廚房,直到晚上王宮人才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請人偷偷招了魂她才恢復正常,但也連續(xù)做了整整一個來月的噩夢。 之后,倒是沒有什么后遺癥。這些年,她也有遇到過杖責的事情,但總算被教了經驗,每次被拉去看時,都是盡量不把眼睛撇過去,即使回來心神不寧一會兒,也很快過去。 不成想,今天李春梅的事情,竟然又讓她想起了那件事情。 第二天,太子妃陳元香沒有等來如意的謝恩,卻等來了如意病的更重的消息,太醫(yī)過來看診后,只留下一句“驚嚇過度、病情加重”后,便開了方子離開。 陳元香聽了底下人的匯報,只覺得有幾分晦氣,倒是沒有說什么別的,嘴上安撫了幾句來回話的芍藥,又讓蘭珍包了些許藥材讓她帶回。 等到看到人走了,她對著劉宮人道:“這陳氏總這么病怏怏的,是不是該把她遷出去?” 雖說侍妾不算是宮女,但也稱不上主子,一般宮人生了重病,為怕傳染給主子,都會給遷到外邊去。 “陳氏這病也不會傳染,而且好歹也是殿下的女人,總還是留幾分情面?!泵獾猛膺厒髦f太子妃您太刻薄。劉宮人最后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但陳元香也明白這個意思。 “那就留著吧!”陳元香到沒有多過計較,只是嘴里嘀咕著,“蘭珍昨兒個還跟我說好了,結果今兒個竟病的起不來了!” “娘娘,奴婢仿佛聽說,這陳氏的病是嚇出來的?!?/br> “嚇出來?”陳元香聞言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劉宮人,“奶娘,這陳氏成日躺在房里養(yǎng)病,誰會嚇她。” 劉宮人小聲道:“仿佛是因為那楊氏的事情。” 陳元香聽到楊春梅的名字,臉上閃過了厭惡的表情,只覺得心里惡心,就是個太子寵了兩天就連自個兒是個什么玩意兒都認不清楚的東西。也不想想什么出身,她原想著太子好歹寵過兩天,杖責后也想著怎么和太子去說,誰知道昨晚自己簡單提了一句楊氏被自己杖責的事情,太子連原因都沒有問,也不知道那位嘴里叫囂著太子會為她做主的楊氏這會兒在地底下心里是該怎么想。 陳元香想著,心里不由一陣暢快。 “陳氏聽了楊氏被杖責,自己把自己給嚇病了!”劉宮人眼見陳元香的神色,又開口解釋道。 陳元香這會兒聽了心里雖然鄙視,卻又有幾分喜歡如意,如果太子身邊的女人,都像如意這般膽小守規(guī)矩該有多好。 這么想著,她又覺得這成日病著的如意倒不是什么礙眼的事情,反倒是大發(fā)慈悲的說:“既然病的厲害,讓她的宮女好好照顧,缺什么要什么,只管和我來說?!?/br> 劉宮人見此嘴上連忙道:“那陳氏可要好好來和娘娘謝恩了?!?/br> “行了,要是其他幾個都像這陳氏這般,我倒要謝天謝地了!”陳元香這會兒,又想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臉上的笑容也淡了。 這回她的皇后姑媽給她賞進來的四個女人,倒真有個性。一個陳氏侍完寢直接病倒,到這會兒還沒痊愈的意思;一個楊氏得了兩天恩寵,就連自己是什么都認不清;一個馮氏自作聰明迫不及待和葉氏那賤人結成聯(lián)盟;還有一個劉氏,倒頗有幾分聰明樣兒,竟然連她下的藥都能發(fā)現(xiàn),只可惜,這會兒就敢明目張膽地避了她給的藥,也是個自作聰明的貨色。 劉元香心中腹誹著皇后及皇后給她送的四個女人,這會兒,皇后對于劉元香心中也是有了諸多抱怨。 雖說劉元香與皇后都是劉家人,又是嫡親的姑侄,但婆媳婆媳之間,總還是有些矛盾的,特別是這個媳婦嫁進來十余年都還未有過任何動靜。但到底都是劉家人,皇后也不會真的想對劉元香做什么,頂多就是在自己的兒子面前抱怨幾句。 太子在椒房宮安靜用過午膳后,捧著一盞茶坐在皇后下首,他自然明白自己母后絕不會無緣無故使人過來請他用午膳。一番略帶場面意味的問候話語過后,果然皇后似是隨意的提到了東宮里的事情。 “上午,元香過來請安時,說我前不久給她的楊氏不守規(guī)矩給處置了,也是我沒□□好人,不知道有沒有沖撞到你!”皇后嘴上說的關切親近,心里到底有幾分不爽,就算她根本不看重這楊氏,但她名頭上到底還是頂著由椒房宮出去的名頭,陳元香說都沒說一聲當了下人處理掉,這讓她多少覺得有點傷面子。 “母后過慮了,楊氏在孤面前規(guī)矩一向不錯?!?/br> 太子依然維持著溫文爾雅的姿態(tài),話語溫和,只是語氣中透露的疏離卻也是顯而易見。 皇后自然也注意到了,但是也聽到太子嘴里雖沒站在她這個做娘的邊兒,但也沒有維護自家媳婦的意思,所以倒沒有太多的計較。 只是到了這會兒,她突然又沒有了抱怨陳元香的想法了,反倒是替自家侄女有幾分擔憂:“沒有沖撞就好,一個小侍妾,不規(guī)矩處置也就處置了。只是……” 皇后頓了頓,面上更是一片關切:“你和元香也老大不小了,到現(xiàn)在東宮還沒一個子嗣,我聽說,你平日里大半時間歇在書房里,這公事重要,自己的私事也不可忽視。” “讓母后憂心了!”太子面上依然冷淡,眼中卻飛快閃過一絲諷刺。 皇后并沒有注意到,只以為自己的催促讓太子不耐煩,也還是耐著性子道:“我自然是最盼望你和元香能夠誕下孫兒,若是不然,你多去去身體康健的妾室房中,屆時有了好消息,抱到元香跟前養(yǎng)著,一樣充作嫡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