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149：石歸記（三）

    沒道理一進人家靈堂就要打開棺材“瞻仰”,何況他們只是陌生人,要是血親還能說得過去。于是個疑問也只能暫時擱在那里,既然已經開了頭，石頭交給陳有德的事就要辦妥了。

    陳有德知道面前這兩位是高人,從種種傳聞上，他可以肯定這兩個人的修為一定要比石樓里那些人都高。畢竟那些人可沒讓烈風寨這么丟人過。“兩位,不知單獨叫陳某，是有什么事情嗎？”

    白傲右手一晃,那快原石出現在掌中。“昨日我二人得到這么一塊原石,聽說陳匠師是石場里手藝最好的,所以想將這塊石頭托付給你。當然了，令堂去世實在讓人難過,我們也不會麻煩你在悲痛之中擦石。這石頭可以暫時拖放在你這里，畢竟我們是外來人，放在石場也不方便。不知陳匠師能否幫忙？”

    陳有德看到原石就跟著魔了一樣，雖然明明看的這石頭的外在不像會出好金剛石的樣子，可他就是從心里往外地想要拿到手里，甚至是據為己有。也就是這一眨眼的工夫，他就想到了一個將這塊石頭留在自己手中的辦法。這些原石開出來里面是什么樣可跟外皮沒有關系，也許里面只有雞蛋大小，更可能更小。而且形狀也不會跟外皮一樣，所以這全賭料如果放到自己手里，自己隨便開一個比這個小一些的料給他，那不就結了？還不用什么都沒開出來那么讓人窩火憋氣。于是他接過這塊石頭，滿臉都是驚喜，怎么也沒辦法再裝作滿心悲戚了?！澳窃谙戮筒煌铺铝?。只是這時間，大概要到原石會結束之后才行了。二位如果信得過，我保證不傷金殼分毫。”

    看到陳有德那喜上眉梢的樣子，張志凡就一肚子氣。不過把石頭留下，他們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離開了陳家，白傲以在鎮(zhèn)子上隨便逛逛今夜就留在衙門為由，打發(fā)走了石大和劉長捕。兩個人之后就迅速離開了鎮(zhèn)子，到了鎮(zhèn)外的一圈小樹林之外，在樹木的掩護下，白傲從空間里弄出了一只白雀。這把張志凡嚇了一跳。“這什么玩意兒？”

    白傲回道：“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我有三個契妖。大花只是其中之一，是投胎之前留下來保護你的。所以他才會跟你在外面生活。瀾雀是我收的第一個契妖，一直在空間里修煉?！闭f完他拍了拍瀾雀的頭頂，瀾雀飛落到地上，變成了一位妙齡少女。

    “主人。夫人?！睘懭附o兩個人行禮。

    張志凡嘴角抽搐：“停！這個稱呼換一個吧。我扛不??！”

    瀾雀跟大花的性格相距太大，加上她一直專心修煉極少跟世俗接觸，屬于人類的情緒并不多，所以張志凡這么說，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還是白傲點了頭：“嗯。以后叫小主人就好。瀾雀，你隱去身形到鎮(zhèn)中陳家去打探那里的情形。然后報與我知。”

    瀾雀聽到命令，立刻變回鳥形，然后飛離了兩個人的視線。張志凡眨巴著眼睛看著白傲：“你還有一個契妖是什么？”

    白傲笑道：“是一只金睛虎，不過他不在空間里，而在他原來的修羅界繼續(xù)修行統領群妖森林。有機會帶你去看看他，他那個虛羅界都是妖獸，他也算是一方首領吧。”

    “好像真犀利的樣子！啊不對啊，那紅紅不是你的契妖么？”

    “當然不是。我跟小靈根之間是沒有契的，而且家人對她那么真愛，將來收個徒弟也好?！?/br>
    “這樣啊。那我將來也能收幾個契妖么？”

    “自然是可以的。只要讓妖修甘心情愿跟你訂契就行。就像白宵，你幾根蘿卜他就趕緊把自己賣了。不過契妖也要看資質的。收來沒有助益也沒意義?！?/br>
    張志凡氣結：“你這么說感覺白宵很廉價的樣子。明明他很有用好么！能干，英俊，節(jié)約，不挑剔，還好養(yǎng)活！”

    “噗！我倒真是很期待將來你自己能收復什么樣的契妖。要是都跟白宵一樣，將來升入仙天沒準兒能把旁人給羨慕死?！?/br>
    “喂！不要嘲諷的這么明顯好么？”

    當夜在長史衙門的后宅，賈長史擺下酒宴款待兩個人。這也是張志凡真正品嘗到本地的特色食品，原來除了駱駝rou面條和清湯面之外，這里還是有不少美食的。也不知道是這位長史太奢侈，還是外面的百姓太簡譜，反差尤其之大。

    本地主要食用的rou食的確是駱駝rou，當然在這里人家叫做峰馬。張志凡兩輩子都沒有嘗試過這種動物的rou，之前吃面的時候，就感覺這種峰馬rourou質和能有韌性，甚至可以說是太有嚼勁。不過并沒有聽說的咸澀味道，可能是根本品種不同吧。要說味道，倒是跟他吃過的普通家禽家畜沒有相似的，但并不讓人討厭。再用本地特色的兩種香料一綜合，吃起來感覺真心不錯。尤其是切成薄片在放了香料和蔬果的沸湯里涮熟蘸上酸辣的料來吃，真是一點兒都不比涮羊rou遜色。

    不過最讓張志凡喜愛的還是峰馬的的筋。煮熟之后再用酒和調料腌制，最后放到火上燒掉酒味兒，切片之后淋上醬料?？诟袆诺乐袔е磁吹母杏X，拿來當零食肯定再好不過了。

    見張志凡吃得很滿臉都是笑容，長史給他滿了杯葡萄酒?！岸?，大后日原石會就要開了，希望屆時兩位能多多幫忙?！?/br>
    白傲放下手中的酒杯：“大人放心。不過在下有一事還想請問大人，在黃風國，不孝之人要作何處置？”

    賈長史明顯一愣，但緊跟著正色回答：“我黃風國以孝義為先。若是有不孝之人，必定人人唾之。”

    “那若是以媳弒母，親兒棄尸護妻，這樣的惡行又要如何？”

    “這世上豈有如此大逆不孝之人？若真有這樣的畜生，必定要判他個萬剮之刑！白仙人，你可是知道了這樣的惡事？”

    見賈長史的神情不假也真是氣憤得不行，白傲心里點了點頭。有這個縣官兒，那陳有德是跑不了了。他可沒打算放過這個畜生。陳田氏不忍心傷害兒子，必然是殺掉兒媳之后就會被鎖魂。到那時再收拾這個混賬東西也不遲。反正只要沒有冤魂的怨恨，收拾這樣的東西對修為也是有助益的。再說，就算是有損修為，收拾這樣的東西他也豁出去了。

    夜晚的石裂鎮(zhèn)上空呼嘯著狂風，風順著窗縫吹出了“嗚嗚”的聲響，像極了夜晚鬼魅的哭泣。

    心中有鬼的人自然更懼怕這種動靜。即便是早就習慣了這里日夜狂風的人來說，也會產生心里的異樣。陳胡氏就是其中之一。

    看著丈夫捧著那塊原石一臉的癡迷，胡氏湊到近前：“有德，既然你覺得這是好東西，收起來就是了。干嘛還拿著它看了沒完。”

    陳有德甩開妻子的手：“你懂什么！這快原石里必然有紫金以上的金剛石，只要將這塊石頭擦出來送到原石會的明石拍賣上，我之前賠掉的所有錢都能賺回來不說，還會大發(fā)一筆橫財！到時候還用得著守在這里整天給別人擦石頭？那兩個外來的蠢貨白白有那么高的修為，還不是對原石狗屁不懂?！?/br>
    “你的意思是把這時候擦出來送去拍賣？可是距離原石會只有三天了?！焙险f道。

    “所以我這三日要抓緊時間把這個石頭擦出來。行了，你去睡吧。我去石房擦石?！?/br>
    對這樣的事胡氏也是習慣的，所以不覺得有什么特別。雖然聽著外面呼嘯的風聲有些后背發(fā)涼。但一想到以后會有那么多錢過正經有錢人家奶奶的日子，她就又把膽子給壯大了。

    夜半時分，瀾雀看著一個婦人的鬼魂從擦破石殼的原石種飄出，那詭異扭曲的魂體形態(tài)圍著陳有德轉了好幾圈。最終飄向了對面的屋子，那正是陳有德和胡氏的臥房。

    胡氏此時正在夢中。想著日后的富貴生活入眠，一開始的夢境美得她差點兒笑醒了?？呻S后突然間夢的畫風就改變了。場景就是自家的院子，可卻到處黑漆漆的，掛滿了蛛網和蛇蟲，更可怕的是好像哪里都在動，卻在定睛仔細看的時候沒有任何改變。胡氏嚇壞了，她想要大叫卻喊不出聲音，想要閉眼卻發(fā)現怎么也無法做到。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但無論如何努力她都無法從夢境里蘇醒過來。

    這樣的夢境好像永無止境一般，她開始挪動自己的身體，或者說是意識。一點點離開自己所在的房間，然后出現在院子里的，是一地的血紅，像是火焰，又像是血。真讓她瞬間想起了小姑子死錢嘴里流出來的鮮血染紅了羅裙。眨眼間，眼前的血紅開始扭曲，變成了流沙坑一樣的血漿漩渦，她死死地盯著漩渦的中心，那地方突然之間鉆出一個死人，破爛的衣衫不足以遮體，這讓她很清晰的看清楚了這是一副尸骸，那張半腐爛的臉龐仍舊留了一半容貌讓她可以辨出死者是誰。

    這一次她尖叫了出來。當初她害死婆婆，要說心里一點兒沒有懼怕是不可能的。她最初是害怕丈夫會把自己送去衙門，可后來丈夫回來之后聽自己說婆婆是咳嗽的時候一口氣沒上來自己憋死了卻沒有懷疑。她這才放下了心。她感覺到了丈夫對婆婆去世的不甚在意。所以才敢用慫恿丈夫秘不發(fā)喪。甚至是將婆婆的尸體扔進劉沙坑。反正在他們這兒，沒有多少地方可以供人們墓葬，大多數窮苦人死后的尸體也是選擇扔進那個地方。

    “我不是有心害死你的！扔掉你的尸體是你兒子干的，你不要來找我！”

    陳田氏的魂體現在猙獰恐怖之極，滴著血淚的眼睛里冒著藍幽幽地熒光。她根本就不想跟胡氏說什么聽什么，于是出現之后，直接就沖過去掐住了胡氏的脖子。而胡氏在夢境之外，則是自己雙手緊緊地掐住自己的咽喉，不停地用著力氣。

    這時候，陳有德去茅房回來正好聽到臥房之中的撲騰聲，心里起疑，就怕自己這動不動就不在家是不是妻子在外面有了什么野男人前來私會，于是一腳踹開房門，借著月光，正看到一臉慘白快被自己掐死的胡氏躺在床上蹬著腿。

    ☆、150

    150：石歸記（四）

    胡氏被陳有德救醒之后,看到丈夫她立刻大喊了起來：“你媽要掐死我！要掐死我?。。?！”

    陳有德哪里見過妻子這個樣子,不過這左右鄰居要是被吵醒了，聽到這個話那還得了了？本來他們就沒有在靈堂守著，要不是關上房門就他們兩口和兩個仆人,早就得被人指著鼻子罵了。于是他伸手給了胡氏一巴掌,然后捂住她的嘴?！伴]嘴！你要讓所有人都聽到嗎！”

    胡氏被打得一個激靈,隨后神智也恢復了過來。這會兒是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見妻子冷靜下來了，陳有德長出了一口氣,放開了手?！澳愕降自诟墒裁矗恳皇俏覄倓傔M來,你就被自己掐死了！”

    胡氏撲到丈夫的懷里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婆婆的鬼魂歸來要殺我索命啦。有德,我雖然照管不周，可我真的沒有害她啊。嗚嗚嗚嗚。”

    陳有德皺了眉頭：“你這就是胡思亂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道理你會不懂？”

    胡氏搖頭：“不！不是這樣的！明明昨晚的事剛發(fā)生，我怎么就……”

    陳有德立刻呵斥：“昨天的事不許再提！要把昨天的事永遠的忘掉！不然就是咱們兩個給她們陪葬！”

    胡氏又打了個哆嗦?！笆鞘鞘?。我知道了?？晌液ε拢也桓乙粋€人睡?！?/br>
    陳有德一臉的不快：“你這個無知婦人！那石頭我已經擦出了一個邊角，的確就像我預料的那樣是一塊上等彩金原石，價值能以金來論的！就因為你害怕所以我就要耽誤下來浪費這次的機會？拍賣上的價格，可比送去金剛石店貴得多！”

    胡氏哪里舍得那么多錢不見了，一聽到金子，她真是連剛剛夢到鬼差點兒死都忘了?？梢娛怯卸嘭澵敗！澳俏胰ナ克貌缓?？有你在身邊我就不害怕了?！?/br>
    看著陳有德夫妻離開臥房去了石房。瀾雀揮動了一下小翅膀，陳田氏的魂體出現在房間之中，真正的眼露紅光滿是怨恨。

    “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他們又殺人了?！睘懭傅膹姆苛荷巷w下來，落到了門口?！耙タ纯此麄兊降讱⒌娜耸钦l嗎？”

    魂體實則是不會流淚的，可陳田氏的眼睛里卻流出了血紅色的液體。雖然那也僅僅是魂體的表現不會沾染到陽界的一草一木，但看上去的感官就更加恐怖了?！八麄冞@兩個畜生！他們殺了我的女兒啊！我的女兒?。?！啊啊啊啊?。。?！”

    突來的尖銳嚎叫聲讓瀾雀都跟著一陣心悸。這是悲鳴之聲，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只可惜這樣怨氣沖天的聲響卻不能讓那些活在陽世間的惡人聽到。

    瀾雀的行動速度要比大花快得多，她的本體天賦就是風，幾里地的路程對她而言眨眼即到。

    再一次看到這位鳥變的大美女，張志凡眼睛睜得老大了?！耙粋€晚上就有消息了？”剛剛起床時的迷糊感這下子完全消失了。

    瀾雀給兩個人行了禮，然后才開口：“那戶人家有厲鬼索命。而那活著的夫妻不但殺母，那個男人殺了親meimei?！?/br>
    這下白傲都站起來了：“怎么回事兒？”

    瀾雀倒退了一步，被白傲身上突然散發(fā)出來的威壓震懾得一個哆嗦?！爸魅耍姨搅艘幌聝蓚€人的記憶。那個女人殺了婆婆，但卻沒有告訴她丈夫。還讓她丈夫把婆婆的尸體仍入流沙坑。那個男人因為貪圖meimei回家探親時帶著的金銀，又怕她一再問起母親去了哪里，就將他meimei和陪著他meimei來的兩個丫鬟一個車夫都殺了。靈堂的棺材里是他的meimei，另外那三個人的尸體有都被扔進了流沙坑?！?/br>
    張志凡這下蹦起來了?！芭P槽！這簡直不能用喪心病狂來形容了??！這樣的人死一千次也不足抵償他的罪孽！白傲，報官吧！縣老爺不是最恨不孝的人！何況還圖財害命殺了自己親meimei。這兩口子身上有五條人命?。　?/br>
    白傲趕緊安撫住自家小凡凡：“別急。瀾雀既然說陳田氏已經成了厲鬼，那她自然就能自己報復。我們這時候插手，會讓陳田氏怨恨更深，報不了仇就沒辦法魂歸地府，不能超生就是咱們的大罪孽了。”

    “還有這么多麻煩??！唉。那就看他到底得了什么結果吧！”

    白傲扭臉對瀾雀道：“你回去繼續(xù)監(jiān)視這家的一舉一動。記住他們幾日后下葬的時候把棺材埋于何處。若是想丟入流沙坑，你記得一定要當眾將棺木打碎，讓他的罪行公開。但如果他要找一塊墓地埋葬就暫時不用管。若是陳田氏如今成了厲鬼還不肯殺陳有德，那埋尸的地方就是陳有德的罪證！對了，別忘記弄一點兒陳有德的私物放到尸體的手里，免得他到時候有機會抵賴?！?/br>
    原石會召開的前一天，正好是陳家給“母親”下葬。白傲和張志凡當時在原石場那邊，是瀾雀傳回來消息，說是陳有德將他meimei的尸體埋到了墳地，就在他父親的墳邊。那之后，那天夜里，陳有德悄悄地把已經打磨出來的金剛石交給了原石會的拍賣官，并且賄賂了拍賣官十兩銀子，還承諾石頭拍賣成之后他送給拍賣官百分之一的好處。這件石頭就還很輕松地上了拍賣名單的名錄。

    讓白傲他們意外的是，自從那次胡氏差點兒被掐死之后，陳田氏突然沒了動靜。從冤魂變成厲鬼，本來應該會更急切地想要報仇，殺人的幻術必然會更狠。怎么她就沒反應了呢？

    張志凡說，這大媽應該有什么計謀。白傲不置可否，倒是寵溺地摟住了媳婦兒的肩膀?！敖駜簞㈤L捕說東西已經買全了，你要不要買幾塊金剛石回去當紀念？”

    “這玩意兒拿回去也就算是個稀有金屬吧？弄不好還得被說有輻射。不過留幾塊倒是可以，以后到其他虛羅界也許能夠賣上好價錢呢。啊對了，在鬼怪餐館里是不是也能賣?。磕愣颊f哪里去的都是玄門中人?！?/br>
    白傲捏了張志凡的鼻子一下：“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不要隨便亂名字！那么不聽話，是不是想為夫動用家法？”

    張志凡翻了他一眼：“我還減法呢！你就不許我給它起一個外號了？我覺得我起的名字順耳多了?！?/br>
    兩個人斗嘴歸斗嘴，對這些原石還是很有興趣的。在石大的帶路下，他們去了廢石坑。其實說是廢石也不一定都是廢的。但品相不好的，碎裂外觀看著就太多的都會被扔到哪里。當然這里的石頭也是會賣掉，總有一些想花幾個大錢就惦記著翻身的人會來這里“尋寶”，不過這樣的情況發(fā)生的次數太少了。但偏偏總有那么一群人都覺得那幸運兒必定是自己。

    張志凡和白傲絕對不是來拼幸運的。張志凡這個聚靈體簡直就是找石頭的外掛。他們不是怕花錢，而是覺得這樣白撿是一種別樣的樂趣。于是兩個人在廢石坑里摸來摸去，還真讓他們摸到三塊有靈力感應的石頭。兩塊只有鵝蛋大小，另外一塊大一些，像是排球那么大。石大看著這三塊石頭，搖了搖頭，跟他們說了好多怎么看石殼的專業(yè)話，可兩個人就是認準了這三個。石大也無語了。反正對他們來說都是不要錢的東西，人家愛拿什么就拿什么吧。

    這一次兩個人拿了三塊石頭沒有私藏起來。而是直接讓石大帶著他們去擦石。石大心想著那肯定什么都擦不出來，尤其是那兩塊小的，就算有東西擦掉皮殼也就黃豆粒大小了吧？可兩位高人一定要去湊熱鬧，他也就不能阻攔了。

    明天就開原石會，今天原石場入住的人就多了起來。有不少人都買了非拍賣的原石。因此擦石這里場面還是很熱鬧的。這里是賺錢的好地方，當然也是敗家的好場所。有人歡呼有人哭泣。弄得張志凡堅定了絕對不賭博的想法。幸虧這是不要錢的。

    被石大帶到開石匠身旁，被加塞的人們不干了。不過剛有幾個嚷嚷的，白傲一個眼神就把對方給鎮(zhèn)了下去。沒辦法，龍神元神的威壓遠不是其他修真者可比的。

    不過當他們把三塊石頭拿出來，不少人都笑了。還有人讓然說那就是普通的破石頭，甚至有的人在心里暗暗譏諷，修為高怎么了，買石頭上還不是個廢物。結果等開石匠擦出一個小窗之后，所有人都震驚了。這個石殼也太薄了，而且里面的金皮居然是紫金皮！這可是中上等的金剛石！這下子圍在他們這邊看熱鬧的人都沸騰了。盡管這石頭才有鵝蛋大小，但架不住品質好?。∮谑蔷陀腥藖硎呛皟r了。

    張志凡頗為激動，這樣就一百兩了，簡直是劃算。可白傲卻不為所動。他倒不是知道這東西價值多少，而是他壓根一塊石頭都沒打算賣。像凡凡說的，將來拿到其他虛羅界，價格會更高也不一定。當然了，就算是賣也不會是這么個賣法，高大上的東西自然要有高大上的銷售方式。

    隨著這塊小石頭的石殼全部被擦掉，所有人都流口水了。里面的金剛石像是一顆巨大的腎豆，紫金的顏色在光線下格外奪目。這會兒周圍圍著的人已經更多了。幾乎所有在擦石處的人都圍了過來。其實也不是紫金剛石這種種上品質有多罕見，而是從廢石坑里撿來的石殼那么差的石頭能出這么好的金剛石，這簡直就是給了這些賭徒們一盆雞血??！

    這還不算。緊跟著第二塊小石頭居然擦出了白金的金皮！這可是比紫金要高上兩個檔次的真正高級貨?？吹竭@里，張志凡有點兒心虛了。耳邊是群眾們瘋了一樣的呼喊聲。他覺得這群人就快把他們倆給吃了的心都有了。于是他拉了一下白傲，那意思是剩下的那塊就別擦了。這簡直是來報社拉仇恨的。而且仇恨值這么高，再被滅團就太坑爹了。盡管他們個二人團的實力絕對不是這群人可比，但架不住場面太恐怖。

    白傲笑了一下，拒絕了擦第三塊石頭。然后跟石大耳語了一句之后，石大借了匠師的椅子，站到上面大喊：“各位！剛剛擦出來的這兩塊原石會在明日進行買拍。若是有興趣的大家可以在那時候投標?！?/br>
    張志凡這時候才發(fā)現白傲嘴角的那一抹不易察覺的賊笑。原來他都已經算計好了啊！

    ☆、151

    151：石歸記（五）

    兩個人一共就在廢石坑里撿了三塊石頭，兩塊都是高級貨,這讓不少人都瘋魔了一樣涌去了廢石坑。以前這里來的人多是一些本身沒什么錢,又想靠金剛石的賭石翻身的。結果今天來的都是能在拍賣上下本錢的主兒。這讓看守廢石坑的人又驚喜又驚悚。聽說是剛剛那兩位高人拿走的石頭有兩塊都擦出了高級品。他們差點兒沒吐血。那他媽可是沒收錢的??！

    好在原石場是直接歸國家管理的,到了這邊就直屬長史衙門管轄。不然有人撿了那么大的漏，能把場主氣暈也不奇怪。就這樣，原石場的工人工頭還有來做保鏢工作的修真者們也都把他們倆羨慕嫉妒個不行。有的還真就差一點兒就再加一個恨字了。

    陳有德在原石會當天到了原石場。所有人都贊他敬業(yè),可只有白傲和張志凡知道,這個人是來看那塊原石到底能拍出多少錢的。如今他們倆經過石大的介紹，已經了解到了經那個是金皮的等級。普通的是淡黃金,然后是正金,之后是暗金，而后是紫金,再往后就是白金、彩金和烏金。據說是內里包含的靈氣不同而讓外面的金皮發(fā)生了顏色的改變。不過具體是什么根本沒有人關心，人們只知道價格就可以了。畢竟舍得用高檔金剛石修煉的修真者都是有錢有勢有門有派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