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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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見兒子嘴硬,便不再提此事,取出一疊銀票遞給了趙然:“這是許羽衡去雷氏茶樓借來的,你看看是真是假。” 趙然拿起銀票一張張對著琉璃罩燈看了,然后很肯定地說:“全是真的?!?/br> 趙青秀眉微挑,看向趙然。 趙然眼睛熠熠閃光,微微一笑道:“父親,此事更有挑戰(zhàn)性了!” 趙青:“……你這孩子……”趙然性格還是受了十二哥的影響,從來不怕麻煩,不嫌事大。 趙然根本不在意父親的埋怨,笑嘻嘻向右一伸手。 貴哥當(dāng)即端起茶盞遞了過去。 趙然接過貴哥遞過來的茶盞,喝了一口茶,這才道:“父親,讓許羽衡這幾日抓緊時間踏勘宅子,爭取早點典到宅子,我也好快點閃亮登場!” 趙青點了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 見爹爹答應(yīng),趙青心中歡喜,抿嘴笑了,隨手把喝過的茶盞往右邊一遞。 貴哥自然而然地伸手接了過來,放在了一邊——他自小做趙然的伴當(dāng),自然很熟悉趙然的生活習(xí)性。 趙青心中原本還有些擔(dān)憂,見了這個場面,便不再說什么了。貴哥這孩子真是歹竹出好筍,性格成熟穩(wěn)重不說,還跟宮中的高手學(xué)了一身功夫,有他貼身扈衛(wèi),等閑宵小還真近不了趙然的身。 貴哥正在彎著腰展開自己的鋪蓋,剛洗罷澡的趙然穿著浴衣從浴間走了出來。 他披散著濕漉漉的長發(fā)走到在衣箱前,尋找明日要穿的衣物。 趙然這幾日要扮演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商人子弟,穿戴上自然要透出些暴發(fā)戶加紈绔子弟的風(fēng)格,得花哨一點,亮麗一點,貴氣一點。 貴哥收拾好自己的床鋪,往窗外張望了一眼,見桃樹下已經(jīng)空空蕩蕩了,便壓低聲音道:“然然,江大姐兒明日一早就要走了!” 趙然找好了明日的衣物,拿了出來,放到了枕邊,這才道:“哦。” 貴哥:“……”趙然真是讓人猜不透?。?/br> 夜深了。 大姐兒洗罷澡出來,也不說睡,借口晾頭發(fā),拿了本書坐在燈下看。 蘭娘子晚上多喝了幾杯,支撐不住,便先去睡了。 確認(rèn)母親睡熟之后,大姐兒把滿頭烏發(fā)隨意一挽,用慧雅給的那對白玉梨花簪簪住,換了身家常的粉衣白裙,悄悄出了房門,走向露臺。 趙家在宛州這個宅子,即使不與趙家在東京的那些占地極廣樓閣壯麗的宅子、別業(yè)和山莊相比,即使是和江家的府邸相比,也算是小巧玲瓏之極,可是在大姐兒看來,這里反倒更美麗、更溫馨,因為在這里親人之間距離很近。 露臺被桃樹的枝葉覆蓋,欄桿被藤蔓纏繞,露臺前方的花池中花木叢簇,暗香襲人。 今夜沒有月亮,立在露臺內(nèi)往夜空看去,只見滿天的繁星,璀璨又美麗。 大姐兒靜靜站在露臺的欄桿內(nèi)。 她覺得趙然會出來見她。 ☆、第162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趙然躺在床上,等著貴哥睡著。 明日一早江大姐兒便要出發(fā)回京城了,趙然想著若是能見大姐兒一面,說幾句話,也是好的。 只是有貴哥在,總讓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貴哥躺在窗前的貴妃榻上,閉著眼睛,卻依舊能聽到趙然的呼吸聲,判斷出趙然還沒有睡著。 他是趙然的伴當(dāng)加扈衛(wèi),趙然沒有睡,他怎么能睡呢?所以貴哥一動不動躺在那里,閉著眼睛傾聽著四周的動靜。 趙然等了半日,發(fā)現(xiàn)貴哥沒有動靜,便試探著輕輕叫了一聲:“貴哥——” 貴哥當(dāng)即坐了起來,看向趙然:“怎么了?” 趙然:“沒什么。睡吧?!?/br> 貴哥心思靈透,很快便想明白了趙然之意,便決心裝睡,好讓趙然放心地去見江大姐兒。 誰知他剛閉上眼睛擺出熟睡的架勢,便隱隱聽到后院似乎傳來一聲布谷鳥的叫聲。 趙然也聽到了,兩人幾乎是同時坐了起來。 這時候房子后面又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布谷布谷”。 趙然和貴哥靜靜坐在那里聽著。 等到第三聲布谷鳥叫聲響起,趙然和貴哥也不說話,直接飛快地穿起了衣服。 片刻后他倆便一前一后出了房門,沿著房前的游廊躡手躡腳跑到后院,從后院翻墻出去了。 江大姐兒倚在露臺的欄桿上,輕嗅著周圍濕漉漉的花香。 后院突兀地傳來“布谷布谷”的鳥叫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民間所謂的布谷鳥,又有一個名字叫做子規(guī),它的叫聲諧音是“不如歸去”…… 江大姐兒隨手掐了一朵月季花,一瓣一瓣揪著上面的花瓣,再次聽到了后院傳來子規(guī)的啼鳴。 她捏著手中的殘花,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江大姐兒剛進(jìn)去,她的貼身丫鬟福緣就醒了,咕噥道:“姑娘快點睡吧,明日一早就要出發(fā)了!” 大姐兒“嗯”了一聲,脫了衣服在床上躺了下去。 她覺得趙然不來尋她,一定是有他的理由,可是心中卻依舊彌漫著淡淡的失落。 趙然和貴哥一路狂奔,終于趕到了約定的老槐樹下。 顧凌云正帶著兩個人隱在樹后,此時從樹后轉(zhuǎn)了過來,躬身給趙然行禮:“見過公子!” 趙然笑嘻嘻躬身還禮:“顧叔叔辛苦了!” 他走近顧凌云:“顧叔叔,尋到那些人沒有?” 顧凌云搖了搖頭,道:“公子給我的名單,我讓人一個個去探查了,發(fā)現(xiàn)這些人如今都是多年不在家里。有的家里人說是去外鄉(xiāng)做生意了,有的家里人說和別的女人跑了,有的家里人說不知道死到哪里了。我問了問,發(fā)現(xiàn)這些人離家時間最長的是五年,最短的也有四年?!?/br> 趙然略一沉吟,含笑道:“這件事有些麻煩,還得請顧叔叔繼續(xù)查探!” 顧凌云自是應(yīng)允。 趙然想了想,道:“顧叔叔,此事牽涉甚大,本地的弓手、差役和駐軍都不能相信,咱們帶來的人手還是不夠,還需再從東京調(diào)些禁軍過來,這件事也交給您吧!” 顧凌云見一向笑嘻嘻滿不在乎的趙然神情嚴(yán)肅,便知事態(tài)嚴(yán)重,當(dāng)即答應(yīng)了一聲,告辭而去。 趙然雖然待人一向?qū)捄?,可他身上自有一種威嚴(yán),令人對他很是信服。 片刻后大槐樹下只剩下趙然和貴哥了。 貴哥見趙然似有心事,覺得很是難得,便故意道:“怎么?在想要不要去給江大姐兒送行么?” 趙然一臉坦然:“對??!” 貴哥:“……”咦?趙然不是一向不承認(rèn)自己喜歡江大姐兒么?今日為何答得這么暢快? 趙然慢悠悠往回家的方向走著。 見貴哥一臉疑惑,不停地看他,趙然不由心中暗笑——江大姐兒就要回京了,若是她一生氣,真的嫁給韓道堂的兒子了,那可就鬧大了! 所以,趙然覺得自己得去送送江大姐兒。 寅時慧雅就跟著趙青一起起床了。 趙青去后院練武去了,她洗漱罷,正由小梅侍候著梳妝,冷不防趙然的腦袋從珠簾外探了進(jìn)來,對著她齜牙一笑,差點沒把她給嚇?biāo)馈?/br> 慧雅捂著胸口道:“趙然你這臭小子!” 趙然見母親被自己嚇住了,忙進(jìn)來給慧雅捶背,又摟著慧雅的脖子親熱地磨蹭:“娘,我錯了!對不住啦,娘!” 慧雅那顆心慢慢落地,伸手握住趙然修長的手指,道:“你怎么起來這么早?” 她笑著回頭看兒子:“是要為大姐兒送行么?” 趙然微微一笑:“嗯。我們家和江家是世交,蘭姨又是您多年的手帕交,兒子自然要陪著母親送蘭姨和江家meimei!” 聽兒子說得這么冠冕堂皇,慧雅也不說話,只是斜著眼睛打量趙然。她喜歡大姐兒,卻一直不敢表現(xiàn)得過于露骨,因為怕激起說不定好處于中二期的趙然的逆反心理。 趙然又陪了母親一會兒,哄得慧雅眉開眼笑,這才道:“娘,我有事出去一趟,不用等我用早飯了!” 他雖然年紀(jì)小,卻因為穆遠(yuǎn)洋的懶惰變成了一個大大的忙人,每日簡直恨不能拔根毫毛□□十萬。 慧雅眼睜睜看著兒子離開。 她覺得趙然的忙有一部分是自找的,他是一個天生喜歡忙碌的人,事情不來找他,他還要去找些事情來做。 慧雅一直并不清楚趙然的性子到底像誰,這孩子怎么是一個天生的勞碌命呢! 趙青陪著慧雅送蘭娘子和江大姐兒母女到了十里長亭。 蘭娘子母女是微服而來,因此管家引著穿著便服的護(hù)兵簇?fù)碇鴰纵v馬車停在大道口,只等著蘭娘子和大姐兒了。 趙青在一邊和江府的管家說著話,安排著路上的一切。 慧雅則看看蘭娘子,再看看江大姐兒,想到這次分別以后,不知何時再相見,心中便滿是凄惶,眼睛也濕潤了。 蘭娘子也舍不得慧雅,握著慧雅的手埋怨著:“你呀,真是天生的窮命,東京那么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陪趙青到這小地方做什么縣尉!” 慧雅聞言含著淚笑了:“趙青喜歡探案,不喜歡面對那厚厚的案牘,我是他的妻子,自然是陪著他,讓他做能令他開心的事情了!” 蘭娘子實在理解不了趙青和慧雅這夫妻倆,笑道:“你們倆真是一對怪夫妻!” 想到趙然,她又嘆了口氣,道:“不過,真羨慕你們有趙然這樣的好兒子……” 有了趙然這樣的兒子,慧雅還貪戀權(quán)勢做什么?趙然遲早會讓慧雅成為大周最尊貴的女人…… 慧雅卻沒往那方面想,她只是單純地以趙然為驕傲。 聽到蘭娘子稱贊趙然,她歡喜得眉開眼笑:“趙然這孩子真的很乖,我也覺得老天爺實在是很眷顧我?!?/br> 慧雅抬頭看著江大姐兒,柔聲道:“大姐兒,你母親身邊還有你meimei和兩個弟弟,我只有趙然一個孩子,趙然這孩子還一天到晚不著家,實在是有些孤獨。到了臘月,我派人去東京接你,你過來陪孫姨過春節(jié),好不好?” 江大姐兒依依不舍看著慧雅,撲進(jìn)慧雅懷中,聲音已經(jīng)哽咽了:“孫姨,我來陪您!” 蘭娘子和江大姐兒坐進(jìn)了馬車。 慧雅舍不得她們,立在馬車窗外,雙手扶著馬車,眼淚都要出來了。